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救了假世界
字体: 16 + -

五、你不要玩我的保镖_0107、牢狱之灾

    精灵诗人惨叫起来,一把抄起行李从墙洞跳出塔外,没命地奔逃着。

    「你的锅!」赛娥一把抄起锅向精灵扔去,幸好在半途里头煮的就撒光了,精灵接住空锅时,只是被稍微烫伤。赛娥又挥挥手把火堆和柴薪全清理乾净,便一身难以言喻的沉重疲劳,觉得真辛苦自己了。

    她才想起自己不就有现成的免费劳力,为何要亲力亲为?扔出精灵球:「就决定是你了,伊伦。」

    伊伦嘴里还含着半口还没嚼烂的辟谷薯、不敢再嚼硬咽而下,好奇又害怕地小幅左右张望。

    不过赛娥这时突然又觉得这儿脏乱着就挺好,需要打扫乾净的理由……并没有!甚至刚才见到伊伦的瞬间,她差点儿忘记自己为何放他出来。

    赛娥抬头看夜空,没找到月亮就又四顾找了找,这次找到了。找到以後觉得角度很不妙,转而四顾去寻找下楼的楼梯。但随即又因为不耐:「跟我来!」循着刚刚精灵逃生用的缺口往塔外的地面跳。

    可伊伦不太敢跳啊,他人矮腿短不说、肩膀还痛着呢,赛娥无奈施了个法助他飘下来。

    赛娥快步绕到塔……废墟,的正面。她伸手试着开塔门,不料它们实际是镶在那里而不是掩在那……一拉开两扇门板就倒下来了。赛娥恍惚地盯了那两扇门几秒钟,便决然回头不去理会它。

    而是转头凝视着塔的--影子。伊伦便发现这座塔这一点不太对劲:凡北半球建筑物大都坐北朝南,为抵挡寒冷的北风迎向南方天空温暖太阳的缘故。这塔却是座东朝西,也就是月亮刚东升的此刻,正对着塔门地上就是一条长长的塔影……

    事实上因塔身只剩一小截,这条影子比当年肯定短得多。

    赛娥专注凝视了地上的塔影一会儿,似乎并不介意它比当年短。接着,她划了几个手势,口唇微动。

    一道月光竟蓦然穿过塔门投出来,在地面的塔影上照出一扇门形状!

    伊伦震惊中(他真的是'第一次'被赛娥绑架)不由得上前一步,想看看月光是怎麽穿透塔身从塔门照出来的;但被赛娥冷冷瞪了眼,只好止步於现在位子。

    赛娥又施了个法,地上的月光门……其实只是门型的、被月光照亮的一块地面,魔幻似地凹陷下去,出现一道向下阶梯。赛娥领头向下走去,伊伦急忙跟上,他仍没胆子回头偷窥一眼月光是怎麽从门里透射出来的,这世上不是所有奥秘都足以放肆窥视。

    一女一小穿过了漫长的走道……长到伊伦有种走进了另一座45度斜插入地下的法师塔的错觉……终於抵达了……终点。本来眼前的应该是一条垂直向下的可怕的深坑,但,伊伦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感受到的重力方向变了,本来在下楼梯也变成上楼梯,本来的深坑也变成很普通的一条水平甬道。

    或着该说是……走廊。走廊两侧开始有一些房门,不过都紧闭着,伊伦当然也不会在经过时每扇都敲一敲或试着扭开门把。而这段路虽然没有刚刚的阶梯漫长,伊伦直觉感受到这应该才是另一座垂直往下插的法师塔,换句话说这走廊直接通向'塔顶'。

    因为传说中厉害的法师甚至大魔导师的法师塔都不只地上建物。而伊伦进一步知道那不是真挖了很深很深的地下室,而是在次空间中建设的镜塔或影塔。

    当然手法各有各的巧妙,像赛娥这种伊伦绝对是第一次见。

    怎麽高的塔如果能垂直向上走估计都不用走多远。地球上而言百层建筑也不过五百米出头,何况很少法师塔这麽高,不是盖不了而是毫无必要。一女一小终於来到走廊尽头的'塔顶房间',里头当然依然是一间横摆90度的'圆柱状大厅',只除了大房间中添了道隔墙充作地板。

    虽然冒险小说中队伍很习惯在这儿打头目、而这位头目通常就是建塔的邪恶大魔法师,但这房间理论上来说既不会是实验室也不是书房。塔主经常只是单单……住在这儿罢了。

    既然只是住在这儿,那麽怎麽布置就全看当事者喜好,可能舒适宽敞也可能……乱得没处下脚。

    赛娥说:「啊……坐。」

    「对不起,赛娥大人……我还是继续叫您赛娥大人?」「好。」「赛娥大人,我没地方可坐。」

    女鬼恼羞成怒:「你可以把某张椅子椅面上的东西以不触怒我的方式移开;或就这样站着好了!」

    不,伊伦还得先另外找把椅子出来。

    经过一番努力男孩终於正襟危坐下来之後,发现赛娥根本忘了他这个人。

    ……或只是伊伦自以为这样。因为他正试着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并还以为快要成功时,赛娥突然换了个坐姿,问:「你看我都变这样了,那其他死者呢?」

    不知道为什麽,伊伦觉得赛娥根本不关心其他死者,只是问她那死去的恋人。伊伦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听来的。不过这又不影响他的答案:「在我的信仰里几乎所有的死者都会轮回。」

    「几乎?」

    「有些人……有些生命不想继续轮回,而他们之中有些会成功。」

    「不想轮回又哪去了?」「这就不清楚……无非得我去了然後形容给您,或您自己去一趟看看。」

    「……你说你也记得前世,难道跟我一样是在前世的尸体上出生的?」

    「不,我前世在另一个星球。」

    「这样啊。那儿和这儿有啥不一样?」

    「没什麽大差异……」伊伦努力回忆着:「人比较多,大城市中显得更拥挤;可能没什麽法师,我那生中一个也没遇见过。」其实还有很多可说的,比方说电网自来水电脑电话网路等等,不过伊伦看赛娥似乎并非真很感兴趣,也就没

    继续说。事实上伊伦好像明白她为什麽是赛娥(慢)了,因为她真的做什麽都慢吞吞。

    本来还以为是被囚久了对'鬼身'适应不良,现在观察觉得她只是本性如此。

    赛娥回过神来,发现伊伦居然在动手整理她的卧……这间起居室。

    正常有人帮忙整理房间的话应该会觉得感激,但叛逆期青少年若被老妈整理房间有时也会发怒。赛娥的反应也是发怒,她吼:「我要出去走走,你等着!」

    一挥手,伊伦底下出现了个坑,落进一间牢房里了。

    那个他穿过的坑自然眨眼就消失了,不久伊伦眼睛适应了黑暗,再度打量起新环境。

    一般会用来形容地牢的形容词比方说阴暗、潮湿、发霉……其实只是阴暗和通风不良。很容易理解,因为没人会费心为囚犯设计照明和通风。通风不良的情况下如果不潮湿会怎样?

    ……表示囚犯会渴死。肯定有久囚厌世的囚犯,但如果有人给囚犯选择潮湿发霉还是渴死,他们应该大都宁愿选择继续潮湿发霉。

    虽然储物镯里还有大量的水,找到水源让伊伦安心得多,因为这样他就知道赛娥暂时无意把他弄死。然後伊伦又推了推牢门--没上锁。应该说,幸好这次不是虚镶在墙上,它至少没倒下。

    当然整个小区还是封闭的,一时甚至找不到可能是出口的机关。伊伦进一步试着去了解环境,毕竟这儿是'故'大魔导师塔的地牢,虽然五百年後不太可能有啥活物还活着;但如果有、一定有很大威胁。牢门没锁这一点既是优待、但同时却也令里边住的人可能睡不安寝。

    然後伊伦就在另一间看起来更好住的牢房里,找到一位糟老头。

    伊伦有点儿傻眼了,被赛娥绑架的事和这座塔、这座地牢他都完全陌生;可这位老头他却挺眼熟。

    应该说不管哪一趟被谁绑架,除非马上被杀,不然几乎都会遇到他。

    简直就像是一位故意来找他的奇人。

    这麽说绝不是指这位老头不是奇人。事实上若世上有奇人资格,他绝对符合甚至超过。

    奇是奇在不管伊伦实际动手调查或是利用异能探查,老头都不是故意找到自己。如果这也叫缘份,跟伊伦能用异能观察到的那个,一定是别种东西。

    「您好,」伊伦恭敬地打招呼:「我是新囚,请问前辈被关多久了?」

    蓬头垢面的老头茫然抬起脸,凝视男孩一会儿,揉了揉眼睛,又挖了挖耳朵,像是在排除幻视幻听的可能。最终他热情地执起男孩双手热情地笑着:「你好你好……你刚刚说你叫什麽?」

    「我叫伊伦,请问前辈贵姓大名。」

    「免贵名哥特朗!看,老哥我是不是人如其名特开朗啊?哈哈哈……」

    「哈哈哈……」名字没变。

    老头一脸严肃:「你居然笑得出来,我们可是

    被邪恶大魔导师的恶灵所捉,可能囚禁到死耶!」

    伊伦便追问:「请问前辈被囚多久了?」

    哥特朗猛摇着头:「生命中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我哪有办法浪费在计时上!」

    「那麽请问前辈是怎麽触怒那怨灵的呢?我是因为祖先杀了她的前世。」

    「哦,那她没直接捏死你已经算是脾气不错。我只是因为想借这片地儿住几天嘛……呃,好吧,也许她老人家还生气是以为、我在她家墙上乱涂鸦。」

    没错这间牢房的墙壁上也布满了涂鸦。既不是数学的几何或拓扑图,也不是艺术……呃,好吧,也许说它们不是艺术太过主观。应该说是不符合伊伦个人对艺术的定义。

    历趟伊伦曾不只一次问过哥特朗老先生在画什麽,答案自然也千奇百怪,伊伦觉得可能性最高的是:有次他说过想要自己创一套字。但是当伊伦提醒若字义和现有文字重叠,那该叫编字而不是创字,老先生便顾左右而言他,於是伊伦便相信,哥特朗真是想要再创一套字而不是编。

    '创一套字'是啥意思?严格地说,跟架空一个和现有文明很不相像的文明差不多复杂。

    不过伊伦觉得哥特朗老先生想做的事倒没这麽难,详情後述。

    聊了一会儿,伊伦告诉老先生上次赛娥回来是刚放寒假,而现在正快要放暑假,所以老先生应被关了差不多半年,又说他觉得记日子和其他事情相比并不会太不重要,所以以後伊伦会负责记日子,老先生就在这个日数上再加半年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