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惊失色
陈作文双手捂着头，扯着嗓子喊：“我没干坏事，真的没干坏事，那个校长对我好着呢，他让我考尖子班！”
后面一句很管事，妈妈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问：“你……你再说一遍，那个校长他……他让你考啥尖子班？”
陈作文就说：“就是所有的好学生都集中到镇上的初中，拿出最好的老师来教，目的是为了培养大学生。”
“那就用不着托关系转学了对不对？”
“对呀。”
“那个校长说让你去吗？”
“他说了可不算，要凭自己的本事考。”
“就你，能考上？”
陈作文拍着胸脯说：“只要我好好复习，就一定能能考得上。”
“那敢情好。”妈妈的脸骤然转晴，她放下了烧火棍，从锅里拿出了热乎乎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
吃过午饭后，陈作文背起书包去上学。
刚走出大门没几步，腿就软了，心里又打起了鼓——这两天自己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儿，昨天因为撕书的事跟胡老师闹翻了天，今天又旷了半天课，他们会不会真开除自己的学籍呢？
边走边琢磨着，到了胡同口，干脆来了个直转弯，去了贾志刚家，先探听一下消息再说。
他们俩同年同月同日生，打小就黏在一起，好得跟亲兄弟一般，平日里进出家门从来不打招呼。
这时候见大门开着，就直接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贾志刚正猫腰躲在石磨后面，手里忙忙活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志刚，你在干嘛呢？”
“啊！”贾志刚被吓了一跳，小脸都变黄了，他抬起头，问陈作文：“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一起上学呀。”
贾志刚眨巴眨巴眼睛，说：“你不是不上学了吗？”
“啥？”陈作文打一个激灵，问贾志刚，“谁说我不上学了？”
贾志刚说：“还能是谁，母老虎呗。”
“不可能吧。”陈作文有点直眼了，小心脏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她凭什么说我不上学了？”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上午上课的时候，她说你犯下了滔天罪行，没脸再回学校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谁犯滔天罪行了？是她诬陷我好不好？”
“那你上午干嘛了？”
“我出去办了点事儿，回来就下课了。”
“你连假都不请，肯定又要挨批，不信就试试。”贾志刚说着，从磨盘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小瓶子。
陈作文问瓶子里是什么。
“暂时保密。”
“有啥好保密的？告诉我，是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贾志刚直接把小瓶子放进了裤兜里，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一准没有好事，快说，你又鼓捣啥？”陈作文虎着脸问他。
贾志刚说：“不管你的事，走吧，上学去。”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
贾志刚只得把小瓶子拿了出来，对着陈作文摇了摇，说：“没什么，就是几个小壁虎。”
“你捉壁虎干鸟啊？”
贾志刚诡异一笑，说玩呗。
“靠，那玩意儿怪吓人的，有啥好玩头？走吧……走吧，早点去，免得遇见胡老师。”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走在路上，贾志刚问陈作文：“昨天我没说实话，你是不是特恨我？”
陈作文说：“当时是恨你，可后来就不恨了。”
“为什么？”
“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一直就是个胆小鬼，你要是敢跳出来作证，那就不是贾志刚了。”
“可是……可是……”贾志刚挠了挠头说，“我实在不敢说呀，我要是得罪了老师，那就没学上了。”
“至于吗？”
“你没看见胡老师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样，我早就吓尿了，哪还敢说实话啊？”
“胆小如鼠！”
“别站着说话不腰痛好不好？你胆子大，那是因为你有个在镇上上班的爸爸，这边不要你了，你可以转到镇上去上学。可我呢？我爹是个庄户老土，我没了学上，就只能跟着他掘土种地了。”
“算了，已经过去了，不说些没用的了。”
陈作文加快脚步走在了前头，到了教室后，他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面七上八下，唯恐胡美丽再来找他的麻烦。
贾志刚后脚跟了进来，说：“陈作文，二年级的孙猴子跟大头正在后院打架呢，你不过去瞧热闹？”
陈作文摇摇头，说：“打架有啥好看的？”
贾志刚又说：“我可要扫地了，你不怕呛得慌？”
陈作文低头看了看地面，说：“地上干干净净的，连根草都没有，你打扫个屁啊？”
“干净吗？”贾志刚低头看了看，说，“是挺干净的，那就算了，等放学后再一起打扫吧。”
说完，他走向了讲台，拿起黑板擦，刷拉拉擦起了黑板。
陈作文从书包里拿出课本，翻看起来，他有了一个坚实的信念：好好复杂，一定考上全镇的尖子班。
“校长好！”正在擦黑板的贾志刚猛然间喊了一声。
“哦。”于校长径直走到了陈作文跟前，拿过他手中的课本看了看，说，“这个时间可以看一下课外书。”
于校长的脸色和气了很多，不像从前那么冷，这让陈作文有点儿不太适应，结结巴巴地说：“校长，我……我以后再也不看课外书了。”
“喜欢就看呗，只要别影响了学习就成。”于校长把课本还给了陈作文，问道，“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陈作文说：“我爷爷。”
“你爷爷？”
“是。”
“哦，看来你爷爷是个文化人。”
“爷爷的毛笔字写得可漂亮了。”陈作文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于校长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叽咕了一句：“我还以为是李校长给你起的呢。”
李校长是谁？
莫非就是自己去找的那位好心校长？
对，一定是他！
这样以来，陈作文就断定李校长写在纸上那些都是好听的话，至少没有说坏话，要不然于校长的脸上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第一节是数学课，风平浪静就过去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陈作文去了一趟厕所，把内急问题彻底解决掉了。
因为第二节是语文课，胡美丽肯定会跟自己过不去，万一当着同学的面被吓尿了，那就难堪了。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胡美丽进门后，不但没找他的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同学们看一下昨天新学的课文，十分钟后默写生字。”胡美丽说完，坐了下来。
陈作文一听就急了，自己昨天的课根本就没上，这时候听写生字肯定玩完，赶忙补习起来。
正全神贯注地学着，教室里突然传出了“啊呀”一声惊叫。
陈作文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讲台上的胡美丽竟然跳了起来，面色惊悚，手舞足蹈，看上去就跟个神经病差不多。
“蝎子……蝎子……啊呀呀……啊呀……”胡美丽三蹦俩跳地蹿出了教室，尖叫声掠过校园，消失了。
后面一句很管事，妈妈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问：“你……你再说一遍，那个校长他……他让你考啥尖子班？”
陈作文就说：“就是所有的好学生都集中到镇上的初中，拿出最好的老师来教，目的是为了培养大学生。”
“那就用不着托关系转学了对不对？”
“对呀。”
“那个校长说让你去吗？”
“他说了可不算，要凭自己的本事考。”
“就你，能考上？”
陈作文拍着胸脯说：“只要我好好复习，就一定能能考得上。”
“那敢情好。”妈妈的脸骤然转晴，她放下了烧火棍，从锅里拿出了热乎乎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
吃过午饭后，陈作文背起书包去上学。
刚走出大门没几步，腿就软了，心里又打起了鼓——这两天自己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儿，昨天因为撕书的事跟胡老师闹翻了天，今天又旷了半天课，他们会不会真开除自己的学籍呢？
边走边琢磨着，到了胡同口，干脆来了个直转弯，去了贾志刚家，先探听一下消息再说。
他们俩同年同月同日生，打小就黏在一起，好得跟亲兄弟一般，平日里进出家门从来不打招呼。
这时候见大门开着，就直接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贾志刚正猫腰躲在石磨后面，手里忙忙活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志刚，你在干嘛呢？”
“啊！”贾志刚被吓了一跳，小脸都变黄了，他抬起头，问陈作文：“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一起上学呀。”
贾志刚眨巴眨巴眼睛，说：“你不是不上学了吗？”
“啥？”陈作文打一个激灵，问贾志刚，“谁说我不上学了？”
贾志刚说：“还能是谁，母老虎呗。”
“不可能吧。”陈作文有点直眼了，小心脏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她凭什么说我不上学了？”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上午上课的时候，她说你犯下了滔天罪行，没脸再回学校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谁犯滔天罪行了？是她诬陷我好不好？”
“那你上午干嘛了？”
“我出去办了点事儿，回来就下课了。”
“你连假都不请，肯定又要挨批，不信就试试。”贾志刚说着，从磨盘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小瓶子。
陈作文问瓶子里是什么。
“暂时保密。”
“有啥好保密的？告诉我，是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贾志刚直接把小瓶子放进了裤兜里，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一准没有好事，快说，你又鼓捣啥？”陈作文虎着脸问他。
贾志刚说：“不管你的事，走吧，上学去。”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
贾志刚只得把小瓶子拿了出来，对着陈作文摇了摇，说：“没什么，就是几个小壁虎。”
“你捉壁虎干鸟啊？”
贾志刚诡异一笑，说玩呗。
“靠，那玩意儿怪吓人的，有啥好玩头？走吧……走吧，早点去，免得遇见胡老师。”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走在路上，贾志刚问陈作文：“昨天我没说实话，你是不是特恨我？”
陈作文说：“当时是恨你，可后来就不恨了。”
“为什么？”
“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一直就是个胆小鬼，你要是敢跳出来作证，那就不是贾志刚了。”
“可是……可是……”贾志刚挠了挠头说，“我实在不敢说呀，我要是得罪了老师，那就没学上了。”
“至于吗？”
“你没看见胡老师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样，我早就吓尿了，哪还敢说实话啊？”
“胆小如鼠！”
“别站着说话不腰痛好不好？你胆子大，那是因为你有个在镇上上班的爸爸，这边不要你了，你可以转到镇上去上学。可我呢？我爹是个庄户老土，我没了学上，就只能跟着他掘土种地了。”
“算了，已经过去了，不说些没用的了。”
陈作文加快脚步走在了前头，到了教室后，他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面七上八下，唯恐胡美丽再来找他的麻烦。
贾志刚后脚跟了进来，说：“陈作文，二年级的孙猴子跟大头正在后院打架呢，你不过去瞧热闹？”
陈作文摇摇头，说：“打架有啥好看的？”
贾志刚又说：“我可要扫地了，你不怕呛得慌？”
陈作文低头看了看地面，说：“地上干干净净的，连根草都没有，你打扫个屁啊？”
“干净吗？”贾志刚低头看了看，说，“是挺干净的，那就算了，等放学后再一起打扫吧。”
说完，他走向了讲台，拿起黑板擦，刷拉拉擦起了黑板。
陈作文从书包里拿出课本，翻看起来，他有了一个坚实的信念：好好复杂，一定考上全镇的尖子班。
“校长好！”正在擦黑板的贾志刚猛然间喊了一声。
“哦。”于校长径直走到了陈作文跟前，拿过他手中的课本看了看，说，“这个时间可以看一下课外书。”
于校长的脸色和气了很多，不像从前那么冷，这让陈作文有点儿不太适应，结结巴巴地说：“校长，我……我以后再也不看课外书了。”
“喜欢就看呗，只要别影响了学习就成。”于校长把课本还给了陈作文，问道，“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陈作文说：“我爷爷。”
“你爷爷？”
“是。”
“哦，看来你爷爷是个文化人。”
“爷爷的毛笔字写得可漂亮了。”陈作文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于校长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叽咕了一句：“我还以为是李校长给你起的呢。”
李校长是谁？
莫非就是自己去找的那位好心校长？
对，一定是他！
这样以来，陈作文就断定李校长写在纸上那些都是好听的话，至少没有说坏话，要不然于校长的脸上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第一节是数学课，风平浪静就过去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陈作文去了一趟厕所，把内急问题彻底解决掉了。
因为第二节是语文课，胡美丽肯定会跟自己过不去，万一当着同学的面被吓尿了，那就难堪了。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胡美丽进门后，不但没找他的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同学们看一下昨天新学的课文，十分钟后默写生字。”胡美丽说完，坐了下来。
陈作文一听就急了，自己昨天的课根本就没上，这时候听写生字肯定玩完，赶忙补习起来。
正全神贯注地学着，教室里突然传出了“啊呀”一声惊叫。
陈作文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讲台上的胡美丽竟然跳了起来，面色惊悚，手舞足蹈，看上去就跟个神经病差不多。
“蝎子……蝎子……啊呀呀……啊呀……”胡美丽三蹦俩跳地蹿出了教室，尖叫声掠过校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