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都行 第七十四章 碎星
碎星。
有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却很少有人了解这个名字。
它究竟何时创立，何人创立，又究竟为何创立，众说纷纭，却也从来没有准确的结果。从千年前天晖帝国的影子里，到太清宫深深的宫墙内，他们似乎无处不在，又好像无迹可寻。
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每逢碎星出没，必有血光之灾。
无论是北苑，还是青岚门，乃至天下修行之人，无不将其视为邪魔外道，但凡发现，定会联手剿除。
“茉莉，去北苑找柳执事，现在。”
白沐然死死盯住持刀两人，前迈一步，将茉莉挡在身后。
茉莉皱眉，刚想反驳，却听白沐然沉声喝到：“茉莉！”
少女似乎被吓了一跳，已经涌到嘴边的话被她生生咽下，稍作犹豫，还是飞身掠向门口，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牡丹阁中，来自碎星的杀手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离去。
他们的视线，牢牢地锁在莫羡的身上。
那两柄寒光凛凛的长刀，如铁铸般纹丝不动。
莫羡面色逐渐冷峻，手掌之中，薄天冥火安静而蓬勃地燃烧着。
杀意好似蛛网般蔓延开来。
无形的线将所有人的神经一点一点提紧，看似平静的牡丹阁中，早已暗流汹涌。
“吱呀。”
木门被人推开，听到阁中动静赶来的女侍托着酒盏，瞧见屋中情形，呆立当场，指尖不自觉地失了力气，歪斜些许。
一滴晶莹酒水，沿杯壁洒落。
酒水撞在地板之上的那一刻，一直绷紧的弦忽地断开。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两黑衣人刀尖向交，朝不同方向直刺而出，一柄直指莫羡喉间，一柄拦住身后陈凡。
今何夕眼神微闪，却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手中长剑虽转出一片灿烂剑光，却没有一剑触着身前黑衣人分毫。
白沐然飞身而起，手中檀香扇化作一簇虚影，直射黑衣人面门而去。
碎星杀手抬刀挡下，却见身前银发飞扬，一道人影如轻鸿掠过，接着胸口狠狠接中一掌，已是起势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还有！”
一道黑焰如长矛般拔地而起，转瞬便至杀手胸前一寸。
莫羡脚踩地板，狂奔而来，每一步都留下深深脚印。
他虽手中无刀，气势却比那持刀之人更盛几分。
一拳狠狠挥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炽热的弧。
可拳头却并未打在黑衣人身上。
莫羡惊讶抬头，瞳孔中森寒刀刃转瞬放大。
黑衣人跳至空中躲过他一拳，反手一刀狠狠挥下。
莫羡已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被劈做两半，斜里今何夕装模作样半晌的今何夕终是出手。
他巴不得莫羡死，可莫羡现在却绝不能死。
“三剑秋莲出金匣！”
一道剑光好似秋莲绽开，剑刃裹挟剑气直逼空中碎星杀手。
只见黑衣人腰身一扭，竟在半空转过一个诡异的角度，硬生生躲过那必中一剑。
再看对侧，陈凡手无寸铁，已是被碎星黑衣人逼至无路可退。可那人却好像故意捉弄他一般，迟迟不下杀手，只是将他围堵在同伴身后。
“小心点，这两个人恐怕已是观星末境，离坐照只有一步之遥了。”白沐然冷声道。
杀向莫羡的黑衣人稳稳落地，动作不见丝毫缓滞，手中长刀一转，再次奔莫羡脖颈而去。
莫羡不躲不闪，伫立原地，好像被这一刀吓傻一般。
“莫公子！”
屋角陈凡忍不住惊叫出声。
莫羡却对这一声惊呼充耳不闻。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淡淡荧光从他敞开的领口倾泻而出，那块漆黑如墨的小石忽如星辰般闪烁。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少女纷飞的银亮发梢，少年随风鼓动的雪白长袍，那柄挥向自己脖颈的长刀，仿佛陷入凝重粘稠的透明泥淖一般，在莫羡眼中变得无比迟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可快，在莫羡这里，却是百无一用。
牡丹阁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已不见莫羡身影。
黑衣人眸中有惊色闪过，手中长刀凝滞几分。
但已经来不及了。
“给我，破！”
滚滚黑焰化作长龙破空，少年衣衫碎裂，眸生紫烟，背上妖艳红莲朵朵绽开，浑身肌肉如流水般鼓动，一拳打在那柄长刀刀镡之上。
“啪。”
精钢长刀，生生断作两截。
这一拳再无遮拦，直撞黑衣人胸口，他纵然已是观星末境，却也难敌莫羡全力以赴的一击。
只见碎星杀手如麻袋般撞向一旁屏风，面罩上绽出一片猩红，这结结实实的一拳，怕是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白沐然和琉璃不约而同地飞身而起，直奔那黑衣人而去。
一直围堵着陈凡的碎星杀手见状，挥刀砍去，却正撞上今家少爷的一剑。
陈凡自然不会错失良机，脚尖挑起白沐然那被打飞到自己身前的檀香扇，浑身辰力涌动，手臂如满弓般抡起。
“唰”。
那柄木扇如离弦之箭，正中后门大开的碎星杀手侧胸，竟是生生没入肋骨一寸。
局势瞬间翻转。
受伤的黑衣人被莫羡几人围困屋角，一人止不住地剧烈咳嗽，一人侧胸伤口有血珠滴滴答答淌下，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可他们的眼神，却分外平静。
就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困兽之斗，尤为凶狠，诸位千万不要大意。”陈凡提醒道。
莫羡微微眯起眼睛，忽地开口：“琉璃，你来太曦这一路，与他们交手过多少次。”
“我已经记不清了。”琉璃回答，声音依旧平静。
莫羡嘴唇抿成一条薄锋，眼中寒意愈盛，掌中薄天冥火沿小臂攀附而上。
“我在淮岚混了许多日子，很多人教过我很多，大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有一句话，我记得真切。”他冷冷开口，紫烟从眼眶之中喷薄而出。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抬手，掌心打开，似乎想要握住什么。
地板忽地震颤起来。
“咚”。
“咚”。
“咚”。
一声声愈发清晰的轰鸣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撞碎了一层一层楼板，直奔顶楼牡丹阁而来。
一阵让人心跳加速的安静。
一声轰然巨响，木屑横飞，只见一黑一白两柄长刀如流星倒射般贯穿地板，飞至半空，被莫羡稳稳抓住。
“来得好！”
滚滚焰浪铺散开来，灼热空气直教人呼吸不得。
“莫羡，留活口！”白沐然见状，忍不住喊到。
可这句话，却似乎出口得晚了些。
一团黑雾，悄然出现，正如那碎星杀手出现的一般突然。
黑衣人被黑雾裹挟，身形顿时隐匿其中，再难看清。
莫羡瞳孔微缩，长刀飒然挥砍，锋利刀刃带出刚劲刀风，直奔黑雾而去。
那团黑雾霎时散开，转而飘散。
再看牡丹阁中，已不见碎星杀手的身影。
“青岚门柳俞在此，碎星贼人安敢造次！”
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一人提长剑飞身而入，落地之后却愣在了原地，不是别人，正是青岚柳执事。
“人呢？”他皱眉，看向握刀莫羡。
“不知道。”
薄天冥火缓缓退散，莫羡将手中祖刃掷在地上，看着屋角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下来。
紧随柳俞之后，又有人迈入牡丹阁中。除去返回北苑寻人而返的茉莉，其余几人身上穿着北苑教头的功服，不消说，自然是随柳执事赶来的北苑众人。
“陈凡，可有人受伤？”为首教头大眼扫过屋中狼藉，关切问道。
陈凡摇了摇头，再看向一旁沉默立在原地的莫羡，眼中多了几分复杂情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教头听闻此言，也是松了口气。
“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柳执事看向白沐然，开口问道。
白沐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稍作梳理，便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赶来众人复述一遍。
“你是说，那碎星贼人是从屏风后杀出来的？”柳执事听完，望向已被劈作两半的屏风，“那芙蓉面又去了何处？”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白沐然苦笑道。
“不光是碎星的人。”莫羡忽地开口，“还有那偷遍天都的大盗，今晚也在牡丹阁。她装作此处侍女，不声不响待在屋角，倒是又趁乱偷了件好东西。”
莫羡这么一提，今何夕才想起来这件事，脸色一变，飞身出门而去。
阁中几人互相对视，没有开口，却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只见楼下正厅之中，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嵌着金箔的箱子，箱子正中套着一柄银亮的方锁。
今何夕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箱子前，脸色愈发沉重。
他手掌缓缓覆在箱盖之上，轻轻一推。
本该严丝合缝和箱身扣合在一起的箱盖，竟被他这么推开来。
那铺着红绸的箱子之中，安静地躺着一柄古剑，剑身狭长，剑刃锋利，只是看上一眼便知道是难的的神兵。
可是长剑的剑柄，却已是不见了踪影。
莫羡在楼上瞧见这一幕，也不由得一愣。
那剑柄虽是象牙所雕，也少不了镶几颗明珠宝石，单说价值，又如何能同那古剑相提并论？
可那小狐狸，却偏偏就只偷了那“不值钱”的剑柄。
就好像在故意嘲弄这柄剑的主人一般。
（本章完）
有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却很少有人了解这个名字。
它究竟何时创立，何人创立，又究竟为何创立，众说纷纭，却也从来没有准确的结果。从千年前天晖帝国的影子里，到太清宫深深的宫墙内，他们似乎无处不在，又好像无迹可寻。
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每逢碎星出没，必有血光之灾。
无论是北苑，还是青岚门，乃至天下修行之人，无不将其视为邪魔外道，但凡发现，定会联手剿除。
“茉莉，去北苑找柳执事，现在。”
白沐然死死盯住持刀两人，前迈一步，将茉莉挡在身后。
茉莉皱眉，刚想反驳，却听白沐然沉声喝到：“茉莉！”
少女似乎被吓了一跳，已经涌到嘴边的话被她生生咽下，稍作犹豫，还是飞身掠向门口，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牡丹阁中，来自碎星的杀手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离去。
他们的视线，牢牢地锁在莫羡的身上。
那两柄寒光凛凛的长刀，如铁铸般纹丝不动。
莫羡面色逐渐冷峻，手掌之中，薄天冥火安静而蓬勃地燃烧着。
杀意好似蛛网般蔓延开来。
无形的线将所有人的神经一点一点提紧，看似平静的牡丹阁中，早已暗流汹涌。
“吱呀。”
木门被人推开，听到阁中动静赶来的女侍托着酒盏，瞧见屋中情形，呆立当场，指尖不自觉地失了力气，歪斜些许。
一滴晶莹酒水，沿杯壁洒落。
酒水撞在地板之上的那一刻，一直绷紧的弦忽地断开。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两黑衣人刀尖向交，朝不同方向直刺而出，一柄直指莫羡喉间，一柄拦住身后陈凡。
今何夕眼神微闪，却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手中长剑虽转出一片灿烂剑光，却没有一剑触着身前黑衣人分毫。
白沐然飞身而起，手中檀香扇化作一簇虚影，直射黑衣人面门而去。
碎星杀手抬刀挡下，却见身前银发飞扬，一道人影如轻鸿掠过，接着胸口狠狠接中一掌，已是起势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还有！”
一道黑焰如长矛般拔地而起，转瞬便至杀手胸前一寸。
莫羡脚踩地板，狂奔而来，每一步都留下深深脚印。
他虽手中无刀，气势却比那持刀之人更盛几分。
一拳狠狠挥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炽热的弧。
可拳头却并未打在黑衣人身上。
莫羡惊讶抬头，瞳孔中森寒刀刃转瞬放大。
黑衣人跳至空中躲过他一拳，反手一刀狠狠挥下。
莫羡已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被劈做两半，斜里今何夕装模作样半晌的今何夕终是出手。
他巴不得莫羡死，可莫羡现在却绝不能死。
“三剑秋莲出金匣！”
一道剑光好似秋莲绽开，剑刃裹挟剑气直逼空中碎星杀手。
只见黑衣人腰身一扭，竟在半空转过一个诡异的角度，硬生生躲过那必中一剑。
再看对侧，陈凡手无寸铁，已是被碎星黑衣人逼至无路可退。可那人却好像故意捉弄他一般，迟迟不下杀手，只是将他围堵在同伴身后。
“小心点，这两个人恐怕已是观星末境，离坐照只有一步之遥了。”白沐然冷声道。
杀向莫羡的黑衣人稳稳落地，动作不见丝毫缓滞，手中长刀一转，再次奔莫羡脖颈而去。
莫羡不躲不闪，伫立原地，好像被这一刀吓傻一般。
“莫公子！”
屋角陈凡忍不住惊叫出声。
莫羡却对这一声惊呼充耳不闻。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淡淡荧光从他敞开的领口倾泻而出，那块漆黑如墨的小石忽如星辰般闪烁。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少女纷飞的银亮发梢，少年随风鼓动的雪白长袍，那柄挥向自己脖颈的长刀，仿佛陷入凝重粘稠的透明泥淖一般，在莫羡眼中变得无比迟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可快，在莫羡这里，却是百无一用。
牡丹阁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已不见莫羡身影。
黑衣人眸中有惊色闪过，手中长刀凝滞几分。
但已经来不及了。
“给我，破！”
滚滚黑焰化作长龙破空，少年衣衫碎裂，眸生紫烟，背上妖艳红莲朵朵绽开，浑身肌肉如流水般鼓动，一拳打在那柄长刀刀镡之上。
“啪。”
精钢长刀，生生断作两截。
这一拳再无遮拦，直撞黑衣人胸口，他纵然已是观星末境，却也难敌莫羡全力以赴的一击。
只见碎星杀手如麻袋般撞向一旁屏风，面罩上绽出一片猩红，这结结实实的一拳，怕是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白沐然和琉璃不约而同地飞身而起，直奔那黑衣人而去。
一直围堵着陈凡的碎星杀手见状，挥刀砍去，却正撞上今家少爷的一剑。
陈凡自然不会错失良机，脚尖挑起白沐然那被打飞到自己身前的檀香扇，浑身辰力涌动，手臂如满弓般抡起。
“唰”。
那柄木扇如离弦之箭，正中后门大开的碎星杀手侧胸，竟是生生没入肋骨一寸。
局势瞬间翻转。
受伤的黑衣人被莫羡几人围困屋角，一人止不住地剧烈咳嗽，一人侧胸伤口有血珠滴滴答答淌下，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可他们的眼神，却分外平静。
就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困兽之斗，尤为凶狠，诸位千万不要大意。”陈凡提醒道。
莫羡微微眯起眼睛，忽地开口：“琉璃，你来太曦这一路，与他们交手过多少次。”
“我已经记不清了。”琉璃回答，声音依旧平静。
莫羡嘴唇抿成一条薄锋，眼中寒意愈盛，掌中薄天冥火沿小臂攀附而上。
“我在淮岚混了许多日子，很多人教过我很多，大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有一句话，我记得真切。”他冷冷开口，紫烟从眼眶之中喷薄而出。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抬手，掌心打开，似乎想要握住什么。
地板忽地震颤起来。
“咚”。
“咚”。
“咚”。
一声声愈发清晰的轰鸣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撞碎了一层一层楼板，直奔顶楼牡丹阁而来。
一阵让人心跳加速的安静。
一声轰然巨响，木屑横飞，只见一黑一白两柄长刀如流星倒射般贯穿地板，飞至半空，被莫羡稳稳抓住。
“来得好！”
滚滚焰浪铺散开来，灼热空气直教人呼吸不得。
“莫羡，留活口！”白沐然见状，忍不住喊到。
可这句话，却似乎出口得晚了些。
一团黑雾，悄然出现，正如那碎星杀手出现的一般突然。
黑衣人被黑雾裹挟，身形顿时隐匿其中，再难看清。
莫羡瞳孔微缩，长刀飒然挥砍，锋利刀刃带出刚劲刀风，直奔黑雾而去。
那团黑雾霎时散开，转而飘散。
再看牡丹阁中，已不见碎星杀手的身影。
“青岚门柳俞在此，碎星贼人安敢造次！”
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一人提长剑飞身而入，落地之后却愣在了原地，不是别人，正是青岚柳执事。
“人呢？”他皱眉，看向握刀莫羡。
“不知道。”
薄天冥火缓缓退散，莫羡将手中祖刃掷在地上，看着屋角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下来。
紧随柳俞之后，又有人迈入牡丹阁中。除去返回北苑寻人而返的茉莉，其余几人身上穿着北苑教头的功服，不消说，自然是随柳执事赶来的北苑众人。
“陈凡，可有人受伤？”为首教头大眼扫过屋中狼藉，关切问道。
陈凡摇了摇头，再看向一旁沉默立在原地的莫羡，眼中多了几分复杂情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教头听闻此言，也是松了口气。
“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柳执事看向白沐然，开口问道。
白沐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稍作梳理，便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赶来众人复述一遍。
“你是说，那碎星贼人是从屏风后杀出来的？”柳执事听完，望向已被劈作两半的屏风，“那芙蓉面又去了何处？”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白沐然苦笑道。
“不光是碎星的人。”莫羡忽地开口，“还有那偷遍天都的大盗，今晚也在牡丹阁。她装作此处侍女，不声不响待在屋角，倒是又趁乱偷了件好东西。”
莫羡这么一提，今何夕才想起来这件事，脸色一变，飞身出门而去。
阁中几人互相对视，没有开口，却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只见楼下正厅之中，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嵌着金箔的箱子，箱子正中套着一柄银亮的方锁。
今何夕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箱子前，脸色愈发沉重。
他手掌缓缓覆在箱盖之上，轻轻一推。
本该严丝合缝和箱身扣合在一起的箱盖，竟被他这么推开来。
那铺着红绸的箱子之中，安静地躺着一柄古剑，剑身狭长，剑刃锋利，只是看上一眼便知道是难的的神兵。
可是长剑的剑柄，却已是不见了踪影。
莫羡在楼上瞧见这一幕，也不由得一愣。
那剑柄虽是象牙所雕，也少不了镶几颗明珠宝石，单说价值，又如何能同那古剑相提并论？
可那小狐狸，却偏偏就只偷了那“不值钱”的剑柄。
就好像在故意嘲弄这柄剑的主人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