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杀了一个人
我俩都沉默了，默默地抽着烟，烟头的亮光一闪一闪。
“你的预感也没全对过，至少还有两三成的机会，我就不信了，咱哥几个，枪林弹雨都闯过几回，什么时候怂过？”我把烟头弹得远远的，看着夜空里划过的亮光，恨恨说道。
“这倒不是我疑心生暗鬼，怕了，我的意思是谨慎再谨慎。”
“明白，走吧！”
辚辚的车声中，不知不觉就到了锁龙井。支开已经组装好的三脚架，架在井口上，在三角架上固定好滑轮组，把十几根粗细不一的錾子和榔头先放下去，我俩互相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就下到井底。
井底不大，直径有四米，脚下都是松软的泥土。井底的中间堆着一堆土，四周底中间高，估计是那些前两天下来的人挖的。我摸了摸井壁，全都是光滑的石头。用手电照了照石头之间的缝隙，严丝合缝。
“在这里！”建成在我查看周围环境的时候，找到了那块基石。
建成手中的手电照在那块基石上，基石就在最底部的倒数第二层。不知道是不是光照的原因，基石表面的颜色，比上面的石块颜色深些，上面隐隐约约有些纹路，定睛看去，我竟然有些恍惚的感觉。
“不能直接挖，直接挖的话，可能把基石给破坏了，只能把这块基石上面的两块先挖掉。”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錾子对着看好的地方：“我扶着，老三你来砸。”
“别急！”
建成说完，在基石的前面堆起一小堆土，摸出三支烟点着，排成一排插了上去，又开了一瓶酒，倒在土堆周围，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大神在上，小子迫不得己打搅了，大神真要怪罪，小子张建成一力承担。”接着又磕了三个头。
我看着听着，鼻子酸酸的，胸中一口浊气憋得我有点呼吸不畅。打开另一瓶酒，猛灌了几口，递给了站起来的建成。
建成闷了几口说道：“开干！”
我上前扶着錾子，看了建成一眼，对他点点头，示意我准备好了。建成一榔头砸了上去，叮地一声，冒出了火星。
錾子砸上去的地方，掉下来一块指甲大的碎石。我扶了扶錾子，又点点头。建成又是一榔头。
“噗”地一下，錾子居然一下子陷了进去！
基石上面的两块石头，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我擦！基石没事吧！”我连忙跪下，连挖带刨地掏出了碎石。还好，带纹路的基石没事。
我把手伸进掏出来的洞里，四指扣住基石的最里边，使劲地往外拉。原本以为会很费劲，说不定还得把基石旁边的石块也挖掉，没想到没费多大劲就把基石拉了出来，出乎意料的顺利。
基石的六个面都有纹路，看上去不像刻的，倒像是长在上面一样，似乎是天生就有的。
下意识的，我又把手伸进洞里摸了摸，心里面一咯噔，用手电往里面一照，基石下面的石块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小坑，坑里面放着一只巴掌大长方形的小盒子！
我把盒子拿了出来，轻飘飘的，也没有锁，只有一张非绸非纸的东西贴在上面，我和建成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是震惊的表情。
把盒子递给建成，他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顺手装进了放酒的包里。
建成背着包，腰上别着两根錾子先上去，我把手摸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把地上的脚印都除掉，最后把基石捆好，我则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我刚一冒头，就见建成双手抓着两根錾子，肌肉紧绷半蹲在井旁。连忙翻出锁龙井，蹲在建成身边，四周看了看，没一点动静。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空气都好像凝滞了一样，冷飕飕阴沉沉，没有盛夏的虫鸣，连嗡嗡叫的蚊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碰了碰建成，从他手里接过一根錾子，头往锁龙井微微一偏，建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挪到井边，把錾子放在身旁，背对着我抓住缆绳，滑轮的滚动声中，基石被慢慢吊了上来。
我紧张地半蹲在建成背后，真要有埋伏，就在基石被吊上来的时候。所幸，直到建成把基石放在我旁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耳朵听着建成拆除三脚架的声音，然后听见他“唰唰唰”地清理三角架上的痕迹，接着是三脚架被扔进井里的声音，之后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是我很清楚，周围肯定不对劲！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锁龙井周围的虫子被建成惊动，也该继续鸣叫了。
黑吃黑？就知道梁鑫那家伙不是东西，不管几个人，只要没拿枪带炮，放马来吧！
建成慢条斯理的清理着遗留的工具，一件一件扔进井里，就是在等着对方现身，可直到清理完我俩来过这里的痕迹，对方还是没一点动静。
架子车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建成把基石放在车上，拍了一下车，我直接走到车头，拉起架子车便往回走。
对方是在等我俩放松么？我心里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回头看的时候，别在腰上的錾子就抓在手中。
只见后面刚才停架子车的地方，一条人影窜了起来，手中一把刀，直接劈向建成。
建成听见声音，没回头两步奔到架子车的车头，抓住车把向后一甩，“嚓”地一声，车把直接被砍了下来。
这不仅是黑吃黑，还要杀人灭口！
就见来人一身黑衣黑裤，头也被黑布包着，手上提着把刀追向建成，建成抓住另一只车把，把架子车向对方撞去。
杀手跳上车就要冲过来，我抡起錾子，直接砸向对方。“噗”地一声，錾子直接透胸而过，那人也就是顿了一下，接着像没事人一样从架子车上直扑而下。
看着杀手根本就没受伤的样子，我和建成都楞了一下。这时候杀手已经高高跃起，手上的刀举在半空。
我吼叫一声，直扑而上，从侧面一把抱住杀手的腰，直接被杀手带到地上滚了起来。
部队里练就的擒拿动作，熟极而流使了出来。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双腿锁住了对方的腰，一只手从杀手的腋下蹿出去别住了他的脖子上。
“打晕他！”我刚吼出声，建成的錾子就落在了杀手后脑勺上。
“噗、噗、噗”几声闷响，杀手还是像没事人一样挣扎着，挣扎的劲头越来越猛，眼看他就要挣脱，生死关头，建成双手摁住杀手的头，一拧一拉。
“哗啦”一声，稻草飞扬，杀手的头被建成拽了下来，把建成吓了一跳，扔了手中的稻草做的人头，连滚带爬的向后面躲去。这时候，我也放开了杀手的身子，一个翻滚站在建成身边，我俩连退几步。这么个东西，真的把我俩吓住了。
在我俩惊恐无措的时候，稻草人“噗”地一声燃烧了起来，碧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映的我和建成脸上绿芒闪动。很快的，稻草人就成了一堆灰烬，灰烬的旁边，就剩下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我和建成提前到了交货地点，小心翼翼地在周围转了几遍，没什么异常。即使如此，也由不得我俩不谨慎，决定改变交货地点。
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我知道建成和我一样，心里面一直在打鼓，从他略显僵硬的动作看来，肯定和我一样都很紧张。
并不是紧张刚才杀了一个不是人的人，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哥仨手下的人命都超过了二十条。
我俩此刻只是对未知的惧怕，稻草人，这说出去谁信？可不管怎么样，剩下的钱，必须先拿到手。现在的我和建成，就是要钱不要命！
建成拉着架子车，在新的交货地点等着，我提着刀，在原交货地点不远处等着梁鑫。
没等多久，梁鑫来了，站在路中间东张西望。路灯下，他那丑陋的脸苍白的跟纸一样。半夜里猛然看到他，真会把他当成鬼。
我拐到他来的那条路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他的后面没人跟着。见梁鑫不耐烦地踱来踱去，我走到他的身后问道：“钱带了吗？”
梁鑫一哆嗦：“你特码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你亏心事做多了吧？再骂扇死你！”我微微一笑轻轻地说着。
他拍了拍身边的挎包：“钱在这里，货呐？”
“跟我来。”说完我向右边的巷子拐了进去。
没理会跟着我拐来拐去、嘟嘟囔囔的梁鑫，走了两支烟的功夫，拐到了建成那里。梁鑫仔细看了看基石，苍白的脸上现出了红晕，交了剩下的两万块，艰难地拉着少了一根车辕的架子车，慢慢走远。
建成看着走远的梁鑫，抽了一口烟说道：“这家伙，怎么看着跟快死了似的！”
“回吧，以后少和这种人打交道！”
“谁稀得理这种混混！要不是实在逼得没法，我才和麻子找他借钱的。老大你说，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以后会不会……”
“最近小心点，我觉得这事没完，回家再说吧。”
“你的预感也没全对过，至少还有两三成的机会，我就不信了，咱哥几个，枪林弹雨都闯过几回，什么时候怂过？”我把烟头弹得远远的，看着夜空里划过的亮光，恨恨说道。
“这倒不是我疑心生暗鬼，怕了，我的意思是谨慎再谨慎。”
“明白，走吧！”
辚辚的车声中，不知不觉就到了锁龙井。支开已经组装好的三脚架，架在井口上，在三角架上固定好滑轮组，把十几根粗细不一的錾子和榔头先放下去，我俩互相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就下到井底。
井底不大，直径有四米，脚下都是松软的泥土。井底的中间堆着一堆土，四周底中间高，估计是那些前两天下来的人挖的。我摸了摸井壁，全都是光滑的石头。用手电照了照石头之间的缝隙，严丝合缝。
“在这里！”建成在我查看周围环境的时候，找到了那块基石。
建成手中的手电照在那块基石上，基石就在最底部的倒数第二层。不知道是不是光照的原因，基石表面的颜色，比上面的石块颜色深些，上面隐隐约约有些纹路，定睛看去，我竟然有些恍惚的感觉。
“不能直接挖，直接挖的话，可能把基石给破坏了，只能把这块基石上面的两块先挖掉。”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錾子对着看好的地方：“我扶着，老三你来砸。”
“别急！”
建成说完，在基石的前面堆起一小堆土，摸出三支烟点着，排成一排插了上去，又开了一瓶酒，倒在土堆周围，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大神在上，小子迫不得己打搅了，大神真要怪罪，小子张建成一力承担。”接着又磕了三个头。
我看着听着，鼻子酸酸的，胸中一口浊气憋得我有点呼吸不畅。打开另一瓶酒，猛灌了几口，递给了站起来的建成。
建成闷了几口说道：“开干！”
我上前扶着錾子，看了建成一眼，对他点点头，示意我准备好了。建成一榔头砸了上去，叮地一声，冒出了火星。
錾子砸上去的地方，掉下来一块指甲大的碎石。我扶了扶錾子，又点点头。建成又是一榔头。
“噗”地一下，錾子居然一下子陷了进去！
基石上面的两块石头，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我擦！基石没事吧！”我连忙跪下，连挖带刨地掏出了碎石。还好，带纹路的基石没事。
我把手伸进掏出来的洞里，四指扣住基石的最里边，使劲地往外拉。原本以为会很费劲，说不定还得把基石旁边的石块也挖掉，没想到没费多大劲就把基石拉了出来，出乎意料的顺利。
基石的六个面都有纹路，看上去不像刻的，倒像是长在上面一样，似乎是天生就有的。
下意识的，我又把手伸进洞里摸了摸，心里面一咯噔，用手电往里面一照，基石下面的石块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小坑，坑里面放着一只巴掌大长方形的小盒子！
我把盒子拿了出来，轻飘飘的，也没有锁，只有一张非绸非纸的东西贴在上面，我和建成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是震惊的表情。
把盒子递给建成，他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顺手装进了放酒的包里。
建成背着包，腰上别着两根錾子先上去，我把手摸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把地上的脚印都除掉，最后把基石捆好，我则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我刚一冒头，就见建成双手抓着两根錾子，肌肉紧绷半蹲在井旁。连忙翻出锁龙井，蹲在建成身边，四周看了看，没一点动静。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空气都好像凝滞了一样，冷飕飕阴沉沉，没有盛夏的虫鸣，连嗡嗡叫的蚊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碰了碰建成，从他手里接过一根錾子，头往锁龙井微微一偏，建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挪到井边，把錾子放在身旁，背对着我抓住缆绳，滑轮的滚动声中，基石被慢慢吊了上来。
我紧张地半蹲在建成背后，真要有埋伏，就在基石被吊上来的时候。所幸，直到建成把基石放在我旁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耳朵听着建成拆除三脚架的声音，然后听见他“唰唰唰”地清理三角架上的痕迹，接着是三脚架被扔进井里的声音，之后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是我很清楚，周围肯定不对劲！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锁龙井周围的虫子被建成惊动，也该继续鸣叫了。
黑吃黑？就知道梁鑫那家伙不是东西，不管几个人，只要没拿枪带炮，放马来吧！
建成慢条斯理的清理着遗留的工具，一件一件扔进井里，就是在等着对方现身，可直到清理完我俩来过这里的痕迹，对方还是没一点动静。
架子车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建成把基石放在车上，拍了一下车，我直接走到车头，拉起架子车便往回走。
对方是在等我俩放松么？我心里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回头看的时候，别在腰上的錾子就抓在手中。
只见后面刚才停架子车的地方，一条人影窜了起来，手中一把刀，直接劈向建成。
建成听见声音，没回头两步奔到架子车的车头，抓住车把向后一甩，“嚓”地一声，车把直接被砍了下来。
这不仅是黑吃黑，还要杀人灭口！
就见来人一身黑衣黑裤，头也被黑布包着，手上提着把刀追向建成，建成抓住另一只车把，把架子车向对方撞去。
杀手跳上车就要冲过来，我抡起錾子，直接砸向对方。“噗”地一声，錾子直接透胸而过，那人也就是顿了一下，接着像没事人一样从架子车上直扑而下。
看着杀手根本就没受伤的样子，我和建成都楞了一下。这时候杀手已经高高跃起，手上的刀举在半空。
我吼叫一声，直扑而上，从侧面一把抱住杀手的腰，直接被杀手带到地上滚了起来。
部队里练就的擒拿动作，熟极而流使了出来。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双腿锁住了对方的腰，一只手从杀手的腋下蹿出去别住了他的脖子上。
“打晕他！”我刚吼出声，建成的錾子就落在了杀手后脑勺上。
“噗、噗、噗”几声闷响，杀手还是像没事人一样挣扎着，挣扎的劲头越来越猛，眼看他就要挣脱，生死关头，建成双手摁住杀手的头，一拧一拉。
“哗啦”一声，稻草飞扬，杀手的头被建成拽了下来，把建成吓了一跳，扔了手中的稻草做的人头，连滚带爬的向后面躲去。这时候，我也放开了杀手的身子，一个翻滚站在建成身边，我俩连退几步。这么个东西，真的把我俩吓住了。
在我俩惊恐无措的时候，稻草人“噗”地一声燃烧了起来，碧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映的我和建成脸上绿芒闪动。很快的，稻草人就成了一堆灰烬，灰烬的旁边，就剩下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我和建成提前到了交货地点，小心翼翼地在周围转了几遍，没什么异常。即使如此，也由不得我俩不谨慎，决定改变交货地点。
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我知道建成和我一样，心里面一直在打鼓，从他略显僵硬的动作看来，肯定和我一样都很紧张。
并不是紧张刚才杀了一个不是人的人，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哥仨手下的人命都超过了二十条。
我俩此刻只是对未知的惧怕，稻草人，这说出去谁信？可不管怎么样，剩下的钱，必须先拿到手。现在的我和建成，就是要钱不要命！
建成拉着架子车，在新的交货地点等着，我提着刀，在原交货地点不远处等着梁鑫。
没等多久，梁鑫来了，站在路中间东张西望。路灯下，他那丑陋的脸苍白的跟纸一样。半夜里猛然看到他，真会把他当成鬼。
我拐到他来的那条路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他的后面没人跟着。见梁鑫不耐烦地踱来踱去，我走到他的身后问道：“钱带了吗？”
梁鑫一哆嗦：“你特码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你亏心事做多了吧？再骂扇死你！”我微微一笑轻轻地说着。
他拍了拍身边的挎包：“钱在这里，货呐？”
“跟我来。”说完我向右边的巷子拐了进去。
没理会跟着我拐来拐去、嘟嘟囔囔的梁鑫，走了两支烟的功夫，拐到了建成那里。梁鑫仔细看了看基石，苍白的脸上现出了红晕，交了剩下的两万块，艰难地拉着少了一根车辕的架子车，慢慢走远。
建成看着走远的梁鑫，抽了一口烟说道：“这家伙，怎么看着跟快死了似的！”
“回吧，以后少和这种人打交道！”
“谁稀得理这种混混！要不是实在逼得没法，我才和麻子找他借钱的。老大你说，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以后会不会……”
“最近小心点，我觉得这事没完，回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