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用意
天亮了，今天的太阳一如既往为人间送来宽厚仁慈的光辉。
“四师兄！”孔星再一次从孔壬的眼前蹦了出来，这次的孔雀门七小姐似乎有些不高兴，撅起嘴嘟囔着，“四师兄一步登天了就不和我说话了！”
“你……你这是什么用词？”正在运气固元的孔壬收功佯装恼怒，“什么叫‘一步登天’？我不是还好好的呆在孔雀山上吗？”
“反正你好几天都没有理我了！”孔壬的佯怒没凑效，孔星依然皱着眉头气呼呼的。
想起司徒馨正在照顾袁锦天，孔壬一边暗暗叹气一边好声好气地点头道歉：“对不起，师兄这阵子需要稳固境界，可能没注意冷落了小星，在这里师兄给你赔个不是，小星不要生气？”
“不行，很生气！”孔星一个猛屈膝蹲下，鼓起腮帮子将脸凑到孔壬对面，发出“唔”的长音。
看着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的师妹，没有哄女孩子开心经验的孔壬只能尴尬的点头笑：“好好好，小星说，今天要师兄陪你做些什么？”
“陪我去摘花！”孔星脱口而出。
“行！那就去摘花！”孔壬一下站起，连带着也一把拉起孔星，“事不宜迟，这就出发！”
“啊？嗯！”孔星脸色瞬间放晴。
“‘外界’……和那个声音有什么关联吗？”邓先在荒郊野外漫无目的的散步，虽说他暂时放弃了独闯魔域的打算，但“融合”一事还是得抓紧决定。
视界突然暗淡。
“什么情况？”抬头一望，巨大的屏障正在成型，以自己的头顶为中心，透明的圆罩越发明亮。
自己的面前突然突现裂缝，从中大量的暗红色“蒸汽”溢出，邓先迅速拉开距离，但裂缝里出来的东西显然不只是“暗红蒸汽”这么单纯，一道黑电破开万物，直向邓先打来。
曲纹显，黑火现，产生了危机感的邓先毫不犹豫地化身魔人，迎面一掌轰散黑电，顺便烧尽“红汽”将裂缝拍成数丈高的山洞口。
安静持续了不到半秒。
银色的巨犀炮弹般射出，坚硬而尖锐的独角直指邓先心口，邓先探出左手一把揪住角尖，右拳一击将巨犀击退。
还没完，巨犀头后退的瞬间，其背后一只红眼黑鹰飞出，张开锋利的双爪极速俯冲而来。
邓先一眼认出了这一对组合，手一抬，霸道波动爆散，黑鹰巨犀二魔一被震飞一被震退，波动未息，一个头生分叉额角的披甲魔人顶开余波正面冲来，套着指虎一般的拳头直呼向邓先脸颊，邓先不闪不避，一手格开拳头，一脚蹬在披甲魔膝盖上止住其势，另一只手顺势一耳光。
不过眨眼间，三魔联手的一波攻势被轻易化解，邓先还见缝插针地挨个送上了还击。
“就你们仨？”虽然邓先的脸已如附了一层外骨骼那样坚硬，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此刻他确实是带着质疑的目光，“我昨天才打跑几个，你们这个阵容是不是有点小看我？”
“够重视了。”
邓先在听到第一个音节的第一个瞬间就做出了闪避，但仍然没来得及，胸口被洞穿，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魔人状态解除，邓先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霸道之力正在快速流失。
猛地一咬牙，邓先做出了他眼下能够做到的最强反击，他直接将体内尚在掌握中的霸道之力一口气引爆，前所未有的霸道波动爆发，才刚成型的圆罩因耐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转眼间破碎殆尽，在拍碎足以隔绝次元的
圆罩之后，霸道波动的余波仍然咆哮着扩散开去，将周围的一切碾作齑粉，最后，在大地上刨出一个超过一里深，半径达十余里的大坑。
独角犀、花脸鹏、披甲魔被一个紫色的防护罩保护着浮在半空，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而邓先在没有悬空防护罩的情况下也飘浮在空中。
不，不是漂浮在空中，更准确的说，他是被挂在空中，被他身后的魔头用一把长柄武器的柄端勾住衣裳挂在空中，在风的吹拂之下摇摇晃晃。
“哇擦嘞……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阴招的？”邓先不敢相信，在自己记忆中从不耍花招或使诡计的魔天居然对自己用了的钓鱼手法，先用三魔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再趁机偷袭一击得手，不高明，但很高效，自己中招了，现在体内霸道之力百不存一，过半被魔天抽走，现在挂住自己的那把武器无疑就是用抽出的霸道之力凝聚而成的，而且如果邓先没想错的话，这把武器应该是……
太清上界。
阴阳图的阳眼显现着邓先的身影，他被身后的魔王轻轻晃动武器甩落在地，然后被一只箭头靴一般的大脚死死踩住后颈，使劲挣扎着却爬不起来。
“师傅，弟子斗胆，邓先可能不是您所想的能将二道合一之人。”
“为师本就没说是。”太上道祖一反常态的说了明白话。
“师傅，那您为何……”小胡子道人有些惊讶。
“你认为为师之所以举二道未曾合一之例，是为了说明‘圣者’‘霸者’皆不如‘愚者’吗？”
“弟子……”小胡子道人一开口就梗住了，过了半晌，声音平静下来，“是弟子想错了。”
人间，荒野。
“呴，想起什么没有？”魔王俯视着突然停止挣扎的邓先，带着些微的嘲弄之意问道。
“你这……等等？那个凉到骨子里的声音是？”邓先一脸惊疑，但此刻他被魔天踩在脚下，根本没法扭过头去看魔天的表情或者眼神来确认。
“看来是想起来了啊。”
又一次的，邓先像一团垃圾一样被魔天一脚踢了出去。
“你真是个混球……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能干扰我的记忆？”邓先起身恶狠狠地盯着魔天，脸都快拧成一团了。
“记忆？你可忘了你成功升圣也是多亏本王留藏在你体内的东西？”魔天一举手中兵器。
那是一把几乎有魔王身高那么长的镰刀，刀刃捋直了能有邓先的腿那么长，而巨镰的造型也十分奇特，柄头大尾小，小尾尖端似一个腐朽的阴阳图，而大头一端像一只缩着身子的骷髅蝙蝠，镰刃则是那骷髅蝙蝠伸展开来的半边翅膀。
“你说什么？”邓先扫了一眼那把和记忆中毫无二致的凶器，目光回到了魔天脸上。
“留在我体内的东西？”邓先自开始升圣后丢失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那些似乎都不够清楚。
“即使在分离之后，你也依然是本王手中的人偶。”魔天的眼神深邃如渊。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描述，邓先一下有点懵，自己先是被林坎当成提线木偶，现在又被魔天当人偶，他一时心中五味陈杂难以言说，最后产生了为什么自己百年后醒来一直在给人当偶玩的疑问。
看着被魔王寥寥几句话弄得一脸懵的邓先，站在一旁待命的三魔都觉得有点好笑，尤其是花脸鹏，还真开始尝试把邓先当成台上的人偶看了。
邓先的脸色相当难看，憋了半天什
么话也没说出来，最后闭上眼开始深呼吸。
“这是接受不了事实吗？”花脸鹏对邓先的反应很有兴趣，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独角犀，然而独角犀并没有理他。
“整明白了。”突然，邓先额头中央现出一个笔画畸形突出、凌厉如骷髅恶魔之面的“圣”字，随后邓先睁开眼自顾自的点起了头，左手食指一竖，开口说明，“是这样，你在分离时将那把镰刀和一点力量留在了我体内，然后，我误以为自己同时拥有二道之力，于是在你的诱导之下试图合道，搞得最后我圣道未成霸道未开，变成现在这半吊子模样。”
“但我也不是没收获，至少我知道了‘祂’是谁，我的‘圣道’本质如何，还有‘你’现在又是什么状态。”邓先嘴角上扬，牙齿也露了出来，“现在你在我体内残留的那点霸道力量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我随时都能走完升圣的最后一步。你取出那把镰刀，不觉得坏处多过好处吗？你本来可以坐看我合道失败化为飞灰的，为什么？”
“你高估自己了。”魔天的话里流露出明显的嘲讽，“本王不觉得你的威胁抵得过这把镰刀的用处。”
“你变得喜欢讲话了。”邓先率先笑出了声。
魔天脸色一变。
邓先望着魔天，以一副委屈的反讽表情阐释着自己的还击。
“怎么回事？突然没声了，难得听到魔王大人说这么多话，怎么突然……”
“闭嘴，安分点，大人需要的时候有你动的。”
“我又没和你说……”
“我也认为你该闭嘴。”
“……”
额头的“圣”字活了过来，仿佛在龇牙咧嘴，邓先笑着对突然安静的魔天道：“算了，我不擅长也不喜欢猜谜，升圣之后的我对你到底有没有威胁，你自己见证吧。”
“不妙！魔王大人在想什么？”花脸鹏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果然啊，你在跟我分离之前，已经被‘祂’浸染了。怪不得‘祂’听起来也没搞清事情的真相，以为我拒绝了融合，搞到最后原来是‘自己骗自己’。”
骷髅鬼面一般的“圣”张开嘴在邓先的额上发出无声的咆哮，循环之涡降临人间。
“我之‘圣’并非‘圣贤’，而是‘会圣’！”
天光开，地灵现；人间万物，灭之再生；裂地合缝，焦土复沃。转瞬之间，除了被魔障阻隔的地域，天体表层在一瞬间被重构复原，距此刻十二个时辰内因神通争斗或魔物肆虐而遭毁的一切事物恢复原状。
循环之涡急速收缩，缩成细如芥子的一点消失在邓先的肚脐眼中。
“刚才，大地是被撕碎了？”花脸鹏瞪大了眼，他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应该不是幻觉。”独角犀也露出了一丝凝重。
“魔王大人……预料到了吗？”披甲魔压低了声音，紫色防护罩一直没有解除，这大概是在证明到目前为止事态都在魔王的掌控中吧。
“如你所愿，还满意吗？”邓先察觉了魔天灰白乱发之下一丝极为隐蔽的笑意。
“还不赖。”魔天不再遮掩自己的笑容，他扫视周围，方才霸道波动留下的痕迹已无影无踪，而原本因魔域的出现而覆盖人间的混沌也被一扫而光，此时此刻，凡间大气焕然一新，灵感恢复了效用。
“也就是说并未出乎你的预料。”邓先啧嘴一打响指，被天界称作“因果焚尽”的黑色业火刹那间闪灭。
（本章完）
“四师兄！”孔星再一次从孔壬的眼前蹦了出来，这次的孔雀门七小姐似乎有些不高兴，撅起嘴嘟囔着，“四师兄一步登天了就不和我说话了！”
“你……你这是什么用词？”正在运气固元的孔壬收功佯装恼怒，“什么叫‘一步登天’？我不是还好好的呆在孔雀山上吗？”
“反正你好几天都没有理我了！”孔壬的佯怒没凑效，孔星依然皱着眉头气呼呼的。
想起司徒馨正在照顾袁锦天，孔壬一边暗暗叹气一边好声好气地点头道歉：“对不起，师兄这阵子需要稳固境界，可能没注意冷落了小星，在这里师兄给你赔个不是，小星不要生气？”
“不行，很生气！”孔星一个猛屈膝蹲下，鼓起腮帮子将脸凑到孔壬对面，发出“唔”的长音。
看着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的师妹，没有哄女孩子开心经验的孔壬只能尴尬的点头笑：“好好好，小星说，今天要师兄陪你做些什么？”
“陪我去摘花！”孔星脱口而出。
“行！那就去摘花！”孔壬一下站起，连带着也一把拉起孔星，“事不宜迟，这就出发！”
“啊？嗯！”孔星脸色瞬间放晴。
“‘外界’……和那个声音有什么关联吗？”邓先在荒郊野外漫无目的的散步，虽说他暂时放弃了独闯魔域的打算，但“融合”一事还是得抓紧决定。
视界突然暗淡。
“什么情况？”抬头一望，巨大的屏障正在成型，以自己的头顶为中心，透明的圆罩越发明亮。
自己的面前突然突现裂缝，从中大量的暗红色“蒸汽”溢出，邓先迅速拉开距离，但裂缝里出来的东西显然不只是“暗红蒸汽”这么单纯，一道黑电破开万物，直向邓先打来。
曲纹显，黑火现，产生了危机感的邓先毫不犹豫地化身魔人，迎面一掌轰散黑电，顺便烧尽“红汽”将裂缝拍成数丈高的山洞口。
安静持续了不到半秒。
银色的巨犀炮弹般射出，坚硬而尖锐的独角直指邓先心口，邓先探出左手一把揪住角尖，右拳一击将巨犀击退。
还没完，巨犀头后退的瞬间，其背后一只红眼黑鹰飞出，张开锋利的双爪极速俯冲而来。
邓先一眼认出了这一对组合，手一抬，霸道波动爆散，黑鹰巨犀二魔一被震飞一被震退，波动未息，一个头生分叉额角的披甲魔人顶开余波正面冲来，套着指虎一般的拳头直呼向邓先脸颊，邓先不闪不避，一手格开拳头，一脚蹬在披甲魔膝盖上止住其势，另一只手顺势一耳光。
不过眨眼间，三魔联手的一波攻势被轻易化解，邓先还见缝插针地挨个送上了还击。
“就你们仨？”虽然邓先的脸已如附了一层外骨骼那样坚硬，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此刻他确实是带着质疑的目光，“我昨天才打跑几个，你们这个阵容是不是有点小看我？”
“够重视了。”
邓先在听到第一个音节的第一个瞬间就做出了闪避，但仍然没来得及，胸口被洞穿，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魔人状态解除，邓先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霸道之力正在快速流失。
猛地一咬牙，邓先做出了他眼下能够做到的最强反击，他直接将体内尚在掌握中的霸道之力一口气引爆，前所未有的霸道波动爆发，才刚成型的圆罩因耐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转眼间破碎殆尽，在拍碎足以隔绝次元的
圆罩之后，霸道波动的余波仍然咆哮着扩散开去，将周围的一切碾作齑粉，最后，在大地上刨出一个超过一里深，半径达十余里的大坑。
独角犀、花脸鹏、披甲魔被一个紫色的防护罩保护着浮在半空，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而邓先在没有悬空防护罩的情况下也飘浮在空中。
不，不是漂浮在空中，更准确的说，他是被挂在空中，被他身后的魔头用一把长柄武器的柄端勾住衣裳挂在空中，在风的吹拂之下摇摇晃晃。
“哇擦嘞……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阴招的？”邓先不敢相信，在自己记忆中从不耍花招或使诡计的魔天居然对自己用了的钓鱼手法，先用三魔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再趁机偷袭一击得手，不高明，但很高效，自己中招了，现在体内霸道之力百不存一，过半被魔天抽走，现在挂住自己的那把武器无疑就是用抽出的霸道之力凝聚而成的，而且如果邓先没想错的话，这把武器应该是……
太清上界。
阴阳图的阳眼显现着邓先的身影，他被身后的魔王轻轻晃动武器甩落在地，然后被一只箭头靴一般的大脚死死踩住后颈，使劲挣扎着却爬不起来。
“师傅，弟子斗胆，邓先可能不是您所想的能将二道合一之人。”
“为师本就没说是。”太上道祖一反常态的说了明白话。
“师傅，那您为何……”小胡子道人有些惊讶。
“你认为为师之所以举二道未曾合一之例，是为了说明‘圣者’‘霸者’皆不如‘愚者’吗？”
“弟子……”小胡子道人一开口就梗住了，过了半晌，声音平静下来，“是弟子想错了。”
人间，荒野。
“呴，想起什么没有？”魔王俯视着突然停止挣扎的邓先，带着些微的嘲弄之意问道。
“你这……等等？那个凉到骨子里的声音是？”邓先一脸惊疑，但此刻他被魔天踩在脚下，根本没法扭过头去看魔天的表情或者眼神来确认。
“看来是想起来了啊。”
又一次的，邓先像一团垃圾一样被魔天一脚踢了出去。
“你真是个混球……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能干扰我的记忆？”邓先起身恶狠狠地盯着魔天，脸都快拧成一团了。
“记忆？你可忘了你成功升圣也是多亏本王留藏在你体内的东西？”魔天一举手中兵器。
那是一把几乎有魔王身高那么长的镰刀，刀刃捋直了能有邓先的腿那么长，而巨镰的造型也十分奇特，柄头大尾小，小尾尖端似一个腐朽的阴阳图，而大头一端像一只缩着身子的骷髅蝙蝠，镰刃则是那骷髅蝙蝠伸展开来的半边翅膀。
“你说什么？”邓先扫了一眼那把和记忆中毫无二致的凶器，目光回到了魔天脸上。
“留在我体内的东西？”邓先自开始升圣后丢失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那些似乎都不够清楚。
“即使在分离之后，你也依然是本王手中的人偶。”魔天的眼神深邃如渊。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描述，邓先一下有点懵，自己先是被林坎当成提线木偶，现在又被魔天当人偶，他一时心中五味陈杂难以言说，最后产生了为什么自己百年后醒来一直在给人当偶玩的疑问。
看着被魔王寥寥几句话弄得一脸懵的邓先，站在一旁待命的三魔都觉得有点好笑，尤其是花脸鹏，还真开始尝试把邓先当成台上的人偶看了。
邓先的脸色相当难看，憋了半天什
么话也没说出来，最后闭上眼开始深呼吸。
“这是接受不了事实吗？”花脸鹏对邓先的反应很有兴趣，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独角犀，然而独角犀并没有理他。
“整明白了。”突然，邓先额头中央现出一个笔画畸形突出、凌厉如骷髅恶魔之面的“圣”字，随后邓先睁开眼自顾自的点起了头，左手食指一竖，开口说明，“是这样，你在分离时将那把镰刀和一点力量留在了我体内，然后，我误以为自己同时拥有二道之力，于是在你的诱导之下试图合道，搞得最后我圣道未成霸道未开，变成现在这半吊子模样。”
“但我也不是没收获，至少我知道了‘祂’是谁，我的‘圣道’本质如何，还有‘你’现在又是什么状态。”邓先嘴角上扬，牙齿也露了出来，“现在你在我体内残留的那点霸道力量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我随时都能走完升圣的最后一步。你取出那把镰刀，不觉得坏处多过好处吗？你本来可以坐看我合道失败化为飞灰的，为什么？”
“你高估自己了。”魔天的话里流露出明显的嘲讽，“本王不觉得你的威胁抵得过这把镰刀的用处。”
“你变得喜欢讲话了。”邓先率先笑出了声。
魔天脸色一变。
邓先望着魔天，以一副委屈的反讽表情阐释着自己的还击。
“怎么回事？突然没声了，难得听到魔王大人说这么多话，怎么突然……”
“闭嘴，安分点，大人需要的时候有你动的。”
“我又没和你说……”
“我也认为你该闭嘴。”
“……”
额头的“圣”字活了过来，仿佛在龇牙咧嘴，邓先笑着对突然安静的魔天道：“算了，我不擅长也不喜欢猜谜，升圣之后的我对你到底有没有威胁，你自己见证吧。”
“不妙！魔王大人在想什么？”花脸鹏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果然啊，你在跟我分离之前，已经被‘祂’浸染了。怪不得‘祂’听起来也没搞清事情的真相，以为我拒绝了融合，搞到最后原来是‘自己骗自己’。”
骷髅鬼面一般的“圣”张开嘴在邓先的额上发出无声的咆哮，循环之涡降临人间。
“我之‘圣’并非‘圣贤’，而是‘会圣’！”
天光开，地灵现；人间万物，灭之再生；裂地合缝，焦土复沃。转瞬之间，除了被魔障阻隔的地域，天体表层在一瞬间被重构复原，距此刻十二个时辰内因神通争斗或魔物肆虐而遭毁的一切事物恢复原状。
循环之涡急速收缩，缩成细如芥子的一点消失在邓先的肚脐眼中。
“刚才，大地是被撕碎了？”花脸鹏瞪大了眼，他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应该不是幻觉。”独角犀也露出了一丝凝重。
“魔王大人……预料到了吗？”披甲魔压低了声音，紫色防护罩一直没有解除，这大概是在证明到目前为止事态都在魔王的掌控中吧。
“如你所愿，还满意吗？”邓先察觉了魔天灰白乱发之下一丝极为隐蔽的笑意。
“还不赖。”魔天不再遮掩自己的笑容，他扫视周围，方才霸道波动留下的痕迹已无影无踪，而原本因魔域的出现而覆盖人间的混沌也被一扫而光，此时此刻，凡间大气焕然一新，灵感恢复了效用。
“也就是说并未出乎你的预料。”邓先啧嘴一打响指，被天界称作“因果焚尽”的黑色业火刹那间闪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