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救了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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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盗亦无道_0130、有备无患

    於是卡温杰在望的那一晚,迭拉阔听说伊伦小老板想要找他,便不情不愿地来了。

    在他无懈可击的完美世界观中,伊伦和他母亲不过是自己非凡一生中用过即弃的垫脚石,打心底从来没承认过是雇主的。但客观的说不承认的话又不能解释他怎麽会在这儿?更不用说为何还领了一份微薄的保镳薪酬。所以客观上小老板传叫的话他又不能不去。

    迭拉阔向伊伦欠了欠身也不说话,不料伊伦也没说话,心中顿时火起,觉得这渣小鬼找自己来有事却不说,把自己晾在这里示威,此恨不报非君子。

    冤枉啊!伊伦就只是依依不舍地还在把玩着手中的瘦身成功的(大)黑剑──因为并没有重新开锋磨利其实现在应该称为黑鐧了。而且也没耽误多久,最多不过饮盏茶的时间,他自己生命直到末日都很宝贵,哪会浪费在什麽gopy'磋磨下人'。

    吁出一口长气,伊伦眼角瞥见迭拉阔已来了,便对他说:「是这样的,我看你面堂发黑、命数不好,估计活不到成年。不过见面三分情,有人抱怨我说为了给山贼一个活命机会都愿意向他们磕头,为何不能给你机会,所以我现在给你机会。这把鐧我……拜托玖理安大哥重新打造过,很不错,虽然对你至今自己胡乱练的武术而言,大约不算是什麽趁手的兵刃。我很想说你拿去练练,或许能改掉你练坏的部分,也罢这种事不能强求,所以就这样办吧:你,就只是把这个拿去随身佩着,只要你把这柄黑鐧带在身边一天,我就……保你一天性命。」

    「不用了谢谢。」迭拉阔说:「我自己的小命我自己保住。」

    伊伦点头道:「好,下去吧……」一旁偷听的凯乌蔓忍不住冲了出来,狠狠打了迭拉阔一巴掌。

    看这对自己一片痴心的族妹哭成了泪人儿,迭拉阔也有些心软,温言问:「是妳为我求的?」

    凯乌蔓也不理他,转头就要向伊伦磕头,迭拉阔连忙将她扶住对伊伦怒道:

    「你觉得自己是好心,难道多解释两句会死,这麽又重又沉的棒子、什麽叫我带着一天就能护我一天性命,鬼才信!莫非我带了这根棒子就能跳大河不死?反而会沉下去才是!」

    伊伦嘉许地点点头:「对!这附近刚好有大河,你现在就可以把这把黑鐧绑紧身上跳河试试,我刚说了保你不死就是会保,一言九鼎。」

    迭拉阔被噎得回不出话,他只想呛人,哪可能真打算跳河试一试;眼珠一转马上改了话题:

    「不然我们来打个赌,只要你打得赢我,别说是这黑鐧、就算更重的东西,你要我天天背身上,我就天天背上身、直到成年!」反正就当重量训练了。

    伊伦阴冷地说:「凯乌蔓,我想送他东西还得先把他打服了他才肯收,蛤啊?」

    凯乌蔓反唇相讥:「怎麽你怕了,你为了给陌生山贼一个活命机会,甚至都愿意给他们磕头,现在只是让你动手揍人,你就嫌累?还是你根本没自信打赢?」

    伊伦怒得跳了起来:「妳说我没自信打赢?好有效的激将法!想小爷当年脚踢赛娥(慢)、拳打阿塔妲都不好意思常拿出来说嘴,现在连个八流斗气武者都欺我头上」

    「不能用熊偶童!」迭拉阔连忙说。

    伊伦反问:「要不要我乾脆自缚双手跟你对打?」「你是魔偶师,借助一般魔偶战斗当然合理;但是熊偶童这麽厉害大家有目共睹,谁知是你真本事、或它是能自律的宝器傀儡?」

    「……没错,它的确是。有理,那我就不用熊偶童。不过呢──」伊伦点点头:「只是打赢你显不出我什麽本事,我光用嘴炮也能讲赢你,这才显得我的本事。区区八流斗气武者也来跟法师学徒叫嚣,你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

    男孩双足一点,突然飞上了天,然後又掏枪,低头挥舞了几下对十几米下边的迭拉阔说:

    「我不下去就一直飞在这里,用法杖轰你,你说你有什麽办法?」

    迭拉阔抬头张嘴傻眼。

    飘浮术至少都已经是二环的法术,要论飞天甚至能在天上自由移动,三环、甚至可能已经是四环……当然一个准备充足的法师(学徒)借用术媒、术材甚至卷轴之力,施展出三、四环法术也再正常不过……

    不及细想,「说啊!」凯乌蔓愤怒逼问。

    迭拉阔只好老实承认说:「我没办法!不过你几枪没打中我,我就可能逃远。」

    照他想来就算法师(学徒)财大气粗、每次对战都用飞行术卷轴,自己只要能成功逃开了就是赚。不过这种精神胜利法也够憋屈了。伊伦冷笑了一下落到地面道:

    「光用嘴炮讲赢你我想你也不服,还是实际来打一架吧,我保证不飞起来欺负你就是。」

    ……其实男孩只想揍他而已。结果自然不会有悬念,迭拉阔被打一顿後收下黑鐧灰溜溜地离开了。

    至於迭拉阔是不否真会把黑鐧好好随身携带、致伊伦得践诺保他性命,男孩毫不担心。过去这麽多趟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就算有此可能估计也是超低概率的事。

    「谢谢!」却是凯乌蔓真心诚意地紧紧地拥住伊伦。

    伊伦红着脸:「谢我什麽。」「你早预知到我会来求你给他机会,早就打算答应我,所以才先准备好那把魔法武器对吧。」「提、提早做准备,以免事到临头才措手不及这很正常,人人都会这麽做。」

    凯乌蔓静静地拥着伊伦一会儿,才迟疑着问了:「那我呢?什麽是我能做的?」男孩想了一想答:「妳呀?妳……嗯……照妳以前说的,妳迄今应该还是不想接受自己必须诞下未来骡姆族长的命运。妳不接

    受、想反抗既定的命运,这都没什麽问题;但妳也该想想:不做这个,那妳真正想做的是什麽?不要只是为反对而反对。」

    静了一会儿,凯乌蔓没好气地埋怨:「像我这麽漂亮的女生抱你表达感谢之情的时候,你能不能安静享受就好。」总是老气横秋地讲些听起来很刺耳的大条道理。

    伊伦表冤枉:「妳自己问的耶……」

    ※※※※※

    卡温杰城主几十年努力也不可能全无成效,肯定还是有不少艺文爱好者意动迁本城定居,因此骡姆人的'迷奈阳'歌舞团到来的消息成功引起了较大动静,毕竟就算卡温杰还没被卷入、但光是内战的背景就会把大部分的艺文团体的巡演拒於千里外。这对热情观众而言简直寝食难安,歌舞团的来到可说重新为本城注入了一点儿带艺术气息的活力。

    也成功吸引了城主的注意,甚至满口许诺只要骡姆人有空来为城防添一小份力,他就愿意都发给结役证明。虽然卡温杰城发给艺文工作者的结役证明、在其他城主眼中算不算数成很大问题,但反正车队自卫主要靠自身实力,凭证什麽的有个说得过去的藉口就够。但真正吸引了城主注意的实际上并不是迷奈阳,而是──照他们说法是在边境偶然遇见而同行、想彼此照应的几辆车。

    说是扒岩磕啦山东麓某个小山村的茶农。只是这样的话连摆上城主办公桌的资格都没有。茶园是肖纳商会契作包下的,茶本身是商会热销商品,商会驻本城办事处办事员迎出城外好几里,接进城里後马上先住进招待所;这种程度也只是会让城主看过报告'哦'一声或是签个'悉'罢了……

    这户'茶农'带回三个因为祖国内战不得不自霍华兹休学的学生,都是就读魔法院、其中一个孩子甚至已经有了正式法师资格──这就吓人了!!

    一般来说,普通的法师也就是所谓蓝袍,和灰袍大师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15岁的天才蓝袍和六十几岁、且修为已几十年未见寸进的老灰袍,那又另当别论。别说灰袍就算是个白袍或导师,对寿命长短的影响也很有限,城主就算自己也已不年轻了,也还得为继承人先物色靠山吧。

    当然,商路几乎阻绝之下,城里百姓也是勒紧裤带过日子,因此迷奈阳这趟为了回馈城主庇护的厚意特别低廉的票价、甚至包括几场露天义演,也是造成轰动的主因。与此同时的是城里的房地产已经飙高到连伊伦的娘都惊呼负担不起的地步;反过来城外的庄子却超级便宜。

    伊伦自是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母亲在城外买庄子,毕竟足足有一法师两学徒──真要说的话其实人鱼姑娘也算个学徒级的法师,

    虽然除了健康方面别的事几乎都不会去烦她──多布置几重结界,庄子的守备力量已经很强了。如果说这样母亲还没下定决心,乖儿子的下一句话马上令她下定决心:

    「连像我们这麽多保镳、这麽强大了,都不敢在城外住、到城外种地?没人种地,城里人吃什麽。」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城内飙涨的粮价,令母亲有充分理由决定买座庄子自给自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