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灾情
张一帆回宿舍匆匆忙忙地换好雨鞋，提着秦羽给他的雨伞就去找田镇长，走到田镇长宿舍门口时，听到田镇长正在打电话，声音恳切地说：“我现在实在没办法回去，川枫村一户群众的房子塌了，我得下去查看灾情。你在门口想办法打个车，先把爸送到医院去，我忙完了就过来。”
张一帆推门走进来，对田甘霖说：“田镇长，是不是我叔生病了？要不你先去医院看一下情况，我一个人到村上去，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汇报。”
田甘霖甚至没有认真听张一帆说话，便拉着张一帆走进楼道里，边走边说：“快走，先去村上去。”
张一帆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说：“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医院吧，万一……”
“没事，我爸就是老毛病，你嫂子会在跟前陪着。咱俩赶紧走吧，先去看一下受灾户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说完，田甘霖就拽着张一帆的衣袖下了楼，两个人大步流星地冲进了雨帘中。
雨依然肆无忌惮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田甘霖挪开雨伞，抬起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交织的雨帘，忧心忡忡地说：“这么大的雨，车也没办法骑，咱俩只能走着到村里去了。”
张一帆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田甘霖的提议。
“那就赶紧走吧。”
“走吧”张一帆说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满院子的水洼中走了起来。
从镇政府到川枫大概有五里路，而且进村口的那一截路还没有硬化，再经过这一场暴雨的洗刷，变得十分泥泞，行走起来非常困难。
在经过一个下坡路口时，张一帆不小心摔了一跤，滑倒在的泥水中，衣服脏了倒无所谓，关键是右边的衣服都湿透了，半个身子感到刺骨的冰凉。在摔倒的时候，水坑里的泥水又灌进了雨鞋里，将他的两只脚浸泡在了冷冰冰的泥水中，每走一步，脚都会在雨鞋中前后滑动，还会发出“噗呲，噗呲”的踩水声。
田甘霖过来扶着张一帆的胳膊，两个人艰难地朝村子里走了进去，在快到村子的时候，雨渐渐地变小了，终于从倾盆大雨变成了绵绵中雨。
他俩赶到房屋倒塌的那户群众家时，支书李有才和村长李富盈都已经到了现场，好在倒塌的房屋正好是放粮的仓房和做饭的厨房，七十多岁的李延寿和老伴正好住在另一间屋子里。
李延寿的大儿子李籁一见到田甘霖和张一帆就火冒三丈地大声嚷嚷起来：“你们这些乡镇干部究竟怎么搞的，我打电话都一个多小时了你们才来，估计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俩还在单位睡觉着吧？”
张一帆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走到李籁跟前说：“你会不会说话？下这么大的雨，我跟田镇长从塔卡走到川枫一步都没停，就算我俩飞过来，这么大的雨也得有一个过程。”
“我爸跟我妈差点被压死在房子里，这种时候你们还走着过来？镇政府不是有车吗？你俩就应该派车过来救人。”李籁强词夺理地说。
“你——！”张一帆被气的差点跳起来，冒着大雨走着下村他都觉得无所谓，被滑到了湿透了身体他也觉得无所谓，作为一个乡镇干部，什么苦没有吃过，什么气没有受过，但是李籁丝毫没有人情味的一番话却让张一帆觉得万分委屈。从他接到办公室电话那一刻起，就一秒不停地往村上走，结果好不容易满身泥巴，满脸憔悴地赶到村上，却遇到了这样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群众。
田甘霖看着张一帆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如果李籁继续说下去，张一帆一定会克制不住怒火，便连忙把张一帆拉到自己身后，说：“镇政府的车不是随便能派的，接到电话我们比你还心急。”
李籁不甘心地瞅了一眼田甘霖，呸了一声，说：“比我还心急，说得倒轻巧。”
张一帆义愤填膺地走到李籁跟前，大口喘着粗气，说：“你早干嘛去了？你盖好新房为什么不让老人搬过去住？现在房子塌了倒怪上政府了？你知不知道就在我们过来时，田镇长的老人正在被送去医院。”
“他老人被送到医院管我什么事？”李籁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双手插在腰上不屑地说。
“李籁，你少说两句，赶紧给你爸妈收拾东西，先搬到你家去。”李有才一看形势不对，连忙上来打圆场。
“什么？”李籁听了李有才的话，瞪大了眼睛，恼怒地说：“让我爸妈搬到我家去？凭什么？”
“你弟在外地打工，现在跟前就你一个儿子了，只能搬到你家去了。”李富盈解释道。
“不行！不行！”李籁用力地摆着手，说：“房子塌了，你们政府就要给修。让我爸我妈搬到我家住，你们这摆明就是不想管了？绝对不行！”
“没有说让住你家不走，等天晴了，镇政府会协调帮忙收拾房子的，只是暂时住你家。”李有才耐心地说着。
“暂时也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还管不管你爸你妈？”李富盈有些生气地问道。
“管不管是我的事，现在先说我爸我妈房子的事怎么解决？”
看着李籁面目可憎的样子，听着李籁滑稽霸道的话语，张一帆的两只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如果自己不是一名乡镇干部，只是一个普通群众，此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李籁的脸上。
“这个无赖！简直就是个畜生！”张一帆心里恨恨地骂着。
“今天先让你爸你妈搬过去，等天晴了，再想办法解决房子的事。”李有才不愧跟群众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依然面不改色地规劝道。
“不行！想都别想！”李籁依然不松口。
“他们还是不是你父母？”张一帆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又怎么样？是我父母就应该搬到我家吗？”
站在一边始终沉默不语的田甘霖突然大声说道：“你父母不住你家，那应该住哪里？”
“我要知道住哪里，还找你们这些干部来干嘛？”李籁面无表情地反问了一句。
田甘霖没有继续接话，而是转过身对李有才说：“李支书，那就先把两个老人安置在幸福院吧，我记得还有一间空房，等下拾掇一下先给搬过去。”
李有才略微考虑了一下，说：“只好这样了。”
张一帆推门走进来，对田甘霖说：“田镇长，是不是我叔生病了？要不你先去医院看一下情况，我一个人到村上去，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汇报。”
田甘霖甚至没有认真听张一帆说话，便拉着张一帆走进楼道里，边走边说：“快走，先去村上去。”
张一帆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说：“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医院吧，万一……”
“没事，我爸就是老毛病，你嫂子会在跟前陪着。咱俩赶紧走吧，先去看一下受灾户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说完，田甘霖就拽着张一帆的衣袖下了楼，两个人大步流星地冲进了雨帘中。
雨依然肆无忌惮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田甘霖挪开雨伞，抬起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交织的雨帘，忧心忡忡地说：“这么大的雨，车也没办法骑，咱俩只能走着到村里去了。”
张一帆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田甘霖的提议。
“那就赶紧走吧。”
“走吧”张一帆说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满院子的水洼中走了起来。
从镇政府到川枫大概有五里路，而且进村口的那一截路还没有硬化，再经过这一场暴雨的洗刷，变得十分泥泞，行走起来非常困难。
在经过一个下坡路口时，张一帆不小心摔了一跤，滑倒在的泥水中，衣服脏了倒无所谓，关键是右边的衣服都湿透了，半个身子感到刺骨的冰凉。在摔倒的时候，水坑里的泥水又灌进了雨鞋里，将他的两只脚浸泡在了冷冰冰的泥水中，每走一步，脚都会在雨鞋中前后滑动，还会发出“噗呲，噗呲”的踩水声。
田甘霖过来扶着张一帆的胳膊，两个人艰难地朝村子里走了进去，在快到村子的时候，雨渐渐地变小了，终于从倾盆大雨变成了绵绵中雨。
他俩赶到房屋倒塌的那户群众家时，支书李有才和村长李富盈都已经到了现场，好在倒塌的房屋正好是放粮的仓房和做饭的厨房，七十多岁的李延寿和老伴正好住在另一间屋子里。
李延寿的大儿子李籁一见到田甘霖和张一帆就火冒三丈地大声嚷嚷起来：“你们这些乡镇干部究竟怎么搞的，我打电话都一个多小时了你们才来，估计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俩还在单位睡觉着吧？”
张一帆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走到李籁跟前说：“你会不会说话？下这么大的雨，我跟田镇长从塔卡走到川枫一步都没停，就算我俩飞过来，这么大的雨也得有一个过程。”
“我爸跟我妈差点被压死在房子里，这种时候你们还走着过来？镇政府不是有车吗？你俩就应该派车过来救人。”李籁强词夺理地说。
“你——！”张一帆被气的差点跳起来，冒着大雨走着下村他都觉得无所谓，被滑到了湿透了身体他也觉得无所谓，作为一个乡镇干部，什么苦没有吃过，什么气没有受过，但是李籁丝毫没有人情味的一番话却让张一帆觉得万分委屈。从他接到办公室电话那一刻起，就一秒不停地往村上走，结果好不容易满身泥巴，满脸憔悴地赶到村上，却遇到了这样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群众。
田甘霖看着张一帆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如果李籁继续说下去，张一帆一定会克制不住怒火，便连忙把张一帆拉到自己身后，说：“镇政府的车不是随便能派的，接到电话我们比你还心急。”
李籁不甘心地瞅了一眼田甘霖，呸了一声，说：“比我还心急，说得倒轻巧。”
张一帆义愤填膺地走到李籁跟前，大口喘着粗气，说：“你早干嘛去了？你盖好新房为什么不让老人搬过去住？现在房子塌了倒怪上政府了？你知不知道就在我们过来时，田镇长的老人正在被送去医院。”
“他老人被送到医院管我什么事？”李籁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双手插在腰上不屑地说。
“李籁，你少说两句，赶紧给你爸妈收拾东西，先搬到你家去。”李有才一看形势不对，连忙上来打圆场。
“什么？”李籁听了李有才的话，瞪大了眼睛，恼怒地说：“让我爸妈搬到我家去？凭什么？”
“你弟在外地打工，现在跟前就你一个儿子了，只能搬到你家去了。”李富盈解释道。
“不行！不行！”李籁用力地摆着手，说：“房子塌了，你们政府就要给修。让我爸我妈搬到我家住，你们这摆明就是不想管了？绝对不行！”
“没有说让住你家不走，等天晴了，镇政府会协调帮忙收拾房子的，只是暂时住你家。”李有才耐心地说着。
“暂时也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还管不管你爸你妈？”李富盈有些生气地问道。
“管不管是我的事，现在先说我爸我妈房子的事怎么解决？”
看着李籁面目可憎的样子，听着李籁滑稽霸道的话语，张一帆的两只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如果自己不是一名乡镇干部，只是一个普通群众，此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李籁的脸上。
“这个无赖！简直就是个畜生！”张一帆心里恨恨地骂着。
“今天先让你爸你妈搬过去，等天晴了，再想办法解决房子的事。”李有才不愧跟群众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依然面不改色地规劝道。
“不行！想都别想！”李籁依然不松口。
“他们还是不是你父母？”张一帆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又怎么样？是我父母就应该搬到我家吗？”
站在一边始终沉默不语的田甘霖突然大声说道：“你父母不住你家，那应该住哪里？”
“我要知道住哪里，还找你们这些干部来干嘛？”李籁面无表情地反问了一句。
田甘霖没有继续接话，而是转过身对李有才说：“李支书，那就先把两个老人安置在幸福院吧，我记得还有一间空房，等下拾掇一下先给搬过去。”
李有才略微考虑了一下，说：“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