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地上一摊血
狭窄的旋转楼梯里很黑。楼上房门关闭的情况下，只有楼下一点微光反射上来，若是像前两天的狂风暴雨之夜，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上上下下多少遍了的董翡德早已是轻车熟路，手不用扶墙，脚尖不用试探，他能像一只熟练的夜猫那样轻盈飘逸地窜上窜下。
正当他提着像练过轻功的步子上到了二楼时，仍然没有任何一点被察觉的迹象。小保姆林月华似乎特别能睡觉，从洗手间出来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显然是睡着了。
董翡德在黑暗中辨清了方向，其实也不用分辨，大卧室不就在小卧室的对面么，黑咕隆咚的小卧室门他是一摸就开了。迫于柳婷的淳淳教导，他在夜里还真不敢去碰一下，否则那要命的惩罚想起来就让他觉得生命诚可贵。头一次伸手去碰左边的大卧室门，他的心跳加速得厉害。再想着里面十八姑娘一朵花，鲜花怒放的冲击力让他更是感到头昏目眩，只是那诱人的花香让他就算失去知觉也能往着冲。
轻轻一碰，门开了。原来，这小保姆还特意把门留着呢。信心和勇气让他把柳婷的惩罚抛在脑后，这老女人是个什么东西，还是小美人……
“哗……”董翡德在黑暗中打了个寒颤，一盆冷水从头上瞬间泼了下来，一颗炙热的心顿时冰凉，就像一阵冰雨在他后背上狠狠洒。
“哈哈哈”小保姆清脆的笑声划破了夜空。
冷水惊醒过来的董翡德猛地转身，一把抱住了她的后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是一阵塑料盆碰到他脑壳上的闷声。小保姆一边用力拿盆子往董翡德头上扣，一边压低声音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董翡德哪里肯放呢，待盆子拿开之后，笑着轻声说：“跟我玩泼水节呢？”
“哈哈哈，是呀，好玩吧？”小保姆也轻声笑着说。
“好玩儿，再来点别的？”董翡德凑到小保姆耳边不无挑逗地说。
“你快放我下来……”小保姆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一边用手使劲往外推。
“就不放，你的身子好软啊，”董翡德说着，抽了两下鼻子，低声说，“好香啊！”
一只手推不开，小保姆索性丢掉盆子，双手推。只听出一阵连珠炮的声音传来，盆子沿着小楼梯一直往下滑，很有节奏的磕碰声，像是响起了一阵威风锣鼓。
“哈哈哈……”又一阵清脆的笑声划破夜空。
“哈哈哈……”董翡德也笑了起来，虽然不敢大声笑，但是很开心。
小保姆没再推他了，低声细语地说：“放我下来，你去换个衣服吧，再到房里陪我说说话好不好，你不知道前两天刮台风我有多怕呀。”
“那你别耍我啊？”董翡德说着松了松手。
“一言为定。”小保姆伸长了脖子在董翡德耳边说。
“好，我把背心脱了就是。”董翡德说着，就在朦朦胧胧的光线中把小保姆往大卧室抱。任凭小保姆不断地用双手拍击着他的肩膀，不断地说：“你丕，说话不算话。”
一直抱到墙根底下的棉被上，董翡德轻轻地把小保姆放下来。对面楼上楼下广告牌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穿过阳台照了进来，两人都能看到对方不太模糊的脸。
“咱们好好说说话，别碰我。”小保姆沿着墙要坐定，又往边上象征性地挪了挪，说，“坐下啊，白天想和你说话你都不敢。”
董翡德脱了湿背心，转身也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很平静，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按照小保姆的示意坐着，还没想到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啊，累了？”小保姆边笑边问。
“不是啊，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董翡德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了。
“你不会是第一次单独跟女孩在一起吧？”小保姆转脸看着他董翡德，笑了笑，说，“其实你在这里也挺委屈的。“
“唉，先做着再说吧。”董翡德没想到这小保姆挺厉害，一句话就说到他心上去了。
“是呀，其实我也很委屈的。”小保姆说着突然低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都是些什么人呀，我在雇主那里好好地干活，没两天都把我退回来。呜……呜……”
听到小保姆一哭，董翡德也觉得心里难受，感觉身边的人不再是用来替公司赚钱的小保姆，而是他的妹妹。他拿起半湿的背心，伸过去要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说：“其实你条件蛮好的，人长得好，又有文化，还很礼貌，那些雇主不知是瞎了眼还是死了心。”
听到董翡德夸自己，又骂那些雇主，林月华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睛，把湿背心丢到一边，说：“你是怎么洗的衣服，晚上刚穿的就有怪味儿。”
“哈哈哈，男人洗衣服不都这样儿。”董翡德笑着说。
“都是那些雇主老婆长得太丑，怕我勾引她老公。”林月华狠狠地说，“哼，什么东西，我还看不上呢？又老又土，有几个钱就了不起。”
“那你看得上什么样的？”董翡德顺着话题问。
浅浅的彩色光线中，林月华的眼睛珠子黑得发亮，看着董翡德，笑着说：“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来打工的，家里太穷了，弟弟妹妹还在读书，大山里种庄稼种不出几个钱。你说我能看上什么样的啊？我告诉你吧，帅气，有文化，勤快，身体好，当然，性格也要好，不能经常欺负我。”
“是呀，都是家里穷才出来打工呀，有吃有穿有钱花的，谁还出来受这个罪，吃苦受累还不说，还要受气。”董翡德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相信你不会在这里一直做下去的，看得出来，你其实挺有能力的。”林月华说完，低头一笑，又低声问，“你来深圳多久了啊？”
“比你早几天，哈哈哈。”董翡德说着不自觉笑了起来，接着说，“我在这里上班的第一天就是去接银湖车站接的你们。”
“是不是呀，这么巧的，哈哈哈。”林月华笑得很开心，收起笑容又轻轻地问，“你当时注意到我了吗？”
“啊？当时头晕得很，真没仔细看。”董翡德说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林月华有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董翡德的侧腰，怒眼圆睁着说：“你瞎了眼啊，还骂别人呢，那么多女的就算我个子最高，你没看到？”
董翡德缩了一下腰，等林月华说完，就笑着说：“真没看到，那么多靓女，晃得眼睛都花了，头都晕了。“
林月华又用胳膊撞了两下，说：“再说没看到？还那么贪心，把所有女孩都看了，还说没注意到我。”
董翡德连连退缩，连声说道：“好好好，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你走进了我的心里，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林月华说着笑出声来，伸手掠了一下流海，说，“也是坐了一个晚上的车，头发都乱了，再好看都有难看了。”
董翡德挪了挪屁股，左肩都要挨着林月华的右肩了，诡笑着说：“好看的保姆确实让雇主老婆怕呀。”
“你老婆也怕吧？”林月华一边问用肩膀撞了一下董翡德，接着又说，“你这种窝囊饭袋受气桶，还不知有老婆么，你老婆要是知道你每天都这样，还不得为你气死，我都替你生气。”
“你气什么，你又不是我老婆。”董翡德说着低头笑了。
“哼，你想得美，等你哪天混得有出息了，看我能不能考虑考虑。”林月华说着，转脸看着董翡德说，“哥，以后哪天你出息了，发达了，不会不理小妹了吧？你看那有钱人都美女成群的，朝三暮四的……到你发达的时候，你不会也像他们那样子的吧？肯定不会拿正眼看我一下，现在是穷光蛋的时候都没看。”
“说哪里话呀，我想都没想过那一天。出来打工这些年算是白混了啊。”董翡德抬起头转过脸笑着说，“我都看你好多遍了。”
“那你以后发达了不能不理我啊，说定了啊。”林月华说着笑了起来。
看着彩色轻光下的林月华那甜美的笑容，董翡德真想提起勇气凑上去亲一口，对视片刻，笑着说：“说定了，不管发不发达，我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真的？”林月华说着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低沉得听不见。
“真的。”董翡德说完，嘴唇碰了过去，右手不由自主地包抄了过去。
天地间突然又起风了，卷起了树叶，摇晃着树干。满天乌云笼罩着大地，风吼马嘶。仿佛进了非洲大草原，疯狂的狮子扬起鬃毛，追赶着一头羚羊。又仿佛到了北极冰雪世界，一只白熊跳进了海水里，猛扑一只光滑的海豹。又像在高山丛林中匍匐前进，披荆斩棘，血流成河……
不知走了多久，又不知打了几个盹儿。天亮醒来时，董翡德睁开眼睛就猛地一惊。呆滞的眼神中，他看到：被子上，地板上，有一摊血……
正当他提着像练过轻功的步子上到了二楼时，仍然没有任何一点被察觉的迹象。小保姆林月华似乎特别能睡觉，从洗手间出来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显然是睡着了。
董翡德在黑暗中辨清了方向，其实也不用分辨，大卧室不就在小卧室的对面么，黑咕隆咚的小卧室门他是一摸就开了。迫于柳婷的淳淳教导，他在夜里还真不敢去碰一下，否则那要命的惩罚想起来就让他觉得生命诚可贵。头一次伸手去碰左边的大卧室门，他的心跳加速得厉害。再想着里面十八姑娘一朵花，鲜花怒放的冲击力让他更是感到头昏目眩，只是那诱人的花香让他就算失去知觉也能往着冲。
轻轻一碰，门开了。原来，这小保姆还特意把门留着呢。信心和勇气让他把柳婷的惩罚抛在脑后，这老女人是个什么东西，还是小美人……
“哗……”董翡德在黑暗中打了个寒颤，一盆冷水从头上瞬间泼了下来，一颗炙热的心顿时冰凉，就像一阵冰雨在他后背上狠狠洒。
“哈哈哈”小保姆清脆的笑声划破了夜空。
冷水惊醒过来的董翡德猛地转身，一把抱住了她的后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是一阵塑料盆碰到他脑壳上的闷声。小保姆一边用力拿盆子往董翡德头上扣，一边压低声音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董翡德哪里肯放呢，待盆子拿开之后，笑着轻声说：“跟我玩泼水节呢？”
“哈哈哈，是呀，好玩吧？”小保姆也轻声笑着说。
“好玩儿，再来点别的？”董翡德凑到小保姆耳边不无挑逗地说。
“你快放我下来……”小保姆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一边用手使劲往外推。
“就不放，你的身子好软啊，”董翡德说着，抽了两下鼻子，低声说，“好香啊！”
一只手推不开，小保姆索性丢掉盆子，双手推。只听出一阵连珠炮的声音传来，盆子沿着小楼梯一直往下滑，很有节奏的磕碰声，像是响起了一阵威风锣鼓。
“哈哈哈……”又一阵清脆的笑声划破夜空。
“哈哈哈……”董翡德也笑了起来，虽然不敢大声笑，但是很开心。
小保姆没再推他了，低声细语地说：“放我下来，你去换个衣服吧，再到房里陪我说说话好不好，你不知道前两天刮台风我有多怕呀。”
“那你别耍我啊？”董翡德说着松了松手。
“一言为定。”小保姆伸长了脖子在董翡德耳边说。
“好，我把背心脱了就是。”董翡德说着，就在朦朦胧胧的光线中把小保姆往大卧室抱。任凭小保姆不断地用双手拍击着他的肩膀，不断地说：“你丕，说话不算话。”
一直抱到墙根底下的棉被上，董翡德轻轻地把小保姆放下来。对面楼上楼下广告牌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穿过阳台照了进来，两人都能看到对方不太模糊的脸。
“咱们好好说说话，别碰我。”小保姆沿着墙要坐定，又往边上象征性地挪了挪，说，“坐下啊，白天想和你说话你都不敢。”
董翡德脱了湿背心，转身也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很平静，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按照小保姆的示意坐着，还没想到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啊，累了？”小保姆边笑边问。
“不是啊，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董翡德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了。
“你不会是第一次单独跟女孩在一起吧？”小保姆转脸看着他董翡德，笑了笑，说，“其实你在这里也挺委屈的。“
“唉，先做着再说吧。”董翡德没想到这小保姆挺厉害，一句话就说到他心上去了。
“是呀，其实我也很委屈的。”小保姆说着突然低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都是些什么人呀，我在雇主那里好好地干活，没两天都把我退回来。呜……呜……”
听到小保姆一哭，董翡德也觉得心里难受，感觉身边的人不再是用来替公司赚钱的小保姆，而是他的妹妹。他拿起半湿的背心，伸过去要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说：“其实你条件蛮好的，人长得好，又有文化，还很礼貌，那些雇主不知是瞎了眼还是死了心。”
听到董翡德夸自己，又骂那些雇主，林月华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睛，把湿背心丢到一边，说：“你是怎么洗的衣服，晚上刚穿的就有怪味儿。”
“哈哈哈，男人洗衣服不都这样儿。”董翡德笑着说。
“都是那些雇主老婆长得太丑，怕我勾引她老公。”林月华狠狠地说，“哼，什么东西，我还看不上呢？又老又土，有几个钱就了不起。”
“那你看得上什么样的？”董翡德顺着话题问。
浅浅的彩色光线中，林月华的眼睛珠子黑得发亮，看着董翡德，笑着说：“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来打工的，家里太穷了，弟弟妹妹还在读书，大山里种庄稼种不出几个钱。你说我能看上什么样的啊？我告诉你吧，帅气，有文化，勤快，身体好，当然，性格也要好，不能经常欺负我。”
“是呀，都是家里穷才出来打工呀，有吃有穿有钱花的，谁还出来受这个罪，吃苦受累还不说，还要受气。”董翡德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相信你不会在这里一直做下去的，看得出来，你其实挺有能力的。”林月华说完，低头一笑，又低声问，“你来深圳多久了啊？”
“比你早几天，哈哈哈。”董翡德说着不自觉笑了起来，接着说，“我在这里上班的第一天就是去接银湖车站接的你们。”
“是不是呀，这么巧的，哈哈哈。”林月华笑得很开心，收起笑容又轻轻地问，“你当时注意到我了吗？”
“啊？当时头晕得很，真没仔细看。”董翡德说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林月华有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董翡德的侧腰，怒眼圆睁着说：“你瞎了眼啊，还骂别人呢，那么多女的就算我个子最高，你没看到？”
董翡德缩了一下腰，等林月华说完，就笑着说：“真没看到，那么多靓女，晃得眼睛都花了，头都晕了。“
林月华又用胳膊撞了两下，说：“再说没看到？还那么贪心，把所有女孩都看了，还说没注意到我。”
董翡德连连退缩，连声说道：“好好好，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你走进了我的心里，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林月华说着笑出声来，伸手掠了一下流海，说，“也是坐了一个晚上的车，头发都乱了，再好看都有难看了。”
董翡德挪了挪屁股，左肩都要挨着林月华的右肩了，诡笑着说：“好看的保姆确实让雇主老婆怕呀。”
“你老婆也怕吧？”林月华一边问用肩膀撞了一下董翡德，接着又说，“你这种窝囊饭袋受气桶，还不知有老婆么，你老婆要是知道你每天都这样，还不得为你气死，我都替你生气。”
“你气什么，你又不是我老婆。”董翡德说着低头笑了。
“哼，你想得美，等你哪天混得有出息了，看我能不能考虑考虑。”林月华说着，转脸看着董翡德说，“哥，以后哪天你出息了，发达了，不会不理小妹了吧？你看那有钱人都美女成群的，朝三暮四的……到你发达的时候，你不会也像他们那样子的吧？肯定不会拿正眼看我一下，现在是穷光蛋的时候都没看。”
“说哪里话呀，我想都没想过那一天。出来打工这些年算是白混了啊。”董翡德抬起头转过脸笑着说，“我都看你好多遍了。”
“那你以后发达了不能不理我啊，说定了啊。”林月华说着笑了起来。
看着彩色轻光下的林月华那甜美的笑容，董翡德真想提起勇气凑上去亲一口，对视片刻，笑着说：“说定了，不管发不发达，我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真的？”林月华说着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低沉得听不见。
“真的。”董翡德说完，嘴唇碰了过去，右手不由自主地包抄了过去。
天地间突然又起风了，卷起了树叶，摇晃着树干。满天乌云笼罩着大地，风吼马嘶。仿佛进了非洲大草原，疯狂的狮子扬起鬃毛，追赶着一头羚羊。又仿佛到了北极冰雪世界，一只白熊跳进了海水里，猛扑一只光滑的海豹。又像在高山丛林中匍匐前进，披荆斩棘，血流成河……
不知走了多久，又不知打了几个盹儿。天亮醒来时，董翡德睁开眼睛就猛地一惊。呆滞的眼神中，他看到：被子上，地板上，有一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