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假日整天勤于偷懒_0085、童年是永远的乡愁
巴菲克显得气又悔：「这麽说我们本来有机会揪出正牌海盗潜伏的内奸，顺藤摸瓜，痛击他们！」
「是我的大意，此前还夸下海口，真的对巴菲克先生不好意思。」团长欠身。
巴菲克负手慌乱地来回踱步了几趟，露出病急乱投医的无奈神情，低声下气地对伊伦：
「神童大人，您的异能……关於那些海盗的，没有更多线索吗？现在海盗发现内应被揪出，他们肯定有了防备，如果存粮食水充足，龟缩在岛上连月不出，难道我们要租船强攻上岛？」
他语气如此谦卑，也不是对着自己说；可较世故的骡姆人闻言都悚然一惊，知道这是威胁来了：
租船强攻海盗岛那就没有骡姆人事儿了，要雇也是雇批强壮的渔夫、水手之流，再怎麽脑袋被骡糟蹋过的凯子，也不可能突发奇想雇用四境流浪的一群浪客、去驶船打海战呀？
伊伦卖了好一会儿关子，才高高扬起眉毛，得意地说：
「先生，我得说你一开始就想错了！趁海盗们例行劫掠时伏击他们麽？他们若只出动一半人手、不，水手，剩的岛上那半，你又打算怎打发掉？照我看，攻其必救，才是直捣要害的上佳主意！」
这次巴菲克总算是真的感到丈二金刚摸不着脑了。攻其必救，但又不是强攻巢穴，那麽是哪儿？
伊伦这次毫不卖关子直接抬指说答案：「往这方向再走一整天路程，有个小渔村，叫……锡……」
「锡惠。虽说那儿离海盗巢穴已经很近了……应该不超过一天航程吧。不过要论攻其必救？那儿乍看之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穷渔村。」
其实伊伦当然不知'这趟'那儿叫什麽，只是猜测，因为锡字头的村名出现机率高。男孩继续说：
「锡惠港边上有道插进海里的高崖，叫卡嘎岬。」说完便住了嘴。
众人等了一会儿才肯定小神童没打算继续，才努力回忆自己刚刚听了什麽，一回想就发现槽点：
你特玛连那渔港叫啥都不清楚，却知道港边某一道插海崖的名字啊!!你现编的吧！
伊伦眯着眼无声地哼着神曲卡嘎岬的优美旋律，小身板儿也忍不住跟着节奏摇摆起来，巴菲克才忍不住说：「神童大人，关於您刚刚建议的攻其必救，能不能再更详细为大家……」
伊伦瞪大眼睛反问：「咦？在这儿对着大家说麽？明儿我们若是赶到了锡……锡惠，却反遭了海盗的伏击，现场所有人士都有通敌嫌疑？」
骡姆人各支队头目统领无语地望着他，觉得真要通敌的话，其实单知道'锡惠港边上的卡嘎岬'这麽个名字也就够……才怪！冷静点仔细想想，还真不够！
若是阿特利去讲，因为他之前已私通海盗过几次、有一点点互信基础了，就算一次误传假情报也不是大毛病；但换个人去讲，
如果'锡惠港边的海岬'和'攻其必救'是两条毫无关联的假情报，岂不是拍马屁却错拍到马腿上。这麽一分析，本来有点意动想漏点消息给海盗的人，也打消了主意。
既然达成了共识，巴菲克自然是散会後才秉烛向库鲁兹大人请教。
「说穿了不值一文钱：前门进狼後门虎，这句成语听过吧？」
「……没听过？」
「呃，说错，该是'被斯库拉与卡力布狄斯女妖包夹'(betweenscyllaandcharybdis)。」
「哦喔喔！」(心中吐槽：怎麽才会说错成这样啊。)
这两位女妖在地球上也闻名，属於希腊神话，并得荷马史诗收录。传闻某海峡有名卡力布狄斯女妖作乱，可掀起能吞噬任何船只的漩涡；船只为避开漩涡只能接近另一名女妖斯库拉的礁石，被她捉走六名水手吃，令前者一肚子不爽。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几乎全被各英雄瓜分战果的希腊神话妖怪中，卡力布狄斯却没事，似乎反映古人对漩涡根本无能为力的无奈现实。
「这其实反映着近海航行尴尬的现状，离陆近了要担心搁浅，离远了那就不叫近海航行、叫深入远洋了。」伊伦笑了笑，继续说：「不近不远呢？哎呀，还有该死的伏流和暗礁呢。有些暗礁退潮的时候就会变成明礁，如果站在卡嘎岬上极目向海平线望去，在退潮的时候就能勉强看到一处明礁。」
巴菲克恍然大悟：「而一处明礁很可能反映着附近还有更多暗礁，甚至多到……船大伤不起。」
「嗯，然後如果你的船不大，你考虑往外海去绕过这处险礁，还是往内？」
「……你是说这十几年来海盗几乎都大摇大摆、明晃晃地从锡惠村民眼皮子地下驶过的!?」
「是啊，而且锡惠村的渔民们几乎都很清楚理由，不然你到那儿随便找人探两下口风就行。」
巴菲克握紧双拳咬牙切齿：「这麽关键的情报我居然两眼一抹黑……事前调查还是做得不够！」
青年伸出手，诚恳地握住伊伦右手摇晃几下：「真是太感谢神童大人！」
至於海盗为何非往这边来而不往另一边去？这个理由巴菲克却是早就清楚了，因为另一个方向海岸线上更荒凉，没啥可抢。比例来说约七比三吧。
「虽然接下来我想说的对你而言算是画蛇添足，我还是一并说了吧：总之若加贺……卡嘎岬上建一座碉堡，然後安几座射程厉害些的飞石大炮，怕是以後岛上的海盗们觉都睡不安寝了。他们就非得趁碉堡还没盖好先来搞破坏不可……而这麽一来其实碉堡也不用真盖，做样子就成。」
巴菲克会意笑着点点头：「盖碉堡可以缓，反而应该先借岬上试个几炮。」
说完踌躇了一会儿：「说到这炮……」又踌躇了一
会儿。
伊伦冷笑：「弹丸可以从小钢管里发射出去，大炮弹也没啥理由不行，对吧？」
「……神童大人见笑。」巴菲克只好苦笑：「好像什麽都瞒不过您。」
伊伦心想你要是哪一趟没这麽做，那才意外呢，便问：「你们制出硝化甘油了？死了多少人？」
「死了多少……」巴菲克咽了下口水：「不好说。一处实验室被夷为平地。」
果然'这趟'巴菲克也没有傻到把刚起飞的肖纳商会的贵重研发人力投入，祸水东引了。
伊伦摇摇头：「我告诉你！硝化甘油是效果超强的血管扩张剂，某些类型心脏病患者吊命良方。拿来做炸药……哎。我觉得另一个方子好些。硝化甘油的爆炸力实在太强，导致必须加些石灰粉或其他阻隔剂提高安全性，简直脱裤子放屁嘛。」
巴菲克沉默了一会儿。
「你已决定要这方子了？我今年对商会的投资，本来是想给些旁的。」
「是，虽然可能赚不到什麽钱，若可见的未来战场上出现这种可怕兵器，我希望至少在友军手中。」
「这件事缓不济急。我们需要两桶黑火药和两艘涂黑的小船，海盗们摸黑来袭击我们，我们就炸得他们有来无回。你那儿有准备吗？」
「……有，但我本来只是想往大船上浇油点火……用炸药似乎也不错，」巴菲克考虑着：「但我听说海盗们拥有三艘船？如果他们三艘都出动了呢？」
伊伦窃笑着反问：「如果三艘都来了，你要把它们全炸破？」
巴菲克也跟着笑：「说的也是，那就挑艘好的笑纳吧……」
商议一晚伊伦就在巴菲克车里睡了。次晨拔营，肖纳商会车队的行进速度就正常得多，未时五刻便到达了锡惠村。锡惠渔港边上那条直插入海的岬角，留上心了就一见难忘，巴菲克直接拜访村长，三言两语便试探出伊伦所说属实，马上表示为了赶手海盗夺回商会的岛屿，要在海岬上兴建炮垒，这麽一来，随後将陆续抵达的骡姆人车队，也就顺理成章，成为肖纳商会为兴建飞石炮堡而雇的人手。
几名工匠填饱肚子，马上卸下部件在岬上组装起飞石炮。本来就存着万一得强攻海盗巢穴的打算，这种器械当然有带上。飞石大炮乍看之下构造简单、原理粗陋不值一晒，见试炮时一篮大小轻重石远远地被抛进近海中，不明或部份明了真相的围观渔民，若不是啧啧称奇、就是另有所思了。
傍晚时见骡姆车队也陆续抵达，伊伦便向巴菲克告辞说：「今晚怕那些海盗是赶不及了，袭击估计会发生在明晚吧！你们还有充裕时间布置。想来明晚的事已经用不到我，我这就回去。」
巴菲克半真半假地错愕：「咦咦！怎麽这样，我此行连番受挫，好不容易神童大人带来了连番转机，正需要
您这主心骨坐阵，安定军心。」
伊伦摇头晃脑答：「这理由可不够，再多说一些。」
巴菲克沉思了一会儿，瞥见一名骡姆小童捉着他爸的手臂连番追问、又撒娇，凝神细听捕捉几个关键单字，便悄悄指着他们对伊伦说：「你看，难得夏天顺路来到了海边，不下海边玩玩说得过去？」
原来那小童一直听说车队是被肖纳商会雇用、但此前只跟着东奔西走不知到底是干麽，才刚确定要在这渔村停留一段时间，确定是要在卡嘎岬(虽然锡惠村民表示第一次听说这称呼)帮忙盖碉堡了，马上开心缠着父亲说要去海边玩水，若现在不行那就等明儿白天，想来觊觎很久了。
伊伦闻言便忍不住直眺着那片一半陌生、却也一半熟悉的海面。
细小的白色泡沫缀成线标志着海波，前碎後继地滔滔不绝向岸边拍打而来，看久了总有种脚下的岸地正随着海波拍打晃动的错觉。「好吧……这理由可以。」
伊伦揉了揉乡愁的两侧太阳穴：「那我趁晚饭前去渔村里散散步。」
但其实渔村里没什麽看头。锡惠渔村本来就称不上繁华，近年由於邻近海盗巢穴更是人口锐减，虽说海盗们谨守不吃窝边草的古训对村民比较客气，但也远不算是礼遇。这导致若有人反过来想搬进村子，选择多得可以挑花眼。逛了几圈伊伦才勉强辨识出一个可能是自己'以前'住过的地方，就在附近取出银蛋，胡乱吃点乾粮便在帐里睡了。
（本章完）
「是我的大意，此前还夸下海口，真的对巴菲克先生不好意思。」团长欠身。
巴菲克负手慌乱地来回踱步了几趟，露出病急乱投医的无奈神情，低声下气地对伊伦：
「神童大人，您的异能……关於那些海盗的，没有更多线索吗？现在海盗发现内应被揪出，他们肯定有了防备，如果存粮食水充足，龟缩在岛上连月不出，难道我们要租船强攻上岛？」
他语气如此谦卑，也不是对着自己说；可较世故的骡姆人闻言都悚然一惊，知道这是威胁来了：
租船强攻海盗岛那就没有骡姆人事儿了，要雇也是雇批强壮的渔夫、水手之流，再怎麽脑袋被骡糟蹋过的凯子，也不可能突发奇想雇用四境流浪的一群浪客、去驶船打海战呀？
伊伦卖了好一会儿关子，才高高扬起眉毛，得意地说：
「先生，我得说你一开始就想错了！趁海盗们例行劫掠时伏击他们麽？他们若只出动一半人手、不，水手，剩的岛上那半，你又打算怎打发掉？照我看，攻其必救，才是直捣要害的上佳主意！」
这次巴菲克总算是真的感到丈二金刚摸不着脑了。攻其必救，但又不是强攻巢穴，那麽是哪儿？
伊伦这次毫不卖关子直接抬指说答案：「往这方向再走一整天路程，有个小渔村，叫……锡……」
「锡惠。虽说那儿离海盗巢穴已经很近了……应该不超过一天航程吧。不过要论攻其必救？那儿乍看之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穷渔村。」
其实伊伦当然不知'这趟'那儿叫什麽，只是猜测，因为锡字头的村名出现机率高。男孩继续说：
「锡惠港边上有道插进海里的高崖，叫卡嘎岬。」说完便住了嘴。
众人等了一会儿才肯定小神童没打算继续，才努力回忆自己刚刚听了什麽，一回想就发现槽点：
你特玛连那渔港叫啥都不清楚，却知道港边某一道插海崖的名字啊!!你现编的吧！
伊伦眯着眼无声地哼着神曲卡嘎岬的优美旋律，小身板儿也忍不住跟着节奏摇摆起来，巴菲克才忍不住说：「神童大人，关於您刚刚建议的攻其必救，能不能再更详细为大家……」
伊伦瞪大眼睛反问：「咦？在这儿对着大家说麽？明儿我们若是赶到了锡……锡惠，却反遭了海盗的伏击，现场所有人士都有通敌嫌疑？」
骡姆人各支队头目统领无语地望着他，觉得真要通敌的话，其实单知道'锡惠港边上的卡嘎岬'这麽个名字也就够……才怪！冷静点仔细想想，还真不够！
若是阿特利去讲，因为他之前已私通海盗过几次、有一点点互信基础了，就算一次误传假情报也不是大毛病；但换个人去讲，
如果'锡惠港边的海岬'和'攻其必救'是两条毫无关联的假情报，岂不是拍马屁却错拍到马腿上。这麽一分析，本来有点意动想漏点消息给海盗的人，也打消了主意。
既然达成了共识，巴菲克自然是散会後才秉烛向库鲁兹大人请教。
「说穿了不值一文钱：前门进狼後门虎，这句成语听过吧？」
「……没听过？」
「呃，说错，该是'被斯库拉与卡力布狄斯女妖包夹'(betweenscyllaandcharybdis)。」
「哦喔喔！」(心中吐槽：怎麽才会说错成这样啊。)
这两位女妖在地球上也闻名，属於希腊神话，并得荷马史诗收录。传闻某海峡有名卡力布狄斯女妖作乱，可掀起能吞噬任何船只的漩涡；船只为避开漩涡只能接近另一名女妖斯库拉的礁石，被她捉走六名水手吃，令前者一肚子不爽。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几乎全被各英雄瓜分战果的希腊神话妖怪中，卡力布狄斯却没事，似乎反映古人对漩涡根本无能为力的无奈现实。
「这其实反映着近海航行尴尬的现状，离陆近了要担心搁浅，离远了那就不叫近海航行、叫深入远洋了。」伊伦笑了笑，继续说：「不近不远呢？哎呀，还有该死的伏流和暗礁呢。有些暗礁退潮的时候就会变成明礁，如果站在卡嘎岬上极目向海平线望去，在退潮的时候就能勉强看到一处明礁。」
巴菲克恍然大悟：「而一处明礁很可能反映着附近还有更多暗礁，甚至多到……船大伤不起。」
「嗯，然後如果你的船不大，你考虑往外海去绕过这处险礁，还是往内？」
「……你是说这十几年来海盗几乎都大摇大摆、明晃晃地从锡惠村民眼皮子地下驶过的!?」
「是啊，而且锡惠村的渔民们几乎都很清楚理由，不然你到那儿随便找人探两下口风就行。」
巴菲克握紧双拳咬牙切齿：「这麽关键的情报我居然两眼一抹黑……事前调查还是做得不够！」
青年伸出手，诚恳地握住伊伦右手摇晃几下：「真是太感谢神童大人！」
至於海盗为何非往这边来而不往另一边去？这个理由巴菲克却是早就清楚了，因为另一个方向海岸线上更荒凉，没啥可抢。比例来说约七比三吧。
「虽然接下来我想说的对你而言算是画蛇添足，我还是一并说了吧：总之若加贺……卡嘎岬上建一座碉堡，然後安几座射程厉害些的飞石大炮，怕是以後岛上的海盗们觉都睡不安寝了。他们就非得趁碉堡还没盖好先来搞破坏不可……而这麽一来其实碉堡也不用真盖，做样子就成。」
巴菲克会意笑着点点头：「盖碉堡可以缓，反而应该先借岬上试个几炮。」
说完踌躇了一会儿：「说到这炮……」又踌躇了一
会儿。
伊伦冷笑：「弹丸可以从小钢管里发射出去，大炮弹也没啥理由不行，对吧？」
「……神童大人见笑。」巴菲克只好苦笑：「好像什麽都瞒不过您。」
伊伦心想你要是哪一趟没这麽做，那才意外呢，便问：「你们制出硝化甘油了？死了多少人？」
「死了多少……」巴菲克咽了下口水：「不好说。一处实验室被夷为平地。」
果然'这趟'巴菲克也没有傻到把刚起飞的肖纳商会的贵重研发人力投入，祸水东引了。
伊伦摇摇头：「我告诉你！硝化甘油是效果超强的血管扩张剂，某些类型心脏病患者吊命良方。拿来做炸药……哎。我觉得另一个方子好些。硝化甘油的爆炸力实在太强，导致必须加些石灰粉或其他阻隔剂提高安全性，简直脱裤子放屁嘛。」
巴菲克沉默了一会儿。
「你已决定要这方子了？我今年对商会的投资，本来是想给些旁的。」
「是，虽然可能赚不到什麽钱，若可见的未来战场上出现这种可怕兵器，我希望至少在友军手中。」
「这件事缓不济急。我们需要两桶黑火药和两艘涂黑的小船，海盗们摸黑来袭击我们，我们就炸得他们有来无回。你那儿有准备吗？」
「……有，但我本来只是想往大船上浇油点火……用炸药似乎也不错，」巴菲克考虑着：「但我听说海盗们拥有三艘船？如果他们三艘都出动了呢？」
伊伦窃笑着反问：「如果三艘都来了，你要把它们全炸破？」
巴菲克也跟着笑：「说的也是，那就挑艘好的笑纳吧……」
商议一晚伊伦就在巴菲克车里睡了。次晨拔营，肖纳商会车队的行进速度就正常得多，未时五刻便到达了锡惠村。锡惠渔港边上那条直插入海的岬角，留上心了就一见难忘，巴菲克直接拜访村长，三言两语便试探出伊伦所说属实，马上表示为了赶手海盗夺回商会的岛屿，要在海岬上兴建炮垒，这麽一来，随後将陆续抵达的骡姆人车队，也就顺理成章，成为肖纳商会为兴建飞石炮堡而雇的人手。
几名工匠填饱肚子，马上卸下部件在岬上组装起飞石炮。本来就存着万一得强攻海盗巢穴的打算，这种器械当然有带上。飞石大炮乍看之下构造简单、原理粗陋不值一晒，见试炮时一篮大小轻重石远远地被抛进近海中，不明或部份明了真相的围观渔民，若不是啧啧称奇、就是另有所思了。
傍晚时见骡姆车队也陆续抵达，伊伦便向巴菲克告辞说：「今晚怕那些海盗是赶不及了，袭击估计会发生在明晚吧！你们还有充裕时间布置。想来明晚的事已经用不到我，我这就回去。」
巴菲克半真半假地错愕：「咦咦！怎麽这样，我此行连番受挫，好不容易神童大人带来了连番转机，正需要
您这主心骨坐阵，安定军心。」
伊伦摇头晃脑答：「这理由可不够，再多说一些。」
巴菲克沉思了一会儿，瞥见一名骡姆小童捉着他爸的手臂连番追问、又撒娇，凝神细听捕捉几个关键单字，便悄悄指着他们对伊伦说：「你看，难得夏天顺路来到了海边，不下海边玩玩说得过去？」
原来那小童一直听说车队是被肖纳商会雇用、但此前只跟着东奔西走不知到底是干麽，才刚确定要在这渔村停留一段时间，确定是要在卡嘎岬(虽然锡惠村民表示第一次听说这称呼)帮忙盖碉堡了，马上开心缠着父亲说要去海边玩水，若现在不行那就等明儿白天，想来觊觎很久了。
伊伦闻言便忍不住直眺着那片一半陌生、却也一半熟悉的海面。
细小的白色泡沫缀成线标志着海波，前碎後继地滔滔不绝向岸边拍打而来，看久了总有种脚下的岸地正随着海波拍打晃动的错觉。「好吧……这理由可以。」
伊伦揉了揉乡愁的两侧太阳穴：「那我趁晚饭前去渔村里散散步。」
但其实渔村里没什麽看头。锡惠渔村本来就称不上繁华，近年由於邻近海盗巢穴更是人口锐减，虽说海盗们谨守不吃窝边草的古训对村民比较客气，但也远不算是礼遇。这导致若有人反过来想搬进村子，选择多得可以挑花眼。逛了几圈伊伦才勉强辨识出一个可能是自己'以前'住过的地方，就在附近取出银蛋，胡乱吃点乾粮便在帐里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