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隔行如隔山
清晨初起的阳光洒向庭院，满眼都是绿树红花，娇翠欲滴。
郭睿和孟虎在楼前目送马塔尔开车载着田帆离开。
郭睿：“班长，给玛迪娜带个好。”
孟虎：“还有俺一个。”
……
马塔尔开着车，在d市拥挤的车河里穿行。
田帆焦急地看着手表……
……
肯德基餐厅里，玛迪娜提前到达。她一边看着报纸，一边静候田帆的到来。
田帆终于跨进肯德基的大门。
玛迪娜见到田帆的那一刻，疯也似的迎面跑过来，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田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只能呆呆地原地站立。
玛迪娜呜咽着：“密斯特田，看到你能站在这里，我真的好高兴。”
“玛迪娜，妳怎么了？……”
玛迪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拉着田帆来到座位上。她拿起一份当天主流媒体的报纸《daily news》：“太可怕了，一个中国商人被杀害了。”
田帆松了口气：“玛迪娜，谢谢妳的关注。”
“我好担心你……”
田帆张开两手：“妳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玛迪娜破泣为笑。
田帆递过一张餐巾纸：“玛迪娜，妳约我就是为了这个消息？”
玛迪娜羞涩的摇摇头：“我要告诉你……我爱你。”
“啊！”田帆感觉一股热血倏地冲上头顶，脑袋瞬间变得大起来。在他23年的记忆里，除了偶尔听母亲说过这三个字，还从来没有异性，更没有像玛迪娜这样的外国异性当面说出这三个字：“玛迪娜，妳说什么呀？”
玛迪娜坦诚的：“我爱你，再说一遍，我爱你。”
田帆四下看了看，幸好此时餐厅里人不多：“玛迪娜，你怎么理解这个爱字？”
“爱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情感，而这种情感有时是不能控制的，比如现在。”
“玛迪娜，妳听我说。虽然我有过爱和被爱的简单经历，但是……”
“你不明白，密斯特田。我说的爱，是单纯的爱，是情感的发泄，不是你们中国人说的爱。我不要有结果，也不要和你有性生活，更不要和你组成家庭。”
“那……那妳想怎么样？”
“你知道我爱你，就够了。在我们这里，爱、性、家，完全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三件事。”
田帆笑道：“没有关联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爱，就是付出，不是占有。性，就是一种生理需求，是一种非常平常简单的事情。家，就是一种制度，一种体制。懂了吗？”
田帆摇摇头：“没太明白。”
“那我就再说一遍。有爱，可以没有性，没有家；有性，可以没有爱，没有家；有家，可以没有爱，没有性。明白了？”
田帆一拍脑袋：“天呐，玛迪娜，妳说得也太绕嘴了，让我再琢磨琢磨。”
“密斯特田，这就是我们两国之间的文化和民俗差别。我们的太简单，太直白；你们的太复杂，太神秘。”
田帆双手一合：“多谢指教，今日田某受益匪浅。”
玛迪娜笑得很灿烂：“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的爱都在。”她拉着田帆的手：“除了爱，还有一项任务。我父亲非常关心你们的创业，他希望了解你们目前的工作进展。”
“事情是这样的……”田帆把他们三个大兵怎么从塔比姆身患疟疾想到了销售药品，怎么跑药店调查，怎么邀约唐宝华商议细节，最后怎么在海滨餐厅与许总相遇，谈起雇佣保镖，从头到尾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玛迪娜。
玛迪娜震惊的：“我的天呐，这一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不害怕吗？”
田帆：“虽然许总不幸遇难了，可太阳还会照常升起，人们还会照常生活。我们已经统一认识了，继续走销售药品这条路。”
“为什么？你们已经有人为了药品失去生命了。”
“我们总结了许总经商成功的经验和思维的过失，吸取他的教训，发扬他的经验，我们会尽最大可能的和当地人融合在一起，携手合作。”
“我父亲让我帮助你们。可是……我是学习内科医学的，不懂药物学，怎么帮助？你们都是军人，恐怕……更没有资格谈论药物学吧？”
“玛迪娜，制药和卖药是两码事。我们不管药品是怎么生产出来的，我们只管药品是怎么卖出去的。”田帆从手机里把调查药品的清单拿给玛迪娜看：“你看，这是我们调查的中坦两国药品价格对比，差价也太悬殊了。”
玛迪娜粗略的看了一眼：“青霉素v钾片……12片/盒……3500先令，约合10.6元，采购成本2-3元……利润8元以上，利润率300%……”
“震惊吧？”
玛迪娜低头想了想：“表面上是这样……可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田帆：“玛迪娜，妳再看看，哪儿不对？”
玛迪娜重新翻看着清单：“青霉素v钾片……12片/盒……3500先令……”
她紧锁眉头，琢磨了一下：“哪儿不对呢？”稍倾，她几乎要跳起来：“哦，明白了！我明白了……密斯特田，这个3500先令青霉素v钾片的药物单位是多少？”
田帆懵懂的：“药物单位？……0.05kg。”
“no，no那是药品的包装重量。”玛迪娜极力回忆着：“记得在中国上药物基础课的时候，老师讲过，药物单位是效价单位而不是重量单位。也就是说，依据青霉素片含量的不同，它本身的药效价值也随之不同。”
“能讲得通俗点吗？”
玛迪娜俨然是个教授：“中国通常使用的青霉素v钾片每片含量是0.236克，乘以1670，就可以换算成40万单位。当然还有儿童用量20万单位的，还有重度感染患者需要服用的80万单位的，100万单位的。那么，你们的这一盒12片装，售价3500先令的青霉素v钾片，效价单位是多少？20万单位？40万单位？80万单位？还是100万单位？”
“这个……为什么同样的一种药，会出现这么多不同的药物单位呢？”
玛迪娜侃侃而谈：“这是因为青霉素作为一种广谱抗菌素，可以针对多种疾病进行治疗，比如：链球菌所致的扁桃体炎、咽喉炎、猩红热、丹毒等；肺炎球菌所致的支气管炎、肺炎、中耳炎、鼻窦炎，以及敏感葡萄球菌所致的皮肤软组织感染等。因此针对不同的感染疾病和不同患者年龄，设置了不同的服用剂量和服用时间；药品监督生产部门也就强制性的规定了青霉素的各类药物单位。”
“就这么个小药片，竟然这么负复杂。”
“解除患者的病痛是医生的天职，绝对不可以不负责任。比如：如果是成人链球菌感染，就需要一次服用40万单位的青霉素v钾片0.5-1片，每6-8小时服用1次，疗程为7-10日。如果是成人肺炎球菌感染，就需要加大剂量，一次服用40万单位青霉素v钾片1-2片，每6小时1次，疗程至退热后至少2日。再比如……”
“我有点儿明白了。”
“no，密斯特田，你还是没有搞清楚一个很大、很严重的问题。”
“很严重的问题？”
“是啊。你们看……”她伸出自己的手，又拉过田帆的手：“咱们两个人手的肤色一样吗？”
田帆笑道：“当然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人种不一样？”
玛迪娜继续着自己的阐述：“在中国医学院里，老师告诉我们，非洲人是以尼格罗人种为主的，你们亚洲人尤其是东亚和北亚人，是以蒙古人种为主，这是两个不一样的人种……种族是带有深刻进化特征的产物，不同种族具有不同的生理特征。比如吧，我们黑人的汗腺就比白人、黄种人要多，在过热的条件下，我们黑人的热调节能力就显得更加完善。我们血液中所含的铜元素高于欧洲人，所以我们黑人的爆发力、持久力就比其他人种突出。这些运动天赋是跟我们黑人生理特征密切相关的。”
田帆似乎明白了什么：“玛迪娜，妳的意思是，因为人种的差异，中国药品的药物单位和非洲人种所需要的用药标准也存在差异，是这样吗？”
玛迪娜一挑大拇指：“聪明，密斯特田。”她一把紧握住田帆的手：“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坦桑尼亚是英联邦国，所有药品标准都是执行英国的bp标准，而不是你们中国自己制定的那个什么gb标准。”
“那妳知道非洲人常用青霉素v钾片的药物单位，比中国高呢，还是低呢？”
“当然是高了，而且要高出来很多呢。”
“具体数字呢？”
玛迪娜摇摇头：“你们可以自己查呀。”
田帆一把拉住玛迪娜的手：“快，玛迪娜，跟我走。”
“上哪儿呀？”
“回家。”
……
田帆和玛迪娜坐着马塔尔开的车，风风火火地返回驻地。
田帆站在客厅大声喊道：“虎子，郭子，快出来。”
孟虎：“班长，咋了？”
郭睿：“咋了，班长？”
田帆：“咱们的特约顾问，玛迪娜女士来了。”
郭睿：“欢迎，欢迎。”
孟虎急忙上前握手：“玛迪娜，妳好。”
玛迪娜用微笑回应。
田帆：“郭子，快，把国内青霉素生产厂家的联系方式找出来。”
孟虎把玛迪娜请到沙发上。
郭睿从房间里取来药品清单，交给田帆。
田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真遗憾，国内还没上班……这样，郭子，打那个24小时客服电话，问他们能不能生产高剂量的青霉素？”
“好的。”
“打开免提，让大家都能听见。”
郭睿拿起手机，按照清单上的客服电话拨了过去：“喂，是xx制药集团吗?”
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客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郭睿：“我想问问，你们企业能生产……”
田帆：“药物单位超过100万单位以上的。”
郭睿复述着：“药物单位超过100万单位以上的，200万或者300万、400万单位的青霉素v钾片吗？”
手机：“多少药物单位？请您再说一遍。”
“100万单位以上，200万，300万或者400万的？”
手机里男人的口气突然变了：“对不起，请问你是哪国人？”
“我……我中国人呀。”
“你睡醒没睡醒？”
郭睿莫名其妙的：“醒了，没醒怎么给你打电话？”
“你是没吃早饭，还是吃多了撑得？”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先生，拜托你先搞清楚，你要的青霉素是给人吃的，还是给牲口吃的……神经病……整个一个骚扰电话嘛。”电话随即被挂断了。
“这……”郭睿一脸囧相。
玛迪娜在沙发上笑作一团。
孟虎大怒：“什么态度？还客服呢，张嘴就骂人……打电话投诉他。”
田帆安抚道：“行了，行了。知道对方为什么发火了吗？”
孟虎和郭睿面面相觑。
田帆：“这叫叫隔行如隔山。玛迪娜，请妳给他俩上一课吧。”
玛迪娜：“我刚才跟密斯特田说过了，非洲人的体质跟你们中国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用药的剂量当然也就不同了。40万单位的青霉素，在你们中国是成人用量，在非洲只是儿童用量。至于英国bp药典和中国gb药典在青霉素v钾片具体药物单位的差别，只能请教专业人士了。”
田帆：“明白了吧？咱们要想做药品生意，就必须要彻底摸清坦桑药品市场各种药品的剂量标准，要放下身段，恶补功课，虚心拜师求教。不然会闹出大笑话，惹出大麻烦的。”
郭睿和孟虎在楼前目送马塔尔开车载着田帆离开。
郭睿：“班长，给玛迪娜带个好。”
孟虎：“还有俺一个。”
……
马塔尔开着车，在d市拥挤的车河里穿行。
田帆焦急地看着手表……
……
肯德基餐厅里，玛迪娜提前到达。她一边看着报纸，一边静候田帆的到来。
田帆终于跨进肯德基的大门。
玛迪娜见到田帆的那一刻，疯也似的迎面跑过来，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田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只能呆呆地原地站立。
玛迪娜呜咽着：“密斯特田，看到你能站在这里，我真的好高兴。”
“玛迪娜，妳怎么了？……”
玛迪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拉着田帆来到座位上。她拿起一份当天主流媒体的报纸《daily news》：“太可怕了，一个中国商人被杀害了。”
田帆松了口气：“玛迪娜，谢谢妳的关注。”
“我好担心你……”
田帆张开两手：“妳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玛迪娜破泣为笑。
田帆递过一张餐巾纸：“玛迪娜，妳约我就是为了这个消息？”
玛迪娜羞涩的摇摇头：“我要告诉你……我爱你。”
“啊！”田帆感觉一股热血倏地冲上头顶，脑袋瞬间变得大起来。在他23年的记忆里，除了偶尔听母亲说过这三个字，还从来没有异性，更没有像玛迪娜这样的外国异性当面说出这三个字：“玛迪娜，妳说什么呀？”
玛迪娜坦诚的：“我爱你，再说一遍，我爱你。”
田帆四下看了看，幸好此时餐厅里人不多：“玛迪娜，你怎么理解这个爱字？”
“爱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情感，而这种情感有时是不能控制的，比如现在。”
“玛迪娜，妳听我说。虽然我有过爱和被爱的简单经历，但是……”
“你不明白，密斯特田。我说的爱，是单纯的爱，是情感的发泄，不是你们中国人说的爱。我不要有结果，也不要和你有性生活，更不要和你组成家庭。”
“那……那妳想怎么样？”
“你知道我爱你，就够了。在我们这里，爱、性、家，完全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三件事。”
田帆笑道：“没有关联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爱，就是付出，不是占有。性，就是一种生理需求，是一种非常平常简单的事情。家，就是一种制度，一种体制。懂了吗？”
田帆摇摇头：“没太明白。”
“那我就再说一遍。有爱，可以没有性，没有家；有性，可以没有爱，没有家；有家，可以没有爱，没有性。明白了？”
田帆一拍脑袋：“天呐，玛迪娜，妳说得也太绕嘴了，让我再琢磨琢磨。”
“密斯特田，这就是我们两国之间的文化和民俗差别。我们的太简单，太直白；你们的太复杂，太神秘。”
田帆双手一合：“多谢指教，今日田某受益匪浅。”
玛迪娜笑得很灿烂：“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的爱都在。”她拉着田帆的手：“除了爱，还有一项任务。我父亲非常关心你们的创业，他希望了解你们目前的工作进展。”
“事情是这样的……”田帆把他们三个大兵怎么从塔比姆身患疟疾想到了销售药品，怎么跑药店调查，怎么邀约唐宝华商议细节，最后怎么在海滨餐厅与许总相遇，谈起雇佣保镖，从头到尾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玛迪娜。
玛迪娜震惊的：“我的天呐，这一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不害怕吗？”
田帆：“虽然许总不幸遇难了，可太阳还会照常升起，人们还会照常生活。我们已经统一认识了，继续走销售药品这条路。”
“为什么？你们已经有人为了药品失去生命了。”
“我们总结了许总经商成功的经验和思维的过失，吸取他的教训，发扬他的经验，我们会尽最大可能的和当地人融合在一起，携手合作。”
“我父亲让我帮助你们。可是……我是学习内科医学的，不懂药物学，怎么帮助？你们都是军人，恐怕……更没有资格谈论药物学吧？”
“玛迪娜，制药和卖药是两码事。我们不管药品是怎么生产出来的，我们只管药品是怎么卖出去的。”田帆从手机里把调查药品的清单拿给玛迪娜看：“你看，这是我们调查的中坦两国药品价格对比，差价也太悬殊了。”
玛迪娜粗略的看了一眼：“青霉素v钾片……12片/盒……3500先令，约合10.6元，采购成本2-3元……利润8元以上，利润率300%……”
“震惊吧？”
玛迪娜低头想了想：“表面上是这样……可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田帆：“玛迪娜，妳再看看，哪儿不对？”
玛迪娜重新翻看着清单：“青霉素v钾片……12片/盒……3500先令……”
她紧锁眉头，琢磨了一下：“哪儿不对呢？”稍倾，她几乎要跳起来：“哦，明白了！我明白了……密斯特田，这个3500先令青霉素v钾片的药物单位是多少？”
田帆懵懂的：“药物单位？……0.05kg。”
“no，no那是药品的包装重量。”玛迪娜极力回忆着：“记得在中国上药物基础课的时候，老师讲过，药物单位是效价单位而不是重量单位。也就是说，依据青霉素片含量的不同，它本身的药效价值也随之不同。”
“能讲得通俗点吗？”
玛迪娜俨然是个教授：“中国通常使用的青霉素v钾片每片含量是0.236克，乘以1670，就可以换算成40万单位。当然还有儿童用量20万单位的，还有重度感染患者需要服用的80万单位的，100万单位的。那么，你们的这一盒12片装，售价3500先令的青霉素v钾片，效价单位是多少？20万单位？40万单位？80万单位？还是100万单位？”
“这个……为什么同样的一种药，会出现这么多不同的药物单位呢？”
玛迪娜侃侃而谈：“这是因为青霉素作为一种广谱抗菌素，可以针对多种疾病进行治疗，比如：链球菌所致的扁桃体炎、咽喉炎、猩红热、丹毒等；肺炎球菌所致的支气管炎、肺炎、中耳炎、鼻窦炎，以及敏感葡萄球菌所致的皮肤软组织感染等。因此针对不同的感染疾病和不同患者年龄，设置了不同的服用剂量和服用时间；药品监督生产部门也就强制性的规定了青霉素的各类药物单位。”
“就这么个小药片，竟然这么负复杂。”
“解除患者的病痛是医生的天职，绝对不可以不负责任。比如：如果是成人链球菌感染，就需要一次服用40万单位的青霉素v钾片0.5-1片，每6-8小时服用1次，疗程为7-10日。如果是成人肺炎球菌感染，就需要加大剂量，一次服用40万单位青霉素v钾片1-2片，每6小时1次，疗程至退热后至少2日。再比如……”
“我有点儿明白了。”
“no，密斯特田，你还是没有搞清楚一个很大、很严重的问题。”
“很严重的问题？”
“是啊。你们看……”她伸出自己的手，又拉过田帆的手：“咱们两个人手的肤色一样吗？”
田帆笑道：“当然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人种不一样？”
玛迪娜继续着自己的阐述：“在中国医学院里，老师告诉我们，非洲人是以尼格罗人种为主的，你们亚洲人尤其是东亚和北亚人，是以蒙古人种为主，这是两个不一样的人种……种族是带有深刻进化特征的产物，不同种族具有不同的生理特征。比如吧，我们黑人的汗腺就比白人、黄种人要多，在过热的条件下，我们黑人的热调节能力就显得更加完善。我们血液中所含的铜元素高于欧洲人，所以我们黑人的爆发力、持久力就比其他人种突出。这些运动天赋是跟我们黑人生理特征密切相关的。”
田帆似乎明白了什么：“玛迪娜，妳的意思是，因为人种的差异，中国药品的药物单位和非洲人种所需要的用药标准也存在差异，是这样吗？”
玛迪娜一挑大拇指：“聪明，密斯特田。”她一把紧握住田帆的手：“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坦桑尼亚是英联邦国，所有药品标准都是执行英国的bp标准，而不是你们中国自己制定的那个什么gb标准。”
“那妳知道非洲人常用青霉素v钾片的药物单位，比中国高呢，还是低呢？”
“当然是高了，而且要高出来很多呢。”
“具体数字呢？”
玛迪娜摇摇头：“你们可以自己查呀。”
田帆一把拉住玛迪娜的手：“快，玛迪娜，跟我走。”
“上哪儿呀？”
“回家。”
……
田帆和玛迪娜坐着马塔尔开的车，风风火火地返回驻地。
田帆站在客厅大声喊道：“虎子，郭子，快出来。”
孟虎：“班长，咋了？”
郭睿：“咋了，班长？”
田帆：“咱们的特约顾问，玛迪娜女士来了。”
郭睿：“欢迎，欢迎。”
孟虎急忙上前握手：“玛迪娜，妳好。”
玛迪娜用微笑回应。
田帆：“郭子，快，把国内青霉素生产厂家的联系方式找出来。”
孟虎把玛迪娜请到沙发上。
郭睿从房间里取来药品清单，交给田帆。
田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真遗憾，国内还没上班……这样，郭子，打那个24小时客服电话，问他们能不能生产高剂量的青霉素？”
“好的。”
“打开免提，让大家都能听见。”
郭睿拿起手机，按照清单上的客服电话拨了过去：“喂，是xx制药集团吗?”
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客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郭睿：“我想问问，你们企业能生产……”
田帆：“药物单位超过100万单位以上的。”
郭睿复述着：“药物单位超过100万单位以上的，200万或者300万、400万单位的青霉素v钾片吗？”
手机：“多少药物单位？请您再说一遍。”
“100万单位以上，200万，300万或者400万的？”
手机里男人的口气突然变了：“对不起，请问你是哪国人？”
“我……我中国人呀。”
“你睡醒没睡醒？”
郭睿莫名其妙的：“醒了，没醒怎么给你打电话？”
“你是没吃早饭，还是吃多了撑得？”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先生，拜托你先搞清楚，你要的青霉素是给人吃的，还是给牲口吃的……神经病……整个一个骚扰电话嘛。”电话随即被挂断了。
“这……”郭睿一脸囧相。
玛迪娜在沙发上笑作一团。
孟虎大怒：“什么态度？还客服呢，张嘴就骂人……打电话投诉他。”
田帆安抚道：“行了，行了。知道对方为什么发火了吗？”
孟虎和郭睿面面相觑。
田帆：“这叫叫隔行如隔山。玛迪娜，请妳给他俩上一课吧。”
玛迪娜：“我刚才跟密斯特田说过了，非洲人的体质跟你们中国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用药的剂量当然也就不同了。40万单位的青霉素，在你们中国是成人用量，在非洲只是儿童用量。至于英国bp药典和中国gb药典在青霉素v钾片具体药物单位的差别，只能请教专业人士了。”
田帆：“明白了吧？咱们要想做药品生意，就必须要彻底摸清坦桑药品市场各种药品的剂量标准，要放下身段，恶补功课，虚心拜师求教。不然会闹出大笑话，惹出大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