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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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是道Ⅰ:求生诀 第031章 斗兽场

    再目睹围廊上、石栏边,也同样疯狂无比的观众,木云突然想到电影里地下黑拳的疯狂场面以及疯狂观众,进而想到野性未退、进化不全、兽性犹存、文明不在。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青禾的声音突然很无奈地在意识里响起,木云并不予理会,犹豫着走向石栏边,挤过异味很重的人群,俯视向圆池里。

    圆池里,一头非常凶猛的老虎正在与一名年轻的奴隶决斗、厮杀。年轻的奴隶喘气频繁,已经显得很力不从心、很疲惫不堪,双臂、双腿已经被刮伤、撕咬得血肉模糊,衣着残破、满身染血,脸上爪痕道道,触目惊心,看着非常狼狈不堪。而老虎却还生猛得很,正踱步侍机,虎视眈眈,满口血红滴答掉落,獠牙尽现,嘶吼阵阵,令人不禁瑟抖生畏。

    虽然年轻奴隶双目有神,高度警惕,斗志犹在,仍不放弃,但照此情形,被撕咬而死,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见地面上四处撒溅着鲜血、旧血,木云无意扫视了全池,即刻有一些残肢、残体映入眼帘,血流、肠子、手臂、头颅等等,满地血白模糊、难以辨认,而且并不止一具残尸,是好几具。血腥扑来,木云胃里突然猛地一阵翻江倒海、天翻地覆,胃物浆液猛地翻腾上蹿贯入食道,迅驰冲向口鼻,令他急忙以袖口捂紧口鼻,惊慌转身走开;强忍着没让自己呕吐出来。

    “没事吧?”

    见木云脸色煞白至极,燕葭着急问,一脸心疼不忍。

    木云弯腰捂嘴低头,摆摆手,没应声。

    红莺站在一旁观看着,没说话。

    不远处,一个特席观众台上,几名穿戴不俗且如土豪的年轻人中,一名年近而立、长相和桑苏有几分神似的男子突然注意到他们这边,视线先定格在燕葭脸上,随后定格在红莺脸上,最后看着木云的侧脸,唇角扬笑,极其玩味儿。

    片刻后,木云才平复下来,随后突然想到,桑苏曾说过,要看是阿部云厉害还是老虎厉害。突然,他猛转身,沿着围廊疾走。

    燕葭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很莫名其妙、急忙跟上,“你要做甚?”

    红莺随后也跟上,一脸好奇,像是在期待什么。

    疾走到最近年轻奴隶的地方,木云猛抽出塞在腰间的匕首,猛地拨开人群挤向石栏边,嘴里竭力大吼,“滚开!都给我滚开!”,众人不禁错愕征愣,令他能挤到石栏边,冲池内的年轻奴隶竭力大吼,“喂!那个,想活命,就接住,将老虎给杀了!”

    他竭力将手中的匕首掷向年轻奴隶,出于求生本能,年轻奴隶反应很快,侧身回眸单手挥扫接住匕首,在老虎侍机疾冲过来的瞬间,从刀鞘中迅捷拔出匕首,避开虎爪,由下而上迅猛斜刺向老虎喉下,匕首没入,再横向挥扫,“呜……”,惨叫震耳欲聋的同时,虎血四溅如喷泉,虎爪如利刃划伤年轻奴隶的手臂,随后瘫倒在年轻奴隶面前,死得不能再死。

    年轻奴隶回眸看向木云,木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是微笑道:“干得不错!”

    事发太快,短暂的死寂沉静后,观众反应过来,瞬间骚动、怒吼、漫骂四起,有些人兴奋欢呼,有些人怒不可遏,开始愤然漫骂起来。

    很多人直接朝木云围堵紧逼过来,都一脸凶相,怒目切齿,恨不得马上撕了他。

    “小子,皮痒是不是?”“可是想找死?”“俺看你真是活腻了!”“想死否?”“真想死?”“狗养的东西!找死!”“想死!即到斗兽池里去!”“对,扔往斗兽池里去!”“快将他扔至池子里去。”“快扔!”……。

    混乱嘈杂的怒骂声中,唾沫四溅的同时,真的有人扯上木云的衣服、腰带,想把他举起扔进斗兽池里,只是燕葭阴脸拔刀、怒目瞪视,混身散着强大杀气,才令众人惊慌后退,不敢靠近。

    木云知道,自己是破坏了这里的游戏规则,被算账也是正常的。他深舒一口气,冲池内的年轻奴隶大喊道:“喂,把匕首还我!”

    年轻奴隶也不拒绝,把匕首插回刀鞘就返还扔给他。

    木云双手接住后,有些嫌弃上面沾了鲜血,但很快就没心思去顾及这些。

    他拔出匕首,握在手里,举在面前,故作淡定说道:“此匕首乃玄铁所造,锋利无比,可削铁如泥,尔等若想以皮肉尝试其锋利,尽可上前来试试。”

    其实,他手心已经有些汗,胸口背后已经有些湿,可脸上却表现得相当从容不迫、毫无惧色。

    燕葭以余光看他一眼,面不改色,没说什么。

    红莺静站在一旁,看着双方对峙,僵持不下,又都不冒然行动,就突然开口,“此人从羌族部落而来,乃是河神童子,族长之客人,尔等真要伤害于他?不怕族长怪罪?”

    众人面色复杂而煞白,纷纷打量着木云和燕葭,眼神里充斥着畏惧和愤怒,但更多的是仇恨。

    “果真是羌族屠夫!”有一名大胡子壮汉指着燕葭愤怒开口,“此人俺认得,乃是阿部云身边之随从。”

    燕葭如另一个阿部云,面不改色,直接反问:“是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不在战场上一决高下,定出雌雄,窝在此禽兽之地,旁观人兽之斗,以满足嗜血本性、懦夫之心,算何好汉?算何男人?”

    “你……!”

    大胡子壮汉气得横胡子瞪眼,气喘不上来,说不出话来。其他众人面色也好不到哪去,时而煞白,时而铁青,又时而泛红,都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敢怒敢气不敢言。

    木云顺势接话道:“尔等东羌部落之尸鬼可够厉害?比起尔等如何?我等前夜可斩杀不少,若识相即刻让开,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众人脸现惊恐,面面相觑,留意到木云、燕葭衣裳上的黑血迹,知道是尸鬼之血,都不由自主纷纷退身让开,如避瘟疫一般,沉默注视二人一边收刀一边往出口方向走。

    “哟,燕葭,竟还活着,可别来无恙?”

    原先站在特席观众台,一直观察他们的男子似笑非笑、负手跨立在出口处、台阶前,突然向燕葭打招呼。

    木云打量着男子,仪容不俗,浓眉细眼,束发整洁,裘衣藏蓝细麻加身,上衣下裳右衽,很像某一方的蕃王或贵胄,和桑苏有几分神似,只是体格没有那么强壮,显得偏向斯文一些。身后跟着几名同伴、多名随从,但随从中大部分是烙字的奴隶。

    “难不成你也想来掺和?”燕葭脸色阴沉,直接反问

    。

    男子没应,上下打量着木云,意味深长笑道:“传言,河神童子宛若天人,肤白细嫩,长相俊美,身若娇娥,亦雌亦雄,真伪难辨,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呢!”

    “智障!你眼瞎啊?还是品位有问题?老子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堂堂正正一男人,你那只眼睛看到是雌雄莫辨了?啊?你他娘的是不是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连男女都分不清?啊?”

    木云心里一来气,才不管别人听懂听不懂,张口就来,什么具有杀伤力操什么使,恼怒骂够解气了才甘休。

    男子自然没全听懂,但也能听懂个大概,脸色凝住而难看,看着燕葭疑惑好奇问:“他言语向来如此奇怪?”

    “大少主竟会对此等小事好奇?可真少见得很。”燕葭清冷回应,随后反问:“我二人可走与否?”

    男子笑着反问:“难得到来,不去我小院坐坐?”

    “在下人贱轻微,去不得你那高门大院,告辞!”

    燕葭说完,拉上木云就想走下台阶,却被男子伸手拦住,笑道:“去得去不得,我说了才算。”,随即翻手做出请的动作,“请吧!”

    木云一把将燕葭拉向身后,堵到男子面前,“你是何许人?报上名来。”

    “本少主名唤墨敬梓,东羌部落族长之长子。”

    原来是戎都长子,怪不得那么嚣张、肆无忌惮,四周围观的众人都不敢靠近,连红莺也躲得远远的,不知哪去了;而燕葭也有几分顾忌。不过,木云对这个身份却并不感冒,更不当回事儿。他向来对阶级、等级之类的东西根本没什么概念,也不放在眼里,听男子那么一说,就直接反问:“戎都便是你父亲?”

    直呼名字?还口气不屑。叫墨敬梓的男子,脸色微变,显得更阴沉几分,“正是。”

    “明日,我等自会登门拜访,今日,多有不便,恕不上门打扰,多谢盛请,回见,告辞!”

    木云说完,不等有回应,拉着燕葭直接走下台阶往外走,不再逗留。

    见木云说到这份上,不卑不亢,隐带几分不屑一顾,且围观的人众多,墨敬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借坡下驴,任由他们离去,不再言一语。

    斗兽场外,木云专心致志想事情,还牵着燕葭的左手腕也忘记放开,一前一后走在主道上。燕葭双眸直直地望着他的背影,脸色微微泛红,脑海中重复回放着刚才被他突然拉向身后的情形。很突然,很霸道,不容拒绝,令她不禁震惊愣住。在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他很伟岸、很可靠,就那么一辈子很值得。而这一刻,她想被他就这么一直牵着往前走。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敢说,就怕一开口,就破坏掉一切美好与梦幻。

    片刻后,木云突然驻足停下,紧蹙双眉猛转过身来,心直口快直接说道:“我突然觉得你哥是头猪!一头没有自知之明、任人宰割的猪!你看看人家戎都,有那么多个儿子,一个二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干得动人家?他……”

    燕葭情急之下,一把捂住木云的嘴巴,没让他再继续口无遮拦,警惕扫视四周后,看一眼路人,压低声提醒道:“莫要在此说这等言语,对你无任何好处,极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须小心些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