第二卷 天都行 第九十五章 会面
“万国会为期一月，共分为三场。第一场是武试，各来邦及宗门弟子以年龄分组，于苍霞演武台进行切磋比试，武试意在以武会友，互促长进，不以成败论英雄，诸位弟子应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友邦和气。”
钟吕于辰极殿前朗声宣读，莫羡先前已听白沐然简单讲过，自然知道这第一场武试是整个万国会的重头戏。
太曦虽对外称以武会友，比试定也不会出现死伤，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是武试，就一定会分出个高下。来天都的不是大陆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就是已经开山立派百年之久的古老宗门，又怎会真的抛却成绩，以武会友。
只怕到时候，又是明里暗里争斗不休。
“第二场为论道，由太曦书院出论题，各弟子分为两方进行辩论。论道之题皆无标准答案，也无对错之分，各弟子应以所学所知，给出个人见解，评定标准及结果由太曦书院在论道结束后给出公示。”
既然有武试，自然少不了文试，莫羡在青岚山修行十年之久，门内藏书倒也读了不少，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同人唧唧歪歪咬文嚼字，对这第二场论道自然不甚上心。
“第三场为悟剑。”钟吕顿了顿，视线扫过场中，接着开口，“剑阵于天都北剑陨山顶，共七七四十九道剑门，诸位弟子以己力破剑门，无论以剑招剑势强开剑门，或是观星悟道巧破剑阵，皆在规则之内。此剑阵已立于剑陨山顶千年之久，其中玄妙无穷，若是诸位在剑阵之中因机缘巧合偶有所得，对今后修行之路定大有裨益。”
听到这话，不只是莫羡，场中所有年轻一辈无一不眼前一亮，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莫羡来天都之前对这剑陨山顶的剑阵只是略有耳闻，这几日同北苑听教头闲聊，倒是听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这座剑阵并未名号，也不知何时何人所设，有人说是青岚老祖长生山为镇山下恶蛟而设，也有人说是天上星神踏空而去之时留下。有趣的是，这座剑阵常人可随意出入，但已开辰脉的修行之人却只得一道一道剑门破开而入。
也有修行者托常人进入剑阵之中画出所见，可即便看了也不知所谓，更传闻有人甚至因此走火入魔，辰脉寸断。这让这座剑阵多了几分神秘，其间真义也变得更加诱人。
半遮半掩最是勾人心肠，这道理自然不止用在女子衣裳。
“万国会期间，希望诸位来客多多交流，如有何需求或是问题，只管同北苑开口，定会竭尽全力让诸位满意。”钟吕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开口，“若是有恶贼惹是生非，太曦也绝不姑息。”
话音一落，钟吕手中那杆雪白长枪轻点脚下石阶。
悦耳钟磬之声从殿前荡漾开来。
一阵细微的窸窣响声从人群之中传来。
辰极殿前，身上带有佩剑佩刀的人皆是脸色一变，急匆匆地抬手按住剑柄，握着剑鞘的手掌不住地颤动，像是攥着活物一般。
若非如此，只怕那腰上佩剑早就鱼贯而出，飞向辰极殿前。
莫羡虽身上并未兵刃，却也注意到了周遭异样，心中惊骇不亚于当日见黄融工滴水斩飞瀑。
兵刃有灵，越是神兵利器灵性越强。而那些普通
的佩剑，就如战场之上的兵卒一般，将军在哪里，他们就跟随向哪里。
武圣钟吕不过枪杆点地，就能令场中兵刃甘心认主。
其修为之深，已是不可以常理揣度。
“此次万国会，大陆各友邦和宗门都带来了他们最优秀的年轻人，他们手里握着这片大陆的未来。能看到如此多栋梁之才，我心甚慰。”左春秋开口，视线移向石阶之下的青岚门众人，“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连净辰仙域都派来了神使。”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莫羡身旁那个银发青眸的少女。
从一开始，这个来自遥远仙域的女孩就已经足够惹人注目。哪怕是太祖登基之日，净辰仙域也只是派来神使送上贺信，甚至都未有停留。
莫羡忍不住在心里捏了把汗，所有人都以为琉璃是为了万国会而来，只有青岚门的人才知道其中原委。
他有些担心以琉璃耿直的心性，会不会说出些让圣君难堪的话。
可琉璃只是平静地行了礼，开口道：“圣英殿女武神，华尔秋蕾·琉璃，为圣君祈求星辰佑福。”
左春秋没有回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开口：“诸位若无别事，可先至八角亭歇息，今日太清宫中备好了太曦特色的佳肴，不必拘谨，只当在家乡一般。”
圣君说出这句话，接着缓缓起身，轻挥袖袍，转身走入辰极殿中。
“圣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他身后，一声声万岁响彻太清宫之上。
随后匍匐在地的人们起身，这条浩浩荡荡的人流再次向门外有条不紊地移动，每个人脸上都好像渡了一层金光，端的是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他们见到了圣君，他们叩拜了圣君，这就够了。
莫羡站在队尾，不住地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些什么。
“找什么呢？”他身旁的白沐然低声问道。
“乌尔萨的人，在哪？”
“乌尔萨？”白沐然一愣，“你找乌尔萨的人干嘛？”
“没事儿，随口一问。”莫羡收回视线，随口答道。
他确实找到了北域的使团，却并没有在其中看到阿木尔的影子。
一行人走出辰极殿门，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羡总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朝四下望去，好巧不巧，正看到那个戴着鸟羽面具的剑庐哑女从自己身前走过。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身姿，甚至连高高束起的长发都如出一辙般俊逸。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莫羡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他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拦住身前少女。
可有人更早一步拦住了莫羡。
“哟，小师叔，巧了。”
莫羡回头，只见到钟玄璞一脸灿烂笑容看着自己，接着竖起拇指，朝一边指了指：“先前说要安排你同老爹见面，咱们择日不如撞日，老爹他这会儿便有空，你先随我回钟府吃个午饭，如何？”
一旁柳执事听到两人对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可是钟玄璞？
”
“正是在下。”
“久闻公子大名，将门出虎子，钟公子年纪轻轻已入坐照，比起钟吕师兄年轻时也不差些许。”柳执事由衷道，“公子寻莫羡，可是钟吕师兄有约在先？”
“算是吧，反正老爹让我有空就把小师叔带回去。俩人说是师兄弟，倒还没见过面，也是蛮奇怪的。”钟玄璞挑了挑眉，看向身前莫羡，“小师叔，意下如何？”
“既然玄璞兄提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莫羡思索片刻，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到天都来，总要同二师兄见上一面，既然今天钟玄璞有意带他去钟府，莫羡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忐忑，说不清是紧张还是不安。
大概是要见的人，身份实在是不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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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府，茶室。
这间小屋就坐落在竹林深处，说是小屋似乎并不合适，更准确地说这只是一座小亭，层层帷幔将它同摇曳竹影分割开来，却并未挡住林间混着泥土芬芳的微风。
莫羡看着面前那盏升腾着乳白色热气的清茶，感受着拂过皮肤的清凉的风，只觉得莫名惬意，以至于一时有些困乏。
“困了吧。”在他对面，盘腿而坐的钟玄璞咧嘴一笑，“正常，我坐这儿我也困，这么舒服的地儿，不好好睡个午觉真是可惜了。只是老爹见客都是在此地，小师叔就忍一忍，打打哈欠就过去了。”
莫羡尴尬笑笑，岔开话头：“玄璞兄说自己有阿姊和小妹，方才从大厅一路过来，却也并未瞧见她们。”
“怎么，还没见人，对我小妹感兴趣了？”钟玄璞闻言，暧昧一笑，“看不出来，小师叔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不是……只是有些好奇。”
“阿姊你还是不要想了，她虽说也是天都有名的俏姑娘，却已经被二皇子钦点入了宫，只怕以后就要做太子妃咯。”
钟玄璞抿了一口手中清茶，被烫得直吐舌头，呼哧呼哧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至于小妹，她倒是偶尔回钟府，只是大多时候都在北苑修行。不是我自卖自夸，我这修行的本事，在常人里已经算是数一数二，也就徐归那家伙能同我打一打。可是我那小妹，她根本就不是凡人，有时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天上星神投了凡胎。”
莫羡听了这话，也不知是该如何反应，心中倒是起了些许疑问。
他到北苑虽说时日不多，可同辈之中除了陈凡之外，也见了不少剑道里的好苗子，却从未听人提及那儿有这么个叫钟灵毓的姑娘。
难道这姑娘，还有什么不能提及的隐秘不成？
莫羡正要开口再问，忽见对面钟玄璞放下手中茶盏，迅速整了整衣袍正襟危坐，再不见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脚步声从竹林石道传来。
莫羡眼神一凛，自然知道钟玄璞为何如此。
他们等的人，就要来了。
（本章完）
钟吕于辰极殿前朗声宣读，莫羡先前已听白沐然简单讲过，自然知道这第一场武试是整个万国会的重头戏。
太曦虽对外称以武会友，比试定也不会出现死伤，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是武试，就一定会分出个高下。来天都的不是大陆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就是已经开山立派百年之久的古老宗门，又怎会真的抛却成绩，以武会友。
只怕到时候，又是明里暗里争斗不休。
“第二场为论道，由太曦书院出论题，各弟子分为两方进行辩论。论道之题皆无标准答案，也无对错之分，各弟子应以所学所知，给出个人见解，评定标准及结果由太曦书院在论道结束后给出公示。”
既然有武试，自然少不了文试，莫羡在青岚山修行十年之久，门内藏书倒也读了不少，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同人唧唧歪歪咬文嚼字，对这第二场论道自然不甚上心。
“第三场为悟剑。”钟吕顿了顿，视线扫过场中，接着开口，“剑阵于天都北剑陨山顶，共七七四十九道剑门，诸位弟子以己力破剑门，无论以剑招剑势强开剑门，或是观星悟道巧破剑阵，皆在规则之内。此剑阵已立于剑陨山顶千年之久，其中玄妙无穷，若是诸位在剑阵之中因机缘巧合偶有所得，对今后修行之路定大有裨益。”
听到这话，不只是莫羡，场中所有年轻一辈无一不眼前一亮，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莫羡来天都之前对这剑陨山顶的剑阵只是略有耳闻，这几日同北苑听教头闲聊，倒是听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这座剑阵并未名号，也不知何时何人所设，有人说是青岚老祖长生山为镇山下恶蛟而设，也有人说是天上星神踏空而去之时留下。有趣的是，这座剑阵常人可随意出入，但已开辰脉的修行之人却只得一道一道剑门破开而入。
也有修行者托常人进入剑阵之中画出所见，可即便看了也不知所谓，更传闻有人甚至因此走火入魔，辰脉寸断。这让这座剑阵多了几分神秘，其间真义也变得更加诱人。
半遮半掩最是勾人心肠，这道理自然不止用在女子衣裳。
“万国会期间，希望诸位来客多多交流，如有何需求或是问题，只管同北苑开口，定会竭尽全力让诸位满意。”钟吕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开口，“若是有恶贼惹是生非，太曦也绝不姑息。”
话音一落，钟吕手中那杆雪白长枪轻点脚下石阶。
悦耳钟磬之声从殿前荡漾开来。
一阵细微的窸窣响声从人群之中传来。
辰极殿前，身上带有佩剑佩刀的人皆是脸色一变，急匆匆地抬手按住剑柄，握着剑鞘的手掌不住地颤动，像是攥着活物一般。
若非如此，只怕那腰上佩剑早就鱼贯而出，飞向辰极殿前。
莫羡虽身上并未兵刃，却也注意到了周遭异样，心中惊骇不亚于当日见黄融工滴水斩飞瀑。
兵刃有灵，越是神兵利器灵性越强。而那些普通
的佩剑，就如战场之上的兵卒一般，将军在哪里，他们就跟随向哪里。
武圣钟吕不过枪杆点地，就能令场中兵刃甘心认主。
其修为之深，已是不可以常理揣度。
“此次万国会，大陆各友邦和宗门都带来了他们最优秀的年轻人，他们手里握着这片大陆的未来。能看到如此多栋梁之才，我心甚慰。”左春秋开口，视线移向石阶之下的青岚门众人，“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连净辰仙域都派来了神使。”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莫羡身旁那个银发青眸的少女。
从一开始，这个来自遥远仙域的女孩就已经足够惹人注目。哪怕是太祖登基之日，净辰仙域也只是派来神使送上贺信，甚至都未有停留。
莫羡忍不住在心里捏了把汗，所有人都以为琉璃是为了万国会而来，只有青岚门的人才知道其中原委。
他有些担心以琉璃耿直的心性，会不会说出些让圣君难堪的话。
可琉璃只是平静地行了礼，开口道：“圣英殿女武神，华尔秋蕾·琉璃，为圣君祈求星辰佑福。”
左春秋没有回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开口：“诸位若无别事，可先至八角亭歇息，今日太清宫中备好了太曦特色的佳肴，不必拘谨，只当在家乡一般。”
圣君说出这句话，接着缓缓起身，轻挥袖袍，转身走入辰极殿中。
“圣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他身后，一声声万岁响彻太清宫之上。
随后匍匐在地的人们起身，这条浩浩荡荡的人流再次向门外有条不紊地移动，每个人脸上都好像渡了一层金光，端的是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他们见到了圣君，他们叩拜了圣君，这就够了。
莫羡站在队尾，不住地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些什么。
“找什么呢？”他身旁的白沐然低声问道。
“乌尔萨的人，在哪？”
“乌尔萨？”白沐然一愣，“你找乌尔萨的人干嘛？”
“没事儿，随口一问。”莫羡收回视线，随口答道。
他确实找到了北域的使团，却并没有在其中看到阿木尔的影子。
一行人走出辰极殿门，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羡总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朝四下望去，好巧不巧，正看到那个戴着鸟羽面具的剑庐哑女从自己身前走过。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身姿，甚至连高高束起的长发都如出一辙般俊逸。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莫羡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他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拦住身前少女。
可有人更早一步拦住了莫羡。
“哟，小师叔，巧了。”
莫羡回头，只见到钟玄璞一脸灿烂笑容看着自己，接着竖起拇指，朝一边指了指：“先前说要安排你同老爹见面，咱们择日不如撞日，老爹他这会儿便有空，你先随我回钟府吃个午饭，如何？”
一旁柳执事听到两人对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可是钟玄璞？
”
“正是在下。”
“久闻公子大名，将门出虎子，钟公子年纪轻轻已入坐照，比起钟吕师兄年轻时也不差些许。”柳执事由衷道，“公子寻莫羡，可是钟吕师兄有约在先？”
“算是吧，反正老爹让我有空就把小师叔带回去。俩人说是师兄弟，倒还没见过面，也是蛮奇怪的。”钟玄璞挑了挑眉，看向身前莫羡，“小师叔，意下如何？”
“既然玄璞兄提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莫羡思索片刻，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到天都来，总要同二师兄见上一面，既然今天钟玄璞有意带他去钟府，莫羡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忐忑，说不清是紧张还是不安。
大概是要见的人，身份实在是不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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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府，茶室。
这间小屋就坐落在竹林深处，说是小屋似乎并不合适，更准确地说这只是一座小亭，层层帷幔将它同摇曳竹影分割开来，却并未挡住林间混着泥土芬芳的微风。
莫羡看着面前那盏升腾着乳白色热气的清茶，感受着拂过皮肤的清凉的风，只觉得莫名惬意，以至于一时有些困乏。
“困了吧。”在他对面，盘腿而坐的钟玄璞咧嘴一笑，“正常，我坐这儿我也困，这么舒服的地儿，不好好睡个午觉真是可惜了。只是老爹见客都是在此地，小师叔就忍一忍，打打哈欠就过去了。”
莫羡尴尬笑笑，岔开话头：“玄璞兄说自己有阿姊和小妹，方才从大厅一路过来，却也并未瞧见她们。”
“怎么，还没见人，对我小妹感兴趣了？”钟玄璞闻言，暧昧一笑，“看不出来，小师叔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不是……只是有些好奇。”
“阿姊你还是不要想了，她虽说也是天都有名的俏姑娘，却已经被二皇子钦点入了宫，只怕以后就要做太子妃咯。”
钟玄璞抿了一口手中清茶，被烫得直吐舌头，呼哧呼哧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至于小妹，她倒是偶尔回钟府，只是大多时候都在北苑修行。不是我自卖自夸，我这修行的本事，在常人里已经算是数一数二，也就徐归那家伙能同我打一打。可是我那小妹，她根本就不是凡人，有时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天上星神投了凡胎。”
莫羡听了这话，也不知是该如何反应，心中倒是起了些许疑问。
他到北苑虽说时日不多，可同辈之中除了陈凡之外，也见了不少剑道里的好苗子，却从未听人提及那儿有这么个叫钟灵毓的姑娘。
难道这姑娘，还有什么不能提及的隐秘不成？
莫羡正要开口再问，忽见对面钟玄璞放下手中茶盏，迅速整了整衣袍正襟危坐，再不见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脚步声从竹林石道传来。
莫羡眼神一凛，自然知道钟玄璞为何如此。
他们等的人，就要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