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越是困难越是团结的朋友）
“还没有醒吗？”
黄爱凌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她看着病房里躺着的哀零，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你回去睡一会吧，我在这陪着他，他要是醒了我第一时间叫你。”
“我睡不着，倒是你，马上婚礼就要开始了。”
“我们已经取消了。”
“取消了？可是！”
“你在想什么呢？我干儿子还躺在这，我这个当干妈的怎么可能有心情去结婚？婚礼这么重要的时刻，缺谁都不行。艾翎呢？”
“在联系医生，这里的医生给零做了检查，但是完全查不出病因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醒。”黄爱凌说着声音变得虚脱了起来，董慧连忙将身子靠在她身上。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黄爱凌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怎么样了？”其他人陆续赶到了病房外，每个人询问完之后都陷入长久的沉默。他们看着坐在长椅上的黄爱凌，却完全想不到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孩子的家属？”
“我！”黄爱凌刚闭上眼便惊醒了过来。
“孩子刚刚醒来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记得声音轻一些，孩子似乎还有很严重的耳鸣。”
“好，好，谢谢医生。”
黄爱凌和其他人走进病房，哀零坐在病床上，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弯起的嘴角从众人进来一直没落下去。
黄爱凌眼泪却又流了下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彻骨的心痛，就像有人捏住了她的心脏，而她却不想让对方松开。
“宝贝，你怎么样？”董慧尽量轻声问道。
“嗯，好多了。”
“你饿了吗？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饿。”哀零摇了摇头，然后探着小脑袋扫过人群。
“艾翎呢？”
“他去联系医生了，帮你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你。”
“嗯，好。”哀零说完抓住了一旁恍惚的黄爱凌的手，黄爱凌惊醒了过来，接着便将哀零拥入怀中。
“对不起。”
“我没事的，真的。”
“嗯，你会没事的，妈妈答应你。”黄爱凌连忙用手臂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她知道她必须坚强起来，她不能成为被担心的那个人。
“咳咳。”哀零突然又咳嗽了起来，燊天连忙站起身去找医生，黄爱凌则慢慢摸着他的背，咬着牙看他吐出的血，但当哀零虚弱的脸上又挤出笑容的时候，黄爱凌拼命想将嘴唇咬破。只有哀零在忍受疼痛让她感到无力。
“留在外面。”护士们又将哀零推进了手术室里，黄爱凌看着手术室的门再一次关上，顿时坐倒在了地上。
“爱凌，会没事的。”董慧和小米都连忙坐倒在旁边靠着她。
太阳已经从天边露出光亮，走廊里的人们却浑然不知，每个人都被厚重的无力感支配着，但没有一个人敢大口的透气，他们同时也不想脱离这种无力感。
艾翎花了一晚上时间联系母校的同学，最终联系到了医学院的教授，对方表示可以接收哀零，但是费用可能会很高昂。艾翎当即答应了对方，为哀零办理了相关转院手续。当天下午哀零便入住了艾翎母校的附属医院，这是一家有近百年历史的大医院，不仅全国闻名，即使在国际上倍享声誉。
“医生，能确诊他得的是什么病吗？”艾翎询问道。
“真奇怪，全身的检测报告我都看过了，没有一个地方有异样，但是他吐血和抽搐的症状却完全不见好。”
“真的没什么办法吗？”
“我会召集各个科室的医生研究一下，你们先不要急，等我们最后的结论。”教授说完艾翎点了点头，神情忧虑的走出门，出门的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于是将微笑又挂在了脸上。
“医生怎么说？”黄爱凌急忙问道。
“放心，虽然还没查出病因，但是医生说治愈的可能性很高，而且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真的吗？”
“当然了，医生怎么会说谎呢？你快回去休息一会吧，今晚我陪零。”
“不，我要在这陪他。”
“你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如果你也病倒了，零不是更紧张了？听话，你回去睡一会，然后我问他想吃什么你到时候买过来。”
“可我怎么睡得着啊！”
“为了零你也要强迫自己睡一会，你快回去吧。”
“我知道了。”黄爱凌终于同意了，于是艾翎拜托董慧和小米带她回家去，顺便做点东西给她吃。
“你也回去休息会吧，你和她一样也没睡过。”燊天说道。
“没事，熬夜习惯了，这会反而精神了些。”
“那我出去帮你买点东西吃吧，对了，医生说能见小零了吗？”
“还要做检查，估计还得一会。”
燊天点了点头，然后问过罗平和流稚要买的东西后便出去了。之后罗平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也匆忙离开了。
“小零真的没事了吗？”流稚问道。
“嗯，医生说会好起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假笑？医生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还是不知道病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没说有什么办法吗？”
“就说让我们先等。”
“那钱呢，这里的住院费很贵的。”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嗯，记得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开口，这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知道。”艾翎在内心点了点头，流稚不提醒他都忘记了，为了哀零什么他都可以抛掉。
“记得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叫醒我！”
“知道，快睡吧。”
“你记得把零的玩具拿给他，说不定他睡觉想要，还有书。”
“嗯，好。”董慧耐心地陪在黄爱凌旁边，一直等到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粥熬好了。”小米端着粥进房来。
“嘘！睡着了。”
“哦，那就好。你要喝点吗？”
“嗯。”两人坐到餐桌上一勺一勺地喝起粥来，两人都低着头喝自己碗里粥，都不知道该怎么先开口和对方说话。两人很少这样独处。
“婚礼……不要紧吗？”
“嗯，不要紧的，我跟他们解释过了。”
“那就好。”
“希望小零能平安。”
“嗯，他是个好孩子。”
“没错。”两人相视一笑，接着董慧便接起了手机。
“喂？嗯……好。”简单的说了几句，董慧挂断了电话。
“我有点事，你能陪着爱凌吗？”
“嗯，你去吧。”
“好，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说完董慧匆匆跑下楼来，罗平正等着她。
“现在回去？”
“嗯，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让我们回去一趟，说要见老家的人。”
“你没跟他们解释我们有急事吗？”
“我说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同意取消婚礼呢？”
“知道为什么还要喊我们回去啊？现在那走得开。”
“我知道，不过你也要理解他们，对我们来说小零生病了是天大的事情，但是他们也得跟那么多亲戚解释，许多人也是大老远跑来参加婚礼的，我们连面都不露就让人家回去怎么行？”
“总得有个轻重缓急啊！”
“所以我不是说我知道吗！所以只是露个面而已，我也一样担心小零，所以你说取消的时候我不是也同意了吗？”罗平忍不住大声吼起来，接着便像惊醒一样慌张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
“没事，我明白。我们走吧。”
“好。”董慧带头走在了前面，本来她想牵着罗平的手表示刚才的事并没有什么，因为她知道大家都因为哀零生病有些急躁，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一个人走一会。
“零！零！”黄爱凌颤抖着从睡梦中惊醒，小米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进来。
“你没事吧？”
“嗯，噩梦。”说着黄爱凌起身下了床。
“你再躺一会吧，你才睡了半小时。”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才行。”
“那，走吧。”小米不知道该如何像董慧和艾翎那样劝黄爱凌，所以她只好果断答应了她。
两人在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艾翎的电话，说哀零又晕了过去，正在手术室里面，而当两人赶到后，哀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怎么回事？怎么又晕过去了？”
“医生也不知道，不过说是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担心。”艾翎说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燊天和流稚，他们两人都知道艾翎在说谎。哀零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三人，下一次再晕倒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那怎么不治他啊！都进了好几次手术室了，怎么还是昏迷啊！”黄爱凌眼泪又流了下去，她做的噩梦就是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告诉她“节哀顺变”。
“他的病比较复杂，医生也是害怕万一出什么问题，你别着急了。医生会有办法的。”
“都怪我！都怪我！”黄爱凌一边哭一边用手扇起自己的脸来。
“你别急啊，会没事的。”
“都怪我起了个晦气的名字，肯定是我起了名字才得了病的。”黄爱凌哭着含糊不清地说着，哭声凄厉的让旁边的人完全没胆量敢上来帮艾翎劝她。
“你怎么还封建迷信起来了，零得了病我们治就好了。”
“而且下雨的时候我都没管他，肯定是在外面淋坏了，都怪我！都怪我！”
“别傻了，我不是也淋雨吗？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你别这样，医生会找出办法的。”艾翎连忙拉住她的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一定会没事的，我答应过你，不是吗？”
“可是万一他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当天晚上五个人又在外面守了一夜，但哀零完全没有醒过来。董慧在路上打了几个电话，她和罗平见过两家的亲戚后，当面跟每个人道了歉，然后又连忙坐着车往回赶，路上连饭都没来及吃。
“对了，我们度蜜月的机票我送给你妹妹了。”
“嗯。”
“到服务区我们休息一会吧，你这样开车会出事的。”
“不，我听小米说小零又晕了过去，爱凌哭得不成样子了，我得赶紧回去。”
“嗯。”罗平用力按着自己的眼睛，两人已经很久没睡过了，但罗平不能睡一会，他害怕自己的睡意会影响到董慧，况且其他人和自己一样煎熬着，自己怎么能被困意打败呢？
“艾翎，你过来一下。”教授喊了艾翎一声。
“怎么了？我也去。”黄爱凌看着教授的眼神莫名紧张起来。
“没事的，医生跟我说完后我会告诉你的，好吗？人太多会影响人家工作。”
“你记得让医生用最好的设备，我有钱的！”
“我知道。”艾翎安抚了黄爱凌后跟着教授进了办公室。
“长话短说，他现在的情况得出国才行。”
“出国？”
“嗯，我已经和医院的医生都讨论过了，但还是无法确诊，不过哀零的这种症状历史上有一起病例，不过目前的研究也只停留在书面上，所以如果有条件的话，希望你们能送孩子去英国看这位詹纳教授，现在研究这种症状最权威的人就是他，也许他会有治疗办法。”
“我明白了，那您能替我写封信吗？不然我害怕见不到这位教授。”
“这个我帮不上忙，我和对方也不熟悉，而且对方也不是医院主治医生，所以我也没法以医院名义请求帮助。”
“这样。”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他的生命，不过他的状况不容乐观，所以如果可能还是尽快带他去见詹纳教授。”
“我知道了。谢谢您。”
艾翎走出了教授的办公室，不知道该如何和其他人说这件事，他知道黄爱凌一定会拼尽全力去见这位詹纳教授，但艾翎知道这不是他们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而就他所知的人里面还没有能和这位教授拉上关系的。
“医生怎么说？”见艾翎出来后，黄爱凌急切地问道。
“医生说零需要出国治疗。”
“好，那就出国！不管多少钱都行！”
“我知道，不过给我点时间和那边的医生联系，而且哀零出国的手续也要办理不是吗？你先陪着他，说不定一回他就会醒来。”
“嗯。”黄爱凌点了点头，艾翎用眼神跟其他人三人示意，然后准备出门去。
“艾翎。”
“嗯？”
“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呢。”艾翎转过头笑了笑，他感觉到一股暖意流淌，所以虽然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到了极限，他还是感觉充满了力量。
没错，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的。
“喂？艾木，我有事要求你帮忙。”
黄爱凌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她看着病房里躺着的哀零，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你回去睡一会吧，我在这陪着他，他要是醒了我第一时间叫你。”
“我睡不着，倒是你，马上婚礼就要开始了。”
“我们已经取消了。”
“取消了？可是！”
“你在想什么呢？我干儿子还躺在这，我这个当干妈的怎么可能有心情去结婚？婚礼这么重要的时刻，缺谁都不行。艾翎呢？”
“在联系医生，这里的医生给零做了检查，但是完全查不出病因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醒。”黄爱凌说着声音变得虚脱了起来，董慧连忙将身子靠在她身上。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黄爱凌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怎么样了？”其他人陆续赶到了病房外，每个人询问完之后都陷入长久的沉默。他们看着坐在长椅上的黄爱凌，却完全想不到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孩子的家属？”
“我！”黄爱凌刚闭上眼便惊醒了过来。
“孩子刚刚醒来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记得声音轻一些，孩子似乎还有很严重的耳鸣。”
“好，好，谢谢医生。”
黄爱凌和其他人走进病房，哀零坐在病床上，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弯起的嘴角从众人进来一直没落下去。
黄爱凌眼泪却又流了下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彻骨的心痛，就像有人捏住了她的心脏，而她却不想让对方松开。
“宝贝，你怎么样？”董慧尽量轻声问道。
“嗯，好多了。”
“你饿了吗？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饿。”哀零摇了摇头，然后探着小脑袋扫过人群。
“艾翎呢？”
“他去联系医生了，帮你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你。”
“嗯，好。”哀零说完抓住了一旁恍惚的黄爱凌的手，黄爱凌惊醒了过来，接着便将哀零拥入怀中。
“对不起。”
“我没事的，真的。”
“嗯，你会没事的，妈妈答应你。”黄爱凌连忙用手臂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她知道她必须坚强起来，她不能成为被担心的那个人。
“咳咳。”哀零突然又咳嗽了起来，燊天连忙站起身去找医生，黄爱凌则慢慢摸着他的背，咬着牙看他吐出的血，但当哀零虚弱的脸上又挤出笑容的时候，黄爱凌拼命想将嘴唇咬破。只有哀零在忍受疼痛让她感到无力。
“留在外面。”护士们又将哀零推进了手术室里，黄爱凌看着手术室的门再一次关上，顿时坐倒在了地上。
“爱凌，会没事的。”董慧和小米都连忙坐倒在旁边靠着她。
太阳已经从天边露出光亮，走廊里的人们却浑然不知，每个人都被厚重的无力感支配着，但没有一个人敢大口的透气，他们同时也不想脱离这种无力感。
艾翎花了一晚上时间联系母校的同学，最终联系到了医学院的教授，对方表示可以接收哀零，但是费用可能会很高昂。艾翎当即答应了对方，为哀零办理了相关转院手续。当天下午哀零便入住了艾翎母校的附属医院，这是一家有近百年历史的大医院，不仅全国闻名，即使在国际上倍享声誉。
“医生，能确诊他得的是什么病吗？”艾翎询问道。
“真奇怪，全身的检测报告我都看过了，没有一个地方有异样，但是他吐血和抽搐的症状却完全不见好。”
“真的没什么办法吗？”
“我会召集各个科室的医生研究一下，你们先不要急，等我们最后的结论。”教授说完艾翎点了点头，神情忧虑的走出门，出门的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于是将微笑又挂在了脸上。
“医生怎么说？”黄爱凌急忙问道。
“放心，虽然还没查出病因，但是医生说治愈的可能性很高，而且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真的吗？”
“当然了，医生怎么会说谎呢？你快回去休息一会吧，今晚我陪零。”
“不，我要在这陪他。”
“你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如果你也病倒了，零不是更紧张了？听话，你回去睡一会，然后我问他想吃什么你到时候买过来。”
“可我怎么睡得着啊！”
“为了零你也要强迫自己睡一会，你快回去吧。”
“我知道了。”黄爱凌终于同意了，于是艾翎拜托董慧和小米带她回家去，顺便做点东西给她吃。
“你也回去休息会吧，你和她一样也没睡过。”燊天说道。
“没事，熬夜习惯了，这会反而精神了些。”
“那我出去帮你买点东西吃吧，对了，医生说能见小零了吗？”
“还要做检查，估计还得一会。”
燊天点了点头，然后问过罗平和流稚要买的东西后便出去了。之后罗平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也匆忙离开了。
“小零真的没事了吗？”流稚问道。
“嗯，医生说会好起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假笑？医生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还是不知道病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没说有什么办法吗？”
“就说让我们先等。”
“那钱呢，这里的住院费很贵的。”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嗯，记得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开口，这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知道。”艾翎在内心点了点头，流稚不提醒他都忘记了，为了哀零什么他都可以抛掉。
“记得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叫醒我！”
“知道，快睡吧。”
“你记得把零的玩具拿给他，说不定他睡觉想要，还有书。”
“嗯，好。”董慧耐心地陪在黄爱凌旁边，一直等到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粥熬好了。”小米端着粥进房来。
“嘘！睡着了。”
“哦，那就好。你要喝点吗？”
“嗯。”两人坐到餐桌上一勺一勺地喝起粥来，两人都低着头喝自己碗里粥，都不知道该怎么先开口和对方说话。两人很少这样独处。
“婚礼……不要紧吗？”
“嗯，不要紧的，我跟他们解释过了。”
“那就好。”
“希望小零能平安。”
“嗯，他是个好孩子。”
“没错。”两人相视一笑，接着董慧便接起了手机。
“喂？嗯……好。”简单的说了几句，董慧挂断了电话。
“我有点事，你能陪着爱凌吗？”
“嗯，你去吧。”
“好，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说完董慧匆匆跑下楼来，罗平正等着她。
“现在回去？”
“嗯，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让我们回去一趟，说要见老家的人。”
“你没跟他们解释我们有急事吗？”
“我说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同意取消婚礼呢？”
“知道为什么还要喊我们回去啊？现在那走得开。”
“我知道，不过你也要理解他们，对我们来说小零生病了是天大的事情，但是他们也得跟那么多亲戚解释，许多人也是大老远跑来参加婚礼的，我们连面都不露就让人家回去怎么行？”
“总得有个轻重缓急啊！”
“所以我不是说我知道吗！所以只是露个面而已，我也一样担心小零，所以你说取消的时候我不是也同意了吗？”罗平忍不住大声吼起来，接着便像惊醒一样慌张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
“没事，我明白。我们走吧。”
“好。”董慧带头走在了前面，本来她想牵着罗平的手表示刚才的事并没有什么，因为她知道大家都因为哀零生病有些急躁，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一个人走一会。
“零！零！”黄爱凌颤抖着从睡梦中惊醒，小米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进来。
“你没事吧？”
“嗯，噩梦。”说着黄爱凌起身下了床。
“你再躺一会吧，你才睡了半小时。”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才行。”
“那，走吧。”小米不知道该如何像董慧和艾翎那样劝黄爱凌，所以她只好果断答应了她。
两人在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艾翎的电话，说哀零又晕了过去，正在手术室里面，而当两人赶到后，哀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怎么回事？怎么又晕过去了？”
“医生也不知道，不过说是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担心。”艾翎说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燊天和流稚，他们两人都知道艾翎在说谎。哀零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三人，下一次再晕倒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那怎么不治他啊！都进了好几次手术室了，怎么还是昏迷啊！”黄爱凌眼泪又流了下去，她做的噩梦就是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告诉她“节哀顺变”。
“他的病比较复杂，医生也是害怕万一出什么问题，你别着急了。医生会有办法的。”
“都怪我！都怪我！”黄爱凌一边哭一边用手扇起自己的脸来。
“你别急啊，会没事的。”
“都怪我起了个晦气的名字，肯定是我起了名字才得了病的。”黄爱凌哭着含糊不清地说着，哭声凄厉的让旁边的人完全没胆量敢上来帮艾翎劝她。
“你怎么还封建迷信起来了，零得了病我们治就好了。”
“而且下雨的时候我都没管他，肯定是在外面淋坏了，都怪我！都怪我！”
“别傻了，我不是也淋雨吗？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你别这样，医生会找出办法的。”艾翎连忙拉住她的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一定会没事的，我答应过你，不是吗？”
“可是万一他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当天晚上五个人又在外面守了一夜，但哀零完全没有醒过来。董慧在路上打了几个电话，她和罗平见过两家的亲戚后，当面跟每个人道了歉，然后又连忙坐着车往回赶，路上连饭都没来及吃。
“对了，我们度蜜月的机票我送给你妹妹了。”
“嗯。”
“到服务区我们休息一会吧，你这样开车会出事的。”
“不，我听小米说小零又晕了过去，爱凌哭得不成样子了，我得赶紧回去。”
“嗯。”罗平用力按着自己的眼睛，两人已经很久没睡过了，但罗平不能睡一会，他害怕自己的睡意会影响到董慧，况且其他人和自己一样煎熬着，自己怎么能被困意打败呢？
“艾翎，你过来一下。”教授喊了艾翎一声。
“怎么了？我也去。”黄爱凌看着教授的眼神莫名紧张起来。
“没事的，医生跟我说完后我会告诉你的，好吗？人太多会影响人家工作。”
“你记得让医生用最好的设备，我有钱的！”
“我知道。”艾翎安抚了黄爱凌后跟着教授进了办公室。
“长话短说，他现在的情况得出国才行。”
“出国？”
“嗯，我已经和医院的医生都讨论过了，但还是无法确诊，不过哀零的这种症状历史上有一起病例，不过目前的研究也只停留在书面上，所以如果有条件的话，希望你们能送孩子去英国看这位詹纳教授，现在研究这种症状最权威的人就是他，也许他会有治疗办法。”
“我明白了，那您能替我写封信吗？不然我害怕见不到这位教授。”
“这个我帮不上忙，我和对方也不熟悉，而且对方也不是医院主治医生，所以我也没法以医院名义请求帮助。”
“这样。”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他的生命，不过他的状况不容乐观，所以如果可能还是尽快带他去见詹纳教授。”
“我知道了。谢谢您。”
艾翎走出了教授的办公室，不知道该如何和其他人说这件事，他知道黄爱凌一定会拼尽全力去见这位詹纳教授，但艾翎知道这不是他们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而就他所知的人里面还没有能和这位教授拉上关系的。
“医生怎么说？”见艾翎出来后，黄爱凌急切地问道。
“医生说零需要出国治疗。”
“好，那就出国！不管多少钱都行！”
“我知道，不过给我点时间和那边的医生联系，而且哀零出国的手续也要办理不是吗？你先陪着他，说不定一回他就会醒来。”
“嗯。”黄爱凌点了点头，艾翎用眼神跟其他人三人示意，然后准备出门去。
“艾翎。”
“嗯？”
“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呢。”艾翎转过头笑了笑，他感觉到一股暖意流淌，所以虽然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到了极限，他还是感觉充满了力量。
没错，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的。
“喂？艾木，我有事要求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