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探明
“哦，这倒真是出乎意料了。”看见了邓先指间一闪而灭的黑色业火，魔天似乎有了兴趣。
“怎么，生出在这里灭掉我的心思了吗？”邓先额上现出“圣”字，虽仍是一副张牙舞爪的鬼面模样，但颜色却从原本的漆黑变成了铂金色。
“现在交手为时过早了，你此刻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本王产生致命威胁，本王的下属们也尚未准备充分。”魔天有几分愉悦，“何况本王这次来只是为了拿回兵器。”
“惭愧……”披甲魔在防护罩里深深低头。
“虽然不甘心，但一对一我现在确实斗不过你，还是留到下次吧。”邓先挑眉，“不过下次见面就该你死我亡了，我还有几句话想问，你也不希望你的对手在来找你厮杀的时候还问东问西吧？那太不痛快了。”
“哼。”魔天嘴角上扬，看上去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不是死透了吗？怎么恢复意识的？”
“这就要问你嘴里的那个‘祂’和那个异界术士了。一个给了本王恢复的基础，另一个给本王制造了复苏的机会。”
“呿！林坎……”邓先咬牙。前一个毫无疑问是那“血肉的半身”，自己也是因为这个而诞生的；另一个也不消说，必然是林坎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时候干的好事，如果那时自己的升圣仪式没有被破坏，魔天的意识肯定就被升华掉了。
这么一想邓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林坎先前声称要给他的师父报仇，结果从头到尾他干的事情都和他的嘴上宣言相悖，先是复活了杀死他师父的仇人，然后在这个世界到处树敌，把本来可以成为帮手和盟友的人全部得罪，现在别说报仇，自保都快成问题了。
“还有一个问题。”邓先竖起食指。
独角犀有点纳闷，从邓先当场升圣后，邓先和魔天的对话氛围就很微妙，虽然并不见得很相似，但独角犀从一圣一魔之间感受到了一种类似自己和花脸鹏交谈时的氛围。不管是邓先还是魔天，说话的语气都远比想的要放松和缓，几分钟前的互掐好像只是幻觉。
“你身边那个和尚的真实意图，你一清二楚吗？”邓先问出了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一个问题。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魔僧曾经毫不留情地对放弃扮演“魔天”的邓先下手，虽然从现在看来魔僧并未像之前想的那样大肆夺取魔力，但无须怀疑，魔僧在那段时间里释放了强大到足以令觉醒了魔天之力的邓先也陷入混沌的幻觉，那几个月的时间在邓先的记忆里只有短短几天的长度，不仅如此，邓先在被扔出去之前一直陷在魔族遭各族屠杀的噩梦里，这噩梦有如一剂迷魂药，无限放大了当时邓先内心因拒绝复兴魔族而产生的一丝“愧疚感”，让以为正在被夺取魔力的邓先在主观上没有进行过任何反抗。
也许是因为发现自己被欺骗，当魔天从自己体内现身于外界时，尚未缓过神来的邓先条件反射般的产生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恶心暴躁感，因此邓先在这股强烈恶感的驱使下疯狂地对挡在魔僧身前的魔天发起进攻。事后邓先根据魔僧在魔天现身前的只言片语推测在自己迷迷糊糊的那段时间内魔僧通过某种手段接触到了正深藏于自己体内、尚无法独立现世的魔天；同时邓先也深
刻体会到魔僧有多么擅长攻心，只要心中有隙，哪怕只是细细一丝，在他面前都无异于一道大裂谷。
正是因为察觉到了魔僧的可怕，这个问题非问不可，邓先得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眼前这位天上天下皆称最强的魔王有没有控制住他的把握。
原本神色轻松，对答如流的魔天，突然沉默了。
“当然清楚。”片刻后，魔天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与魔天截然相反，原本神色凝重的邓先闻言眉头突然舒展了，略有些俏皮地回答道：“是吗？那就好，要是你被成了那和尚手里的木偶，那干掉你可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哼。”魔天轻轻一跺脚，世界突然像遭到猛击的镜子一样破碎。
“哎呀——被发现了。”看着破碎的透明之块消散，邓先笑着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个能够屏蔽内外一切气与灵传递的术障是邓先在收回拟态循环之涡时悄悄布下的，目的是不想被人打扰这次对话，原本邓先还指望这东西能在魔天走的时候阴到他碰次壁，看来是不成了。
“给你个忠告。”魔天一掌将屏障内的三魔推入虚空之门，自己踏入另一道门，“你最好尽快掌握自己的圣髓，下次再见，可就没有今天这般待遇了。”
邓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魔天消失在虚空之门中，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强调。
但魔天还是强调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强调这种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感……当然是不可能的，一个不说废话的家伙突然说了一句像废话的话，其中多半有什么原因。
但是话里蕴含的信息太模糊也太少，什么都猜不出来。
邓先摇头甩开多余的思考，现在不是玩自己不擅长的猜谜语的时候，因为体内霸道的衰减，“融合”暂时是做不到了。现在自己升圣完成，应该摆在第一位的是想办法赢下即将到来的决斗，确保最后与“祂”相连的不是魔天。
“不过在决斗到来之前也不能干等着……有了。”邓先想到了满宇宙散落的魔族，凭着刚才自己张开的循环之涡，他引动了天体之“势”，察觉到仍有着不少拥有智慧并已经厌恶了战乱的魔族没有遵从魔僧号召，蜗居在宇宙的各个角落。
皇城，御书房。
暂时停笔中止批阅奏章的皇帝和裹着床单一般黑布神秘人对峙着。
皇帝经常出入的几处地方都设置了堪称大量的专门针对魔族和魔气的致命机关，只要是身上带魔气的，不管是化作人形还是变成虫鱼鸟兽都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溜进来，因此基本可以确定来者不是魔族；而且这些机关大多与建筑的关键结构相连，能够不声不响的进来，除了因为知情而能够全部绕开一种情况不作他想，加上从气势和氛围上看这个披着“床单”的人显然不是林坎，那么答案的范围已经很明确了。
“草民拜见陛下……”
“你的自称不该是‘草民’吧？”皇帝打断了黑袍人，“朕喜欢聪明人，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
此言一出，御书房突然归于
安静。
“不愧是陛下，但‘臣’这个字眼，草民实在是不习惯也不喜欢。”片刻之后，黑袍人含笑再次开口。
“未按律请辞公职获批者，不得擅自放弃职责，你身为潜龙卫，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条。”皇帝的微笑中带着隐隐庄严。
“是啊，确实如此……那好，臣，有一问。”黑袍人语气一变，“陛下方才说不喜耍小聪明之人，但据臣所知，陛下或许曾被一个耍小聪明的人所惑。”
皇帝“哦”了一声，虽然来者尚未明说，但她心中已隐然泛起一股不安，眉头微蹙。
黑袍人等了十几秒，见皇帝不打算主动开口，只得自己挑明：“陛下，您最近一次见到名叫林坎的术士是什么时候？”
预感成真，饶是皇帝也不禁眉头微蹙，“第二位国师”林坎，他的存在说得上是个秘密，即使是潜龙卫也不改知晓其与自己有所关联。
但是，眼前这个黑袍人甚至直接跳过了“自己是否与林坎有关”一问，潜龙卫里什么人会知道得这么详细？还是说这人在试探？
似乎是看出了皇帝的疑虑，黑袍人补充道：“向陛下献上放任魔道以削减江湖势力之计策的就是林坎吧？陛下不喜草莽武夫自成势力目无法纪之事臣也有所耳闻，但陛下如今也明白了这种做法无异于为了捡芝麻而丢西瓜，魔道在削减江湖势力后动静越来越大，前几日更闯入三山口屠杀潜龙卫。陛下您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但林坎就是那种人，他或许不会说假话，但他可能会用隐瞒了一半的真话误导陛下，给陛下的治世埋下许多隐患。陛下，是否要庇护他，还请三思！”
皇帝默然，这个潜龙卫的每一句话都在触碰着她的神经。自己信任林坎吗？当然信任。但，这不是关键，作为用人之人，自己真的有好好把握住林坎这个被用之人吗？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把握好了用与被用的平衡吗？
难以得出答案，更确切地说，是不愿意得出不利于自己颜面的答案而在犹豫，皇帝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次，问道：“在朕得出结论之前，可否先说明一下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对他的了解从何而来。”
皇帝并没有问黑袍人的名字，因为她明白既然对方作为潜龙卫选择把自己裹严实再来，这个问题就不该问。
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要回答这类问题，黑袍人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我是因为他的推荐才加入潜龙卫的，我和他共处过一段时间。”
“这么说来，你算是他的朋友咯？”
“我自认为算是。”在回答之前，黑袍人明显踌躇了一下。
“是吗？”皇帝身子微微后仰，“你的回答，并没有足够的底气。”
“……因为我察觉到我还不够了解他。”黑袍人嘴角划出苦笑的弧度，反问皇帝，“陛下认为自己了解他吗？”
皇帝又一次沉默了，但不久她便有了反应，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苦笑。
“并不。”
皇帝重重吐了口气，最终她还是决定说出来，作为天子若是连直面自己不足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便没有治理国家的资格和器量。
（本章完）
“怎么，生出在这里灭掉我的心思了吗？”邓先额上现出“圣”字，虽仍是一副张牙舞爪的鬼面模样，但颜色却从原本的漆黑变成了铂金色。
“现在交手为时过早了，你此刻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本王产生致命威胁，本王的下属们也尚未准备充分。”魔天有几分愉悦，“何况本王这次来只是为了拿回兵器。”
“惭愧……”披甲魔在防护罩里深深低头。
“虽然不甘心，但一对一我现在确实斗不过你，还是留到下次吧。”邓先挑眉，“不过下次见面就该你死我亡了，我还有几句话想问，你也不希望你的对手在来找你厮杀的时候还问东问西吧？那太不痛快了。”
“哼。”魔天嘴角上扬，看上去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不是死透了吗？怎么恢复意识的？”
“这就要问你嘴里的那个‘祂’和那个异界术士了。一个给了本王恢复的基础，另一个给本王制造了复苏的机会。”
“呿！林坎……”邓先咬牙。前一个毫无疑问是那“血肉的半身”，自己也是因为这个而诞生的；另一个也不消说，必然是林坎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时候干的好事，如果那时自己的升圣仪式没有被破坏，魔天的意识肯定就被升华掉了。
这么一想邓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林坎先前声称要给他的师父报仇，结果从头到尾他干的事情都和他的嘴上宣言相悖，先是复活了杀死他师父的仇人，然后在这个世界到处树敌，把本来可以成为帮手和盟友的人全部得罪，现在别说报仇，自保都快成问题了。
“还有一个问题。”邓先竖起食指。
独角犀有点纳闷，从邓先当场升圣后，邓先和魔天的对话氛围就很微妙，虽然并不见得很相似，但独角犀从一圣一魔之间感受到了一种类似自己和花脸鹏交谈时的氛围。不管是邓先还是魔天，说话的语气都远比想的要放松和缓，几分钟前的互掐好像只是幻觉。
“你身边那个和尚的真实意图，你一清二楚吗？”邓先问出了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一个问题。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魔僧曾经毫不留情地对放弃扮演“魔天”的邓先下手，虽然从现在看来魔僧并未像之前想的那样大肆夺取魔力，但无须怀疑，魔僧在那段时间里释放了强大到足以令觉醒了魔天之力的邓先也陷入混沌的幻觉，那几个月的时间在邓先的记忆里只有短短几天的长度，不仅如此，邓先在被扔出去之前一直陷在魔族遭各族屠杀的噩梦里，这噩梦有如一剂迷魂药，无限放大了当时邓先内心因拒绝复兴魔族而产生的一丝“愧疚感”，让以为正在被夺取魔力的邓先在主观上没有进行过任何反抗。
也许是因为发现自己被欺骗，当魔天从自己体内现身于外界时，尚未缓过神来的邓先条件反射般的产生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恶心暴躁感，因此邓先在这股强烈恶感的驱使下疯狂地对挡在魔僧身前的魔天发起进攻。事后邓先根据魔僧在魔天现身前的只言片语推测在自己迷迷糊糊的那段时间内魔僧通过某种手段接触到了正深藏于自己体内、尚无法独立现世的魔天；同时邓先也深
刻体会到魔僧有多么擅长攻心，只要心中有隙，哪怕只是细细一丝，在他面前都无异于一道大裂谷。
正是因为察觉到了魔僧的可怕，这个问题非问不可，邓先得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眼前这位天上天下皆称最强的魔王有没有控制住他的把握。
原本神色轻松，对答如流的魔天，突然沉默了。
“当然清楚。”片刻后，魔天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与魔天截然相反，原本神色凝重的邓先闻言眉头突然舒展了，略有些俏皮地回答道：“是吗？那就好，要是你被成了那和尚手里的木偶，那干掉你可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哼。”魔天轻轻一跺脚，世界突然像遭到猛击的镜子一样破碎。
“哎呀——被发现了。”看着破碎的透明之块消散，邓先笑着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个能够屏蔽内外一切气与灵传递的术障是邓先在收回拟态循环之涡时悄悄布下的，目的是不想被人打扰这次对话，原本邓先还指望这东西能在魔天走的时候阴到他碰次壁，看来是不成了。
“给你个忠告。”魔天一掌将屏障内的三魔推入虚空之门，自己踏入另一道门，“你最好尽快掌握自己的圣髓，下次再见，可就没有今天这般待遇了。”
邓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魔天消失在虚空之门中，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强调。
但魔天还是强调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强调这种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感……当然是不可能的，一个不说废话的家伙突然说了一句像废话的话，其中多半有什么原因。
但是话里蕴含的信息太模糊也太少，什么都猜不出来。
邓先摇头甩开多余的思考，现在不是玩自己不擅长的猜谜语的时候，因为体内霸道的衰减，“融合”暂时是做不到了。现在自己升圣完成，应该摆在第一位的是想办法赢下即将到来的决斗，确保最后与“祂”相连的不是魔天。
“不过在决斗到来之前也不能干等着……有了。”邓先想到了满宇宙散落的魔族，凭着刚才自己张开的循环之涡，他引动了天体之“势”，察觉到仍有着不少拥有智慧并已经厌恶了战乱的魔族没有遵从魔僧号召，蜗居在宇宙的各个角落。
皇城，御书房。
暂时停笔中止批阅奏章的皇帝和裹着床单一般黑布神秘人对峙着。
皇帝经常出入的几处地方都设置了堪称大量的专门针对魔族和魔气的致命机关，只要是身上带魔气的，不管是化作人形还是变成虫鱼鸟兽都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溜进来，因此基本可以确定来者不是魔族；而且这些机关大多与建筑的关键结构相连，能够不声不响的进来，除了因为知情而能够全部绕开一种情况不作他想，加上从气势和氛围上看这个披着“床单”的人显然不是林坎，那么答案的范围已经很明确了。
“草民拜见陛下……”
“你的自称不该是‘草民’吧？”皇帝打断了黑袍人，“朕喜欢聪明人，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
此言一出，御书房突然归于
安静。
“不愧是陛下，但‘臣’这个字眼，草民实在是不习惯也不喜欢。”片刻之后，黑袍人含笑再次开口。
“未按律请辞公职获批者，不得擅自放弃职责，你身为潜龙卫，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条。”皇帝的微笑中带着隐隐庄严。
“是啊，确实如此……那好，臣，有一问。”黑袍人语气一变，“陛下方才说不喜耍小聪明之人，但据臣所知，陛下或许曾被一个耍小聪明的人所惑。”
皇帝“哦”了一声，虽然来者尚未明说，但她心中已隐然泛起一股不安，眉头微蹙。
黑袍人等了十几秒，见皇帝不打算主动开口，只得自己挑明：“陛下，您最近一次见到名叫林坎的术士是什么时候？”
预感成真，饶是皇帝也不禁眉头微蹙，“第二位国师”林坎，他的存在说得上是个秘密，即使是潜龙卫也不改知晓其与自己有所关联。
但是，眼前这个黑袍人甚至直接跳过了“自己是否与林坎有关”一问，潜龙卫里什么人会知道得这么详细？还是说这人在试探？
似乎是看出了皇帝的疑虑，黑袍人补充道：“向陛下献上放任魔道以削减江湖势力之计策的就是林坎吧？陛下不喜草莽武夫自成势力目无法纪之事臣也有所耳闻，但陛下如今也明白了这种做法无异于为了捡芝麻而丢西瓜，魔道在削减江湖势力后动静越来越大，前几日更闯入三山口屠杀潜龙卫。陛下您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但林坎就是那种人，他或许不会说假话，但他可能会用隐瞒了一半的真话误导陛下，给陛下的治世埋下许多隐患。陛下，是否要庇护他，还请三思！”
皇帝默然，这个潜龙卫的每一句话都在触碰着她的神经。自己信任林坎吗？当然信任。但，这不是关键，作为用人之人，自己真的有好好把握住林坎这个被用之人吗？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把握好了用与被用的平衡吗？
难以得出答案，更确切地说，是不愿意得出不利于自己颜面的答案而在犹豫，皇帝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次，问道：“在朕得出结论之前，可否先说明一下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对他的了解从何而来。”
皇帝并没有问黑袍人的名字，因为她明白既然对方作为潜龙卫选择把自己裹严实再来，这个问题就不该问。
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要回答这类问题，黑袍人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我是因为他的推荐才加入潜龙卫的，我和他共处过一段时间。”
“这么说来，你算是他的朋友咯？”
“我自认为算是。”在回答之前，黑袍人明显踌躇了一下。
“是吗？”皇帝身子微微后仰，“你的回答，并没有足够的底气。”
“……因为我察觉到我还不够了解他。”黑袍人嘴角划出苦笑的弧度，反问皇帝，“陛下认为自己了解他吗？”
皇帝又一次沉默了，但不久她便有了反应，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苦笑。
“并不。”
皇帝重重吐了口气，最终她还是决定说出来，作为天子若是连直面自己不足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便没有治理国家的资格和器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