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八十四章 劫富济贫
“行了，打也打了，让你也不肯让，小爷懒得在这儿跟你耗着。”钟玄璞终是吵得累了，不耐烦地挥挥手，“早知道这样就在家老老实实躺着多好，省几分力气。”
“也不知到底是谁约我出来的。”徐归冷冷道。
“散了散了，没意思。”钟玄璞脚尖一挑枪杆，将那仿锻的一点红扛在肩上，冲莫羡扬了扬下巴，“小师叔，等我回头跟老爹安排好了自会来找你。你只消在北苑安心等着就行，到时候自会有天都最烈的酒。”
“哦。”
钟玄璞说完，转身自顾自地朝石桥下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扭头指了指身后那被两人撞碎的石栏：“这玩意儿，不打紧吧？”
“你要是愿意赔，我倒是乐意省点银子。”
“那哪能呢，出钱这事儿，徐少爷自然比我在行，我怎么好跟你抢。”钟玄璞咧嘴一笑，挥了挥手，脚尖一点，身形转眼便消失在湖堤旁幽深的树林之中。
“徐公子，应该也是北苑弟子吧。”莫羡看向身旁徐归。
“嗯，北苑天字院，师承北斗天权星洪汉中。”
“洪汉中？”莫羡一愣，“就是那位一剑断了黎江水的红雀剑神，洪汉中？”
“正是。”
“难怪徐公子那招朱雀羽使得如此得心应手。”莫羡由衷赞叹，“名师出高徒，果然如此。”
“莫公子见笑了，若要说名师出高徒，太曦又有哪位能同你师傅相提并论。”徐归微微眯起眼睛，话中有话。他不等莫羡回答，便径自飞身跃下石桥，稳稳落在湖面之上。
“莫公子，徐某人可是等着在那万国会，一睹青岚门少门主的风采。今日一见，知道莫公子着实是个要成大事的人，想必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留下这句话，徐归一拂衣角，身似轻鸿，脚尖点水面飞掠过太液湖面，转眼间身影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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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神居下。
晴日当空，这座宏伟的牌坊之下，车水马龙，攘攘熙熙。各色衣着的人来来往往，时不时有几匹高头大马昂首阔步地载着锦衣公子飞驰而过，被撞掉包裹的小贩待那马蹄声走远了才敢朝地上狠狠吐口水，低声骂上一句。
莫羡斜靠着那根数人合抱的缠龙柱，看着眼前人来人往，脸上有喜有悲，只觉得有趣。
“那小狐狸说话也不说明白，只说让我今天来，倒也不给个确切时辰，谁知道是早上还是晚上。”他扯了扯有些被汗浸湿的布衣，“难道还真让我在这儿等一天不成。”
他终究还是没有告诉琉璃，自己一人偷偷摸摸溜了出来。
他是想要尊重那姑娘的想法， 可他又实在不愿意别人为了自己做太多，无缘无故承了太多情，到时候要还都不知从何还起。
只是出来逛上一圈，总不至于倒霉到大白天都能撞见鬼吧。
“要枣子吗，新鲜的。”
有人戳了戳他的后背，莫羡回头
，只见一人头戴竹帽，佝偻着身子，手上捧着一捧站着水珠的红枣，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洗净的，色泽鲜亮，分外诱人。
莫羡本就在这儿站得燥热，见有这么新鲜的枣子，自然有些心动：“怎么卖。”
“三钱一颗，十钱三颗。”
“嘿，你这店家，枣子怎么还越买越贵呢？”莫羡闻言，眉梢一挑。
“你这人，不买就算了，怎么说我越卖越贵？”卖枣人扶了扶竹帽，语气有些不快。
“怎么，你这做买卖的，算数还要我教你不成？再者说了，哪有人卖枣子按颗卖的，一颗三钱，这也太贵了吧。”
“你看看，你看看这枣子，值不值这个价。”那人听莫羡这么说，硬是凑到莫羡身前，把手中那一捧枣子举到他脸上。
“不买，你这枣子就是再好也不值这个钱。”莫羡被这人弄得哭笑不得，把他从身前推开。
“你既然看过了，买不买可就由不得你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莫羡一愣，接着连忙摸向胸口，本该放着钱袋的地方却已经空空荡荡，不见一物。
“找这个呢？”那卖枣人举起不知何时到了她手中的钱袋，弹了弹帽檐，抬头朝莫羡咧嘴一笑，“莫公子，这枣子你是买还是不买？”
除了那只让人捉摸不透的小狐狸，还能是谁？
“你还会变声？”莫羡忍不住问道。
“岂止是变声，三教九流会的那些小把戏，什么缩骨易容，扒车下药，有哪个是本姑娘不精通的。”玉儿得意地仰起脸，顺手抛来一颗枣子，“喏，新鲜的。”
莫羡接过枣子，无奈地咬了一口，甜腻的枣汁顿时溢满唇齿间。
“这枣子，倒还真是值这个价。”
“用你说。”玉儿一咧嘴，“看来你倒是还讲点义气，没带北苑那帮人来烦扰我。走吧，说要带你逛逛，今儿就是我带路，你只管跟着走便是了。”
说罢，她把手中钱袋扔向莫羡，转身自顾自地朝背对天都神居的方向走了去。
“不是要逛天都吗？”莫羡看到她走去的方向，开口问道。
“谁跟你说天都就只有这神居后的巴掌大点地方了。”玉儿扭头，白了他一眼，“让你跟着走，你跟着走便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莫羡苦笑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跟了上去。
两人就沿着宽阔官道，一路朝天都城外走去，莫羡瞧着周遭景物一点一点变化，等看到那片颇为眼熟的空地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这是往定云山走呢？”
“不然呢，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定云山旁的小村子住嘛。”玉儿理所当然地开口，“怎么，瞧不起乡下人？”
“你当真住那边村子？”莫羡反问道。
“怎么？”
“陈凡他们曾在这定云山周边的村子里找过你，却连你的影子都搜不到。”
“切，你傻啊你，你要是跟我一个村子，胳膊肘还能向外拐不成。”玉儿撇撇嘴。
“要是知道你做贼，可就真没准儿了。”
“大伙儿也知道我做贼啊，那又
怎么样？”玉儿停下脚步，“你以为我偷来的东西，都分到哪儿去了？”
“你是说……”莫羡一愣。
“没错，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说的就是本姑娘。”玉儿得意地摸了摸鼻尖。
“你还指望我夸你不成？”莫羡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偷就是偷，你偷来的东西怎么分，跟它是不是错事无关。我今天来，便是要同你说清楚这件事。你救我一命，我承你人情，可今日过后你要还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徇私情了。”
“哼哼，像是青岚门的少门主会说出来的话。好啊，你要抓我，到时候抓我便是了。”
“你肯认错？”
“想让我认错简单啊，你不是喜欢扮好人吗，你不是喜欢管闲事吗，那你倒是先把那些盗国贼们先抓起来扔进诏狱，我这小贼不消你说，自己就把镣铐套手上，怎么样？”
“盗国贼？”莫羡皱眉。
“莫羡，你以为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
玉儿一字一顿开口，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是一点一点赚来的？是领朝堂俸禄攒下来的？不是，这都是偷的，是抢的，是骗来的，你懂吗？这钱本来就不归他们，他们只是坐在那儿动动手指头，那些一年都吃不了几口肉的人就要掉一层皮肉。你当天都是个繁华地方，谁都可以去，谁都可以来，可原本就住在那儿的人却被逼的搬进山里，祖上留下多少年的房子说占就占，说拆就拆。想去城里做些小生意，好啊，先去官府上下打点，再同管事的富贾通气，卖出去一钱银子交出去半钱，连本都不够。他们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忍气吞声跪着讨几口饭吃？”
莫羡被她突然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发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也对，你是青岚门的少门主，你认识的人要么是将门虎种，要么是名门之后，你自然不用发愁明天吃什么，那陈凡，今何夕，在醉花楼随手花去的银钱，都不知能养活多少口人家，你怎么会明白。”玉儿自嘲似的笑了笑，“原本当你还是个有些意思的人，现在想来还是我天真。能跟今家二少爷坐在一个桌子吃饭的人，我说的话又能听懂几分？你只当我是痴人说梦吧。”
“放屁。”
“什么？”玉儿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放屁。”莫羡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单是说我别的就算了，别把我和今何夕扯到一块。人和畜生，不能相提并论。”
“你同他不对付？”玉儿一挑眉，“我看那天你们坐一桌，你也没少吃东西嘛。”
“那只是给二公子面子罢了。”莫羡摇了摇头，“我说小狐狸，你怎么就料定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这不是明摆着吗，还用我重复一遍？”
“我不是不懂，只是你做的事儿，除了能解你心头不快，还能怎么样呢？”
“钱我都分给大家了，还不够吗？”
“唉。”莫羡苦笑着摇了摇头，“小狐狸啊小狐狸，别的我不敢说，可要说比在市井厮混的时间，你怕是真的要叫我一声前辈了。”
（本章完）
“也不知到底是谁约我出来的。”徐归冷冷道。
“散了散了，没意思。”钟玄璞脚尖一挑枪杆，将那仿锻的一点红扛在肩上，冲莫羡扬了扬下巴，“小师叔，等我回头跟老爹安排好了自会来找你。你只消在北苑安心等着就行，到时候自会有天都最烈的酒。”
“哦。”
钟玄璞说完，转身自顾自地朝石桥下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扭头指了指身后那被两人撞碎的石栏：“这玩意儿，不打紧吧？”
“你要是愿意赔，我倒是乐意省点银子。”
“那哪能呢，出钱这事儿，徐少爷自然比我在行，我怎么好跟你抢。”钟玄璞咧嘴一笑，挥了挥手，脚尖一点，身形转眼便消失在湖堤旁幽深的树林之中。
“徐公子，应该也是北苑弟子吧。”莫羡看向身旁徐归。
“嗯，北苑天字院，师承北斗天权星洪汉中。”
“洪汉中？”莫羡一愣，“就是那位一剑断了黎江水的红雀剑神，洪汉中？”
“正是。”
“难怪徐公子那招朱雀羽使得如此得心应手。”莫羡由衷赞叹，“名师出高徒，果然如此。”
“莫公子见笑了，若要说名师出高徒，太曦又有哪位能同你师傅相提并论。”徐归微微眯起眼睛，话中有话。他不等莫羡回答，便径自飞身跃下石桥，稳稳落在湖面之上。
“莫公子，徐某人可是等着在那万国会，一睹青岚门少门主的风采。今日一见，知道莫公子着实是个要成大事的人，想必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留下这句话，徐归一拂衣角，身似轻鸿，脚尖点水面飞掠过太液湖面，转眼间身影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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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神居下。
晴日当空，这座宏伟的牌坊之下，车水马龙，攘攘熙熙。各色衣着的人来来往往，时不时有几匹高头大马昂首阔步地载着锦衣公子飞驰而过，被撞掉包裹的小贩待那马蹄声走远了才敢朝地上狠狠吐口水，低声骂上一句。
莫羡斜靠着那根数人合抱的缠龙柱，看着眼前人来人往，脸上有喜有悲，只觉得有趣。
“那小狐狸说话也不说明白，只说让我今天来，倒也不给个确切时辰，谁知道是早上还是晚上。”他扯了扯有些被汗浸湿的布衣，“难道还真让我在这儿等一天不成。”
他终究还是没有告诉琉璃，自己一人偷偷摸摸溜了出来。
他是想要尊重那姑娘的想法， 可他又实在不愿意别人为了自己做太多，无缘无故承了太多情，到时候要还都不知从何还起。
只是出来逛上一圈，总不至于倒霉到大白天都能撞见鬼吧。
“要枣子吗，新鲜的。”
有人戳了戳他的后背，莫羡回头
，只见一人头戴竹帽，佝偻着身子，手上捧着一捧站着水珠的红枣，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洗净的，色泽鲜亮，分外诱人。
莫羡本就在这儿站得燥热，见有这么新鲜的枣子，自然有些心动：“怎么卖。”
“三钱一颗，十钱三颗。”
“嘿，你这店家，枣子怎么还越买越贵呢？”莫羡闻言，眉梢一挑。
“你这人，不买就算了，怎么说我越卖越贵？”卖枣人扶了扶竹帽，语气有些不快。
“怎么，你这做买卖的，算数还要我教你不成？再者说了，哪有人卖枣子按颗卖的，一颗三钱，这也太贵了吧。”
“你看看，你看看这枣子，值不值这个价。”那人听莫羡这么说，硬是凑到莫羡身前，把手中那一捧枣子举到他脸上。
“不买，你这枣子就是再好也不值这个钱。”莫羡被这人弄得哭笑不得，把他从身前推开。
“你既然看过了，买不买可就由不得你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莫羡一愣，接着连忙摸向胸口，本该放着钱袋的地方却已经空空荡荡，不见一物。
“找这个呢？”那卖枣人举起不知何时到了她手中的钱袋，弹了弹帽檐，抬头朝莫羡咧嘴一笑，“莫公子，这枣子你是买还是不买？”
除了那只让人捉摸不透的小狐狸，还能是谁？
“你还会变声？”莫羡忍不住问道。
“岂止是变声，三教九流会的那些小把戏，什么缩骨易容，扒车下药，有哪个是本姑娘不精通的。”玉儿得意地仰起脸，顺手抛来一颗枣子，“喏，新鲜的。”
莫羡接过枣子，无奈地咬了一口，甜腻的枣汁顿时溢满唇齿间。
“这枣子，倒还真是值这个价。”
“用你说。”玉儿一咧嘴，“看来你倒是还讲点义气，没带北苑那帮人来烦扰我。走吧，说要带你逛逛，今儿就是我带路，你只管跟着走便是了。”
说罢，她把手中钱袋扔向莫羡，转身自顾自地朝背对天都神居的方向走了去。
“不是要逛天都吗？”莫羡看到她走去的方向，开口问道。
“谁跟你说天都就只有这神居后的巴掌大点地方了。”玉儿扭头，白了他一眼，“让你跟着走，你跟着走便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莫羡苦笑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跟了上去。
两人就沿着宽阔官道，一路朝天都城外走去，莫羡瞧着周遭景物一点一点变化，等看到那片颇为眼熟的空地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这是往定云山走呢？”
“不然呢，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定云山旁的小村子住嘛。”玉儿理所当然地开口，“怎么，瞧不起乡下人？”
“你当真住那边村子？”莫羡反问道。
“怎么？”
“陈凡他们曾在这定云山周边的村子里找过你，却连你的影子都搜不到。”
“切，你傻啊你，你要是跟我一个村子，胳膊肘还能向外拐不成。”玉儿撇撇嘴。
“要是知道你做贼，可就真没准儿了。”
“大伙儿也知道我做贼啊，那又
怎么样？”玉儿停下脚步，“你以为我偷来的东西，都分到哪儿去了？”
“你是说……”莫羡一愣。
“没错，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说的就是本姑娘。”玉儿得意地摸了摸鼻尖。
“你还指望我夸你不成？”莫羡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偷就是偷，你偷来的东西怎么分，跟它是不是错事无关。我今天来，便是要同你说清楚这件事。你救我一命，我承你人情，可今日过后你要还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徇私情了。”
“哼哼，像是青岚门的少门主会说出来的话。好啊，你要抓我，到时候抓我便是了。”
“你肯认错？”
“想让我认错简单啊，你不是喜欢扮好人吗，你不是喜欢管闲事吗，那你倒是先把那些盗国贼们先抓起来扔进诏狱，我这小贼不消你说，自己就把镣铐套手上，怎么样？”
“盗国贼？”莫羡皱眉。
“莫羡，你以为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
玉儿一字一顿开口，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是一点一点赚来的？是领朝堂俸禄攒下来的？不是，这都是偷的，是抢的，是骗来的，你懂吗？这钱本来就不归他们，他们只是坐在那儿动动手指头，那些一年都吃不了几口肉的人就要掉一层皮肉。你当天都是个繁华地方，谁都可以去，谁都可以来，可原本就住在那儿的人却被逼的搬进山里，祖上留下多少年的房子说占就占，说拆就拆。想去城里做些小生意，好啊，先去官府上下打点，再同管事的富贾通气，卖出去一钱银子交出去半钱，连本都不够。他们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忍气吞声跪着讨几口饭吃？”
莫羡被她突然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发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也对，你是青岚门的少门主，你认识的人要么是将门虎种，要么是名门之后，你自然不用发愁明天吃什么，那陈凡，今何夕，在醉花楼随手花去的银钱，都不知能养活多少口人家，你怎么会明白。”玉儿自嘲似的笑了笑，“原本当你还是个有些意思的人，现在想来还是我天真。能跟今家二少爷坐在一个桌子吃饭的人，我说的话又能听懂几分？你只当我是痴人说梦吧。”
“放屁。”
“什么？”玉儿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放屁。”莫羡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单是说我别的就算了，别把我和今何夕扯到一块。人和畜生，不能相提并论。”
“你同他不对付？”玉儿一挑眉，“我看那天你们坐一桌，你也没少吃东西嘛。”
“那只是给二公子面子罢了。”莫羡摇了摇头，“我说小狐狸，你怎么就料定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这不是明摆着吗，还用我重复一遍？”
“我不是不懂，只是你做的事儿，除了能解你心头不快，还能怎么样呢？”
“钱我都分给大家了，还不够吗？”
“唉。”莫羡苦笑着摇了摇头，“小狐狸啊小狐狸，别的我不敢说，可要说比在市井厮混的时间，你怕是真的要叫我一声前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