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我走吧
天蒙蒙亮，一场大雨在人们的睡梦中下了下来，连日来的闷热在哗啦哗啦的雨滴中隐去，清新凉爽的空气让很多人的睡梦变得更加香甜。冯石开的鼾声惊扰了同屋一些人的好梦，但他们还是翻翻身继续睡。东奔西走地找工作，都很累了。
快到吃早饭的时候，雨停了，强烈的阳光把室内映得通亮。在几个人的上床下床和拖鞋拍击地板的声音中，陈翠萍醒来了。这是她到深圳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睁开眼睛时她觉得身子轻松多了。在床上翻动了几下，侧躺着看着窗外，静等那些比她早起的女生排队洗漱完。她心里不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的问题在睡前已经想好了。
同室起得最早的女生已经吃过早餐，特意买了一份报纸上来。报纸上有很多招聘启事，还有整版的人才大市场现场招聘会信息。已经醒来还在坐待排队洗漱的，或者已经洗漱好了的女生，在传递分看着报纸，看看有没有适合投递简历的单位。
陈翠萍来了几天都没有认真找过自己的理想工作，看到有张报纸在一边闲着，就起身下床去拿来看。在交叉看完几个版面之后，她有点兴奋起来，人才大市场的招聘会上有些职位是她想要的。于是，放下报纸就立即下三楼，让管理员通知冯石开起床等她。返回来时前面排队的人都差不多洗漱完了，她不慌不忙地开始刷牙、洗脸、梳头、化妆、换衣服。整个过程都很认真，就像对待一场相亲活动。把自己摆弄到自己满意之后，就挎着小包，拿着装有毕业证书和一叠简历复印件的透明文件袋下楼了，下楼时还随兴哼了几句歌词。
下到三楼时，她看见冯石开已经站在休息台的窗边等着。两人下到一楼时，陈翠萍照例在前台打了一次传呼留了言，不等复机就叫冯石开一起去吃早餐，匆匆吃完早餐就带着冯石开赶向人才大市场。
距离很近，拐过两条街就到了宝安北路的人才大市场。陈翠萍早就听说过这个全国有名的劳动力市场，天天都有招聘会，用人单位和求职者像赶集一样往这里涌，人气爆棚。
冯石开除了身份证之外什么证件也没有，简历也没填。因为除姓名之外其它如学历经历什么的都是空白，实在没什么好写的。本来他想一个人在外面等，但陈翠萍还是拉他一起上去看看，开开眼界也好。
人实在太多了，过道都挤得满满的，从二楼到六楼逐个摊位去看是很难的。根据早上对报纸广告的印象，陈翠萍直奔目标单位，冯石开紧跟在她身后。陈翠萍走，他就走；她停下来投简历，他就站着四处张望，好奇得像一个跟着大人第一次上街的乡下小孩，严肃得又有点像银行门前押钞车边的特警。有两摊位上的招聘经理开玩笑说陈翠萍找工作还带个保镖，陈翠萍只是笑笑不语。
排队、投简历、答问，上下几个楼层。陈翠萍带着冯石开出来的时候，发现一个上午就这样挤过去了。接下来是等通知去单位面试，方式是按照所提供的小纸条和回访时间打电话过去问。
离开人才大市场，冯石开赶紧在路边士多店买了两瓶冰冻矿泉水，递一支给陈翠萍，自己拧开瓶盖就咕咚喝了一大半。陈翠萍在边上看着他口渴的样子了，一边大笑一边叫他慢点喝。冯石开歇了口气，对陈翠萍笑了笑，又拿起瓶子一口气喝光了。
回旅馆的路上，陈翠萍选了路旁一家看起来干净点的餐馆吃了个午饭，又在一家广告招牌店做了个折叠式小广告板，并在旁边一家日杂店里买了三把小马扎。上楼时，她重复交代冯石开，回房间洗衣服，再午休一会儿，下午还有事。
下午四点多钟，阳光不再那么强烈了，天桥上陆陆继继坐满了摆地摊的人。陈翠萍还是选了昨天的那个位置，给冯石开坐了一把小马扎，摆了一把在他对面，自己坐一把，又把折叠式小广告板打开放到面前。撑开折叠伞，就开始招呼路人来试一下。
大约过了个把钟头，天上突然布满乌云，一场大雨眼看就要下来了，两边的地摊纷纷拆去。围着等候的人当中有人希望他们继续，可以到前面立交桥下的人行通道里进行。其中还有个戴墨镜的中年人，说今天一定要等着给他看看。
于是，在冯石开结束一个之时，雨点已经开始下起来了，陈翠萍支呼他一起收拾好东西，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之下转场到了立交桥下的人行通道。一进去，大雨就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那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一直在边上等，他不排队，也不插队，像是要等这些人都走光了才好问一些事。直到天黑，他有点站不住了，就跟陈翠萍商量，叫他们后面的就别看了，晚场他包了，五百块。陈翠萍一听就同意了，比昨晚强多了。
待冯石开说完一个人的事儿之后，陈翠萍立即跟剩下的人说今天晚上不看了，让大家明天再来。理由找了好几个，说了好几遍才人群疏散开。戴墨镜的中年人等其他人走开，就摘下眼镜，让他们收拾东西，在附近找个餐馆包房边吃边说。
陈翠萍把小包背在胸前，拿着广告板，冯石开拿着小马扎，两人各自打着伞，跟着那个中年男人后面走。走没多远，就在八卦五路一家餐馆找了个包房坐了下来。虽然只有几步路，但起初陈翠还在想着，这个人是做什么的？要带他们到哪里去？一直戴着墨镜，是不是坏人？后来一想，就一个人也不用怕，高大威猛的冯石开对付他应该没问题。等到餐馆门口时，她才相信这个人真是有神秘的问题要找答案。不然花那么多钱包场，还请吃饭，还要在包厢里面单独说。
问题是他究竟要知道些什么呢？像个特务似的搞得这么紧张。
快到吃早饭的时候，雨停了，强烈的阳光把室内映得通亮。在几个人的上床下床和拖鞋拍击地板的声音中，陈翠萍醒来了。这是她到深圳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睁开眼睛时她觉得身子轻松多了。在床上翻动了几下，侧躺着看着窗外，静等那些比她早起的女生排队洗漱完。她心里不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的问题在睡前已经想好了。
同室起得最早的女生已经吃过早餐，特意买了一份报纸上来。报纸上有很多招聘启事，还有整版的人才大市场现场招聘会信息。已经醒来还在坐待排队洗漱的，或者已经洗漱好了的女生，在传递分看着报纸，看看有没有适合投递简历的单位。
陈翠萍来了几天都没有认真找过自己的理想工作，看到有张报纸在一边闲着，就起身下床去拿来看。在交叉看完几个版面之后，她有点兴奋起来，人才大市场的招聘会上有些职位是她想要的。于是，放下报纸就立即下三楼，让管理员通知冯石开起床等她。返回来时前面排队的人都差不多洗漱完了，她不慌不忙地开始刷牙、洗脸、梳头、化妆、换衣服。整个过程都很认真，就像对待一场相亲活动。把自己摆弄到自己满意之后，就挎着小包，拿着装有毕业证书和一叠简历复印件的透明文件袋下楼了，下楼时还随兴哼了几句歌词。
下到三楼时，她看见冯石开已经站在休息台的窗边等着。两人下到一楼时，陈翠萍照例在前台打了一次传呼留了言，不等复机就叫冯石开一起去吃早餐，匆匆吃完早餐就带着冯石开赶向人才大市场。
距离很近，拐过两条街就到了宝安北路的人才大市场。陈翠萍早就听说过这个全国有名的劳动力市场，天天都有招聘会，用人单位和求职者像赶集一样往这里涌，人气爆棚。
冯石开除了身份证之外什么证件也没有，简历也没填。因为除姓名之外其它如学历经历什么的都是空白，实在没什么好写的。本来他想一个人在外面等，但陈翠萍还是拉他一起上去看看，开开眼界也好。
人实在太多了，过道都挤得满满的，从二楼到六楼逐个摊位去看是很难的。根据早上对报纸广告的印象，陈翠萍直奔目标单位，冯石开紧跟在她身后。陈翠萍走，他就走；她停下来投简历，他就站着四处张望，好奇得像一个跟着大人第一次上街的乡下小孩，严肃得又有点像银行门前押钞车边的特警。有两摊位上的招聘经理开玩笑说陈翠萍找工作还带个保镖，陈翠萍只是笑笑不语。
排队、投简历、答问，上下几个楼层。陈翠萍带着冯石开出来的时候，发现一个上午就这样挤过去了。接下来是等通知去单位面试，方式是按照所提供的小纸条和回访时间打电话过去问。
离开人才大市场，冯石开赶紧在路边士多店买了两瓶冰冻矿泉水，递一支给陈翠萍，自己拧开瓶盖就咕咚喝了一大半。陈翠萍在边上看着他口渴的样子了，一边大笑一边叫他慢点喝。冯石开歇了口气，对陈翠萍笑了笑，又拿起瓶子一口气喝光了。
回旅馆的路上，陈翠萍选了路旁一家看起来干净点的餐馆吃了个午饭，又在一家广告招牌店做了个折叠式小广告板，并在旁边一家日杂店里买了三把小马扎。上楼时，她重复交代冯石开，回房间洗衣服，再午休一会儿，下午还有事。
下午四点多钟，阳光不再那么强烈了，天桥上陆陆继继坐满了摆地摊的人。陈翠萍还是选了昨天的那个位置，给冯石开坐了一把小马扎，摆了一把在他对面，自己坐一把，又把折叠式小广告板打开放到面前。撑开折叠伞，就开始招呼路人来试一下。
大约过了个把钟头，天上突然布满乌云，一场大雨眼看就要下来了，两边的地摊纷纷拆去。围着等候的人当中有人希望他们继续，可以到前面立交桥下的人行通道里进行。其中还有个戴墨镜的中年人，说今天一定要等着给他看看。
于是，在冯石开结束一个之时，雨点已经开始下起来了，陈翠萍支呼他一起收拾好东西，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之下转场到了立交桥下的人行通道。一进去，大雨就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那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一直在边上等，他不排队，也不插队，像是要等这些人都走光了才好问一些事。直到天黑，他有点站不住了，就跟陈翠萍商量，叫他们后面的就别看了，晚场他包了，五百块。陈翠萍一听就同意了，比昨晚强多了。
待冯石开说完一个人的事儿之后，陈翠萍立即跟剩下的人说今天晚上不看了，让大家明天再来。理由找了好几个，说了好几遍才人群疏散开。戴墨镜的中年人等其他人走开，就摘下眼镜，让他们收拾东西，在附近找个餐馆包房边吃边说。
陈翠萍把小包背在胸前，拿着广告板，冯石开拿着小马扎，两人各自打着伞，跟着那个中年男人后面走。走没多远，就在八卦五路一家餐馆找了个包房坐了下来。虽然只有几步路，但起初陈翠还在想着，这个人是做什么的？要带他们到哪里去？一直戴着墨镜，是不是坏人？后来一想，就一个人也不用怕，高大威猛的冯石开对付他应该没问题。等到餐馆门口时，她才相信这个人真是有神秘的问题要找答案。不然花那么多钱包场，还请吃饭，还要在包厢里面单独说。
问题是他究竟要知道些什么呢？像个特务似的搞得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