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会这么巧吧
带着担惊受怕的不安情绪，陈翠萍在这家大旅馆睡了最后一个晚上，从此再也没有来过。原因是多重的，柳婷的警告只是一方面。但这也让她意识了一点：挣这种钱必须采用流动作业方式，虽然只是权宜之计。
早上醒来后就抓紧洗漱，然后把所有衣服物品都收纳在行李箱里，小广告板折叠起来也可以放进去。下到三楼楼梯休息台上，又把冯石开的两套衣服也放进行李箱，并且找到根绳把三个小马扎捆在一起。到一楼办理了退房手续之后，出门在旁边的小店里吃了个早餐就出发了。
到了人才大市场，站在院子里的大屏幕前看了一会儿，就领着冯石开在大楼后边找到一处荫凉的角落，放置好行李箱，让冯石开解开一把小马扎坐在那里等。一再强调：“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头趴在行李箱上最好”。冯石开连连点头，乖得像个傻小孩。
陈翠萍这才放心地去了。在重新填写了一遍简历并加上联系方式，又复印了一叠之后，就买了张门票上楼去了。
这次她没有排队，也没有在招聘摊位坐下来小谈，只是一排一排地观察，发现有合适的岗位就走过去递份简历。她要抓紧时间，心里对冯石开一直放不心来，生怕这个傻子连人连行李都让人带走了。投简历也是像撒网一下越快越多就越好，简历上都有传呼号，有意向的可以找到她，不再需要像前几次那样小谈之后才能得到那单位的联系电话。
一个多小时就投完了，陈翠萍赶紧下楼出来。小跑到后院，一看那个角落，冯石开真的睡着了。心想，傻子就是听话，靠得住。
出了院门，不料冯石开对她说：“你刚一走，就有人来叫我跟他们走，我说凭什么相信你，我就趴着睡觉，哪知道真的睡着了。”
走在前面陈翠萍轻轻一笑，回过头说：“这样就对了。”
一边挎着小马扎一边拉着行李箱的冯石开，看到陈翠萍回头一笑，也很开心地笑起来。
“快走吧，坐车去荔枝公园。”陈翠萍说着，头也不回地加快了步伐。冯石开自然不会落后。
等车加坐车总共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到了荔枝公园东门。下了车，冯石开不小心看到路的远方：陈翠萍说过那是香港。陈翠萍则催着他，赶紧挎好马扎拉起箱子到对面找个地方先住下。正好公交站前面就是一条人行横道，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路边等待穿行。
走到对面，陈翠萍发现那条小街道两边有很多小酒店，就想着找一家最优惠的住下。一连问了好几家，价格都差不多，就看房间好坏和当天的特惠房有没有了。
所幸的是，在距离路口一百多米的一家时尚酒店找到了间特惠标准双床房。虽然价格是他们两人前几天住店半夜三倍，但条件却好很多，床梦思床比床子床舒服，还有空调，尤其是再也不用跟陌生人拼房。
问题是只有一间，这让陈翠萍产生了好一阵子心理斗争。长这么大还没有跟男人同屋睡觉过呢，小时候是跟着奶奶睡，长大了自己有闺房，学校工厂也都是女生宿舍。唉，看今天能挣多少钱吧，挣多了就再开一间。虽然这个傻小子在一起进出时从没动手动脚过，可谁知道同屋时她睡着了会怎么样呢。
想了一会儿，陈翠萍决定先把这间特惠房开了。办完登记手续，进了房间也没关门就打开电视机，让冯石开坐在椅子上看电视。自己便打开行李箱，把昨晚没洗的衣服赶紧洗洗。
刚洗完衣服，还没洗完脸，bp机突然响了，陈翠萍高兴地从洗手间冲出来，打开小挎包拿出来一看，有一条留言，让她明天上午去面试，还有地址电话联系人等。看完也拿给冯石开看，冯石开接过bp机，左看右看，问：“这是什么啊？”
陈翠萍笑着说：“bp机，也叫call机”
冯石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翠萍，问：“逼逼鸡？磕鸡？那是什么鸡？“
“哈哈哈……“陈翠萍狂笑起来，接着说：“走，吃饭去，吃鸡去！”
当他们在红宝路边一家茶餐厅坐下来的时候，服务员上来用粤语问他们想吃什么，陈翠萍看着菜单用普通话点了两份套餐。冯石开则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觉得这比前几天吃午饭的地方好很多。服务员走后，他突然问陈翠萍：“不是说吃鸡吗？”
“这里鸡不好吃。”停了一下，陈翠萍说，“咱们吃香港菜。”
冯石开就没有说话，依然抬头东张西望，再就是一直看着门外匆匆走过的人。陈翠萍又把bp机拿出来，打开看看，看看信息，再熟悉一下机器操作。
吃完饭回到酒店，没有休息一下，陈翠萍就拿起小广告板，让冯石开挎着小马扎上了荔枝公园。
公园树荫很多，游人却不多。陈翠萍领着冯石开换了几个位置，都没碰到可以招来试一试的人。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她就带着冯石开从北门出去，往西边一瞧，图书馆那边进进出出的人还挺多的。就走过去，在图书馆广场边的公园围墙下，找了个荫凉地方摆放了小马扎和广告板。看着进出的人衣着素质，陈翠萍决定把单项收费提高到三十元。
情形与前几天大体相同，只是来询问的问题有些不同。不再是问老家里怎么样之类的事情，而是问他们在深圳会发展得怎么样，或者问他们的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问出国的孩子现在生活的真实状况等。总之，都是冯石开以前没有被问起过的。陈翠萍起初还有些担心，怕冯石开说不出来就砸摊了，完成一两单之后就放心了。心想，这傻小子是不是真的有神力相助呀？居然能看透过去、现在和未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打一炮就换个地方，绝不能让第二个柳婷找到。
太阳落山而路灯次第亮起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拨开人群到陈翠萍面前蹲了下来，问：“还记得我么？”
陈翠萍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朱尚银，咱们坐一趟火车过来的。“朱尚银说着大笑起来。
“真的呀？”陈翠萍停顿了一下，抽了口气，笑着说，“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是真的，就是我。没想到在这里又碰见啊。”朱尚银笑着说，“对呀，你们不是来找工作的吗？怎么会在这里摆摊算命呢？”
陈翠萍头一摆，笑着答道：“你说这个啊，哎呀，真是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啊。”
朱尚银明白，刚来深圳时的人都不容易，就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陈翠萍回答道：“找不见了。”
“唉，怎么会这样。”朱尚银叹了口气，说：“吃饭去吧，我请你们吃饭。”
陈翠萍又摆摆手，说：“谢谢呀，不过，我们晚上还想摆一会儿。”
朱尚银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回答问题的冯石开，转头对陈翠萍说：“正好我有两个东西要老乡帮忙看看，晚上就到我那儿去看吧？不会亏了你们。”
“那好吧。”陈翠萍笑着点头答应了。
朱尚银见她答应了，就抽身走到一边去等。
等冯石开回答完最后一项的时候，陈翠萍就说：“吃饭去了，晚上不摆了，有事儿明天再来吧。”
说完就让冯石开起身收马扎，她折叠好小广告板，就随着站在一边的朱尚银走了。
朱尚银把他们带到停车场，打开后备箱放进小马扎和广告板，让他们在后座坐下来，自己到前头去开车。
车子出了停车场，朱尚银在前排问：“两老乡晚上想吃点什么？”
“吃鸡！”冯石开还没等朱尚银的话音落下来就说。
陈翠萍扭转头，伸手在冯石开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鸡好啊，我们就去文锦渡边上一家专门做鸡菜的馆子里去吃。”朱尚银说着也笑了起来。但他不明白陈翠萍笑的是什么，只以为他们这几天吃得太差，是想吃鸡罢了。
路上朱尚银边开车边问起下午初见面时的问题，陈翠萍就跟他大概地说了一遍。
快到时，朱尚银说“那些人也不是生来就想偷呀抢的，找不工作吃不上饭就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时间长了部分人就觉得偷抢来得容易，就成坏人了。”
一路都是两侧风景的冯石开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有的坏人以前就是坏人。”
陈翠萍连忙补充道：“是呀，坏人只是换了个地方。”
他们三个人在餐馆大厅找了个卡座坐下，点了份鸡煲，还炒了份鸡杂和一份生菜。吃完饭，朱尚银又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茶艺会所，说是跟朋友约在这里。
进了茶艺会所，服务员领着他们走进一间包厢。包厢里面已经上了三杯茶，陈翠萍坐也没坐就和服务员一起出来了，到大厅的红木沙发上坐着等。对面摆了台电视机，放着香港明珠台，她就一心看起来。
这回时间不太长，也就两个多小时。朱尚银的朋友先走，他和冯石开一块出来，并且让他们上车送回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临下车时，朱尚银递给陈翠萍两千块钱，并说：“天天住酒店也不是个事儿，在附近租间房吧。”
陈翠萍边收钱边回答说：“我考虑考虑。谢谢你照顾生意还请吃饭。”
冯石开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小马扎和广告板，陈翠萍就跟朱尚银挥挥手，便领着冯石开进酒店去了。
路过前台时，陈翠萍问还有没有房间，服务员回答没有了，就只好领冯石开进了一间房。心想，反正他就是个傻子，睡觉估计像头猪，就将就一下吧。
忙活一天，两人都觉得累不行。冯石门一进门就把小马扎放到窗边的墙角落，很想往窗边的床上一倒，不料在开电视的陈翠萍大声叫他去洗澡，说忙一天臭哄哄的。
冯石开就转身去行李箱边的纸袋里拿衣服。找出干净衣服放在电视机前桌子上，顺手就要把上身给脱了。立即招来陈翠萍的叫骂：“哎呀，你怎么就在这里脱呢？去洗手间！”
冯石开还没把解开的衬衫扣子扣好，快速就拿起桌上的干净衣服往洗手间走。
经过陈翠萍的床前时又被她叫住了，只听见她说：“你等等，把你颈上挂的东西取下来我看看。”
冯石开连忙取下脖子上的红绳挂坠，递给陈翠萍就去洗澡。
陈翠萍接过来一看，立马傻眼了，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不会这么巧吧？这个长命玉锁怎么跟我的那个一模一样？奶奶一直替她保管着，说是等她出嫁的时候再给她，没掉吧？嗯，等稳定下来了再写信问问奶奶，这么老的物件怎么会遇上一样的呢……”
早上醒来后就抓紧洗漱，然后把所有衣服物品都收纳在行李箱里，小广告板折叠起来也可以放进去。下到三楼楼梯休息台上，又把冯石开的两套衣服也放进行李箱，并且找到根绳把三个小马扎捆在一起。到一楼办理了退房手续之后，出门在旁边的小店里吃了个早餐就出发了。
到了人才大市场，站在院子里的大屏幕前看了一会儿，就领着冯石开在大楼后边找到一处荫凉的角落，放置好行李箱，让冯石开解开一把小马扎坐在那里等。一再强调：“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头趴在行李箱上最好”。冯石开连连点头，乖得像个傻小孩。
陈翠萍这才放心地去了。在重新填写了一遍简历并加上联系方式，又复印了一叠之后，就买了张门票上楼去了。
这次她没有排队，也没有在招聘摊位坐下来小谈，只是一排一排地观察，发现有合适的岗位就走过去递份简历。她要抓紧时间，心里对冯石开一直放不心来，生怕这个傻子连人连行李都让人带走了。投简历也是像撒网一下越快越多就越好，简历上都有传呼号，有意向的可以找到她，不再需要像前几次那样小谈之后才能得到那单位的联系电话。
一个多小时就投完了，陈翠萍赶紧下楼出来。小跑到后院，一看那个角落，冯石开真的睡着了。心想，傻子就是听话，靠得住。
出了院门，不料冯石开对她说：“你刚一走，就有人来叫我跟他们走，我说凭什么相信你，我就趴着睡觉，哪知道真的睡着了。”
走在前面陈翠萍轻轻一笑，回过头说：“这样就对了。”
一边挎着小马扎一边拉着行李箱的冯石开，看到陈翠萍回头一笑，也很开心地笑起来。
“快走吧，坐车去荔枝公园。”陈翠萍说着，头也不回地加快了步伐。冯石开自然不会落后。
等车加坐车总共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到了荔枝公园东门。下了车，冯石开不小心看到路的远方：陈翠萍说过那是香港。陈翠萍则催着他，赶紧挎好马扎拉起箱子到对面找个地方先住下。正好公交站前面就是一条人行横道，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路边等待穿行。
走到对面，陈翠萍发现那条小街道两边有很多小酒店，就想着找一家最优惠的住下。一连问了好几家，价格都差不多，就看房间好坏和当天的特惠房有没有了。
所幸的是，在距离路口一百多米的一家时尚酒店找到了间特惠标准双床房。虽然价格是他们两人前几天住店半夜三倍，但条件却好很多，床梦思床比床子床舒服，还有空调，尤其是再也不用跟陌生人拼房。
问题是只有一间，这让陈翠萍产生了好一阵子心理斗争。长这么大还没有跟男人同屋睡觉过呢，小时候是跟着奶奶睡，长大了自己有闺房，学校工厂也都是女生宿舍。唉，看今天能挣多少钱吧，挣多了就再开一间。虽然这个傻小子在一起进出时从没动手动脚过，可谁知道同屋时她睡着了会怎么样呢。
想了一会儿，陈翠萍决定先把这间特惠房开了。办完登记手续，进了房间也没关门就打开电视机，让冯石开坐在椅子上看电视。自己便打开行李箱，把昨晚没洗的衣服赶紧洗洗。
刚洗完衣服，还没洗完脸，bp机突然响了，陈翠萍高兴地从洗手间冲出来，打开小挎包拿出来一看，有一条留言，让她明天上午去面试，还有地址电话联系人等。看完也拿给冯石开看，冯石开接过bp机，左看右看，问：“这是什么啊？”
陈翠萍笑着说：“bp机，也叫call机”
冯石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翠萍，问：“逼逼鸡？磕鸡？那是什么鸡？“
“哈哈哈……“陈翠萍狂笑起来，接着说：“走，吃饭去，吃鸡去！”
当他们在红宝路边一家茶餐厅坐下来的时候，服务员上来用粤语问他们想吃什么，陈翠萍看着菜单用普通话点了两份套餐。冯石开则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觉得这比前几天吃午饭的地方好很多。服务员走后，他突然问陈翠萍：“不是说吃鸡吗？”
“这里鸡不好吃。”停了一下，陈翠萍说，“咱们吃香港菜。”
冯石开就没有说话，依然抬头东张西望，再就是一直看着门外匆匆走过的人。陈翠萍又把bp机拿出来，打开看看，看看信息，再熟悉一下机器操作。
吃完饭回到酒店，没有休息一下，陈翠萍就拿起小广告板，让冯石开挎着小马扎上了荔枝公园。
公园树荫很多，游人却不多。陈翠萍领着冯石开换了几个位置，都没碰到可以招来试一试的人。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她就带着冯石开从北门出去，往西边一瞧，图书馆那边进进出出的人还挺多的。就走过去，在图书馆广场边的公园围墙下，找了个荫凉地方摆放了小马扎和广告板。看着进出的人衣着素质，陈翠萍决定把单项收费提高到三十元。
情形与前几天大体相同，只是来询问的问题有些不同。不再是问老家里怎么样之类的事情，而是问他们在深圳会发展得怎么样，或者问他们的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问出国的孩子现在生活的真实状况等。总之，都是冯石开以前没有被问起过的。陈翠萍起初还有些担心，怕冯石开说不出来就砸摊了，完成一两单之后就放心了。心想，这傻小子是不是真的有神力相助呀？居然能看透过去、现在和未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打一炮就换个地方，绝不能让第二个柳婷找到。
太阳落山而路灯次第亮起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拨开人群到陈翠萍面前蹲了下来，问：“还记得我么？”
陈翠萍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朱尚银，咱们坐一趟火车过来的。“朱尚银说着大笑起来。
“真的呀？”陈翠萍停顿了一下，抽了口气，笑着说，“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是真的，就是我。没想到在这里又碰见啊。”朱尚银笑着说，“对呀，你们不是来找工作的吗？怎么会在这里摆摊算命呢？”
陈翠萍头一摆，笑着答道：“你说这个啊，哎呀，真是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啊。”
朱尚银明白，刚来深圳时的人都不容易，就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陈翠萍回答道：“找不见了。”
“唉，怎么会这样。”朱尚银叹了口气，说：“吃饭去吧，我请你们吃饭。”
陈翠萍又摆摆手，说：“谢谢呀，不过，我们晚上还想摆一会儿。”
朱尚银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回答问题的冯石开，转头对陈翠萍说：“正好我有两个东西要老乡帮忙看看，晚上就到我那儿去看吧？不会亏了你们。”
“那好吧。”陈翠萍笑着点头答应了。
朱尚银见她答应了，就抽身走到一边去等。
等冯石开回答完最后一项的时候，陈翠萍就说：“吃饭去了，晚上不摆了，有事儿明天再来吧。”
说完就让冯石开起身收马扎，她折叠好小广告板，就随着站在一边的朱尚银走了。
朱尚银把他们带到停车场，打开后备箱放进小马扎和广告板，让他们在后座坐下来，自己到前头去开车。
车子出了停车场，朱尚银在前排问：“两老乡晚上想吃点什么？”
“吃鸡！”冯石开还没等朱尚银的话音落下来就说。
陈翠萍扭转头，伸手在冯石开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鸡好啊，我们就去文锦渡边上一家专门做鸡菜的馆子里去吃。”朱尚银说着也笑了起来。但他不明白陈翠萍笑的是什么，只以为他们这几天吃得太差，是想吃鸡罢了。
路上朱尚银边开车边问起下午初见面时的问题，陈翠萍就跟他大概地说了一遍。
快到时，朱尚银说“那些人也不是生来就想偷呀抢的，找不工作吃不上饭就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时间长了部分人就觉得偷抢来得容易，就成坏人了。”
一路都是两侧风景的冯石开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有的坏人以前就是坏人。”
陈翠萍连忙补充道：“是呀，坏人只是换了个地方。”
他们三个人在餐馆大厅找了个卡座坐下，点了份鸡煲，还炒了份鸡杂和一份生菜。吃完饭，朱尚银又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茶艺会所，说是跟朋友约在这里。
进了茶艺会所，服务员领着他们走进一间包厢。包厢里面已经上了三杯茶，陈翠萍坐也没坐就和服务员一起出来了，到大厅的红木沙发上坐着等。对面摆了台电视机，放着香港明珠台，她就一心看起来。
这回时间不太长，也就两个多小时。朱尚银的朋友先走，他和冯石开一块出来，并且让他们上车送回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临下车时，朱尚银递给陈翠萍两千块钱，并说：“天天住酒店也不是个事儿，在附近租间房吧。”
陈翠萍边收钱边回答说：“我考虑考虑。谢谢你照顾生意还请吃饭。”
冯石开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小马扎和广告板，陈翠萍就跟朱尚银挥挥手，便领着冯石开进酒店去了。
路过前台时，陈翠萍问还有没有房间，服务员回答没有了，就只好领冯石开进了一间房。心想，反正他就是个傻子，睡觉估计像头猪，就将就一下吧。
忙活一天，两人都觉得累不行。冯石门一进门就把小马扎放到窗边的墙角落，很想往窗边的床上一倒，不料在开电视的陈翠萍大声叫他去洗澡，说忙一天臭哄哄的。
冯石开就转身去行李箱边的纸袋里拿衣服。找出干净衣服放在电视机前桌子上，顺手就要把上身给脱了。立即招来陈翠萍的叫骂：“哎呀，你怎么就在这里脱呢？去洗手间！”
冯石开还没把解开的衬衫扣子扣好，快速就拿起桌上的干净衣服往洗手间走。
经过陈翠萍的床前时又被她叫住了，只听见她说：“你等等，把你颈上挂的东西取下来我看看。”
冯石开连忙取下脖子上的红绳挂坠，递给陈翠萍就去洗澡。
陈翠萍接过来一看，立马傻眼了，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不会这么巧吧？这个长命玉锁怎么跟我的那个一模一样？奶奶一直替她保管着，说是等她出嫁的时候再给她，没掉吧？嗯，等稳定下来了再写信问问奶奶，这么老的物件怎么会遇上一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