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假日整天勤于偷懒_0084、尔虞我诈
许多骡姆人外表朴实无华却充满生活感的篷车中，突兀地存在一辆豪华马车。如果算上它的'随从'就是数辆。梅绍里停妥了车，便下车直向那豪华马车走去，却见伊伦跟了上来。
中年男子只略作犹豫便决定与小少爷并行。来到豪华马车附近，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便从车内迎了出来。梅绍里拱手正要开口，却见那青年却抢先拱手对伊伦说：
「库鲁兹先生，您怎麽在这儿，好久不见！」正是嘉檀一别的巴菲克。
「你好，我蹭梅绍里先生的车过来的。」伊伦回礼。
梅绍里微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麽，半天只说了句：「两位认识？」
巴菲克只好主动继续话题：「我有些事情要请梅绍里先生、与其他几支罗姆车队帮忙。库鲁兹先生是从梅绍里先生那儿听说的吗？」
「不，我没说……」梅绍里说完觉得不知自己何故紧张，深呼吸几次，尴尬地笑着解释：「我们队里有病人，库、库鲁……伊伦少爷是在路经时好心出了手为我们医治，都还没能来得及好好感谢。」
巴菲克看了伊伦一眼，伊伦摇头。
「神童大人出手为老团长续命？」「不，是另一个；我哪有这等通天本事」的意思。
巴菲克摆了摆手，伊伦点头，青年便笑着对梅绍里说：「库鲁兹大人，是我们肖纳商会的创始大股东之一，拥有百分之八的股份。」
梅绍里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冲这句话他就觉得伊伦少爷肯定有能耐帮助骡姆人！
骡姆人所面临的各方面困境，绝大部分还不是贫穷闹的……看看过得最写意的那支车队，还不是因为人家传承有闻名遐迩的精致铜工艺品技术。
肖纳商会到底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他并不清楚，不过能在其中占了8%……资产的创始人之一不可能会是什麽穷小子就对了。
当然他的印象绝大部分来自巴菲克的虚张声势，但肖纳商会的利润蒸蒸日上也是可预见的未来。
巴菲克便再问了一遍：「库鲁兹大人，什麽风把你吹来的？」
伊伦在胸口画了个夜神徽记：「是夜晚，夜晚和黑暗对我低语，夜晚告诉我，你和这些罗姆朋友遇到了困难。」当然他这身道袍和夜神信仰一点皮毛关系也不沾；但巴菲克和骡姆人不知道呀。
巴菲克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不过他没犹豫太久，摊手：「两位里边请。」
这豪华马车的内装已有几分後世房车模样，乍看是个尽可能完全利用所有空间布置的客厅，细细观察便见许多线索，显示经过简单折叠就能一变成为多层床寝室。巴菲克的随从为两客人奉上冷饮茶点，伊伦和梅绍里静静享用着，气氛仍算不上融洽。
巴菲克便决定还是由自己打破沉默：「神童大人已经知道了多少？」
「要说确定知道的事，我知道你
们现在遇上了困难，而且很可能是我帮得上忙的事。至於你想干点儿大事，因此雇用了几支罗姆车队纠集了一些人手，这是来到这儿看见景象推断的。」
巴菲克如释重负地点头，道：「原来如此！很感谢神童大人亲自莅临帮忙，对，我们确实遇上了一个大难题，而且我已经快要束手无策了。」
事情的发端说来还跟伊伦有关，而且是他早就提醒过巴菲克的：肖纳商会握有哈柏法能直接从空气制出硝酸，但这是最高机密啊？一旦泄漏，马上会被觊觎的势力五马分尸，啥也不剩下。所以肖纳商会既要涉足魔肥和火药生意，台面上必须要有硝石矿或鸟粪石的来源。
可是随生意越做越大，竞争对手们已经沆瀣一气，对所有硝石矿和鸟粪石货源施压。为了维持帐面上的出入，魔肥生意早做不下去了，就连火药生意也是摇摇欲坠、大楼将倾－－表面上是这样。
巴菲克自然也没放弃过买座鸟粪岛、台面上自力保住矿源的治本办法。如果是在地球的中世纪，想必不会太困难；但在这世界，魔肥产业早就被炼金师组织们视为禁脔，鸟粪岛自然也被看得很紧。
巴菲克来到这富娄尼海岸就是为买下、或该说他已经九成九买下了这儿的一座鸟粪岛；而岛主能顶住其他魔肥生产商的压力，硬是以不太夸张的高价把岛卖给肖纳商会，理由也非常简单：那岛屿早已被海盗抢占，岛主十几年没拿到过一毛分润。
现在岛的产权已几乎是肖纳商会的，清剿海盗自也成了巴菲克的责任。
但这附近不是什麽富庶海岸，也没什麽全帆装大商船必经航线，更何况还乐意以这鼻屎大的海岛来当主要根据地，也不可能是什麽大夥海盗吧。巴菲克事前判断如此，实际也相距不远；但他详细调查了海盗们的出击习惯，并且雇用了这批骡姆人打算伏击、歼灭他们，却已扑空好几次。
这也就是为何刚才他看到伊伦闻风找来会这麽紧张：难道他和这批骡姆人合作，在这条不算很热闹的海岸边上晃悠，究竟想干什麽？已到路人皆知的地步？
伊伦不假思索的回答：「你脑子被骡踢过了？先不说谁能猜到，无论能不能猜到你们想干麽，谁会关心啊！试着伏击海盗几次但都失败，当然因为内奸通风报信啊。」
巴菲克苦笑。他脑袋当然没被骡踢过，这话说得轻巧，但和骡姆人的合作和互信程度有限，任他通天本事，哪有手段能施展而揪出这位内奸。
「哦，我想明白了！所以这果然正巧是我能帮上忙的事。」伊伦对两人各笑了一下：「既然两位都很清楚我是卜族血裔呀，谁是内奸，我这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说完还顺势就掐了两下，梅绍里急忙追问：「谁!?」巴菲克也貌似很紧张
地等待伊伦开口。
伊伦回瞪了他一会儿，愤怒地拍桌骂道：「你脑袋真被骡踢过的吧！这种事情我能在这儿这样对你们两人说？去请来所有每一支车队的头领，我才好当众说！」
巴菲克连忙对侍从挥手说：「快，快去请。」
雇主急召，很快各支车队的头领副头领就一齐聚集在豪华马车边上的大帐底下。
梅绍里先为几个老朋友介绍：「这位是伊伦·库……库鲁兹少爷，他是……是和老团长一样，身上流着我骡姆人最神秘一支的卜族的血脉後裔。而且他还是位神医。裘贝蒂姑娘身患奇病的事儿。想必有几位已经听说，而昨晚已经给这位伊伦少爷给治好了。」
「卜族啊……」一名特别出众的男士盯着伊伦看，伊伦自然认识他是现任团长。
梅绍里动了动嘴唇，犹豫一下，但伊伦就是送信人令骡姆人避过灭族之祸、和他是老团长指定、自己心奉的族长继承人选的事儿，还是都没说。巴菲克便笑着接口说：
「今天请大家来这儿不为别的事，库鲁兹先生同时还因他的天赋神异、是我商会的重要顾问。我商请他来这儿自然也不为别的事儿，咱们的，嗯，目标，动向这麽难预料，扑空好几次，嘿嘿，我就这麽奇思妙一想，借助各位神奇的卜族血裔的能力，占卜一下他们的动静，可不会再出问题了吧？但是……」
「但我占卜完之後，就请巴菲克先生召集大家，因为我必需当众宣布结果。」伊伦打断他。
接着男孩直挺挺地走到其中一名副统领身边拉着他衣角说：「你们当然怎麽埋伏也遇不到目标，因为这位大叔一直在向海盗通风报信，反正扑空了巴菲克叔叔就得一直雇用你们，把这蠢商会榨个精光吧，这也是为了我们骡姆人好呀哈哈。」
那位副统领骇然後退好几步，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这小子胡言乱语什麽！」
……很遗憾。
一个人如果想做坏事而不被拆穿，平常就得要注意形象。
其他统领、副统领，包括团长都是一脸鄙夷、或恍然大悟，盯着此人，脸上表情都写满「原来是你」或「果然是你」。团长挥挥手，招来两名亲信：「找辆车把他关起来。」
两壮汉没等他向自己车队的亲信喊冤兼求援，先把嘴塞住又熟练地捆了起来。团长环视一匝，见其他围观干部情绪稳定，场面十分和谐，就主动到一脸尴尬(八成是演技)的华服青年面前，拱手致歉说：
「很抱歉，巴菲克先生，我保证把事情处理好，我们骡姆人也要面子的，一方面得了您这样的看重、款待，一方面却私通您打算要对付的目标、嘴里说什麽不把贵商会榨乾绝不罢休，简直毫无底线的无耻之事，绝大多数骡姆人肯定做不出。请不要为这样的老鼠屎怀疑我们合
作的诚意。」
众人连连点头、欠身表示赞同，伊伦冷眼笑看着，里边至少有两三个人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就找机会把'叛徒'给放逃。他们却没想到那位副统领根本没可能活到日落。
巴菲克把手下训练得很好，根本没见他任何明示暗示，身边隐伏的亲卫已经自动减少一个。
因此乍看之下，巴菲克似乎亲切又慷慨(又傻)地又拿出好酒好肉，再度招待每支车队重要干部们一顿丰盛晚宴，刚入夜不久团长主动升起营火、并慌乱地'请'来巴菲克先生临时聚会，气氛便没那麽融洽。
「阿特利被杀了。」他表情阴沉地扫过每位与会者：「他有个亲信失踪了。奇怪的是和其他亲信仔细打听，居然没人跟那失踪小子真正熟稔，所以有充分证据显示海盗早已混入我们中，而且害怕阿特利泄漏什麽他们不希望我们知道的事，就抢着第一时间把他灭口了，时间非常早－－甚至可能在晚餐前。」
充分证据啊。充分得有点过度了，他在心中暗加这句。
众人各怀鬼胎。气氛诡谲了一会儿，最後还是平素最热情的那位，挥着手带头说要杀光海盗为阿特利报仇，带了节奏，也尽责扮演了自己的人设。
（本章完）
中年男子只略作犹豫便决定与小少爷并行。来到豪华马车附近，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便从车内迎了出来。梅绍里拱手正要开口，却见那青年却抢先拱手对伊伦说：
「库鲁兹先生，您怎麽在这儿，好久不见！」正是嘉檀一别的巴菲克。
「你好，我蹭梅绍里先生的车过来的。」伊伦回礼。
梅绍里微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麽，半天只说了句：「两位认识？」
巴菲克只好主动继续话题：「我有些事情要请梅绍里先生、与其他几支罗姆车队帮忙。库鲁兹先生是从梅绍里先生那儿听说的吗？」
「不，我没说……」梅绍里说完觉得不知自己何故紧张，深呼吸几次，尴尬地笑着解释：「我们队里有病人，库、库鲁……伊伦少爷是在路经时好心出了手为我们医治，都还没能来得及好好感谢。」
巴菲克看了伊伦一眼，伊伦摇头。
「神童大人出手为老团长续命？」「不，是另一个；我哪有这等通天本事」的意思。
巴菲克摆了摆手，伊伦点头，青年便笑着对梅绍里说：「库鲁兹大人，是我们肖纳商会的创始大股东之一，拥有百分之八的股份。」
梅绍里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冲这句话他就觉得伊伦少爷肯定有能耐帮助骡姆人！
骡姆人所面临的各方面困境，绝大部分还不是贫穷闹的……看看过得最写意的那支车队，还不是因为人家传承有闻名遐迩的精致铜工艺品技术。
肖纳商会到底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他并不清楚，不过能在其中占了8%……资产的创始人之一不可能会是什麽穷小子就对了。
当然他的印象绝大部分来自巴菲克的虚张声势，但肖纳商会的利润蒸蒸日上也是可预见的未来。
巴菲克便再问了一遍：「库鲁兹大人，什麽风把你吹来的？」
伊伦在胸口画了个夜神徽记：「是夜晚，夜晚和黑暗对我低语，夜晚告诉我，你和这些罗姆朋友遇到了困难。」当然他这身道袍和夜神信仰一点皮毛关系也不沾；但巴菲克和骡姆人不知道呀。
巴菲克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不过他没犹豫太久，摊手：「两位里边请。」
这豪华马车的内装已有几分後世房车模样，乍看是个尽可能完全利用所有空间布置的客厅，细细观察便见许多线索，显示经过简单折叠就能一变成为多层床寝室。巴菲克的随从为两客人奉上冷饮茶点，伊伦和梅绍里静静享用着，气氛仍算不上融洽。
巴菲克便决定还是由自己打破沉默：「神童大人已经知道了多少？」
「要说确定知道的事，我知道你
们现在遇上了困难，而且很可能是我帮得上忙的事。至於你想干点儿大事，因此雇用了几支罗姆车队纠集了一些人手，这是来到这儿看见景象推断的。」
巴菲克如释重负地点头，道：「原来如此！很感谢神童大人亲自莅临帮忙，对，我们确实遇上了一个大难题，而且我已经快要束手无策了。」
事情的发端说来还跟伊伦有关，而且是他早就提醒过巴菲克的：肖纳商会握有哈柏法能直接从空气制出硝酸，但这是最高机密啊？一旦泄漏，马上会被觊觎的势力五马分尸，啥也不剩下。所以肖纳商会既要涉足魔肥和火药生意，台面上必须要有硝石矿或鸟粪石的来源。
可是随生意越做越大，竞争对手们已经沆瀣一气，对所有硝石矿和鸟粪石货源施压。为了维持帐面上的出入，魔肥生意早做不下去了，就连火药生意也是摇摇欲坠、大楼将倾－－表面上是这样。
巴菲克自然也没放弃过买座鸟粪岛、台面上自力保住矿源的治本办法。如果是在地球的中世纪，想必不会太困难；但在这世界，魔肥产业早就被炼金师组织们视为禁脔，鸟粪岛自然也被看得很紧。
巴菲克来到这富娄尼海岸就是为买下、或该说他已经九成九买下了这儿的一座鸟粪岛；而岛主能顶住其他魔肥生产商的压力，硬是以不太夸张的高价把岛卖给肖纳商会，理由也非常简单：那岛屿早已被海盗抢占，岛主十几年没拿到过一毛分润。
现在岛的产权已几乎是肖纳商会的，清剿海盗自也成了巴菲克的责任。
但这附近不是什麽富庶海岸，也没什麽全帆装大商船必经航线，更何况还乐意以这鼻屎大的海岛来当主要根据地，也不可能是什麽大夥海盗吧。巴菲克事前判断如此，实际也相距不远；但他详细调查了海盗们的出击习惯，并且雇用了这批骡姆人打算伏击、歼灭他们，却已扑空好几次。
这也就是为何刚才他看到伊伦闻风找来会这麽紧张：难道他和这批骡姆人合作，在这条不算很热闹的海岸边上晃悠，究竟想干什麽？已到路人皆知的地步？
伊伦不假思索的回答：「你脑子被骡踢过了？先不说谁能猜到，无论能不能猜到你们想干麽，谁会关心啊！试着伏击海盗几次但都失败，当然因为内奸通风报信啊。」
巴菲克苦笑。他脑袋当然没被骡踢过，这话说得轻巧，但和骡姆人的合作和互信程度有限，任他通天本事，哪有手段能施展而揪出这位内奸。
「哦，我想明白了！所以这果然正巧是我能帮上忙的事。」伊伦对两人各笑了一下：「既然两位都很清楚我是卜族血裔呀，谁是内奸，我这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说完还顺势就掐了两下，梅绍里急忙追问：「谁!?」巴菲克也貌似很紧张
地等待伊伦开口。
伊伦回瞪了他一会儿，愤怒地拍桌骂道：「你脑袋真被骡踢过的吧！这种事情我能在这儿这样对你们两人说？去请来所有每一支车队的头领，我才好当众说！」
巴菲克连忙对侍从挥手说：「快，快去请。」
雇主急召，很快各支车队的头领副头领就一齐聚集在豪华马车边上的大帐底下。
梅绍里先为几个老朋友介绍：「这位是伊伦·库……库鲁兹少爷，他是……是和老团长一样，身上流着我骡姆人最神秘一支的卜族的血脉後裔。而且他还是位神医。裘贝蒂姑娘身患奇病的事儿。想必有几位已经听说，而昨晚已经给这位伊伦少爷给治好了。」
「卜族啊……」一名特别出众的男士盯着伊伦看，伊伦自然认识他是现任团长。
梅绍里动了动嘴唇，犹豫一下，但伊伦就是送信人令骡姆人避过灭族之祸、和他是老团长指定、自己心奉的族长继承人选的事儿，还是都没说。巴菲克便笑着接口说：
「今天请大家来这儿不为别的事，库鲁兹先生同时还因他的天赋神异、是我商会的重要顾问。我商请他来这儿自然也不为别的事儿，咱们的，嗯，目标，动向这麽难预料，扑空好几次，嘿嘿，我就这麽奇思妙一想，借助各位神奇的卜族血裔的能力，占卜一下他们的动静，可不会再出问题了吧？但是……」
「但我占卜完之後，就请巴菲克先生召集大家，因为我必需当众宣布结果。」伊伦打断他。
接着男孩直挺挺地走到其中一名副统领身边拉着他衣角说：「你们当然怎麽埋伏也遇不到目标，因为这位大叔一直在向海盗通风报信，反正扑空了巴菲克叔叔就得一直雇用你们，把这蠢商会榨个精光吧，这也是为了我们骡姆人好呀哈哈。」
那位副统领骇然後退好几步，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这小子胡言乱语什麽！」
……很遗憾。
一个人如果想做坏事而不被拆穿，平常就得要注意形象。
其他统领、副统领，包括团长都是一脸鄙夷、或恍然大悟，盯着此人，脸上表情都写满「原来是你」或「果然是你」。团长挥挥手，招来两名亲信：「找辆车把他关起来。」
两壮汉没等他向自己车队的亲信喊冤兼求援，先把嘴塞住又熟练地捆了起来。团长环视一匝，见其他围观干部情绪稳定，场面十分和谐，就主动到一脸尴尬(八成是演技)的华服青年面前，拱手致歉说：
「很抱歉，巴菲克先生，我保证把事情处理好，我们骡姆人也要面子的，一方面得了您这样的看重、款待，一方面却私通您打算要对付的目标、嘴里说什麽不把贵商会榨乾绝不罢休，简直毫无底线的无耻之事，绝大多数骡姆人肯定做不出。请不要为这样的老鼠屎怀疑我们合
作的诚意。」
众人连连点头、欠身表示赞同，伊伦冷眼笑看着，里边至少有两三个人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就找机会把'叛徒'给放逃。他们却没想到那位副统领根本没可能活到日落。
巴菲克把手下训练得很好，根本没见他任何明示暗示，身边隐伏的亲卫已经自动减少一个。
因此乍看之下，巴菲克似乎亲切又慷慨(又傻)地又拿出好酒好肉，再度招待每支车队重要干部们一顿丰盛晚宴，刚入夜不久团长主动升起营火、并慌乱地'请'来巴菲克先生临时聚会，气氛便没那麽融洽。
「阿特利被杀了。」他表情阴沉地扫过每位与会者：「他有个亲信失踪了。奇怪的是和其他亲信仔细打听，居然没人跟那失踪小子真正熟稔，所以有充分证据显示海盗早已混入我们中，而且害怕阿特利泄漏什麽他们不希望我们知道的事，就抢着第一时间把他灭口了，时间非常早－－甚至可能在晚餐前。」
充分证据啊。充分得有点过度了，他在心中暗加这句。
众人各怀鬼胎。气氛诡谲了一会儿，最後还是平素最热情的那位，挥着手带头说要杀光海盗为阿特利报仇，带了节奏，也尽责扮演了自己的人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