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午夜十二点过后，街上灯亮几处，马路一角，那辆蓝色的福特皮卡，伟岸的车身突兀。巡警骑车经过，都会往车里多看几眼。
“没办法，这已经是最低调的一辆了。”申梓楸无奈的在方向盘上弹着手指，瞟了一眼路边扶着垃圾桶呕吐的几人。
对方在车边游荡已有十几分钟，被申梓楸无言的恐吓后，竟停止呕吐，溜走了。
“走吧。”申梓楸对路客和粟茵熏说道。
“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吗？”粟茵熏看着路对面的公安局大门发憷。
路客镇定的告诉她：“跟着我们就行。”
申梓楸走在最前面。他走到门卫登记处，辅警示意他站住。
“你们三个，这么晚到公安局来做什么？”他很警觉的拿起对讲机，似乎打算多叫个人过来。
可是，申梓楸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魅惑的眼眸，抓人的瞳孔，让人绝对服从的声线，全身都散发着麻醉对方的气息。
“你困了，特别犯困，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你会忘记今晚见过我们。”
只见，那名可怜的辅警眼神迷离，一会儿工夫就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着了。
“好了，走。”
路客抓住目瞪口呆的粟茵熏，跟着申梓楸瞬间移位，穿过停车坪，到达办公大楼。粟茵熏站稳，手却还紧握着路客。
“你们有什么事吗？”值班的警察看起来才大学毕业没多久，还是一张稚嫩的面庞。他在咨询台里坐着。
“我们······”也就一两秒的时间，申梓楸凑到年轻警察的面前。这次他同时催眠了两位警察。甚至还叫他按下了控制大门的电子按钮。
“路客你带粟茵熏上去找档案室。我留下。”
全程粟茵熏都紧张得拽紧路客的背包。
档案室的门上锁了。不过，路客用了半分钟就套开了。
“快，凶杀案和人口失踪案在这边。”他看了一眼名牌。
粟茵熏不停的深呼吸，拽紧紧张发抖的手心，努力集中精神，浏览路客摊开在她面前的资料。
“不是他，也不是他······不是。”那些凶案现场的血液飞溅，粟茵熏瘆得慌，路客则刻意躲避开那些血腥的照片，那些红色会引起他的生理反应。
“那我们看一看失踪案。”他收起一摞档案袋，然后取来又一沓资料。
一份，一份从粟茵熏眼底翻过，她连连摇头。终于，发现了那张面孔。
“就是这个人。”
“郭冲人。郭富贵。1997年？19年了。”路客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档案资料。
“我确定是他。看来，他不是失踪，是死了。”
“找到了就好，资料拍下来，带回去。”说着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部苹果手机，拍了清晰的照片后，将档案放回原处。
二人出来，重新将门锁好。到大厅与申梓楸会和后，快速撤离了现场。驾车驶向地马村。申梓楸让粟茵熏先回家休息。明日一早再去找关于郭富贵的线索。
教师节晚会的现场坐满了各个年级的学生和老师。随着晚会拉开帷幕，西装革履的郑老师站在舞台中央，开始讲话，嘈杂的体育馆内才逐渐安静。
向雪走到一班，找到了杨一。
“一一，茵熏不在。”她在杨一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咦~她会不会是和尹凡学长在一起。他们不是都······”看见眼前向雪那灵动的大圆眼突然没了活力，杨一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难掩失落。
“其实，茵熏和尹凡学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茵熏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做了羞耻的事？哎，总之，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可是······”向雪欲言又止，一副十分为难的作态。
“算了，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场战争，如果不去战斗，还不如死了。”她眼中冷冽的寒光，与现场鼎沸的大合唱形成鲜明比对。
她的声音淹没在大家的歌声里，杨一虽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份执着的痛苦。
于是，杨一拉起她的手。
“走，我们去找尹凡学长。”
“干嘛？”向雪忸怩着。
“表白啊！刚好茵熏不在，你也不用觉得尴尬。”
“不用了，我已经做过了。”
“什么？”杨一惊讶的瞪着她。
向雪对杨一确定的点头。
“那他说什么了吗？”
向雪摇摇头。
“那，拒绝你了吗？”
“好像，没有。”
此时，尹凡刚好从中间的走道走出来。
“咦，他一个人，茵熏没和他一起。”杨一越过向雪看着尹凡朝出口走去。
向雪转过头，一直望着他的背影走近又走远。可是她的目光再炙热，再疯狂，也只是全场关注尹凡的女生中的一束光。可她还是勇敢的追了出去。
“尹凡学长！”在尹凡走回龙潭的半路上，向雪叫住了他。
尹凡并没有转过身来，向雪只好跑到他面前，眼中含泪。
“学长，那天你没有拒绝我，是不是表示你并没有讨厌我？”她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极致传神，换成程勋那些男生，早心疼的不知所措了。
“如果每一次被表白，我都必须交答卷，那我岂不是太闲？”不严肃的用词，加上开玩笑的语气，尹凡不以为然的表现刺痛了向雪。
“可你······你为什么答应去舞蹈教室见我呢？”豆大的泪珠，沿她雪白的脸颊滑落，悲伤的嘴唇在颤抖。
“因为你相信了关于我们家族的那个传言，却还来接近，我觉得有点意思。”
尹凡的话音未落，单就听到‘传言’两个字，向雪就惊恐的连落了两滴泪，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却强装镇定。
“什么传言？我没听说过呀。”
“你做的手工糖果里，都或多或少添加了中草药，功效都是补气养神。”
“这是创新口味，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向雪躲闪着尹凡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德胜对外宣称我爸出家为僧，为尹家积德消业。但有人传言尹家的男人都活不过25岁。”说这话的时候，尹凡面无表情，就如在表述一道答案显而易见的解题过程。
“学长，我真的没有相信那些谣言。请你相信我。”向雪走过去拉住尹凡的手。却被尹凡嫌弃的撇开。
“你担心我也活不过25岁？”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向雪无力的解释。
“我好奇一个明知道我活不过25岁，却默默关心我的女生见面会说些什么？结果，你一句也没提这件事。”
气氛微妙，向雪一副打死不认，却无力反驳的委屈站在一侧。
“只有不知道的女生，才会幻想和我白头偕老，走过来表白。那些相信传言的，都只会在远处默默看着我，用她们爱慕，疑惑，同情的眼神。”说道此处，尹凡不禁笑了出来。
而向雪却更加的忐忑。
“所以，我很容易就想到德胜最大股东，我妈妈。”
尹凡投过去锐利的眼神。向雪紧张得握紧拳头，娇嫩的手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如果你不是那么心急，而是一直默默给我送手工糖果，我也许真的会相信你是怀着善意喜欢我。又或者，那晚你说一些因为听过那些传言而关心我的话，那么······”
“可是你已经高三，而且身边还总有一个杰西卡在。所以才急了一点，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向雪抬起低垂的头，发现有转机，再做一番挣扎。
“够了。我和粟茵熏的事，媒体马上就会报道。我已经在你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至始至终双手都插在校服裤口袋里。
今晚是向雪长这么大以来最狼狈的一天。从小她就是家人朋友眼中长相甜美，个性可爱的小公主。但她并不希望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嫁一个王子，她要的是一个王国。
十四岁那年，她偷听到爷爷在书房与爸爸说的话，居然是要在遗嘱里注明公司以后只传给哥哥一个人。
想起这些事，她冷静的擦干一抹抹泪痕，固执的昂扬起头。
“那个和网红鬼混，游手好闲的向天佑有什么资格继承桑田制药。你们都看不起我，我偏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那双会笑的眼睛又回来了，她伪装过后的甜美，滴水不漏。晚会还在继续，节目精彩纷呈。
尹凡回到龙潭，却没有回龙宫，而是去了地宫。未有灯光的地宫此刻更显诡秘。不需要灯火明路，他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一间只有两平米的储物间。他将地上堆砌的纸箱抱起，搬出去放在门口，在放杂物的地板上拉住一根钢筋扣环。
他使出浑身力气，汗水已微微浸透，终于拉动这面千斤重的水泥板。一鼓作气，将它翻开。心里暗骂道：“每次看他们两个都那么容易打开。这入口明显是歧视人权的设计嘛。”
他从白色的梯子走下去，打开左边的储物柜，取出一套防尘服穿上，然后进了前面纯白的电梯。电梯里只有两个键——“上”或“下”。
他按了“下”。
(本章完)
“没办法，这已经是最低调的一辆了。”申梓楸无奈的在方向盘上弹着手指，瞟了一眼路边扶着垃圾桶呕吐的几人。
对方在车边游荡已有十几分钟，被申梓楸无言的恐吓后，竟停止呕吐，溜走了。
“走吧。”申梓楸对路客和粟茵熏说道。
“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吗？”粟茵熏看着路对面的公安局大门发憷。
路客镇定的告诉她：“跟着我们就行。”
申梓楸走在最前面。他走到门卫登记处，辅警示意他站住。
“你们三个，这么晚到公安局来做什么？”他很警觉的拿起对讲机，似乎打算多叫个人过来。
可是，申梓楸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魅惑的眼眸，抓人的瞳孔，让人绝对服从的声线，全身都散发着麻醉对方的气息。
“你困了，特别犯困，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你会忘记今晚见过我们。”
只见，那名可怜的辅警眼神迷离，一会儿工夫就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着了。
“好了，走。”
路客抓住目瞪口呆的粟茵熏，跟着申梓楸瞬间移位，穿过停车坪，到达办公大楼。粟茵熏站稳，手却还紧握着路客。
“你们有什么事吗？”值班的警察看起来才大学毕业没多久，还是一张稚嫩的面庞。他在咨询台里坐着。
“我们······”也就一两秒的时间，申梓楸凑到年轻警察的面前。这次他同时催眠了两位警察。甚至还叫他按下了控制大门的电子按钮。
“路客你带粟茵熏上去找档案室。我留下。”
全程粟茵熏都紧张得拽紧路客的背包。
档案室的门上锁了。不过，路客用了半分钟就套开了。
“快，凶杀案和人口失踪案在这边。”他看了一眼名牌。
粟茵熏不停的深呼吸，拽紧紧张发抖的手心，努力集中精神，浏览路客摊开在她面前的资料。
“不是他，也不是他······不是。”那些凶案现场的血液飞溅，粟茵熏瘆得慌，路客则刻意躲避开那些血腥的照片，那些红色会引起他的生理反应。
“那我们看一看失踪案。”他收起一摞档案袋，然后取来又一沓资料。
一份，一份从粟茵熏眼底翻过，她连连摇头。终于，发现了那张面孔。
“就是这个人。”
“郭冲人。郭富贵。1997年？19年了。”路客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档案资料。
“我确定是他。看来，他不是失踪，是死了。”
“找到了就好，资料拍下来，带回去。”说着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部苹果手机，拍了清晰的照片后，将档案放回原处。
二人出来，重新将门锁好。到大厅与申梓楸会和后，快速撤离了现场。驾车驶向地马村。申梓楸让粟茵熏先回家休息。明日一早再去找关于郭富贵的线索。
教师节晚会的现场坐满了各个年级的学生和老师。随着晚会拉开帷幕，西装革履的郑老师站在舞台中央，开始讲话，嘈杂的体育馆内才逐渐安静。
向雪走到一班，找到了杨一。
“一一，茵熏不在。”她在杨一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咦~她会不会是和尹凡学长在一起。他们不是都······”看见眼前向雪那灵动的大圆眼突然没了活力，杨一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难掩失落。
“其实，茵熏和尹凡学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茵熏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做了羞耻的事？哎，总之，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可是······”向雪欲言又止，一副十分为难的作态。
“算了，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场战争，如果不去战斗，还不如死了。”她眼中冷冽的寒光，与现场鼎沸的大合唱形成鲜明比对。
她的声音淹没在大家的歌声里，杨一虽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份执着的痛苦。
于是，杨一拉起她的手。
“走，我们去找尹凡学长。”
“干嘛？”向雪忸怩着。
“表白啊！刚好茵熏不在，你也不用觉得尴尬。”
“不用了，我已经做过了。”
“什么？”杨一惊讶的瞪着她。
向雪对杨一确定的点头。
“那他说什么了吗？”
向雪摇摇头。
“那，拒绝你了吗？”
“好像，没有。”
此时，尹凡刚好从中间的走道走出来。
“咦，他一个人，茵熏没和他一起。”杨一越过向雪看着尹凡朝出口走去。
向雪转过头，一直望着他的背影走近又走远。可是她的目光再炙热，再疯狂，也只是全场关注尹凡的女生中的一束光。可她还是勇敢的追了出去。
“尹凡学长！”在尹凡走回龙潭的半路上，向雪叫住了他。
尹凡并没有转过身来，向雪只好跑到他面前，眼中含泪。
“学长，那天你没有拒绝我，是不是表示你并没有讨厌我？”她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极致传神，换成程勋那些男生，早心疼的不知所措了。
“如果每一次被表白，我都必须交答卷，那我岂不是太闲？”不严肃的用词，加上开玩笑的语气，尹凡不以为然的表现刺痛了向雪。
“可你······你为什么答应去舞蹈教室见我呢？”豆大的泪珠，沿她雪白的脸颊滑落，悲伤的嘴唇在颤抖。
“因为你相信了关于我们家族的那个传言，却还来接近，我觉得有点意思。”
尹凡的话音未落，单就听到‘传言’两个字，向雪就惊恐的连落了两滴泪，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却强装镇定。
“什么传言？我没听说过呀。”
“你做的手工糖果里，都或多或少添加了中草药，功效都是补气养神。”
“这是创新口味，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向雪躲闪着尹凡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德胜对外宣称我爸出家为僧，为尹家积德消业。但有人传言尹家的男人都活不过25岁。”说这话的时候，尹凡面无表情，就如在表述一道答案显而易见的解题过程。
“学长，我真的没有相信那些谣言。请你相信我。”向雪走过去拉住尹凡的手。却被尹凡嫌弃的撇开。
“你担心我也活不过25岁？”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向雪无力的解释。
“我好奇一个明知道我活不过25岁，却默默关心我的女生见面会说些什么？结果，你一句也没提这件事。”
气氛微妙，向雪一副打死不认，却无力反驳的委屈站在一侧。
“只有不知道的女生，才会幻想和我白头偕老，走过来表白。那些相信传言的，都只会在远处默默看着我，用她们爱慕，疑惑，同情的眼神。”说道此处，尹凡不禁笑了出来。
而向雪却更加的忐忑。
“所以，我很容易就想到德胜最大股东，我妈妈。”
尹凡投过去锐利的眼神。向雪紧张得握紧拳头，娇嫩的手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如果你不是那么心急，而是一直默默给我送手工糖果，我也许真的会相信你是怀着善意喜欢我。又或者，那晚你说一些因为听过那些传言而关心我的话，那么······”
“可是你已经高三，而且身边还总有一个杰西卡在。所以才急了一点，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向雪抬起低垂的头，发现有转机，再做一番挣扎。
“够了。我和粟茵熏的事，媒体马上就会报道。我已经在你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至始至终双手都插在校服裤口袋里。
今晚是向雪长这么大以来最狼狈的一天。从小她就是家人朋友眼中长相甜美，个性可爱的小公主。但她并不希望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嫁一个王子，她要的是一个王国。
十四岁那年，她偷听到爷爷在书房与爸爸说的话，居然是要在遗嘱里注明公司以后只传给哥哥一个人。
想起这些事，她冷静的擦干一抹抹泪痕，固执的昂扬起头。
“那个和网红鬼混，游手好闲的向天佑有什么资格继承桑田制药。你们都看不起我，我偏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那双会笑的眼睛又回来了，她伪装过后的甜美，滴水不漏。晚会还在继续，节目精彩纷呈。
尹凡回到龙潭，却没有回龙宫，而是去了地宫。未有灯光的地宫此刻更显诡秘。不需要灯火明路，他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一间只有两平米的储物间。他将地上堆砌的纸箱抱起，搬出去放在门口，在放杂物的地板上拉住一根钢筋扣环。
他使出浑身力气，汗水已微微浸透，终于拉动这面千斤重的水泥板。一鼓作气，将它翻开。心里暗骂道：“每次看他们两个都那么容易打开。这入口明显是歧视人权的设计嘛。”
他从白色的梯子走下去，打开左边的储物柜，取出一套防尘服穿上，然后进了前面纯白的电梯。电梯里只有两个键——“上”或“下”。
他按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