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摊上事儿了
我吃了一惊，嘴里吐出两大块气泡，绕到胖子的身后拖着他的身体就往上游，却发现怎么拖都拖不动。
这时候，我憋着的一口气已经快差不多了，只好忍着害怕去扯那抓着他脚踝的手骨，一扯之下，连同整个骨架都被我扯烂了，歪歪斜斜的散落到一旁。
我这才松了口气，拖着胖子就朝上面浮去，刚从水面露出头，就深深地吸了口气，岸上的轰然喝彩，汤孜和易遥站在一起，此时见我出来，原本担忧的心顿时一松，脸上露出笑容。
我冲她们轻轻一笑，吐出一口污水，正要拖着胖子朝岸边游去时，却感觉脚下一紧，蹬水的身子顿时动都动不了，我着急向水下看去。
只见浑浊的水面下，一具光溜溜的身体抱住了我的大腿，一团漆黑的头发下，一张泡胀了的人脸正对着我张开了嘴，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里全是不甘。
是那个淹死的小孩！
浑浊的河水里，我看见那个小孩的脸已经肿胀发白了，口鼻全是泥土。
他就那样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这时候我心里反而没有恐惧了，只有一个绝望的念头。
“完了完了，小爷今天要归位了。”
下面传来阵阵巨力，扯得我大腿筋一阵抽痛，我努力想挣脱那小鬼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掉，眼看着呛了几口水就要连带着那胖子沉下去了，我赶紧先松开抓着胖子的手，把之前抽出的裤腰带胡乱塞进了那小孩的手里。
爷爷说过，淹死的人心中都有一股怨气，恨不得把下水的人都拉进水里替他陪葬，只要被其缠上，便是不死不休，不过水鬼可分不清人和物，只要给他点沾了阳气的东西，它便会死抓着不放。
这裤腰带沾染了不少活人的污秽之气，应该算是我身上除了内裤，最吸引他的了。
果不其然，那小鬼一把拽住裤腰带就不放手，我急中生智，堪堪捡回一条命，立即一蹬腿，整个人向前游了一大截。
那裤腰带虽然均沾污秽及阳刚之气，毕竟我们两个大活人还在水里，只能迷惑它一时，这时候我有心想丢下胖子自己逃命，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我一咬牙，继续拖着胖子往岸边游，那真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我根本不敢向后看，眼中只有那近在咫尺的河岸。
汤孜这时候已经情不自禁地跑到河边了，裤脚都湿了一大截，她冲我焦急的挥手，不用她提醒我也能感觉到，那死孩子又追上来了！
好在易遥把不远处的那只竹竿拿了过来，我像溺死地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一把抓了过去，岸边的人一声喊，把我连同那死沉死沉的胖子一起拖上了岸。
我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岸上只剩喘气了，在我身后，那死孩子的脸又露了出来，一脸怨毒地看着我，不过片刻就消失了。
其余的人都似没看见这一幅画面，着急地解开胖子的衣衫，按他的小腹。
那胖子之前在水里一通挣扎，肚子里灌了不少水，我救他上岸的时候又被那小鬼纠缠，也不知道这一耽搁他还有没有救，而我这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他了，身体软地跟一摊烂泥似的，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汤孜和易遥两姑侄把我围着，团团乱转，特别是汤孜，急得眼泪水都下来了，一个劲儿地问我怎么样。
被两个女人关切的眼光看着，我的心着实有些飘忽忽的，从小我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对我这般关心过，而且还是两个如此娇滴滴的大美人，闻着她俩身上女子特有的馨香味儿，我竟然有一种想长眠不醒的冲动。
嗯，还是用的一个牌子的沐浴露～
我一脸的享受，之前被那小鬼死抓住不放的绝望心情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杨凡，你感觉怎么样，你快说说话呀！”
“嗯，唔……别摇了，再摇骨头都散架啦！”我一扶额头做出痛苦的表情，“感觉嘛，头疼，喉咙疼，胸口疼，全身都疼，我肯定是溺水了，啊……现在呼吸都不能了，你们快给我做人工呼吸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汤孜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轻挑，一下子呆呆地看着我，脸上布满了红霞。
易遥之前还算有点同情的神色一下子晴转多云，“你这个色胚！”骂着一脚踢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嗷地一嗓子就跳了起来，这时候那位之前呵斥我的老头走了过来，略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小伙子，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我那大孙子今天就折在这啦，你是我们老张家的大恩人呐！”
我转过头，那胖子咳了几口水竟然醒了过来，也该着他命大。
这时候，我也没心思挖苦眼前这老头了，摆了摆手，在汤孜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我说，大爷，你还是让大家离这河水远一些吧，那小孩的尸体也别捞了，他已经成了水鬼，我刚刚就是被他缠上了，再捞还得出事！”
那老头面色沉重，刚要答话。
“不可能！我家娃儿怎么可能变成水鬼，你不要胡说八道！”
突然一声戾喝，那之前悲痛自己儿子出事的黑脸汉子突然一下蹿到我面前，举起拳头就要打过来。
我哪能留意之前的话竟然被那孩子的父亲听到了，见他歇斯底里地要揍我，条件反射般就朝后退去。
“志武！”那老头赶紧喝止住他，旁边的村民见状也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住。
“小哥你不要介意哈，志武他也是……哎～！”
我摇了摇头，表示理解那位父亲的感受。
“大伙儿都提听着，刚刚你们都不敢下水，是这位小哥救了我大孙儿，这是你们亲眼所见，现在的年轻后生啊，比我们那一代可强多了，报纸上都说了，啥叫英勇无畏，这就叫英勇无畏！志武啊，你孩子已经走了，可不敢把气撒在这位小哥身上啊，咱李子坪的人，可不兴恩将仇报。”
老头子兴师动众的一番说词，羞得那黑脸汉子一阵羞愧，想要过来道歉，又抹不下面子，又苦于儿子夭折，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掩着面无声的哭泣。
村人纷纷走过去安慰他，那老头又来到我身边说道：“老头子姓张，是这村子里的村长，小哥，我瞧你刚刚用根裤腰带就摆脱了水鬼，定不是普通人呐，老张我活了一辈子，啥邪事没见过，不过这孩子死了尸体留在河里，总归是件糟心事，小哥你若有本事，便替老头子出出主意吧。”
瞧瞧，这老头，不对，是老张，不愧是一村之长，之前那番话当众把我捧得跟谷草堆一样高，现在又腆着老脸想求，我若真有本事，倒也不好回绝了他。
见他冲我拱手，我急忙闪开，拉住他说：“张大爷，实不相瞒，我爷爷，就是我们家乡镇子上有名声的大端公，我呢，也算是在他那学了点皮毛，依我看呐，想把那孩子的尸体捞起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老张头就一把抓住我手，“小哥当真是端公的后人，那感情好啊，你可一定得帮帮忙啊，这样吧，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我家里，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商量商量这孩子该怎么捞，如何？”
我回过头，冲着静静站立不语的汤孜两姑侄苦笑，得，又摊上一件事。
这时候，我憋着的一口气已经快差不多了，只好忍着害怕去扯那抓着他脚踝的手骨，一扯之下，连同整个骨架都被我扯烂了，歪歪斜斜的散落到一旁。
我这才松了口气，拖着胖子就朝上面浮去，刚从水面露出头，就深深地吸了口气，岸上的轰然喝彩，汤孜和易遥站在一起，此时见我出来，原本担忧的心顿时一松，脸上露出笑容。
我冲她们轻轻一笑，吐出一口污水，正要拖着胖子朝岸边游去时，却感觉脚下一紧，蹬水的身子顿时动都动不了，我着急向水下看去。
只见浑浊的水面下，一具光溜溜的身体抱住了我的大腿，一团漆黑的头发下，一张泡胀了的人脸正对着我张开了嘴，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里全是不甘。
是那个淹死的小孩！
浑浊的河水里，我看见那个小孩的脸已经肿胀发白了，口鼻全是泥土。
他就那样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这时候我心里反而没有恐惧了，只有一个绝望的念头。
“完了完了，小爷今天要归位了。”
下面传来阵阵巨力，扯得我大腿筋一阵抽痛，我努力想挣脱那小鬼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掉，眼看着呛了几口水就要连带着那胖子沉下去了，我赶紧先松开抓着胖子的手，把之前抽出的裤腰带胡乱塞进了那小孩的手里。
爷爷说过，淹死的人心中都有一股怨气，恨不得把下水的人都拉进水里替他陪葬，只要被其缠上，便是不死不休，不过水鬼可分不清人和物，只要给他点沾了阳气的东西，它便会死抓着不放。
这裤腰带沾染了不少活人的污秽之气，应该算是我身上除了内裤，最吸引他的了。
果不其然，那小鬼一把拽住裤腰带就不放手，我急中生智，堪堪捡回一条命，立即一蹬腿，整个人向前游了一大截。
那裤腰带虽然均沾污秽及阳刚之气，毕竟我们两个大活人还在水里，只能迷惑它一时，这时候我有心想丢下胖子自己逃命，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我一咬牙，继续拖着胖子往岸边游，那真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我根本不敢向后看，眼中只有那近在咫尺的河岸。
汤孜这时候已经情不自禁地跑到河边了，裤脚都湿了一大截，她冲我焦急的挥手，不用她提醒我也能感觉到，那死孩子又追上来了！
好在易遥把不远处的那只竹竿拿了过来，我像溺死地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一把抓了过去，岸边的人一声喊，把我连同那死沉死沉的胖子一起拖上了岸。
我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岸上只剩喘气了，在我身后，那死孩子的脸又露了出来，一脸怨毒地看着我，不过片刻就消失了。
其余的人都似没看见这一幅画面，着急地解开胖子的衣衫，按他的小腹。
那胖子之前在水里一通挣扎，肚子里灌了不少水，我救他上岸的时候又被那小鬼纠缠，也不知道这一耽搁他还有没有救，而我这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他了，身体软地跟一摊烂泥似的，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汤孜和易遥两姑侄把我围着，团团乱转，特别是汤孜，急得眼泪水都下来了，一个劲儿地问我怎么样。
被两个女人关切的眼光看着，我的心着实有些飘忽忽的，从小我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对我这般关心过，而且还是两个如此娇滴滴的大美人，闻着她俩身上女子特有的馨香味儿，我竟然有一种想长眠不醒的冲动。
嗯，还是用的一个牌子的沐浴露～
我一脸的享受，之前被那小鬼死抓住不放的绝望心情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杨凡，你感觉怎么样，你快说说话呀！”
“嗯，唔……别摇了，再摇骨头都散架啦！”我一扶额头做出痛苦的表情，“感觉嘛，头疼，喉咙疼，胸口疼，全身都疼，我肯定是溺水了，啊……现在呼吸都不能了，你们快给我做人工呼吸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汤孜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轻挑，一下子呆呆地看着我，脸上布满了红霞。
易遥之前还算有点同情的神色一下子晴转多云，“你这个色胚！”骂着一脚踢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嗷地一嗓子就跳了起来，这时候那位之前呵斥我的老头走了过来，略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小伙子，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我那大孙子今天就折在这啦，你是我们老张家的大恩人呐！”
我转过头，那胖子咳了几口水竟然醒了过来，也该着他命大。
这时候，我也没心思挖苦眼前这老头了，摆了摆手，在汤孜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我说，大爷，你还是让大家离这河水远一些吧，那小孩的尸体也别捞了，他已经成了水鬼，我刚刚就是被他缠上了，再捞还得出事！”
那老头面色沉重，刚要答话。
“不可能！我家娃儿怎么可能变成水鬼，你不要胡说八道！”
突然一声戾喝，那之前悲痛自己儿子出事的黑脸汉子突然一下蹿到我面前，举起拳头就要打过来。
我哪能留意之前的话竟然被那孩子的父亲听到了，见他歇斯底里地要揍我，条件反射般就朝后退去。
“志武！”那老头赶紧喝止住他，旁边的村民见状也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住。
“小哥你不要介意哈，志武他也是……哎～！”
我摇了摇头，表示理解那位父亲的感受。
“大伙儿都提听着，刚刚你们都不敢下水，是这位小哥救了我大孙儿，这是你们亲眼所见，现在的年轻后生啊，比我们那一代可强多了，报纸上都说了，啥叫英勇无畏，这就叫英勇无畏！志武啊，你孩子已经走了，可不敢把气撒在这位小哥身上啊，咱李子坪的人，可不兴恩将仇报。”
老头子兴师动众的一番说词，羞得那黑脸汉子一阵羞愧，想要过来道歉，又抹不下面子，又苦于儿子夭折，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掩着面无声的哭泣。
村人纷纷走过去安慰他，那老头又来到我身边说道：“老头子姓张，是这村子里的村长，小哥，我瞧你刚刚用根裤腰带就摆脱了水鬼，定不是普通人呐，老张我活了一辈子，啥邪事没见过，不过这孩子死了尸体留在河里，总归是件糟心事，小哥你若有本事，便替老头子出出主意吧。”
瞧瞧，这老头，不对，是老张，不愧是一村之长，之前那番话当众把我捧得跟谷草堆一样高，现在又腆着老脸想求，我若真有本事，倒也不好回绝了他。
见他冲我拱手，我急忙闪开，拉住他说：“张大爷，实不相瞒，我爷爷，就是我们家乡镇子上有名声的大端公，我呢，也算是在他那学了点皮毛，依我看呐，想把那孩子的尸体捞起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老张头就一把抓住我手，“小哥当真是端公的后人，那感情好啊，你可一定得帮帮忙啊，这样吧，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我家里，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商量商量这孩子该怎么捞，如何？”
我回过头，冲着静静站立不语的汤孜两姑侄苦笑，得，又摊上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