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晃若天上人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香蜜湖水上餐厅，面前是映照城市灯火的一汪湖水，背后是一片高大茂密的小树林，看得见城市轮廓，听不到车流人嘈。香蜜湖因此被地产广告宣染成离尘不离城的上好去处，誉化为成功人士的理想栖居地。
深荣公司总经理何茹玉还没有到，罗操大师带着陈翠萍在这水上园林中信步闲庭。漫步于水边小路，扶栏于水上廊榭，言谈之余无不感慨。
罗操大师不是这第一次来这里吃饭，但每次来都激发着他的同一个愿望。就是在香蜜湖拥有一套别墅，将咖啡、绘画还有音乐等爱好安放在这里，诗意地表达着闲暇时光。可是来深圳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一点闲心去慢慢享受生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在消耗着他的时间，一晃就十来年了。
听了罗操大师的慨叹，陈翠萍似乎看到了这位有着艺术范的理科高材生在办公室之外的一面。他的眼神和语气少了几分咄咄逼人与用心良苦，多了一份历经风雨后的沉淀。对于他的愿望她也很羡慕，但她知道这样的理想居所离自己还很远很远，也许是二十年，也许是一辈子，也许一辈子注定平淡而与此无缘。就像映照湖面上五颜六色的灯光，一切都是飘浮不定。她从没想过傍大款走捷径，从小奶奶就跟她讲过，捷径的路上会布满更多的荆棘和坎坷，甚至陷阱。
没过多久，罗操大师接到了何茹玉小姐的电话，说她到了醉仙阁包间。于是，两个人停止了梦想，快步请客去了。
还没进门，罗操大师和陈翠萍都有点疑惑，郭新梅怎么也来了？
一进门，更让陈翠萍大吃一惊：久违的大学同学，唯一中意的追求者，方志远怎么坐在何茹玉身边？不是去美国了吗？
这下子就热闹了。还没彼此介绍完，就笑成一堂了。世界真小啊，都是熟人。
菜品早就点好了，酒选了红色的。何茹玉做为主角，坐在插有高餐巾酒杯的位置，罗操在左，方志远在右。罗操边上是老部下郭新梅，方志远身边是陈翠萍。陈翠萍和郭新梅中间留了个空位，让服务员上菜上酒水。
何茹玉把方志远向罗操和陈翠萍介绍一下，说是她的美国同学，海归硕士，集团公司投融资部副经理。又把罗操向方志远介绍，说是有大师范的安防系统专家。说完，引来好一阵的碰杯声和掌声。
期间郭新梅跟前老板罗操和前部下陈翠萍，说她现在同吉行营销策划公司任副总经理，深荣华府这个楼盘营销代理工作是她在负责。
接下来就是一通的杯盏交错了，祝酒词与酒令就相当多了，什么合作愉快呀，老部属呀，老师父呀，老同学千里来相会啦……有说有笑，有打有闹，还有唱几段的，跳几下的，不亦乐乎。
吃饭不谈公事是规矩，可酒酣兴浓什么话题都来了。但是，谈现在，谈将来，不提过去，也是规矩。
说不谈公事，酒胀头晕的罗操还是说起了这次盗窃案的话题。当然，只是做为话题，不谈及什么责任和赔偿之类，大家都知道那是在办公室或会议室说的。罗操大师说经大家一起研究，事件当中有人运用了黑客手段。
海归方志远听了有点不解，说中国的互联网才刚刚开始，黑客就冲进来了？说得大家都觉得黑客理由站不住脚，然后方海归就讲了一大段美国互联网和黑客的事，还向大家推荐一部正在拍的叫《黑客帝国》的电影，明年就可以看到，引进国内电影院可能会晚一点，但盗版碟应该会与美国上映时间前后出来。
说得大家都有点期待，陈翠萍想到了刚买的影碟机和爱看电影的傻猪冯石开，说一定要找找盗版碟看。说话的同时，对于身边的这位海归同学从内心上又多了一份好感。喝酒过程中海归同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碰了她的膝盖，也装着没感觉，真实感觉却像被电击了一样，赶紧弹开。
稍稍静下来的时候，红光满面的何茹玉看着一满杯红酒，突然端起来就一口气喝光。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这位女主角身上，只见她放下酒后，低下头双手捧着前额，小指头按着眼睛，表情很难过。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想这次古懂丢失的后续麻烦呢。
罗操大师和海归方志远立即抽出一条纸巾递给她，何茹玉没有立即抽手接过去，反而拉扁红唇抽泣起来。酒桌气氛立即凝重起来，陈翠萍疑神看着方志远的体贴动作，郭新梅看着罗操又把纸巾放在纸巾盒上。
几声之后，何茹玉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和鼻子，说：“这次还不知道要赔多少钱，把我爸妈的老命都要了……”
“公安局不在是查吗？说不定很快就查出来了，就没事了。”郭新梅轻声安慰道。
何茹玉擦干了眼泪，不哭了，破泣为笑，说：“天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唉，这一期算是白开发了。算了不说了，免得扫大家的兴。赔就赔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钱。“
这时，罗操大师问两个美国留学的海归，国外破案有没有用上通灵术的？何茹玉还在擦眼睛，方志远却回答有些科幻片上出现过，他也看过这方面的资料。
一听到这里，陈翠萍就有点紧张了，她知道罗大师接下来就要说她和冯石开摆地摊的事了。
只见罗大师把那天早会上的故事篇幅压缩了一下，有眉有眼地描述了他朋友的体验和自己的体验。并说要是找到这个奇人，让他与拍卖公司的人对对眼，肯定能把那天晚上监控失效的画面补充出来，破案时间会大大缩短……
罗大师一说完，陈翠萍就说：“我还是相信科学，相信现代科技能让警察的破案效率更高。”
郭新梅也觉得罗大师的想法不实际，比较赞同陈翠萍的观点。方志远则对罗操的假设很感兴趣，表示发动深圳的朋友圈想方设法找到这个奇人。
何茹玉虽然觉得不太靠谱，但也不失为一条方法，就跟方志杰说要找就尽快。这时，她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然后站起来，笑着对大家说：“走，土豪请客，一起去天上人间。”
陈翠萍还没反应过，天上人间是在书上的吧？郭新梅又跟徒弟解释了这间豪华夜总会，陈翠萍想起要去接冯石开下班但又不好说，就只好一起去玩玩。反正，冯石开已经知道回去的路，还配了把钥匙，路上他也不会跟陌生人说话，就让他自己回去吧，走熟了还省得早晚接送的。
罗操大师一听何茹玉要转场，就赶紧去前台买单。郭新梅和陈翠萍走在后面，描述着天上人间的乐趣。陈翠萍则把目光投向走在前面的方志远和何茹玉，老同学方志远体贴入微地扶着他海归同学何茹玉，让她觉得两人还真是蛮般配的……
到达天上人间夜总会时，一个土豪模样的老男人带着一个小靓妹已经坐在vip包厢里。经过介绍，大家知道这个土豪是深荣华府项目建筑承包商，大名叫刘天建。他身边的小靓妹是他的秘书，芳名方玉琴，笑说这秘书贴身不贴身暂时还不知道。一听说小靓女叫方玉琴，方志远就主动去搭讪了。算是同宗兄妹，方玉琴是湖北的，方志远是江西的，而且老家相距不远，就中间隔着长江。方志远又向方玉琴介绍陈翠萍，说是湖北老乡，还是一个地区的，真是缘份。何茹玉插话说就她一个广东人，罗操颇有同感地说就他一个安徽人，郭新梅也笑着说还就她一个湖南人呢。土豪刘天建也说出了就他一个江苏人，哈哈，五湖四海是一家。
接下来，喝酒就是必须的了。老乡见老乡，得喝。同学见同学，得喝，同事见同事，还得喝。喝的同时当然是轮流点歌唱了，衣着领导潮流二十年的dj就一个人一个人问，然后在点唱机上一个一个选曲。
过程当中，再摇摇骰子，再来一阵剪刀石头布，换着戏法地喝，啤酒是一打一打地开。陈翠萍没唱过多少流行歌，自然在酒场时间最长。差不多是半夜的时候，音响开始播放迪士科，灯光配合，dj喊麦，气氛和兴致高涨起来。就在方志远扯着同宗妹妹的手要去跳舞的时候，醉眼朦胧的陈翠萍注意到，相貌清秀的方玉琴走路一高一低，有点瘸。但过一会儿她发现，踩着节拍的瘸子一轻一重地跳舞反倒显得更有魅力。
陈翠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夜总会玩，也是来深圳后第一次放纵自己的心情，酒自然是很醉人的。她不知道是几点钟结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是早上被闹钟吵的时候，心想，傻猪冯石开怎么没敲门喊她起床呢？
香蜜湖水上餐厅，面前是映照城市灯火的一汪湖水，背后是一片高大茂密的小树林，看得见城市轮廓，听不到车流人嘈。香蜜湖因此被地产广告宣染成离尘不离城的上好去处，誉化为成功人士的理想栖居地。
深荣公司总经理何茹玉还没有到，罗操大师带着陈翠萍在这水上园林中信步闲庭。漫步于水边小路，扶栏于水上廊榭，言谈之余无不感慨。
罗操大师不是这第一次来这里吃饭，但每次来都激发着他的同一个愿望。就是在香蜜湖拥有一套别墅，将咖啡、绘画还有音乐等爱好安放在这里，诗意地表达着闲暇时光。可是来深圳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一点闲心去慢慢享受生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在消耗着他的时间，一晃就十来年了。
听了罗操大师的慨叹，陈翠萍似乎看到了这位有着艺术范的理科高材生在办公室之外的一面。他的眼神和语气少了几分咄咄逼人与用心良苦，多了一份历经风雨后的沉淀。对于他的愿望她也很羡慕，但她知道这样的理想居所离自己还很远很远，也许是二十年，也许是一辈子，也许一辈子注定平淡而与此无缘。就像映照湖面上五颜六色的灯光，一切都是飘浮不定。她从没想过傍大款走捷径，从小奶奶就跟她讲过，捷径的路上会布满更多的荆棘和坎坷，甚至陷阱。
没过多久，罗操大师接到了何茹玉小姐的电话，说她到了醉仙阁包间。于是，两个人停止了梦想，快步请客去了。
还没进门，罗操大师和陈翠萍都有点疑惑，郭新梅怎么也来了？
一进门，更让陈翠萍大吃一惊：久违的大学同学，唯一中意的追求者，方志远怎么坐在何茹玉身边？不是去美国了吗？
这下子就热闹了。还没彼此介绍完，就笑成一堂了。世界真小啊，都是熟人。
菜品早就点好了，酒选了红色的。何茹玉做为主角，坐在插有高餐巾酒杯的位置，罗操在左，方志远在右。罗操边上是老部下郭新梅，方志远身边是陈翠萍。陈翠萍和郭新梅中间留了个空位，让服务员上菜上酒水。
何茹玉把方志远向罗操和陈翠萍介绍一下，说是她的美国同学，海归硕士，集团公司投融资部副经理。又把罗操向方志远介绍，说是有大师范的安防系统专家。说完，引来好一阵的碰杯声和掌声。
期间郭新梅跟前老板罗操和前部下陈翠萍，说她现在同吉行营销策划公司任副总经理，深荣华府这个楼盘营销代理工作是她在负责。
接下来就是一通的杯盏交错了，祝酒词与酒令就相当多了，什么合作愉快呀，老部属呀，老师父呀，老同学千里来相会啦……有说有笑，有打有闹，还有唱几段的，跳几下的，不亦乐乎。
吃饭不谈公事是规矩，可酒酣兴浓什么话题都来了。但是，谈现在，谈将来，不提过去，也是规矩。
说不谈公事，酒胀头晕的罗操还是说起了这次盗窃案的话题。当然，只是做为话题，不谈及什么责任和赔偿之类，大家都知道那是在办公室或会议室说的。罗操大师说经大家一起研究，事件当中有人运用了黑客手段。
海归方志远听了有点不解，说中国的互联网才刚刚开始，黑客就冲进来了？说得大家都觉得黑客理由站不住脚，然后方海归就讲了一大段美国互联网和黑客的事，还向大家推荐一部正在拍的叫《黑客帝国》的电影，明年就可以看到，引进国内电影院可能会晚一点，但盗版碟应该会与美国上映时间前后出来。
说得大家都有点期待，陈翠萍想到了刚买的影碟机和爱看电影的傻猪冯石开，说一定要找找盗版碟看。说话的同时，对于身边的这位海归同学从内心上又多了一份好感。喝酒过程中海归同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碰了她的膝盖，也装着没感觉，真实感觉却像被电击了一样，赶紧弹开。
稍稍静下来的时候，红光满面的何茹玉看着一满杯红酒，突然端起来就一口气喝光。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这位女主角身上，只见她放下酒后，低下头双手捧着前额，小指头按着眼睛，表情很难过。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想这次古懂丢失的后续麻烦呢。
罗操大师和海归方志远立即抽出一条纸巾递给她，何茹玉没有立即抽手接过去，反而拉扁红唇抽泣起来。酒桌气氛立即凝重起来，陈翠萍疑神看着方志远的体贴动作，郭新梅看着罗操又把纸巾放在纸巾盒上。
几声之后，何茹玉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和鼻子，说：“这次还不知道要赔多少钱，把我爸妈的老命都要了……”
“公安局不在是查吗？说不定很快就查出来了，就没事了。”郭新梅轻声安慰道。
何茹玉擦干了眼泪，不哭了，破泣为笑，说：“天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唉，这一期算是白开发了。算了不说了，免得扫大家的兴。赔就赔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钱。“
这时，罗操大师问两个美国留学的海归，国外破案有没有用上通灵术的？何茹玉还在擦眼睛，方志远却回答有些科幻片上出现过，他也看过这方面的资料。
一听到这里，陈翠萍就有点紧张了，她知道罗大师接下来就要说她和冯石开摆地摊的事了。
只见罗大师把那天早会上的故事篇幅压缩了一下，有眉有眼地描述了他朋友的体验和自己的体验。并说要是找到这个奇人，让他与拍卖公司的人对对眼，肯定能把那天晚上监控失效的画面补充出来，破案时间会大大缩短……
罗大师一说完，陈翠萍就说：“我还是相信科学，相信现代科技能让警察的破案效率更高。”
郭新梅也觉得罗大师的想法不实际，比较赞同陈翠萍的观点。方志远则对罗操的假设很感兴趣，表示发动深圳的朋友圈想方设法找到这个奇人。
何茹玉虽然觉得不太靠谱，但也不失为一条方法，就跟方志杰说要找就尽快。这时，她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然后站起来，笑着对大家说：“走，土豪请客，一起去天上人间。”
陈翠萍还没反应过，天上人间是在书上的吧？郭新梅又跟徒弟解释了这间豪华夜总会，陈翠萍想起要去接冯石开下班但又不好说，就只好一起去玩玩。反正，冯石开已经知道回去的路，还配了把钥匙，路上他也不会跟陌生人说话，就让他自己回去吧，走熟了还省得早晚接送的。
罗操大师一听何茹玉要转场，就赶紧去前台买单。郭新梅和陈翠萍走在后面，描述着天上人间的乐趣。陈翠萍则把目光投向走在前面的方志远和何茹玉，老同学方志远体贴入微地扶着他海归同学何茹玉，让她觉得两人还真是蛮般配的……
到达天上人间夜总会时，一个土豪模样的老男人带着一个小靓妹已经坐在vip包厢里。经过介绍，大家知道这个土豪是深荣华府项目建筑承包商，大名叫刘天建。他身边的小靓妹是他的秘书，芳名方玉琴，笑说这秘书贴身不贴身暂时还不知道。一听说小靓女叫方玉琴，方志远就主动去搭讪了。算是同宗兄妹，方玉琴是湖北的，方志远是江西的，而且老家相距不远，就中间隔着长江。方志远又向方玉琴介绍陈翠萍，说是湖北老乡，还是一个地区的，真是缘份。何茹玉插话说就她一个广东人，罗操颇有同感地说就他一个安徽人，郭新梅也笑着说还就她一个湖南人呢。土豪刘天建也说出了就他一个江苏人，哈哈，五湖四海是一家。
接下来，喝酒就是必须的了。老乡见老乡，得喝。同学见同学，得喝，同事见同事，还得喝。喝的同时当然是轮流点歌唱了，衣着领导潮流二十年的dj就一个人一个人问，然后在点唱机上一个一个选曲。
过程当中，再摇摇骰子，再来一阵剪刀石头布，换着戏法地喝，啤酒是一打一打地开。陈翠萍没唱过多少流行歌，自然在酒场时间最长。差不多是半夜的时候，音响开始播放迪士科，灯光配合，dj喊麦，气氛和兴致高涨起来。就在方志远扯着同宗妹妹的手要去跳舞的时候，醉眼朦胧的陈翠萍注意到，相貌清秀的方玉琴走路一高一低，有点瘸。但过一会儿她发现，踩着节拍的瘸子一轻一重地跳舞反倒显得更有魅力。
陈翠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夜总会玩，也是来深圳后第一次放纵自己的心情，酒自然是很醉人的。她不知道是几点钟结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是早上被闹钟吵的时候，心想，傻猪冯石开怎么没敲门喊她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