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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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猴霸天下

    在弄岗自然保护区,尽管丁丁还很小,但它总是静悄悄地行事,不希望被围观,也不想有粉丝。但白头叶猴只要一活动,树枝就会晃动,再加上头是白的,远远就能被看见。

    大圣一家就生活在保护区果园附近的几个岗上,因此它的族群叫果园群。在大圣附近活动的其他白头叶猴,要么是它的后宫,要么是它的后代。金色的丁丁更是耀眼的星星,它就生活在这个不大的家庭里,过着群居生活。大圣领导的果园群看起来也不大,家里像丁丁这样三只未断奶的小破孩,还有断奶后体型小、**官发育不明显的小猴五只,以及像小黑这样体型达到成体、****明显发育的亚成体六只,包括塔塔和烈烈几个猴哥,还有包括金莲、喜碧、茜茜和宁宁等十只成年母猴。和别的家庭不同的是,它还有一位成年的叔叔李一,对于猴子族群来说,这是一个多雄多雌的家庭。这与大多数白头叶猴的一雄多雌家庭里不同。在大多数白头叶猴的小社会里,成年的公猴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猴王。其他的就是一些成年的母猴,是一种一夫多妻制度的社会。

    果园群是由一个大的一雄多雌群的花山群,在受到外来的大圣和李一频繁入侵和取代后,分化而成的。所有这些公猴、母猴,大猴和小猴,都要臣服于李一和大圣两位领导,它们用爬胯和露牙两种行为表示臣服和忠于领导。

    但说真的,丁丁所在的猴群不是小户人家,算得上是弄岗有名的大户了,因为白头叶猴很少有超过二十只的群体,通常一家人口也不过六、七口,或是八、九人。而为什么大圣的群这么大,其它群很小呢?这跟猴王大圣的领导能力有关系。大圣的领导能力很弱,它的这个群壮大了之后,没有哪只公猴敢于哗变,带了它的后宫跑掉成了新的猴群。这种事情一旦发生,猴王剩下来的部属就没有多少了,这样的猴群就会比较小。所以,一些新形成的猴群就类似于小家庭一样,成员就比较少。而大圣这样家族历史比较悠久的家庭,一直没有分群,这样的群就像一个大家族,成员可能会多到十几只,甚至会达到二十多只。人多力量大,在这样一个大群里生活,不仅非常有意思,也很有安全感。丁丁就有了这样的幸福机遇。

    叶猴三到四岁就性成熟了,长大之后母猴会留在猴群中,跟着它的母亲和其他阿姨们一起繁殖后代。而像小黑这样的小公猴,性成熟后会离开它们的出生群,到其他的猴群中去称王称霸。但其他猴群里面的猴王是不会轻易就把王位让出来的,实现这个目标就需要打斗。

    丁丁的大哥铁蛋很有本事,它打赢了西侧邻居飞机场群的老大,于是抢了它的老婆孩子当猴王已经两年了。共有七只老飞机场群的个体,五只成年母猴和两只青年母猴,加入到了铁蛋的新群。原飞机场群的老大被铁蛋取代后,形成了一个典型的一雄多雌,但没有幼仔的飞机场群。老飞机场群的四只新生幼仔,在猴王被取代后相继失踪和死亡。

    铁蛋在成为猴王之后,干了一件看起来丧尽天良的残忍之事,它毫不心慈手软地将原飞机场中的四只幼仔扔下悬崖,并驱赶两只亚成年公猴。通过这种“杀婴”行为,使得原来还带着小猴的母猴尽快停止泌乳,并发情和它交配繁殖,繁殖铁蛋自己的后代。

    这看似残忍,但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这对铁蛋是有利的,因为铁蛋称王不会有几年时间,而叶猴的繁殖周期长,生育率低,铁蛋一辈子生不下几只小猴子,所以只能痛下杀手。铁蛋好像有点不人道,简直就是猴渣,但自然界就是这样,猴子没有仁义之说。

    而丁丁的二哥狗剩就一直打不赢别的猴王,它就继续在由几个小公猴组成的单身汉群中厮混,就像一个游手好闲的不良青年。狗剩这些小公猴构成一个临时的全雄群,在猴群和猴群领地之间一些空隙的地方讨生活,遇见其他猴群就调戏妇女,甚至开打。不过,狗剩很坚强,它坚信第一次打不赢猴王,可能第二次打赢了;第二次还打不赢,可能第三次打赢……最终总有机会成为猴王,有自己的妻妾和儿女。但这只是它的理想而已,往往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果园区的孤山和花山为大圣特有的领地,固定的区域面积有十六平方公里。但实际上,大圣的果园群领地总面积应该有六十多平方公里。果园群的领地被分为六个区块,除了孤山岗和花山岗固定的四分之一领地面积,还有西侧果园区和飞机场区间的岗,为果园群与邻居飞机场群的重叠领地,占总领地面积的六分之一;东边的放哨山岗为果园群与放哨山群的重叠领地,占总领地面积的十分之一;南部的荔枝园弄为果园群与邻群荔枝园群的重叠领地,占总领地面积近一半。

    其实大圣的领地与邻群重叠区域面积占到了总面积四分之三,远远超过了其固有领地的面积。这意味着它们一家的活动范围很有弹性,觅食不会太艰辛。但岗之间的弄多被开垦,所以猴群的活动被局限在一个个被农田隔离开的孤立石山上。在这几个岗上有上百个洞口,有些洞穴很大很深,冬暖夏凉,是自带空调的屋子。不过,大圣一家也不总是住在某一处,而是在领地内根据食物的情况游走不定。猴群会选择一些较为固定的线路作为廊道,迅速地穿越农田和简易公里。

    现在是秋天,白头叶猴的和谐社会将发生变化。母猴茜茜现在发情了,它现在四肢着地,尾巴翘起,时不时地歪在一旁,将鲜红的臀部展示给老大大圣看。但大圣似乎在看甘蔗田里忙碌的人群,心思走神了。

    茜茜现在有些不好意思,它红了脸,弯下腰,又抬起屁股,还不时扭回头,看公猴李一还有其他人。等了好几分钟后,李一终于明白了茜茜的意思,它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先看了看、闻了闻母猴的屁股,然后还用触摸的方式来检视茜茜的会阴部。做这种事情,李一一点也不害羞,它经常嗅闻过路母猴的会阴部,它天生就是个勾三搭四的人。这次有母猴主动邀请,暗送秋波,李一喜不自禁,从后方靠近茜茜,后脚着地,前脚趴放在茜茜的后背上,彼此腹背接触。通常,公猴爬胯母猴是交配前奏。但此时李一只是短暂地爬胯茜茜,而并不进行交配。

    “这家伙脑子在想啥呢,这么害怕老大?”茜茜有些不高兴了!

    它又给大圣呈示自己屁股,还是没有得到应答。于是,它主动去爬胯大圣,邀情大领导和自己交配。

    不过,它们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做事,难免不被骚扰,就在大圣和茜茜忙碌的时候,母猴喜碧和金莲过来,它们干扰正在忙碌的茜茜,抬起它的下巴看看,还触摸它的胸腹部。

    这让茜茜和大圣都很紧张。

    但大圣并不生气,它们是一个和谐大家庭。

    白头叶猴的发情期就三、四天,时间紧迫,茜茜又发出了邀请。李一准备爬胯交配了,但大圣过来了,“它是我的老婆你不知道?当副手的应该知道规矩!”大圣将李一赶走,并取而代之,与夫人行事。

    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李一通常是在大圣接近前的一两秒内,主动让出刚刚占有的屁股资源,给老大专享。今天是它昏了头,忘了规矩。这种对交配权以及对食物的占有,绝对由等级地位支配,谁官大谁先上,老大大圣是绝对优先的,老二李一次之,而副职小黑只能见缝插针。

    作为一个多雄多雌群体,果园群内公猴之间的关系比较特殊,大圣和李一之间存在联盟,就像是亲密的战友或是战略合作伙伴,不仅共同驱赶外来公猴,还频繁互动“喝咖啡”——相互间的梳理毛发,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大圣能容忍搭档李一和群中母猴的性行为,有时也会眼睁睁地看着李一和自己的老婆嘿咻,它此时并不暴怒,因为这才是共享的社会嘛!还不止如此,它有时看得还饶有兴致,甚至上前去帮忙扶住母猴,让副手便宜行事。

    玩事后,大圣和李一挨在一起取食,它能容忍对方。但大圣却不能容忍小黑或其小猴在自己附近摘取树叶嫩芽,因为它不想自己跑太远,浪费体力。作为最高领导,大圣的控制欲很明显,是一个单位内的绝对支配动物,就像是科长,不仅美女自己先上,嫩叶自己先吃。但因为食物稀缺,群内其他人员难免发生冲突,大圣立即发出叫声制止,并“嚯嚯”地冲上前去制止,“你们想造反了吗?还当我是老大不?都给我住手!”

    老大的意愿不容违背,因此无论是母猴,还是小猴,也无论是在玩耍,还是在真正打斗,都会立马住手,猴子要听领导的话。

    和公猴不同,母猴之间没有明显的等级关系,无论是带着幼仔丁丁的金莲,还是从未生养的宁宁,统统社会地位都一样,这和草原猴与雪猴都不同。在母猴内部,象征人情和笼络人心的毛发梳理没有倾向性,似乎没有明显的联盟存在,但母猴之中也有小团体,比如母猴茜茜、喜碧和宁宁的关系很亲密,它们经常相互理毛,也会挨挤在一起取食。但它们既不为争名夺利,也不是想偷奸耍滑少干活儿。

    猴妈妈金莲要忙于取食嫩叶幼芽,但猴宝宝丁丁不老实,需要有人看护,此时茜茜几位都会帮助金莲照顾丁丁。就连未成年的母猴欢欢和贝贝,在金莲取食时,也会主动帮助照顾丁丁,因此丁丁在大集体的生活很幸福。尽管母猴在获得食物、精子等资源方面相互竞争,但母猴之间的亲密程度,甚至比与猴王或是与自己的亲生幼仔都密切,信不信由你——这就是猴子的社会。而且,这种亲密关系公猴也不吃醋,情有可原,母猴之间的亲密关系,对于它们将来共同哺育幼仔是非常有利的。这和人类早期的社会结构相似,大猩猩和黑猩猩也都会这样做。吃饭重要,和丈夫寻欢作乐重要,但都比不上儿子重要,哪怕不是自己亲生的。

    另外三只亚成年公猴小黑、烈烈和塔塔的关系也比较亲密,它们都是兄弟,但也许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虽然没有进修过北大的mba课程班,但在大圣的出众管理之下,果园群的内部争斗行为很少发生。其实是因为多数个体都是未成年个体,它们本身也正处于社会关系的学习和形成过程中,所以彼此关系融洽,很少打架斗殴。

    父母恩爱,阿姨关心,手足礼貌,这对丁丁来说,是个绝佳的生长环境,也是任何一只猴子梦寐以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