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盗亦无道_0131、在那豌豆都能攀天的遥远过去
当然那都是因为母亲不清楚、虽延误了好几个月留纳多仍然终於顺利送到伊伦手中的、本年度分红有多少。说能买下半座卡温杰那夸张了点，大概四分之一强吧。附带一提今年巴菲克全没要求伊伦'增资'，伊伦也没准备，当然是因为祖国陷入动乱，不是什麽释股或说调整持股比例的好时机。
搬进新家第一晚，「哥哦，好久没一起睡了，讲故事给我听。」布妮康说。
伊伦抓抓头想了一会儿，便开始说：
「从前从前，有个叫杰克的男儿，偷了住附近一位富有巨人一大笔钱，又很快挥霍殆尽。於是第二次他偷巨人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从此就有用不完的钱了。但他还觉不足，第三次又偷了巨人一把会唱歌的魔法竖琴，这次顺便把巨人给杀了。」
「噗哧，这个故事我听过了。」
「杰克很生气质问竖琴：那巨人是吃人怪物，你为何不乖乖闭嘴跟我走？竖琴回答：可他是我主人。杰克便说但现在换我是你的主人了，为了惩罚，你给我连唱三天三夜的歌，竖琴只好连续唱歌三天三夜，喉咙都唱哑了，休息了好几个月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心里恨上了杰克。
「杰克完全没发现这件事，有天听完竖琴唱歌後问：竖琴啊竖琴，每天一颗纯金鸡蛋根本不够花用，我要怎样才能变得更有钱？竖琴回答：你看巨人才不做偷摸的事，这样来钱太慢，他都直接用抢的。
「杰克又问：那是巨人高又壮可以行抢，我人矮力气小怎麽抢，竖琴回答说巨人也不是天生高又壮，都因为吃人肉。杰克听说得吃人肉才能变高变壮虽然很心动，但又觉得很恶心。
「杰克的母亲年老又病重快要死了，这天杰克去鸡窝掏蛋，没掏到，就疑心是母亲先掏了拿去换钱。他来到母亲病床前，并听母亲说：乖儿子啊，我们现在这麽有钱，等我死了你要为我办一场豪华葬礼。
「杰克看母亲床头边摆了许多高价的水果，心里非常愤怒便大声咒骂：母牛挤不出奶，好歹还能换了几颗豆子；从我断奶以来妳一滴奶都没有，牵牛换豆子是我、爬藤累得要死是我、冒生命危险偷窃是我，妳还想我给妳办豪华葬礼，妳还不如没奶的老母牛呢！
「母亲听了很羞愧，就变成了一头老母牛，杰克看到母亲变成牛的样子大喜过望，觉得这样比较容易入口，便将她宰杀并吃了下去。吃完以後杰克又问魔镜、不不，竖琴：我吃了人肉，怎麽还没变高壮。
「竖琴说：你家房子小，你突然变高壮，屋顶岂不是撑破了，你得先搬到巨人的城堡去住。
「杰克害怕问：巨人的妻子还住在城堡呢。竖琴很肯定地告诉杰克：现在不在了。
「杰克之前害怕被巨人的妻子报复，不敢去地里找魔豆；现在有了胆气
，就在地里挖了遍挖，果然找出了几颗此前还没发芽的魔法豌豆，重新泡水之後再度种了下，豌豆树又长了出来。
「杰克搬到巨人城堡之後果然长高了。可是他老是到处抢劫吃人，人们看见他都马上吓得四散奔逃，杰克很寂寞。有一天他便向竖琴许愿，竖琴变成了他美丽的妻子，这样一来杰克就不寂寞了。
「因为杰克变得高又壮，渐渐的他也不太敢再去爬那脆弱的豌豆树了，不知哪一天，豌豆树枯萎了，幸好杰克已经有吃喝不尽的宝物，就在云上城堡和美丽的妻子过着幸福的日子，只在他每天出去游荡时，妻子会伫立在门边痴痴盼望，希望下一个爬着豆藤上来的是个有勇气的孩子，别再是个贪婪的小偷。」
布妮康听了这个故事觉得很有趣，转述给姗姗老师听；姗姗老师听了却很生气，找来伊伦就劈头一顿教训：「你不要乱编故事！万一布妮康以为真有这麽个故事怎麽办！」
伊伦委屈地扁嘴：「现在的故事还不都是古人乱编出来的，难道古人比较了不起。」
姗姗耐心地开解他：「关键在'吃人'啊，不管古代还是现在，吃人都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巨人被赋予的吃人属性使得偷他的财宝、将他诛杀都变成了正义，这才是这个故事结构的关键。你可能会辩称说巨人这个吃人罪嫌也只是他的妻子一面之词，杰克又没证据；但童话不太讲究这个。」
「巨人是人吗？」伊伦仍然嘴硬反驳。
姗姗被噎了一下，还是硬挺着说：「就算他不是人类，吃人对他自己来说并没什麽心理负担，对我们人类来说依然是十恶重罪。」「姗姗姐忘了古龙与人类绝交的传说吗？」
这次姗姗便无言以对了。
传说这片大地上本来有古龙，古龙很强大、很聪明，很友善，帮助人类，人类把它们当成神在崇拜。直到有一天古龙对人说：如果我们攻击你们的城堡，杀死你们人类的卫军和国王，抢光他财宝，然後你们的使者前来质问时，我们回答说是因为这位暴君和他的军队很邪恶，你们听了作何感想？
人类回答不出来，古龙们纷纷扬翅离开，留下这片失去了古龙的寂寞大地，但英雄谋杀邪恶的龙抢光它财宝的伟大故事仍继续疯狂流传。
布妮康似懂非懂地问：「难道杀死坏人是不对的？我看哥哥动手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软。」
「实际发生的事情可能完全一样，但当故事叙述重心转变成巨人的宝物多棒多神奇之时，杰克的动机就根本不是正义而已经是贪婪了。」伊伦只好直白为妹妹解释。实际他是希望她能自己想通的。卡温杰城主的宴会邀了迷奈阳歌舞团的当家花旦和小生去表演。本来这该是很光荣的事，但听说法师姑娘和她两个一同休学的法师学徒同学
是作为宾客受邀，凯乌蔓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迭拉阔则乾脆就拒绝掉了。幸好卡温杰城主一向很尊重艺术家的坏脾气，估计他拒绝了也并不会有什麽坏影响。
理论上姗姗姑娘的保镳当然得尼奎尔才够得上档次，但他几个月前直接把大公女(前大领主夫人)送到两大军阵前、阻止了全面战争的事迹传扬开，身为帕卢黛大捷英雄荣退的身分背景同时传开，已过了扒岩磕啦山，本地的柳橙枝(冒险者公会)都能听闻吟游诗人歌颂。
本来并不会这麽快的，是拜电报所赐。这麽一来既然本国正内战、他若高调出现，身分有些敏感。
幸好传说中另外三个天沛领保镳却都是一语带过，黯刃？潜行者？谁认识啊！刚出关的黯刃正赶上。
出关的那夜，一股庞大的、原始的蛮荒的野兽气息铺天盖地散布开来，一瞬吓得附近鸡犬不宁。不，这附近本来已十室九空，却是见伊伦这派头十足的一家子买了一大庄子住进来，附近几户本来厚颜偷摸着进了城、在贫民窟过着乞丐般生活的农人，才又悄悄搬回来。
（本章完）
搬进新家第一晚，「哥哦，好久没一起睡了，讲故事给我听。」布妮康说。
伊伦抓抓头想了一会儿，便开始说：
「从前从前，有个叫杰克的男儿，偷了住附近一位富有巨人一大笔钱，又很快挥霍殆尽。於是第二次他偷巨人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从此就有用不完的钱了。但他还觉不足，第三次又偷了巨人一把会唱歌的魔法竖琴，这次顺便把巨人给杀了。」
「噗哧，这个故事我听过了。」
「杰克很生气质问竖琴：那巨人是吃人怪物，你为何不乖乖闭嘴跟我走？竖琴回答：可他是我主人。杰克便说但现在换我是你的主人了，为了惩罚，你给我连唱三天三夜的歌，竖琴只好连续唱歌三天三夜，喉咙都唱哑了，休息了好几个月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心里恨上了杰克。
「杰克完全没发现这件事，有天听完竖琴唱歌後问：竖琴啊竖琴，每天一颗纯金鸡蛋根本不够花用，我要怎样才能变得更有钱？竖琴回答：你看巨人才不做偷摸的事，这样来钱太慢，他都直接用抢的。
「杰克又问：那是巨人高又壮可以行抢，我人矮力气小怎麽抢，竖琴回答说巨人也不是天生高又壮，都因为吃人肉。杰克听说得吃人肉才能变高变壮虽然很心动，但又觉得很恶心。
「杰克的母亲年老又病重快要死了，这天杰克去鸡窝掏蛋，没掏到，就疑心是母亲先掏了拿去换钱。他来到母亲病床前，并听母亲说：乖儿子啊，我们现在这麽有钱，等我死了你要为我办一场豪华葬礼。
「杰克看母亲床头边摆了许多高价的水果，心里非常愤怒便大声咒骂：母牛挤不出奶，好歹还能换了几颗豆子；从我断奶以来妳一滴奶都没有，牵牛换豆子是我、爬藤累得要死是我、冒生命危险偷窃是我，妳还想我给妳办豪华葬礼，妳还不如没奶的老母牛呢！
「母亲听了很羞愧，就变成了一头老母牛，杰克看到母亲变成牛的样子大喜过望，觉得这样比较容易入口，便将她宰杀并吃了下去。吃完以後杰克又问魔镜、不不，竖琴：我吃了人肉，怎麽还没变高壮。
「竖琴说：你家房子小，你突然变高壮，屋顶岂不是撑破了，你得先搬到巨人的城堡去住。
「杰克害怕问：巨人的妻子还住在城堡呢。竖琴很肯定地告诉杰克：现在不在了。
「杰克之前害怕被巨人的妻子报复，不敢去地里找魔豆；现在有了胆气
，就在地里挖了遍挖，果然找出了几颗此前还没发芽的魔法豌豆，重新泡水之後再度种了下，豌豆树又长了出来。
「杰克搬到巨人城堡之後果然长高了。可是他老是到处抢劫吃人，人们看见他都马上吓得四散奔逃，杰克很寂寞。有一天他便向竖琴许愿，竖琴变成了他美丽的妻子，这样一来杰克就不寂寞了。
「因为杰克变得高又壮，渐渐的他也不太敢再去爬那脆弱的豌豆树了，不知哪一天，豌豆树枯萎了，幸好杰克已经有吃喝不尽的宝物，就在云上城堡和美丽的妻子过着幸福的日子，只在他每天出去游荡时，妻子会伫立在门边痴痴盼望，希望下一个爬着豆藤上来的是个有勇气的孩子，别再是个贪婪的小偷。」
布妮康听了这个故事觉得很有趣，转述给姗姗老师听；姗姗老师听了却很生气，找来伊伦就劈头一顿教训：「你不要乱编故事！万一布妮康以为真有这麽个故事怎麽办！」
伊伦委屈地扁嘴：「现在的故事还不都是古人乱编出来的，难道古人比较了不起。」
姗姗耐心地开解他：「关键在'吃人'啊，不管古代还是现在，吃人都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巨人被赋予的吃人属性使得偷他的财宝、将他诛杀都变成了正义，这才是这个故事结构的关键。你可能会辩称说巨人这个吃人罪嫌也只是他的妻子一面之词，杰克又没证据；但童话不太讲究这个。」
「巨人是人吗？」伊伦仍然嘴硬反驳。
姗姗被噎了一下，还是硬挺着说：「就算他不是人类，吃人对他自己来说并没什麽心理负担，对我们人类来说依然是十恶重罪。」「姗姗姐忘了古龙与人类绝交的传说吗？」
这次姗姗便无言以对了。
传说这片大地上本来有古龙，古龙很强大、很聪明，很友善，帮助人类，人类把它们当成神在崇拜。直到有一天古龙对人说：如果我们攻击你们的城堡，杀死你们人类的卫军和国王，抢光他财宝，然後你们的使者前来质问时，我们回答说是因为这位暴君和他的军队很邪恶，你们听了作何感想？
人类回答不出来，古龙们纷纷扬翅离开，留下这片失去了古龙的寂寞大地，但英雄谋杀邪恶的龙抢光它财宝的伟大故事仍继续疯狂流传。
布妮康似懂非懂地问：「难道杀死坏人是不对的？我看哥哥动手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软。」
「实际发生的事情可能完全一样，但当故事叙述重心转变成巨人的宝物多棒多神奇之时，杰克的动机就根本不是正义而已经是贪婪了。」伊伦只好直白为妹妹解释。实际他是希望她能自己想通的。卡温杰城主的宴会邀了迷奈阳歌舞团的当家花旦和小生去表演。本来这该是很光荣的事，但听说法师姑娘和她两个一同休学的法师学徒同学
是作为宾客受邀，凯乌蔓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迭拉阔则乾脆就拒绝掉了。幸好卡温杰城主一向很尊重艺术家的坏脾气，估计他拒绝了也并不会有什麽坏影响。
理论上姗姗姑娘的保镳当然得尼奎尔才够得上档次，但他几个月前直接把大公女(前大领主夫人)送到两大军阵前、阻止了全面战争的事迹传扬开，身为帕卢黛大捷英雄荣退的身分背景同时传开，已过了扒岩磕啦山，本地的柳橙枝(冒险者公会)都能听闻吟游诗人歌颂。
本来并不会这麽快的，是拜电报所赐。这麽一来既然本国正内战、他若高调出现，身分有些敏感。
幸好传说中另外三个天沛领保镳却都是一语带过，黯刃？潜行者？谁认识啊！刚出关的黯刃正赶上。
出关的那夜，一股庞大的、原始的蛮荒的野兽气息铺天盖地散布开来，一瞬吓得附近鸡犬不宁。不，这附近本来已十室九空，却是见伊伦这派头十足的一家子买了一大庄子住进来，附近几户本来厚颜偷摸着进了城、在贫民窟过着乞丐般生活的农人，才又悄悄搬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