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是道
字体: 16 + -

我主是道Ⅰ:求生诀 第032章 是非对错难定论

    木云扯下燕葭的右手,随后意识到自己正握着她的左手腕,就马上急忙放开,嘴上歉意道:“哦,不好意思啊!”

    听着歉意口气,虽不明白其中意思,燕葭眼神、脸色还是微变,瞬间阴沉下来,将双手负于身后,没说什么。

    木云一时间想不起之前还想说什么,就转身往前走,才走几步又突然驻足停下,转过身来面对燕葭笑问:“那个叫墨敬梓的是不是喜欢你?”

    “……”燕葭阴着脸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默认咯,这不挺好的吗?你可以顺势嫁给他,聘礼就提出要南方那块平原,这样和平解决问题就不用打仗了,你哥也不必以身犯险,多好啊!”

    “……”燕葭抿唇,还是不言语,脸色阴沉到极点,眼里盈润,开始有点泛红。

    木云却没察觉,压低声音,很兴致地继续说道:“女人可以是一把利剑,美人计一施,轻松打入敌人内部,之后再侍机行事,想杀那戎都也多的机会……”

    “啪!”燕葭突然一巴掌狠甩到木云脸上,阴沉怒道:“下流!”,她双手猛抓向木云衣领扯到她面前,低沉道:“我祖父、父亲、两位叔父、两位哥哥皆死于战场,死于东羌人手中,甚至死于戎都之手,上次,我与我哥也差点被施于人祭,此地,没有我羌族人容身之处,若是被俘,不是变成祭品即是变成奴隶,甚至变成玩物,你若喜欢,我让我哥成全你,将你送予那戎都,兴许,你尚可以顶替颍攸之位置,如何?”

    “对不起,我错了!”

    对视燕葭腥红泛湿的眼眸,木云很诚心、很歉意地道歉。他其实就是心直口快,也没多想,更没恶意、当真,就是影视剧、权斗戏、宫斗戏看多了,脑中突然想到信口就来,真没想那么多。而且,他还以为燕葭是可以开得起玩笑的,真没想到会刺激起她的仇恨伤痛。另外,真要让燕葭成为工具,去实行什么美人计,他断然是不想看到的,也绝不会同意。因为这违背了生而为人的底线和人权。

    燕葭猛地一把将他推开,令他猝不及防踉跄后退几步,咬唇蹙眉,幽怨至极看着他,随后沉默转身离开,向西走去。

    “对不起,我真知道错了,就开个玩笑而已,我没什么恶意,更不是存心的。”

    看着燕葭怨恼离去,木云又诚心道歉。见她头也不回,也不应声,他站在原地并没跟上,以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腮帮,有点热辣,但自知是自己嘴贱活该,心里也就认了。

    “可还想去别处看看?”

    红莺突然从一条小巷子里走出来,看到木云就笑问。

    木云应声转头看过去,对视沉思片刻,直接问:“你为何要绕远路从别的出口出来?”

    红莺浅然微笑,“没什么,遇到熟人而已。”

    “所谓的熟人乃是墨敬梓,要避而远之?”

    “有些方面,你可真是敏锐!”红莺感叹开口,随后走近木云好奇问:“之前,你是如何猜出我并非东羌部落之人?”

    “主动,眼神,以及你在避讳一些东西。”

    红莺脸现诧异,“眼神有何

    不同?”

    “对我们没有仇视。”

    红莺算是明白过来,不禁尴尬一笑,“现在,你想去何处?风月巷?”

    “你对我有何目的?想拐我去何处?”

    红莺捂嘴嫣笑,“你可真风趣!”

    就在这时,一辆铁笼马车突然从斗兽场外的拐角处转向行来,旁边随行一名骑马的中年男子、步行的马夫和几名带刀随从,速度不紧不慢,逐渐靠近。

    马车上,方形铁笼里,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倚靠笼壁瘫坐着,看上去毫无生气,好像已经是个死人。

    随着铁笼马车越来越靠近,木云看出铁笼内所坐的人是一名奴隶,而且就是之前与老虎决斗存活下来的年轻奴隶。

    因木云、红莺站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马车在他们几步外停下,年轻奴隶睁眼看到木云,很虚弱地向他扯动一下嘴角、回了个微笑,算是打招呼。

    “河神童子,这是要做甚?难道要拦路劫人不成?”

    骑在马上的中年男子,俯视着木云嚣张问,眼神像是猎鹰在盯瞄猎物,犀利而轻蔑,令人很不舒服。

    木云打量着男子,黑色裘衣加身,圆脸长须,颧高细眼,体形圆胖,很是油腻,重压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像个骄横跋扈的地主,进而猜测应该是个奴隶主之类的人,就指着年轻奴隶直接问:“他,看着快不行了,卖否?”

    问题突兀,所有人都很诧异看着他,像是突然看到世间稀奇异物一样。中年男子捏抚着下颌、转头紧盯着奴隶,眼瞳转动权衡片刻,转头看向木云反问:“你用何物来换?”

    木云脸现诧异,抬起双手,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衣着,全身上下除了匕首、白裘披风、细麻衣裳、白裘帽子和布靴,再无什么值钱的东西。随后也不多想,直接从腰带里拔出匕首,举在手里,“用此匕首换。”

    中年男子捋着胡须,冷笑道:“你曾言,此匕首锋利无比,可削铁如泥,有何凭证?”

    木云拔出匕首,走向铁笼,以匕首柄敲几下铁笼,听声音很不纯,觉得炼铁工艺很一般,铁质不高,就举起匕首,使上全力朝铁笼锁链猛劈砍,连劈两下,把锁链劈断,随后打开铁笼,朝奴隶叫道:“出来吧。”

    中年男子没吱声,像其他人一样,双眸直直地盯着匕首,看刀刃有无破损缺口。

    奴隶拖着镣铐从铁笼出来,下到地面上,木云才冲中年男子说道:“将镣铐解开。”

    “放人!”

    中年男子朝一名随从下令,随从即刻上前将奴隶手脚上的镣铐解开,收走镣铐退开。

    木云将匕首插回刀鞘,随手扔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单手接住,拔开匕首细看一番,很满意地笑着又插回去,很意味深长看向奴隶一眼,随后驱马前行,“走!”

    看着一行人离去后,木云上下打量着奴隶,伤势很重,几乎体无完肤,若不做处理,存活的可能性很低。他沉思片刻,才问:“可还能走?”

    奴隶有气无力点一下头,“嗯。”

    木云转头看向红

    莺,“何处有烈酒?”

    “随我来。”红莺转身朝一条小巷子走去。

    木云也不多想,直接迈步跟上去。奴隶忍着疼痛,很吃力地也迈步跟上去,一起走进小巷子里。

    燕葭恼怒回到落脚的宅院,一脸阴沉进到庭院里。已经 安排好安顿事宜的阿部云坐在正屋前的台阶上,正以磨石磨锋剑刃,低着头,十分专注。獒林坐在门槛上,品着酒,望着渐暗下来的天色,安静而悠闲。

    听到脚步声靠近,急而轻盈,阿部云猜测是燕葭,随口轻问:“回来了?”,他抬起头看向燕葭,接着视线落向她身后,没见木云又问:“木云呢?”

    听到询问,燕葭有些惊愣,随即转身回眸,没见木云,才意识到他并没有跟着回来。她一脸惊恐收回视线,看着阿部云颤声道:“没一起回。”

    阿部云双眉即刻蹙成川字,阴沉斥问:“一大活人亦能走丢?”

    “并非走丢,只是未一起归来。”燕葭急忙解释,心里已经担心不已。

    “有何区别?”阿部云压制着恼怒,阴沉斥问。

    獒林看着燕葭,突然插话,“他该是自个逛去了,过后定会回来,他若走,定会堂堂正正走,绝非是不告而别之人。”

    阿部云长舒一口气,缓下心绪,又问:“你与他吵架了?”

    “嗯!”燕葭负着双手,深低下头,望着碎石地面,右脚怨怨地踢一下脚前的碎石,“他言语实在太过分,一时没忍住。”

    阿部云看着她,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又长舒一口气,才开口道:“你又并非第一天认得他,他为人向来如此,怒气上来,骂人都无需换气,唯有骂够解气方才停下,他也就心直口快,骂完了事,又不往心里去,你与他计较做甚?”

    “我亦知道,只是当时有气,无法忍住。”燕葭低头碾踩着碎石又说。

    阿部云长舒一气,无奈一笑,“他又如何惹你了?”

    “他言你是头猪,一头没有自知之明、任人宰割的猪,戎都儿子众多,你干不动人家。”

    “嘻嘻嘻……!”阿部云忍俊不禁,肆笑起来,“他当真这般说了?”

    “嗯!”燕葭重点一下头,“方才在斗兽场,遇见墨敬梓,之后他便说,让我嫁予那墨敬梓,实行什么美人计,可侍机杀掉戎都,我气不过,便打他一巴掌。”

    阿部云脸色凝重起来,“你们去斗兽场做何了?”

    “没做何,就木云将匕首扔入斗兽池,让一名奴隶将老虎杀死,差点招来杀身之祸。”

    “小子看着孱弱,胆子倒是肥得很啊!”獒林笑着感叹。

    阿部云想了一下,又问:“见到墨敬梓,他是何态度?可有惧色?”

    “没有,倒是大骂一通,差点动手。”

    阿部云很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他不怕桑苏,不怕墨敬梓,亦不怕牧谦,自然也不会怕戎都与晋兰爵,明日,兴许会有极意外之事发生。”

    燕葭看着阿部云,很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随即转身往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