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当长夜被美妙占据
董翡德的心堵得很。吃个午饭像做贼似的，慌忙出门时却感觉鱼骨头卡在喉咙里，不痛不痒却又不上不下的。下得楼来就一路哼哼哈哈的，想吐吐不出来，想咽也咽不下去。比这鱼刺更堵的是冯石开这龟儿的两句话，像个棒槌一样把那鱼刺送到他喉咙里。什么凭什么相信你，只相信她？在龙塘卫生室不也跟着自己回家了吗？让他当“大将军”不也乖乖听话？脑子进了药是不假，可也不能有奶就是娘吧？
也是啊，陈翠萍那对奶还真是好，高高的，耸耸的，走起路来颤颤的，看起来比他老婆坐月子时还要鼓胀。昨天摆摊时还没怎么注意到，因为人多眼杂还很忙吧。夜里她洗澡出来时他不小心瞄了一眼，明晃晃的，就像两根银针在挑动他的眼，拨动他的心。下半夜就恨冯石开这个龟儿的，怎么突然变得像条不叫的狗，一把抓住了他正准备推房门的手。真是没沾过荤的不懂欠荤的苦！
本来打算过了中秋节就把老婆带到东莞厂里一起上班的，可偏偏让老书记安排了个找人的差事。这不，这龟儿的找着了，老婆却丢在家里了。这一路找人的苦，冯石开这龟儿的这辈子都不会懂。不懂也就罢了，还要这样堵他。现在可好，又要在深圳重新开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老婆带过来呢。这一天天的，有一个美女在眼前晃悠，却不能怎么样。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得见吃不着啊！
下午的太阳很大，明晃晃的，看一切都是那么亮堂。华强北大街上人潮汹涌，时尚光鲜而清凉舒爽的年轻男女在穿梭，在交织，在磨磨蹭蹭。漫步在街头的董翡德，走路时不看来人的头脸，眼光总是落在女人的胸与脐上。他注意到低胸露脐装在这街上很流行，少量包裹严实的女人也奈何不了强烈的阳光把胸罩映出来。
当然，董翡德也奈何不了这强烈的阳光，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就快步钻进商场吹空调。周身凉快下来时，董翡德冷静下来的脑壳开始想着物色个什么样的工作。
地点首选福田罗湖两核心城区。理由一是能照顾到冯石开，虽然这龟儿的脑子进了药不领情，但家乡父老的重托是丢不开的。理由二是美女如云，白领密集，时尚光鲜靓丽，胜过其它地方。理由三是吃喝玩乐样样齐全，别说国内各地风味，日本韩国东南亚的味道都有，西餐厅满大街都是，酒吧是这座城市夜晚的眼睛，灯红酒绿的把夜空中的白云都染成粉色的了。
单位类型首选写字楼里的公司或工厂的营业部。来到这深圳核心城区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回到机器轰鸣人多嘴杂的厂区上班了。这写字楼多漂亮呀，里里外外都一尘不染的，哪像以前在工厂里到处都是包装袋、到处都是托盘木条，到处都是螺丝细屑，走个路都得注意鞋底扎了东西。虽然他还没进过深圳的写字楼，但从这个商场就看得出来，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凉凉爽爽的。
职位嘛，得看看。高智商高学历的职位肯定没他的份儿，低智商无需学历的岗位没劲，靠脸蛋身材吃饭的活儿不适合，凭一张嘴和一个低学历的脑子来吃饭的恐怕就是业务员比较靠谱。他看了很多招聘启事，普通业务员不需要高学历，能说会道肯吃苦就可以。
大概有了方向之后，董翡德就再一次走到了太阳底下。开始在华强北大街两旁的写字楼和几个电子市场之间穿梭，看看写字楼下信息栏张贴的招聘广告，问问市场摊位前贴的招聘启事。董翡德知道，两处广告都可以让他找到工作，因为电子市场的摊位大多是厂家营业窗口，业务办公点通常就在附近写字楼上。
就像陈翠萍说的那样，董翡德找工作确实容易得多，至少比初来乍到的人要容易得多得多。有着电子厂、玩具厂等多岗工作经验，只要条件两相宜，问题就不大。董翡德夹着小商务包的形象让人一看就是做业务员的料，再加上他那见人就有话说，尤其是见美女就话多的性格，通过一两道面试就成功了。至于学历在笑谈中就被忽略了，反正业务员都是靠业绩说话的，能签单就是英雄，光说不练就是草包。
这不，在某个公司与经理谈到六点多，见了老板一面就定下来了。
出来写字楼大门，董翡德开心得想喝酒，想跟老婆说话，他还是很能的。远在天边的老婆听不到，要是现在有个美女听他一吐为快那当然最好了。可惜那个陈翠萍有个冯石开这个龟儿的横在中间……
从华强北那栋大楼走到祠堂村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路，但董翡德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他不急，心里高兴，觉得这两天运气挺好的，有苦尽甘来的感觉。一来想起昨晚和正午出门的心堵而不想那么早回去，二来可以慢慢地欣赏艳丽多姿的风景，美女都从写字楼里出来了不是。边走边看，说不写碰到一个可以听他一吐为快的呢？反正陈翠萍这个妖精和冯石开那个龟儿的也没那么早吃饭，说不定还在那里摆摊呢，他可不想去，太没面子。
此时的陈翠萍和冯石开不在摆摊，而是在赶往那个的路上。
陈翠萍的世界总是那么巧。就在她被突然拉门出来的柳婷凝固了表情的时候，她挂在胸前的bb机响了，经理郭新梅用胳膊肘提醒了她低头看信息。瞄了两眼虽然没记住，但是柳婷擦肩而过了，气嘘嘘的，眼睛都没斜视一下。
经理郭新梅领着她进去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总经理罗操大师在桌面上捡碎片。经理郭新梅和她就远远地站在门边跟他请示了下，总经理罗操大师点点头，侧着面“嗯”了一声。经理郭新梅就转身了，她赶紧转身先走，接着文员小王就进去收拾残局了。
走出来后，陈翠萍又翻看了一下信息，是朱尚银在呼她。顺便在前台复了个机，朱尚银说晚上让她带着冯石开去吃饭，再看两样东西。陈翠萍不知道他说的地点，朱尚银说正好从滨江大道走，让她和冯石开在上步天桥下等他，并强调是河边那一侧公交站台。
挂了电话就到了下班时间，她回到座位从抽屉里拿出小挎包往外走，出门时排队打了个卡，碰巧电梯就来了。
出了电梯她就迈开大步匆匆往回赶，上来八楼出租屋时都快虚脱了。但这次没有坐下来稍息一会，立即回房找了套裙子，去冲个凉。然后拿起小镜子，添了一下眉，补了点唇膏，就叫着冯石开下楼了。她生怕朱尚银跑过了或者在站台等得太久，公交车站小车停靠就不方便，最好是她和冯石开先到为好。
果不其然，他们俩还没从天桥台阶下来，朱尚银就在天桥边停车站了出来。
在车上，朱尚银问了他俩这几天的近况，再次对上次没帮上忙感到抱歉。陈翠萍连忙笑答着事情都过去了。话题就扯到冯石开和她的安全了，这让她想起早上的例会和下班时的柳婷。陈翠萍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立足未稳还考虑不了那么多。朱尚银就建议她不要再带着冯石开摆摊了，帮他找份简单的工作，适当时候再带着他过来看看东西就行。陈翠萍回答也是这么想的。
没多久就到了某个俱乐部门口，冯石开的目光还没有从都市夜景中收回来，陈翠萍用手拍了拍示意他下车了。后来就跟上次一样，三个人在餐厅吃了个简餐，朱尚银就把冯石开单独带进了一个包厢，陈翠萍就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等。
而此时此刻的董翡德却等不住了。
爬楼梯到八楼时那双脚真有点酸，中午到现在都快八点了，走了多少路他一时也计算不出来。敲了几门没人开，就在楼梯台阶坐下来，他知道陈翠萍那个妖精肯定带着冯石开这个龟儿的去挣钱了，晚饭他得自己招呼了。
稍等几分钟，董翡德就下楼了。在村口小餐馆炒了两个小菜，还要了一小瓶酒，算是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顺利地找到了工作，顺利地掀开他的深圳篇章。
吃饱喝足之后，他肯定这个时间点儿那个妖精还没把那个龟儿带回来，就信步游缰地在上步南路上走走。路过两个酒吧时，他停了下来，靠着栏杆边站着看，成双成对或者三五成群的人断断续续进出这两个酒吧。一个酒吧里昏黄昏黄的，一个酒吧里幽蓝幽蓝的。昏黄的酒吧飘出舒缓曼妙的萨克斯曲子，幽蓝的酒吧却蹦出激情魅惑的摇滚乐音。两种感觉都是他喜欢的，上哪边都行，关键是要有靓女相伴才行。可惜……
站了一会儿，就有服务员上来问先生是不是要泡吧。董翡德知道身上没什么钱呢，但又不能丢了面子，就反问服务员怎么怎么消费的。当他得知两边酒吧的啤酒都二十块钱一瓶，就决定了，偏偏这时走来一个靓女勾住了他的眼睛。
这个靓女穿着猩红色大开领无袖晚装短裙，被拉直过的粟色头发在脑后梳了个松松的发髻，大耳环金灿灿的在弱光下都可见到晃动，浓妆艳抹，拿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扫了一眼董翡德，就快步走进了萨克斯乐曲中。
董翡德迟疑了一下，再看看。过了几分钟，就选择了昏黄灯光的这间酒吧。
进了酒吧，董翡德在吧台要了一支啤酒，转身靠着吧台看着大屏幕上的投影。他喝了一口解一下白酒的干渴，眼睛侦察到那个猩红色靓女坐在最前排靠墙的小桌上边，是一个人。于是，他就往前走，走到前排中间的小桌子边，在凳子上坐了一边屁股，转脸瞄了一下那个靓女。发现她面前上了半打啤酒，心里立即明白这是来买醉的。当他瞄第二眼时，那靓女也转脸瞄过来，昏黄灯光下她那眼神还是让他说不清道不明。
董翡德喝了一小口酒，望了一眼大屏幕，脑子迅速掠过影碟中那些泡妞镜头。于是就成竹在胸在提起半边屁股，两步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流程又开始落入俗套了。
董翡德顺利地坐到靓女对面，一起分享中间的半打啤酒和摇晃的烛光。成功掏开了大开领靓女的心声，展开了被压制许久的欢乐笑容。不知不觉半打啤酒喝完了，靓女又叫了半打，并打开时尚手包当场付费。
喝到第四个半打时，两人先后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坐定，那靓女说隔酒吧里今晚有摇滚巨星来献唱，董翡德一边听着，眼睛一直盯着大开领，想像着这白白嫩嫩的肌肤在那幽蓝幽蓝中会如何的魅惑呢。
还剩大半瓶啤酒的时候，董翡德说赶紧过去看看，等会儿巨星都献唱完了就可惜。大开领靓女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手包，摆动一下，示意一起过去。
充满神秘魅惑的幽蓝酒吧中，蹦着狂暴的爵士鼓声和丝丝缠绵的吉化与贝司声，再加上摇滚巨星那声嘶力歇的吼唱，全场一片沸腾。董翡德和大开领美女进去时已经没有了座位，只能绕着一圈站立摇动的身体寻找缝隙。舞台灯光亮蓝的，而其它地方则没有灯光，反射过来的蓝光和黑夜的黑交织幽蓝一片，看不清前后左右的脸，只剩黑拉拉一片晃动。他们最终在最后面的黑影中找到了个人缝，站了一会儿，大开领靓女伸长脖子说震得头晕，话音没落她的头就轻靠在董翡德的右肩上。董翡德顺势揽住了她的腰，感觉好软好软呀，像糯米粑一样的软粘，抽不出来，反而越来越紧。另一只手则很不听话地被吸进了大开领。
完了一曲的间隙，大开领靓女轻轻说了句“我们走吧”，董翡德立即搀着她走出那一片幽蓝。就近在南园路上找了个门面大气一点的酒店开了间房，时尚手包付费的。
每次回想起来，董翡德总是拍案叫绝，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却能让一个长夜被美妙滋味完全占据着。遗憾的是，天不亮大开领就起床走了，临走时落下一张名片。董翡德完全睡醒时拿起名片再看看，某某家政服务公司柳婷。当时就感叹，这种美妙感觉真有家的味道啊……
也是啊，陈翠萍那对奶还真是好，高高的，耸耸的，走起路来颤颤的，看起来比他老婆坐月子时还要鼓胀。昨天摆摊时还没怎么注意到，因为人多眼杂还很忙吧。夜里她洗澡出来时他不小心瞄了一眼，明晃晃的，就像两根银针在挑动他的眼，拨动他的心。下半夜就恨冯石开这个龟儿的，怎么突然变得像条不叫的狗，一把抓住了他正准备推房门的手。真是没沾过荤的不懂欠荤的苦！
本来打算过了中秋节就把老婆带到东莞厂里一起上班的，可偏偏让老书记安排了个找人的差事。这不，这龟儿的找着了，老婆却丢在家里了。这一路找人的苦，冯石开这龟儿的这辈子都不会懂。不懂也就罢了，还要这样堵他。现在可好，又要在深圳重新开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老婆带过来呢。这一天天的，有一个美女在眼前晃悠，却不能怎么样。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得见吃不着啊！
下午的太阳很大，明晃晃的，看一切都是那么亮堂。华强北大街上人潮汹涌，时尚光鲜而清凉舒爽的年轻男女在穿梭，在交织，在磨磨蹭蹭。漫步在街头的董翡德，走路时不看来人的头脸，眼光总是落在女人的胸与脐上。他注意到低胸露脐装在这街上很流行，少量包裹严实的女人也奈何不了强烈的阳光把胸罩映出来。
当然，董翡德也奈何不了这强烈的阳光，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就快步钻进商场吹空调。周身凉快下来时，董翡德冷静下来的脑壳开始想着物色个什么样的工作。
地点首选福田罗湖两核心城区。理由一是能照顾到冯石开，虽然这龟儿的脑子进了药不领情，但家乡父老的重托是丢不开的。理由二是美女如云，白领密集，时尚光鲜靓丽，胜过其它地方。理由三是吃喝玩乐样样齐全，别说国内各地风味，日本韩国东南亚的味道都有，西餐厅满大街都是，酒吧是这座城市夜晚的眼睛，灯红酒绿的把夜空中的白云都染成粉色的了。
单位类型首选写字楼里的公司或工厂的营业部。来到这深圳核心城区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回到机器轰鸣人多嘴杂的厂区上班了。这写字楼多漂亮呀，里里外外都一尘不染的，哪像以前在工厂里到处都是包装袋、到处都是托盘木条，到处都是螺丝细屑，走个路都得注意鞋底扎了东西。虽然他还没进过深圳的写字楼，但从这个商场就看得出来，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凉凉爽爽的。
职位嘛，得看看。高智商高学历的职位肯定没他的份儿，低智商无需学历的岗位没劲，靠脸蛋身材吃饭的活儿不适合，凭一张嘴和一个低学历的脑子来吃饭的恐怕就是业务员比较靠谱。他看了很多招聘启事，普通业务员不需要高学历，能说会道肯吃苦就可以。
大概有了方向之后，董翡德就再一次走到了太阳底下。开始在华强北大街两旁的写字楼和几个电子市场之间穿梭，看看写字楼下信息栏张贴的招聘广告，问问市场摊位前贴的招聘启事。董翡德知道，两处广告都可以让他找到工作，因为电子市场的摊位大多是厂家营业窗口，业务办公点通常就在附近写字楼上。
就像陈翠萍说的那样，董翡德找工作确实容易得多，至少比初来乍到的人要容易得多得多。有着电子厂、玩具厂等多岗工作经验，只要条件两相宜，问题就不大。董翡德夹着小商务包的形象让人一看就是做业务员的料，再加上他那见人就有话说，尤其是见美女就话多的性格，通过一两道面试就成功了。至于学历在笑谈中就被忽略了，反正业务员都是靠业绩说话的，能签单就是英雄，光说不练就是草包。
这不，在某个公司与经理谈到六点多，见了老板一面就定下来了。
出来写字楼大门，董翡德开心得想喝酒，想跟老婆说话，他还是很能的。远在天边的老婆听不到，要是现在有个美女听他一吐为快那当然最好了。可惜那个陈翠萍有个冯石开这个龟儿的横在中间……
从华强北那栋大楼走到祠堂村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路，但董翡德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他不急，心里高兴，觉得这两天运气挺好的，有苦尽甘来的感觉。一来想起昨晚和正午出门的心堵而不想那么早回去，二来可以慢慢地欣赏艳丽多姿的风景，美女都从写字楼里出来了不是。边走边看，说不写碰到一个可以听他一吐为快的呢？反正陈翠萍这个妖精和冯石开那个龟儿的也没那么早吃饭，说不定还在那里摆摊呢，他可不想去，太没面子。
此时的陈翠萍和冯石开不在摆摊，而是在赶往那个的路上。
陈翠萍的世界总是那么巧。就在她被突然拉门出来的柳婷凝固了表情的时候，她挂在胸前的bb机响了，经理郭新梅用胳膊肘提醒了她低头看信息。瞄了两眼虽然没记住，但是柳婷擦肩而过了，气嘘嘘的，眼睛都没斜视一下。
经理郭新梅领着她进去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总经理罗操大师在桌面上捡碎片。经理郭新梅和她就远远地站在门边跟他请示了下，总经理罗操大师点点头，侧着面“嗯”了一声。经理郭新梅就转身了，她赶紧转身先走，接着文员小王就进去收拾残局了。
走出来后，陈翠萍又翻看了一下信息，是朱尚银在呼她。顺便在前台复了个机，朱尚银说晚上让她带着冯石开去吃饭，再看两样东西。陈翠萍不知道他说的地点，朱尚银说正好从滨江大道走，让她和冯石开在上步天桥下等他，并强调是河边那一侧公交站台。
挂了电话就到了下班时间，她回到座位从抽屉里拿出小挎包往外走，出门时排队打了个卡，碰巧电梯就来了。
出了电梯她就迈开大步匆匆往回赶，上来八楼出租屋时都快虚脱了。但这次没有坐下来稍息一会，立即回房找了套裙子，去冲个凉。然后拿起小镜子，添了一下眉，补了点唇膏，就叫着冯石开下楼了。她生怕朱尚银跑过了或者在站台等得太久，公交车站小车停靠就不方便，最好是她和冯石开先到为好。
果不其然，他们俩还没从天桥台阶下来，朱尚银就在天桥边停车站了出来。
在车上，朱尚银问了他俩这几天的近况，再次对上次没帮上忙感到抱歉。陈翠萍连忙笑答着事情都过去了。话题就扯到冯石开和她的安全了，这让她想起早上的例会和下班时的柳婷。陈翠萍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立足未稳还考虑不了那么多。朱尚银就建议她不要再带着冯石开摆摊了，帮他找份简单的工作，适当时候再带着他过来看看东西就行。陈翠萍回答也是这么想的。
没多久就到了某个俱乐部门口，冯石开的目光还没有从都市夜景中收回来，陈翠萍用手拍了拍示意他下车了。后来就跟上次一样，三个人在餐厅吃了个简餐，朱尚银就把冯石开单独带进了一个包厢，陈翠萍就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等。
而此时此刻的董翡德却等不住了。
爬楼梯到八楼时那双脚真有点酸，中午到现在都快八点了，走了多少路他一时也计算不出来。敲了几门没人开，就在楼梯台阶坐下来，他知道陈翠萍那个妖精肯定带着冯石开这个龟儿的去挣钱了，晚饭他得自己招呼了。
稍等几分钟，董翡德就下楼了。在村口小餐馆炒了两个小菜，还要了一小瓶酒，算是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顺利地找到了工作，顺利地掀开他的深圳篇章。
吃饱喝足之后，他肯定这个时间点儿那个妖精还没把那个龟儿带回来，就信步游缰地在上步南路上走走。路过两个酒吧时，他停了下来，靠着栏杆边站着看，成双成对或者三五成群的人断断续续进出这两个酒吧。一个酒吧里昏黄昏黄的，一个酒吧里幽蓝幽蓝的。昏黄的酒吧飘出舒缓曼妙的萨克斯曲子，幽蓝的酒吧却蹦出激情魅惑的摇滚乐音。两种感觉都是他喜欢的，上哪边都行，关键是要有靓女相伴才行。可惜……
站了一会儿，就有服务员上来问先生是不是要泡吧。董翡德知道身上没什么钱呢，但又不能丢了面子，就反问服务员怎么怎么消费的。当他得知两边酒吧的啤酒都二十块钱一瓶，就决定了，偏偏这时走来一个靓女勾住了他的眼睛。
这个靓女穿着猩红色大开领无袖晚装短裙，被拉直过的粟色头发在脑后梳了个松松的发髻，大耳环金灿灿的在弱光下都可见到晃动，浓妆艳抹，拿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扫了一眼董翡德，就快步走进了萨克斯乐曲中。
董翡德迟疑了一下，再看看。过了几分钟，就选择了昏黄灯光的这间酒吧。
进了酒吧，董翡德在吧台要了一支啤酒，转身靠着吧台看着大屏幕上的投影。他喝了一口解一下白酒的干渴，眼睛侦察到那个猩红色靓女坐在最前排靠墙的小桌上边，是一个人。于是，他就往前走，走到前排中间的小桌子边，在凳子上坐了一边屁股，转脸瞄了一下那个靓女。发现她面前上了半打啤酒，心里立即明白这是来买醉的。当他瞄第二眼时，那靓女也转脸瞄过来，昏黄灯光下她那眼神还是让他说不清道不明。
董翡德喝了一小口酒，望了一眼大屏幕，脑子迅速掠过影碟中那些泡妞镜头。于是就成竹在胸在提起半边屁股，两步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流程又开始落入俗套了。
董翡德顺利地坐到靓女对面，一起分享中间的半打啤酒和摇晃的烛光。成功掏开了大开领靓女的心声，展开了被压制许久的欢乐笑容。不知不觉半打啤酒喝完了，靓女又叫了半打，并打开时尚手包当场付费。
喝到第四个半打时，两人先后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坐定，那靓女说隔酒吧里今晚有摇滚巨星来献唱，董翡德一边听着，眼睛一直盯着大开领，想像着这白白嫩嫩的肌肤在那幽蓝幽蓝中会如何的魅惑呢。
还剩大半瓶啤酒的时候，董翡德说赶紧过去看看，等会儿巨星都献唱完了就可惜。大开领靓女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手包，摆动一下，示意一起过去。
充满神秘魅惑的幽蓝酒吧中，蹦着狂暴的爵士鼓声和丝丝缠绵的吉化与贝司声，再加上摇滚巨星那声嘶力歇的吼唱，全场一片沸腾。董翡德和大开领美女进去时已经没有了座位，只能绕着一圈站立摇动的身体寻找缝隙。舞台灯光亮蓝的，而其它地方则没有灯光，反射过来的蓝光和黑夜的黑交织幽蓝一片，看不清前后左右的脸，只剩黑拉拉一片晃动。他们最终在最后面的黑影中找到了个人缝，站了一会儿，大开领靓女伸长脖子说震得头晕，话音没落她的头就轻靠在董翡德的右肩上。董翡德顺势揽住了她的腰，感觉好软好软呀，像糯米粑一样的软粘，抽不出来，反而越来越紧。另一只手则很不听话地被吸进了大开领。
完了一曲的间隙，大开领靓女轻轻说了句“我们走吧”，董翡德立即搀着她走出那一片幽蓝。就近在南园路上找了个门面大气一点的酒店开了间房，时尚手包付费的。
每次回想起来，董翡德总是拍案叫绝，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却能让一个长夜被美妙滋味完全占据着。遗憾的是，天不亮大开领就起床走了，临走时落下一张名片。董翡德完全睡醒时拿起名片再看看，某某家政服务公司柳婷。当时就感叹，这种美妙感觉真有家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