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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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是道Ⅰ:求生诀 第033章 行事无需理由

    见燕葭转身离去,阿部云直接问:“去何处?”

    燕葭头也不回,“去接他。”

    阿部云脸现顾虑,即刻劝道:“天色已晚,他无处可去,定会回来,不必去了。”

    燕葭没有顺从还是执意要去,也没再应声,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门口处。

    东边的居民区,木云与奴隶随红莺七拐八绕,兜兜转转穿梭过各种巷子,之后才在一条偏僻巷尾停下,站在一户人家门前。

    木云走得有些热,脸上微汗而泛红,扯着领口,以手扇风,嗅一下鼻子,闻到酒气,进而确定眼前人家一定有酒,随即转头看着奴隶,“你还好吧?”

    奴隶很无奈地看着他,喘着气,没力气应。

    木云看向来路,见地上有血脚印,想到刚才赶路并没顾及太多,不由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要走那么远。”

    奴隶不禁错愕,随后浅笑道:“无妨,我受得住。”

    见对方比想像的还要坚毅、强悍,木云就不再多说什么。见红莺迈步上台阶进门就跟着迈步进去。

    当前人家是一家无牌酒坊,虽然简陋,却也是麻雀不大,五脏俱全,该有的简单酿酒设备基本都有。

    木云扫视一遍屋内,视线定格在一名年约六旬的清瘦老翁身上,随后微笑诚意道:“老人家,我想要一大坛烈酒,马上就要。”

    老翁是屋内唯一的一人,没有应声,眼神犀利而清冷,须发银白,黑麻衣加身,身板挺直,负手而站,直直地打量木云,接着打量随后的奴隶,见奴隶满身血污,触目惊心,身后残留血脚印,面色也没什么波动,极为淡定,就好像是见识过任何场面的人,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迟迟没听到应声,木云看向红莺,“你与老人家是熟识吧?此处并不卖酒?”

    红莺浅笑不答,不否认,也不承认。

    木云知道他们是熟人,因为进门的时候,老人并没有打量观察她,只是打量观察他和身后的奴隶,因此推断,两人就算不是熟人,红莺也应该是常客。

    没受理会,他就转身往旁边走,走到一口大酒缸旁,掀开酒缸的木盖,再掀开酒缸的盖布,见里面有半缸酒,俯身闻了闻,从旁边拿过一个竹水瓢,勺起酒液,小含一口,以舌头品一品,是又苦又辣,双眉紧蹙,即刻吐出口,连连吐口水,直到嘴里味道淡了才停下。

    见此,老翁的脸色瞬间阴沉凝重到极点,双眉蹙成川字,咬肌抖动,却还是不吱声。

    “你过来。”木云转身回眸看向奴隶、叫唤。

    奴隶一脸莫名其妙,但也没开口询问,怀揣疑惑好奇,沉默吃力迈步走向他。

    “坐到里面去。”

    听到木云要求,奴隶一脸震愕,转头看一眼老翁、红莺,犹豫片刻,才顺从跨进酒缸里,忍疼坐下身形,泡进酒液里,嘴上不由忍痛呻吟起来,“嗬……啧……呃!”

    “将头也浸泡片刻,把伤处洗洗。”

    又听到要求,奴隶没有迟疑,直接按木云的意思去做,整个人没入酒液里。

    “为何要这般做?”

    片刻后,奴隶从酒液里探出头,抚着脸上的酒液,喘气问。

    “如此清洗伤口,可让你活下来,否则,你极有可能发烧而死。”

    奴隶听完,笑着问:“你为何要帮我?”

    这个问题,木云没想过,只是觉得不应该坐视不理、见死不救而已。

    “不知道,没想过。”

    听到意外回答,奴隶粲然一笑,“在下名唤颂泰一,东斟族人。”

    见对方突然用谦称,木云不禁有些错愕,随即应道:“我叫风木云。”

    叫颂泰一的奴隶脸现诧异,“并非叫河神童子?”

    “不是。”木云无奈一笑,转身走向老翁,随后脱下自己的白裘帽子、白裘披风,折好放到木台上,对老翁恭敬道:“老人家,我身上并无贵重之物,唯有此裘衣、裘帽可拿得出手,以此换你半缸好酒,若是不够,其余可向那人讨要。”,木云指着泡在酒中的颂泰一,“待他伤好之后,要他予你做苦力亦可。”

    众人惊讶中,颂泰一很不敢相信开口,“当前,在下乃是你奴隶,尚不足半日,你即要转让?”

    木云脸色严肃起来,“你并非任何人之奴隶,性命乃属于你自己,守得住守不住全凭个人本事,往后,你好自为之。”

    “你为何要如此?”“你为何要做这般事情?”

    颂泰一和红莺异口同时询问,都一脸震惊好奇。

    木云无奈一笑,“不需要任何理由,非得找理由,我也不知道。”

    “坐吧!”

    老翁突然开口,声音沉稳而中气十足,随后面无表情迈步走来,经过木云身边走向门口,将门关上。

    听着关门声,木云心里不由地哆嗦一下,脑中连续闪过两个成语: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他暗舒一口气,故作无事笑问:“为何要关门?”

    老翁转身走向火灶,“天色已晚,寒风渐大,开着门作甚?”

    红莺像是明白了什么,以衣袖捂嘴忍笑道:“你怕甚?怕有人加害于你?”

    木云尴尬一笑,直接否定,“不是,只是好奇,随口问问。”,他看着老翁从火灶内拿出半烧的柴火,在一小堆灰炭上开始生火,又问:“不知你二人是何关系?”

    “这位是我叔公。”红莺朝老翁走过去,坐到灰炭旁的矮凳上,开始帮忙生火。

    “哦!”木云转身走向颂泰一,站到酒缸旁,“将你衣物脱来。”

    “你又要做甚?”

    颂泰一笑问的同时,开始动手脱衣服给木云。

    木云将自己的双袖挽至双肩,接过颂泰一的残破衣物,在血红酒液里猛搓洗几下,随后尽量拧干、猛甩,转身走向火堆旁,坐下就开始烘烤手上的残破衣物。

    “老夫所酿之酒可是极难喝?”

    良久后,老翁往火堆里加柴火的同时,突然忍不住问。

    木云先是征愣莫名,随后想起之前吐酒,尴尬一笑,歉意道:“非也,我并非喝酒之人,喝不得酒,方才只是想品一品,酒是否为烈酒。”

    面无表情、剖析直视木云,听完解释,老翁又问:“你从何而来?”

    “我从羌族部落随羌族人而来。”

    “木云”颂泰一将下巴支在缸沿上,突然叫唤,“之前要你匕首之人名唤黄图,乃是戎都之妻兄,手上奴隶众多,专门培养奴隶用于斗兽下赌,若不是碍于你身份特殊,兴许会抓你为奴隶。”

    木云头皮一麻,脊背一寒,直接怒道:“他敢!他若敢那么做,我非杀了他不可!”

    颂泰一无奈一笑,又继续说道:“他断然不会放过我,暂时放我离开,仅是想获得你之匕首;此刻,我心意已决,定会拿回匕首还予你,在下对天发誓!”

    “算了,你最重要先养好伤,找机会逃离此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自己保重!”木云摸了摸手上正烘烤的衣物,见快干了,又说:“你可以出来了。”

    听到允许,颂泰一直接站起身,吃力跨出酒缸,湿答答地走向火边,一屁股坐到矮凳子上、木云右边,开始烤火。

    血迹洗去,看着他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爪痕,皮开肉绽,或深或浅如刀割,看着十分渗人,木云直接撇开视线,不忍直视。而老翁和红莺脸色也有些微变,很快也撇开视线。

    见此,颂泰一故作轻松笑道:“无事,我乃是幸运之人,今日十人出来,唯有我还活着,可够幸运?”

    “性命被人揣在手中,任人摆布玩弄,被迫去做无谓的决斗,供人娱乐,险些丧命,无人疼惜,何来幸运之有?”

    颂泰一听在耳里,瞬间哑然无语,震惊至极。红莺与老翁呆看着木云,都一脸震愕,征愣着没说什么。

    良久后,木云将手上已经烘干的残破衣物撕成一条条三四指宽的布条,转身帮颂泰一包扎手臂,从肩膀开始往下包扎,“有些事,不必发生,却发生,有些罪,不必承受,却偏偏又得承受,就说明此世道有问题,天道不正,须去纠正,否则就无任何改变。”

    听着惊世骇俗的言论,三人震愕至极看着木云,都不禁目瞪口呆、宛若木鸡。

    “转过来。”

    包扎完颂泰一的左手臂,木云突然开口,待他转过身来,又继续包扎他的右手,之后是颈脖身躯。

    “此布条明日需换洗,要用烈酒清洗干净,用火烤干再重新包扎,如此一来,你的伤口会好快些,接下来伤口不可碰水,但要多喝热水,注意休养。”

    “哦!”听着嘱咐,颂泰一愣愣地应。

    木云包扎完他的脖子、胸膛、腰腹,结束包扎,转头看着老翁说道:“能否给他一身衣裳?”

    老翁放下手中的柴棍,直接站起身,朝颂泰一说道:“随我来。”

    “腿上之伤,可记得自己包扎。”木云又嘱咐。

    “好。”

    颂泰一起身跟着老翁去里屋,去换下湿答答的破烂下裳。

    看着二人进里屋后,木云扫视四周,“我想洗手,可有水?”

    红莺指着不远处的水缸,“那水缸中有水,可洗。”

    木云站起身,转去水缸旁,勺水洗手。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洗完手,木云甩着双手说,随后看着一旁的酒坛,犹豫一下,又说:“能否给我一坛烈酒?酒钱,明日再送过来,或许让颂泰一伤好之后,予你们做苦力,一并偿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