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卑鄙行动
同学们面面相觑了几秒钟，随即爆发出了哄闹声，里面还掺杂了幸灾乐祸的尖叫声。
“别吵了！”班长吴德山走向了讲台，弯下腰来，见地面上果然有三个蝎子在爬动。
他往后趔趄了一下，问：“谁敢抓蝎子？”
台下安静了下来，几秒钟后，郑秀兰站了起来，走向讲台，啪啪啪三脚下去，就把蝎子给踩了稀巴烂。
然后找来了笤帚，把三个蝎子的尸骨扫到了门外。
回到座位后，她笔直地站着，伸长脖子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了陈作文的脖子上。
因为陈作文一直在埋头看书，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郑秀兰哼了一声，就坐了下来，眼圈却湿润了起来。
不多一会儿工夫，于校长走了进来，深弯下腰，在讲台上寻找起来，边找边不停地念叨着：“奇怪，教室里怎么会有蝎子呢？墙面都用石灰嵌了，连条缝都没有，那些熊玩意儿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呢？”
“报告！”吴德山站了起来，冲着于校长说，“蝎子已经被踩死了。”
于校长直起身，问他：“你踩死的？”
“不是，是……是她。”吴德山指了指郑秀兰。
“嗯，秀兰好样的，巾帼不让须眉啊！”于校长伸出了大拇指，问郑秀兰，“一共几只？”
郑秀兰站起来，说：“三只。”
“不行，教室里一定还有。”于校长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郑秀兰说：“只看到三只，全被我踩死了。”
于校长说：“可你妈妈说很多很多，一大片呢。”
“她一定是被吓花眼了。”
“不可能，一大片怎么可能是三只呢？胡老师的腿都让蝎子都蛰肿了，已经去卫生所消毒了。”于校长走到台下，命令道，“这节课不上了，全体出动抓蝎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斩草除根！”
同学们的热情异常高涨，当即散开，一窝蜂似的，闹哄哄抓起了蝎子。
他们先在教室里找，细小墙缝、犄角旮旯统统没有放过，有胆大的男生还把凳子摞在课桌上，踩在上面，把房顶也搜查了一遍。
屋里没有发现“敌情”，又跑到院子里找。
可整整一节课下来，全班二十多号学生硬是没抓到一只蝎子。甭说蝎子了，连只臭虫都没见着。
班长吴德山集中了情况后，跑步前进去了办公室，向于校长做了汇报。
于校长听了，拧着眉毛问吴德山：“你们教室里以前出现过蝎子吗？”
吴德山摇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确定？”
“确定！”
于校长嘘一口气，接着问：“你没觉出那三只蝎子出现得有点奇怪吗？”
吴德山挠了挠乱蓬蓬的头，说是有点儿奇怪。
“你觉得怪在哪儿呢？”
“咋会一次就出现三只呢？”
于校长摇摇头，说：“我关心的不是几只的问题，关键是蝎子是从哪儿来的呢？”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吴德山一拍脑袋，断然道：“一定是胡老师家的。”
于校长一凝眉，问他：“怎么就成胡老师家的呢？”
“是，绝对是！”
“她家的蝎子，怎么会跑到学校里来了呢？”
“在家呆腻了，出来透透风呗。”
于校长嘴角的肌肉一抽一抽，接着问：“那它们是怎么来到学校，又是怎么爬到你们教室的呢？”
“是躲在胡老师衣服里头来的呗。”
“吴德山，你小子这是拿老子开涮吧？”
“不……不是，您不是经常对我们说，要发挥想象力嘛。”
“滚！去你的想象力！”于校长踢了吴德山一脚，再咬牙切齿补上一句，“二傻子！”
中午放学后，贾志刚第一个走出了教室，脚步急匆匆，几乎是一路小跑往家奔。
陈作文跟上去，问他：“贾志刚，你干嘛走那么急？”
贾志刚说我憋尿了。
“你为什么不在学校撒了再回家？”
贾志刚说：“回家攒着当肥料。”
“当你个头啊！”陈作文一把拽住了贾志刚的后衣襟，问他，“你那个小玻璃瓶子呢？”
“干嘛？”贾志刚回过头，小脸有点儿发白，用力吸一下鼻涕，说，“你放开我，真的憋不住了。”
“把瓶子拿出来！”陈作文命令道。
贾志刚开始挣脱，嚷嚷着：“我的瓶子凭什么给你？”
“我看一眼就还给你。”
贾志刚见逃不掉，只得乖乖把小瓶子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陈作文一把抢过来，拧开盖子，眯缝着眼往里面瞅了瞅，问他：“你不是说里面有壁虎吗？壁虎在哪儿？”
贾志刚回头瞥一眼，见后面有同学跟了上来，就说：“一边走一边说，别让他们听见了。”
果然，是这小子捣蛋了！
陈作文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贾志刚说：“还不是为了你嘛。”
“为了我？”
“是啊，为你出口恶气！”
“谁让你为我出气了？狗咬耗子！”
“你还没被她欺负够是不是？”
“她欺负我，关你屁事啊？”
“当然关我的事了。”贾志刚就把他昨天在胡美丽的胁迫下做了假证，心里既憋屈又惭愧的事儿说了出来，还说这个“好”办法是琢磨了一黑夜才琢磨出来的。
“你这不是胡来吗？万一被发现了，你就死定了！”陈作文在贾志刚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贾志刚痛得龇牙咧嘴，说：“你这个鳖熊，恩将仇报是不是？我帮了你，你还往死里拧我。”
“放屁，你帮我个球了？”
“她要是不被蝎子蛰了，能放过你吗？”
这倒也是，也许胡老师让学生温习功课的十分钟，就是在想着“修理”陈作文新招数。
如此说来，那些蝎子“行动”的正是时候，让陈作文逃过了一劫。
可陈作文冷静一想，就做起了“白眼狼”，他说：“不行，你得去找胡老师道歉。”
贾志刚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陈作文，“你疯了吧？”
陈作文说：“我没疯，这事儿大着呢，要是被查出来，你小子连学都没得上了。”
“连蝎子都被郑秀兰踩死了，他们上哪儿查去？”
“万一有人看到了呢？”
“肯定没人看到，我是趁着擦黑板的时候把蝎子放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没问题。”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儿，说不定哪一个地方就有只眼睛盯着你呢。再说了，纸里包不住火，万一哪一天着起来，你哭都来不及！”
“除非你去告我。”
“那也不一定！”
“告吧……告吧，这破学老子早就上够了！”
陈作文没有理他，，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别吵了！”班长吴德山走向了讲台，弯下腰来，见地面上果然有三个蝎子在爬动。
他往后趔趄了一下，问：“谁敢抓蝎子？”
台下安静了下来，几秒钟后，郑秀兰站了起来，走向讲台，啪啪啪三脚下去，就把蝎子给踩了稀巴烂。
然后找来了笤帚，把三个蝎子的尸骨扫到了门外。
回到座位后，她笔直地站着，伸长脖子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了陈作文的脖子上。
因为陈作文一直在埋头看书，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郑秀兰哼了一声，就坐了下来，眼圈却湿润了起来。
不多一会儿工夫，于校长走了进来，深弯下腰，在讲台上寻找起来，边找边不停地念叨着：“奇怪，教室里怎么会有蝎子呢？墙面都用石灰嵌了，连条缝都没有，那些熊玩意儿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呢？”
“报告！”吴德山站了起来，冲着于校长说，“蝎子已经被踩死了。”
于校长直起身，问他：“你踩死的？”
“不是，是……是她。”吴德山指了指郑秀兰。
“嗯，秀兰好样的，巾帼不让须眉啊！”于校长伸出了大拇指，问郑秀兰，“一共几只？”
郑秀兰站起来，说：“三只。”
“不行，教室里一定还有。”于校长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郑秀兰说：“只看到三只，全被我踩死了。”
于校长说：“可你妈妈说很多很多，一大片呢。”
“她一定是被吓花眼了。”
“不可能，一大片怎么可能是三只呢？胡老师的腿都让蝎子都蛰肿了，已经去卫生所消毒了。”于校长走到台下，命令道，“这节课不上了，全体出动抓蝎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斩草除根！”
同学们的热情异常高涨，当即散开，一窝蜂似的，闹哄哄抓起了蝎子。
他们先在教室里找，细小墙缝、犄角旮旯统统没有放过，有胆大的男生还把凳子摞在课桌上，踩在上面，把房顶也搜查了一遍。
屋里没有发现“敌情”，又跑到院子里找。
可整整一节课下来，全班二十多号学生硬是没抓到一只蝎子。甭说蝎子了，连只臭虫都没见着。
班长吴德山集中了情况后，跑步前进去了办公室，向于校长做了汇报。
于校长听了，拧着眉毛问吴德山：“你们教室里以前出现过蝎子吗？”
吴德山摇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确定？”
“确定！”
于校长嘘一口气，接着问：“你没觉出那三只蝎子出现得有点奇怪吗？”
吴德山挠了挠乱蓬蓬的头，说是有点儿奇怪。
“你觉得怪在哪儿呢？”
“咋会一次就出现三只呢？”
于校长摇摇头，说：“我关心的不是几只的问题，关键是蝎子是从哪儿来的呢？”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吴德山一拍脑袋，断然道：“一定是胡老师家的。”
于校长一凝眉，问他：“怎么就成胡老师家的呢？”
“是，绝对是！”
“她家的蝎子，怎么会跑到学校里来了呢？”
“在家呆腻了，出来透透风呗。”
于校长嘴角的肌肉一抽一抽，接着问：“那它们是怎么来到学校，又是怎么爬到你们教室的呢？”
“是躲在胡老师衣服里头来的呗。”
“吴德山，你小子这是拿老子开涮吧？”
“不……不是，您不是经常对我们说，要发挥想象力嘛。”
“滚！去你的想象力！”于校长踢了吴德山一脚，再咬牙切齿补上一句，“二傻子！”
中午放学后，贾志刚第一个走出了教室，脚步急匆匆，几乎是一路小跑往家奔。
陈作文跟上去，问他：“贾志刚，你干嘛走那么急？”
贾志刚说我憋尿了。
“你为什么不在学校撒了再回家？”
贾志刚说：“回家攒着当肥料。”
“当你个头啊！”陈作文一把拽住了贾志刚的后衣襟，问他，“你那个小玻璃瓶子呢？”
“干嘛？”贾志刚回过头，小脸有点儿发白，用力吸一下鼻涕，说，“你放开我，真的憋不住了。”
“把瓶子拿出来！”陈作文命令道。
贾志刚开始挣脱，嚷嚷着：“我的瓶子凭什么给你？”
“我看一眼就还给你。”
贾志刚见逃不掉，只得乖乖把小瓶子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陈作文一把抢过来，拧开盖子，眯缝着眼往里面瞅了瞅，问他：“你不是说里面有壁虎吗？壁虎在哪儿？”
贾志刚回头瞥一眼，见后面有同学跟了上来，就说：“一边走一边说，别让他们听见了。”
果然，是这小子捣蛋了！
陈作文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贾志刚说：“还不是为了你嘛。”
“为了我？”
“是啊，为你出口恶气！”
“谁让你为我出气了？狗咬耗子！”
“你还没被她欺负够是不是？”
“她欺负我，关你屁事啊？”
“当然关我的事了。”贾志刚就把他昨天在胡美丽的胁迫下做了假证，心里既憋屈又惭愧的事儿说了出来，还说这个“好”办法是琢磨了一黑夜才琢磨出来的。
“你这不是胡来吗？万一被发现了，你就死定了！”陈作文在贾志刚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贾志刚痛得龇牙咧嘴，说：“你这个鳖熊，恩将仇报是不是？我帮了你，你还往死里拧我。”
“放屁，你帮我个球了？”
“她要是不被蝎子蛰了，能放过你吗？”
这倒也是，也许胡老师让学生温习功课的十分钟，就是在想着“修理”陈作文新招数。
如此说来，那些蝎子“行动”的正是时候，让陈作文逃过了一劫。
可陈作文冷静一想，就做起了“白眼狼”，他说：“不行，你得去找胡老师道歉。”
贾志刚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陈作文，“你疯了吧？”
陈作文说：“我没疯，这事儿大着呢，要是被查出来，你小子连学都没得上了。”
“连蝎子都被郑秀兰踩死了，他们上哪儿查去？”
“万一有人看到了呢？”
“肯定没人看到，我是趁着擦黑板的时候把蝎子放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没问题。”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儿，说不定哪一个地方就有只眼睛盯着你呢。再说了，纸里包不住火，万一哪一天着起来，你哭都来不及！”
“除非你去告我。”
“那也不一定！”
“告吧……告吧，这破学老子早就上够了！”
陈作文没有理他，，加快脚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