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越是迟迟不改变越是痛苦）
“爱凌！小零怎么样了？”母亲连忙问道。昨天知道了消息之后，晚上黄爱凌的父母也赶到了医院。
“妈！”黄爱凌见到母亲后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母亲一遍一遍说着没事用手抚着她的背。父亲则隔着玻璃焦虑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哀零，他的心像是被捏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明明觉得自己该拼命做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叔叔阿姨，你们来啦，吃点东西吧。”燊天提着晚饭递向两人，但两人都只摇了摇头，于是燊天点了点头，快步躲到了洗手间里。
“喂？艾翎？怎么样了？”
“不行，艾木帮不上忙。”艾翎站在街边迎接着一阵阵袭来的热浪，明明汗水不停地往下流，艾翎却完全感觉不到温暖。
“别着急，我们会有办法的。”
“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出办法了，爱凌她怎么样了？”
“她爸妈刚到，在外面陪着她。”
“零呢？醒了吗？”
“还没有。你没事吧？你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过了。”
“没事，记得照顾好她。”艾翎挂断了电话，他看着这栋熟悉的别墅，下定决心走过去敲了敲门。
“哦，我正准备去找你呢。”看到艾翎后，千佑点了点头让艾翎进屋。
“那零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嗯，他醒了吗？”
“醒了一次，现在又昏迷了。”
“这样，医生没有办法吗？”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于是艾翎将医生告诉他的话转述给了千佑，千佑听完点了点头。
“你有办法吗？”
“当然，明天我就可以带他去英国找到这个教授。”
“谢谢你。”
“别谢谢我，在这之前，我要和黄爱凌见一面。”
“……你还没放弃零吗？”
“看来你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不过你没跟黄爱凌提过吧？”
“……”
“我知道你没权利决定这件事，走吧，我们去见黄爱凌。”说完千佑就站起身披上了外衣，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眼神仍然透露着一如既往的冷峻，艾翎明白不论自己怎么求他，这个男人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孩子醒过来了。”
“真的吗？”黄爱凌连忙站起身来。
“嗯，不过他的状况现在还不稳定，所以你们暂时不能见他。”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黄爱凌终于又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瘫倒在长椅上，母亲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比母亲高过半个头的黄爱凌却脆弱的像个孩子。母亲轻轻用手拍着她，同时哼着轻快的曲子，这首黄爱凌不知名的曲子很快让她进入了梦乡。
梦中黄爱凌成了一个盲人，但奇怪的是她却能用眼睛之外的东西看到外界的事物，但那种深陷黑暗的恐惧却依然缠绕着她，她独自一人不停地哭泣，却完全没人出现来救她。
“爱凌？爱凌？”
“嗯？”黄爱凌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紧张地抓住了艾翎的手。
“零呢？”
“他醒来了，刚才我看过他了，刚睡过去。”
“我得医院看他。”黄爱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家里，于是焦躁感立刻袭来，她费了很大劲才强忍着没对艾翎发脾气。
“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
“零的病需要去英国找詹纳教授，而且要越快越好，但是出国手续非常麻烦，而且要找到詹纳教授估计也需要时间……所以。”
“所以什么啊！”
“我去见了千佑，而他说…….”
“哦。”黄爱凌一下明白了，接着便点了点头，“他想要什么，零的监护权吗？”
“嗯，而且需要你签一份协议，即使零的病好后你也不能以紧急情况下的被迫要回监护权。”
“我知道了，他在哪？”
“我让他在门外等。”
“让他进来吧，告诉我同意了。”
“真的吗？不，我们不需要他，我会想办法带零去英国的，我会找到詹纳的。”原本艾翎准备想办法劝说黄爱凌同意，但当黄爱凌真的同意时，艾翎却反而没法接受了。
“你是尝试过所有办法了才去找他的不是吗？”
“可是！”
“只要能救零，不论什么我都答应。”黄爱凌斩钉截铁地说道，艾翎看着她毫不动摇的眼神点了点头。他走到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接着便用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同意了。”
“是吗？那我马上安排人去接他。”说着千佑用手机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给自己的手下，一通是打给徐先生。
“好了，今天下午他就会和我去英国了。”千佑放下手机，接着跟随艾翎进屋和黄爱凌面对面坐下。
“你下定决心了吗？”
“嗯，协议呢？”
“我的人正在拿来的路上，谢谢你这么配合。”
“你一定要治好他。”
“当然。”千佑露出了微笑，“对了，放弃监护权后，我希望你不再见哀零，虽然你可能也没有机会了，但以防万一。”
“见也不能见他吗？”艾翎问道。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爱凌！不行，而且怎么保证他一定会尽全力救零呢？零对他来说只是个工具！”
“不，我相信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救零的。”黄爱凌看着千佑说道，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狡诈易变，即使声称不再想夺走哀零，其实也始终等待着这样的机会，但同时这样一个家伙愿意在哀零身上花费如此大的功夫，黄爱凌相信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哀零活下来。
很快千佑的人带来了协议书，两人分别签了字。
“剩下的解除领养手续你和这位律师联系就行了，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会反悔的人。”
“最后提一个要求行吗？”
“你说。”
“等到他病好了，让他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没问题，毕竟治好他是我们约定的一部分，我会向你证明我做到这点。”说完千佑就带着人离开了。
黄爱凌缓缓坐到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盯着茶几。艾翎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洗手间里，他打电话给了其他人将事情告诉了他们，他害怕千佑带走哀零的时候会和其他人发生冲突。打完电话后，艾翎坐倒在洗手间里，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在隐隐作痛，但他却完全没有睡意，他甚至快忘记了这种失眠的感觉，只不过这次逼疯他的不止是睡意。
半年后
“你们婚礼真的还要推迟吗？”燊天问道，周末燊天约5个人一起在餐厅见一面。自从哀零走后，黄爱凌就没再和其他人见过面，而其他人也没法和她接近。
“嗯，伴娘伴郎那副样子，怎么结婚。”董慧笑着说道，其他人配合的弯起嘴角，但紧接着五个人都被各自的假笑刺痛了，他们从没想过自己对待陌生人的友好方式会用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黄爱凌还是那样吗？”
“嗯，工作的时候和平常一样，但是午饭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锁在洗手间里，我之前问过金银婆婆，她现在似乎只吃面包，每周都会买一大包面包回去。艾翎呢？你们有他消息了吗？”
燊天和流稚摇了摇头，自从哀零被带走后，艾翎就辞去了工作，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小零呢？有听到消息吗？”
“没有，估计是不会再见了。”董慧说完后五个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没一个人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好事发生过了，于是这次久违的聚会也草草收场，每个人各怀心事的离开了。
“怎么了？”刚上车董慧就哭了起来，罗平连忙又将车停了下来。
“我们怎么才能恢复正常啊？”
“……会好起来的。”
“怎么好？小零不会再回来了，艾翎也一样，黄爱凌又变成一个人了，她可能永远就这样一个人了啊。”
“额，”罗平想起人们常说的时间会冲淡一切，但他觉得如果你现在一刻都受不了目前的一切，你又如何能坚持到时间到来的一刻呢？
罗平不甘心地捏紧了双手，不是因为董慧在哭泣而自己无能为力，而是他觉得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该如何改变这一切，却一直什么都没做。
“我们出去走走吧。”于是两人下了车，外面的寒风虽然凌厉，但似乎比车里还暖和了一些。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黄爱凌家楼下，以前他们聚会总是会回到这里继续他们的不眠周末。两人思索再三没能走上楼去，转头走出小区时在门口碰到了其他三人。
五个人盯着互相的脸，接着因为尴尬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没上去吗？”
“没有，总感觉还不是时候，而且我觉得她现在最想见的不是我们。”
“嗯，看来我们得把艾翎找回来了。”
“是啊，还有小零。”寒风无情地刮过每一个人的脸，于是五个人都重新将自己包裹起来。
下班后黄爱凌急匆匆地跑向地铁站，一上地铁她就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哀零走的时候没带他的手机和耳机，他走后黄爱凌每天都听着哀零最喜欢的歌，仿佛歌曲可以将那个小男孩重新带回她的身边。很快目的站到了，黄爱凌却迟迟没有下去，最后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跳了出来。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她因为危险吓得心惊肉跳，而且还被一旁的安保人员教训了一顿，但今天不知为此又这么做了。
每天最难熬的时刻是回家的时候，黄爱凌总是在外面散步到很久，偶尔那天幸运的下起了雨，黄爱凌就一直等到雨停才回家。她害怕进门时漆黑的屋子，更害怕听不到那声“你回来啦”。
走到楼下后，黄爱凌盯着自己的公寓发呆，哀零不在了以后她才察觉到自己是那么讨厌一个人，讨厌回到没有人等待自己的家里。正当黄爱凌下定决心走上楼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于是黄爱凌连忙接了起来。
“喂？”
“妈妈。”
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黄爱凌一瞬间泪如雨下，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慢慢地深呼吸让自己振作起来。
“零！”
“我的病好了，今天出院了。”
“真的吗？太好了。”
“嗯，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
“艾翎呢？他在吗？”
“艾翎……他今天加班，还没有回来。”
“嗯，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我明天要去美国了，千佑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家庭聚会，见他的家人。”
“是吗？那里冷吗？记得多穿衣服，你有雨衣吗？”
“嗯，有。我得走了妈妈。”
“啊，好。”
“доскоройвстречи。”
“你说什么？”电话挂断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黄爱凌，没等悲伤袭来，她就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哀零最后说的这句话，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总觉得是哀零在传递什么信息给她。
“доскоройвстречи，доскоройвстречи，доскоройвстречи。是什么意思啊？”
“不久再见，他是在等你。”艾翎走到黄爱凌身边说道。
“你！”黄爱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接着便用力的打了他一拳，然后抱住了他。“你去哪了啊？”
“对不起。”
“我好想零啊！”
“我也是，所以我回来了，带你去见他，带他回来。”
“可是他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他还叫你妈妈不是吗？”
“可是我签了协议，不能再见他了。”
“干嘛管那种东西，你不是告诉过我吗？为孩子任性是妈妈的特权。”
“可是。”
“你曾经为了救他可以放弃一切，那现在为了夺回他也一样。”
“可是要怎么做？他现在人在英国啊。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个地方。”
“这些事都不重要，告诉我，你想不想见他？”
“我想见他，我当然想见他，我每一天都在想他，我一直以为我都坚持不下去了……”
“那走吧，我有办法找到零。”
“什么办法？”
“你听说过友人屋吗？”
“妈！”黄爱凌见到母亲后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母亲一遍一遍说着没事用手抚着她的背。父亲则隔着玻璃焦虑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哀零，他的心像是被捏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明明觉得自己该拼命做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叔叔阿姨，你们来啦，吃点东西吧。”燊天提着晚饭递向两人，但两人都只摇了摇头，于是燊天点了点头，快步躲到了洗手间里。
“喂？艾翎？怎么样了？”
“不行，艾木帮不上忙。”艾翎站在街边迎接着一阵阵袭来的热浪，明明汗水不停地往下流，艾翎却完全感觉不到温暖。
“别着急，我们会有办法的。”
“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出办法了，爱凌她怎么样了？”
“她爸妈刚到，在外面陪着她。”
“零呢？醒了吗？”
“还没有。你没事吧？你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过了。”
“没事，记得照顾好她。”艾翎挂断了电话，他看着这栋熟悉的别墅，下定决心走过去敲了敲门。
“哦，我正准备去找你呢。”看到艾翎后，千佑点了点头让艾翎进屋。
“那零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嗯，他醒了吗？”
“醒了一次，现在又昏迷了。”
“这样，医生没有办法吗？”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于是艾翎将医生告诉他的话转述给了千佑，千佑听完点了点头。
“你有办法吗？”
“当然，明天我就可以带他去英国找到这个教授。”
“谢谢你。”
“别谢谢我，在这之前，我要和黄爱凌见一面。”
“……你还没放弃零吗？”
“看来你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不过你没跟黄爱凌提过吧？”
“……”
“我知道你没权利决定这件事，走吧，我们去见黄爱凌。”说完千佑就站起身披上了外衣，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眼神仍然透露着一如既往的冷峻，艾翎明白不论自己怎么求他，这个男人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孩子醒过来了。”
“真的吗？”黄爱凌连忙站起身来。
“嗯，不过他的状况现在还不稳定，所以你们暂时不能见他。”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黄爱凌终于又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瘫倒在长椅上，母亲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比母亲高过半个头的黄爱凌却脆弱的像个孩子。母亲轻轻用手拍着她，同时哼着轻快的曲子，这首黄爱凌不知名的曲子很快让她进入了梦乡。
梦中黄爱凌成了一个盲人，但奇怪的是她却能用眼睛之外的东西看到外界的事物，但那种深陷黑暗的恐惧却依然缠绕着她，她独自一人不停地哭泣，却完全没人出现来救她。
“爱凌？爱凌？”
“嗯？”黄爱凌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紧张地抓住了艾翎的手。
“零呢？”
“他醒来了，刚才我看过他了，刚睡过去。”
“我得医院看他。”黄爱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家里，于是焦躁感立刻袭来，她费了很大劲才强忍着没对艾翎发脾气。
“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
“零的病需要去英国找詹纳教授，而且要越快越好，但是出国手续非常麻烦，而且要找到詹纳教授估计也需要时间……所以。”
“所以什么啊！”
“我去见了千佑，而他说…….”
“哦。”黄爱凌一下明白了，接着便点了点头，“他想要什么，零的监护权吗？”
“嗯，而且需要你签一份协议，即使零的病好后你也不能以紧急情况下的被迫要回监护权。”
“我知道了，他在哪？”
“我让他在门外等。”
“让他进来吧，告诉我同意了。”
“真的吗？不，我们不需要他，我会想办法带零去英国的，我会找到詹纳的。”原本艾翎准备想办法劝说黄爱凌同意，但当黄爱凌真的同意时，艾翎却反而没法接受了。
“你是尝试过所有办法了才去找他的不是吗？”
“可是！”
“只要能救零，不论什么我都答应。”黄爱凌斩钉截铁地说道，艾翎看着她毫不动摇的眼神点了点头。他走到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接着便用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同意了。”
“是吗？那我马上安排人去接他。”说着千佑用手机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给自己的手下，一通是打给徐先生。
“好了，今天下午他就会和我去英国了。”千佑放下手机，接着跟随艾翎进屋和黄爱凌面对面坐下。
“你下定决心了吗？”
“嗯，协议呢？”
“我的人正在拿来的路上，谢谢你这么配合。”
“你一定要治好他。”
“当然。”千佑露出了微笑，“对了，放弃监护权后，我希望你不再见哀零，虽然你可能也没有机会了，但以防万一。”
“见也不能见他吗？”艾翎问道。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爱凌！不行，而且怎么保证他一定会尽全力救零呢？零对他来说只是个工具！”
“不，我相信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救零的。”黄爱凌看着千佑说道，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狡诈易变，即使声称不再想夺走哀零，其实也始终等待着这样的机会，但同时这样一个家伙愿意在哀零身上花费如此大的功夫，黄爱凌相信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哀零活下来。
很快千佑的人带来了协议书，两人分别签了字。
“剩下的解除领养手续你和这位律师联系就行了，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会反悔的人。”
“最后提一个要求行吗？”
“你说。”
“等到他病好了，让他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没问题，毕竟治好他是我们约定的一部分，我会向你证明我做到这点。”说完千佑就带着人离开了。
黄爱凌缓缓坐到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盯着茶几。艾翎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洗手间里，他打电话给了其他人将事情告诉了他们，他害怕千佑带走哀零的时候会和其他人发生冲突。打完电话后，艾翎坐倒在洗手间里，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在隐隐作痛，但他却完全没有睡意，他甚至快忘记了这种失眠的感觉，只不过这次逼疯他的不止是睡意。
半年后
“你们婚礼真的还要推迟吗？”燊天问道，周末燊天约5个人一起在餐厅见一面。自从哀零走后，黄爱凌就没再和其他人见过面，而其他人也没法和她接近。
“嗯，伴娘伴郎那副样子，怎么结婚。”董慧笑着说道，其他人配合的弯起嘴角，但紧接着五个人都被各自的假笑刺痛了，他们从没想过自己对待陌生人的友好方式会用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黄爱凌还是那样吗？”
“嗯，工作的时候和平常一样，但是午饭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锁在洗手间里，我之前问过金银婆婆，她现在似乎只吃面包，每周都会买一大包面包回去。艾翎呢？你们有他消息了吗？”
燊天和流稚摇了摇头，自从哀零被带走后，艾翎就辞去了工作，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小零呢？有听到消息吗？”
“没有，估计是不会再见了。”董慧说完后五个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没一个人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好事发生过了，于是这次久违的聚会也草草收场，每个人各怀心事的离开了。
“怎么了？”刚上车董慧就哭了起来，罗平连忙又将车停了下来。
“我们怎么才能恢复正常啊？”
“……会好起来的。”
“怎么好？小零不会再回来了，艾翎也一样，黄爱凌又变成一个人了，她可能永远就这样一个人了啊。”
“额，”罗平想起人们常说的时间会冲淡一切，但他觉得如果你现在一刻都受不了目前的一切，你又如何能坚持到时间到来的一刻呢？
罗平不甘心地捏紧了双手，不是因为董慧在哭泣而自己无能为力，而是他觉得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该如何改变这一切，却一直什么都没做。
“我们出去走走吧。”于是两人下了车，外面的寒风虽然凌厉，但似乎比车里还暖和了一些。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黄爱凌家楼下，以前他们聚会总是会回到这里继续他们的不眠周末。两人思索再三没能走上楼去，转头走出小区时在门口碰到了其他三人。
五个人盯着互相的脸，接着因为尴尬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没上去吗？”
“没有，总感觉还不是时候，而且我觉得她现在最想见的不是我们。”
“嗯，看来我们得把艾翎找回来了。”
“是啊，还有小零。”寒风无情地刮过每一个人的脸，于是五个人都重新将自己包裹起来。
下班后黄爱凌急匆匆地跑向地铁站，一上地铁她就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哀零走的时候没带他的手机和耳机，他走后黄爱凌每天都听着哀零最喜欢的歌，仿佛歌曲可以将那个小男孩重新带回她的身边。很快目的站到了，黄爱凌却迟迟没有下去，最后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跳了出来。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她因为危险吓得心惊肉跳，而且还被一旁的安保人员教训了一顿，但今天不知为此又这么做了。
每天最难熬的时刻是回家的时候，黄爱凌总是在外面散步到很久，偶尔那天幸运的下起了雨，黄爱凌就一直等到雨停才回家。她害怕进门时漆黑的屋子，更害怕听不到那声“你回来啦”。
走到楼下后，黄爱凌盯着自己的公寓发呆，哀零不在了以后她才察觉到自己是那么讨厌一个人，讨厌回到没有人等待自己的家里。正当黄爱凌下定决心走上楼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于是黄爱凌连忙接了起来。
“喂？”
“妈妈。”
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黄爱凌一瞬间泪如雨下，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慢慢地深呼吸让自己振作起来。
“零！”
“我的病好了，今天出院了。”
“真的吗？太好了。”
“嗯，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
“艾翎呢？他在吗？”
“艾翎……他今天加班，还没有回来。”
“嗯，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我明天要去美国了，千佑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家庭聚会，见他的家人。”
“是吗？那里冷吗？记得多穿衣服，你有雨衣吗？”
“嗯，有。我得走了妈妈。”
“啊，好。”
“доскоройвстречи。”
“你说什么？”电话挂断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黄爱凌，没等悲伤袭来，她就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哀零最后说的这句话，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总觉得是哀零在传递什么信息给她。
“доскоройвстречи，доскоройвстречи，доскоройвстречи。是什么意思啊？”
“不久再见，他是在等你。”艾翎走到黄爱凌身边说道。
“你！”黄爱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接着便用力的打了他一拳，然后抱住了他。“你去哪了啊？”
“对不起。”
“我好想零啊！”
“我也是，所以我回来了，带你去见他，带他回来。”
“可是他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他还叫你妈妈不是吗？”
“可是我签了协议，不能再见他了。”
“干嘛管那种东西，你不是告诉过我吗？为孩子任性是妈妈的特权。”
“可是。”
“你曾经为了救他可以放弃一切，那现在为了夺回他也一样。”
“可是要怎么做？他现在人在英国啊。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个地方。”
“这些事都不重要，告诉我，你想不想见他？”
“我想见他，我当然想见他，我每一天都在想他，我一直以为我都坚持不下去了……”
“那走吧，我有办法找到零。”
“什么办法？”
“你听说过友人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