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柴刀？断刀？
张二狗今年五十多岁，一头花白的头发配上一个空洞洞的眼眶，左边脸上少了块肉，右手也只剩下了三根手指，走起路还一瘸一拐。
别看他这幅苟延残喘的样子，可要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了张二狗，他就会把家里压箱底的那套破烂黑甲穿出来。
见了这套黑甲，哪怕是县衙老爷也得客气一声张壮士。无他，只因那黑甲背后的名字可是虎豹骑。
凭着早年戎马打下的功绩，张二狗如今在渔阳县里当了个城门卫队长，手下有四五个新兵。
每天就是看管城门收收路费也没什么大事，偶尔有几个有眼力见的小贩还会孝敬几个瓜果，张二狗大手一挥也就让他们快点过去，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就是这个道理。
今天张二狗正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瞧见远处官道走来了几个人，打眼望去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捆柴火走在最前面，柴火上好像还盖了张狼皮，现在区区一个小屁孩就有胆子进山猎狼？
少年后面跟着一个老人和一位少女，老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烂，可那股子沉稳内敛的气度就不像是个普通百姓，更何况旁边少女披的那件白色大麾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穿得起的，以张二狗看来光是那件大麾就值十几两银子。
不用分说，这一行人正是李清松三人。山洞夜话后第二天三人就在少年的引路之下直奔距离南山最近的渔阳县而来。
来渔阳所为有二，一是文芷萱经受不住多日山中穿行，要到城里休息一番，幸好文陶两人除了口音和大奉略有不同外其他方面并无破绽，李清松才敢带着他们来渔阳县里。二是陶雪剑也想打听一下有没有其他使节的消息，或许不用去到幽州使团就能汇集。
不过三人进城时还是遇到了点麻烦。或许是北地女子多为飒爽英姿，少了几分娇柔气概。此时城门口的兵士们瞧见文芷萱弱柳扶风的女儿姿态后，不禁有些骚动起来。
有的在一旁吹着口哨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眼睛在文芷萱身上来回梭巡，恨不得将文芷萱身上的衣服全都扒光。
正在检查的那个兵士更是出口调笑道：“小妹妹进城可是要去东二街逛一逛？那还不如便宜了哥哥我呦~”
东二街是渔阳县内有名的风月街，在那里哪怕是白日都能看到不少女子在招揽生意，这个士兵显然是没怀什么好心思。
李清松看着那个兵士一脸坏笑，旁边几个也跟着吹起口哨一脸轻浮的样子，就算不知道东二街是何地，也能猜出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文芷萱也听出了话中的含义，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心中早就恨不得将这个人抽上几十鞭子。
以前生活在北庭虽然民风粗犷，但有胆子敢对着她这么说的人早都被父亲剁了喂狗。现在被一群士兵调戏，文芷萱有心惩戒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是官兵，自己人生地不熟，只能忍下这口气。
就在文芷萱准备忍气吞声走过去时，一边的李清松已经大步上前，顶在了那个甲士面前高声说道：“道歉！”
大奉人天生骄傲，这性子就像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根本抹不掉。
更何况这些守门大兵平时本就是鼻孔朝天，骄纵惯了的人物，在他们看来不过调戏几句算得
了什么，又不是直接拉到旁边苞米地快活一番。
李清松一个小娃娃就敢指着他们的胸口，更是让这群大爷躁动起来。
其中有那骂骂咧咧的已经拔出腰间佩刀，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完全不将李清松放在眼中，心中暗道不过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怕是连血都没见过，恐怕我站在他面前就能把他吓尿裤子。
赵二狗看见城门前的举动本来还不在意，不过几个外地人还敢闹事，要是还不识趣就把城里的兄弟都叫出来，咱们关外铁骑的赫赫威名那可是乱世十年中实打实杀出来的，哪怕他是过江蛟龙也得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乖乖盘着。
赵二狗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这双眼睛，平时别看他每天只是悠哉悠哉地晒太阳，实则一进一出的达官显贵都一一记在心里，之所以放任这帮小子闹事就是吃定了李清松他们不过是群外人，不可能有什么背景。
躺椅上的赵二狗突然回想起当年赤壁之战，太宗陛下一招不慎折了三十万军中兄弟，那可是太宗陛下一辈子输的唯一一战。
当时大帅奉命带三千虎豹骑断后，赵二狗当时正是其中一员。
大帅领命断后却不守反攻。领着三千虎豹直冲对面衔尾而来的十万吴军！
有如一片黑云降世，竟然真的就将十万吴军凿了个对穿！
那场乱战中赵二狗瞧见百步外有个白袍银盔的将领，弯弓搭箭就向那人背后射去。
哪曾想那人六识如此敏锐，羽箭未至人已先觉。
只见白袍将领侧身一躲竟然空手接箭，而后伸手拿过旁边一人羽弓振臂一射。
赵二狗只觉得一道龙卷扑面而来，接着左眼一黑，痛的他直接跌下了马。
就在躺着等死时赵二狗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大手抓住衣领，一阵天旋地转后就趴在了一匹马背上，竟然是大帅救了自己！
最后那战虎豹骑三千兄弟折损了整整一千，不过十万吴军更是战损小半！赵二狗身披数伤瞎了左眼，事后有人夸赞赵二狗勇猛时他才知道，和自己对射一箭之人竟是东吴一代军神周谨。
赵二狗一边回味自己早年的经历，一边向那边闹事的地方瞥了一眼。这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而且如此的眼熟，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直到他想起来的一刻，那东西惊得他直接坐塌了身下的椅子！
那边的李清松和那个兵痞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起，这边一声巨响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向旁边看去。
赵二狗一个翻身跳了起来，然后一脚踢飞身边的残椅，整个人如同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场乱战中，仅剩的右眼里杀气喷涌而出。瞎眼老兵一瘸一拐走到两人中间，用唯一的一只眼睛仔细端详少年。
李清松还以为这个残疾老头是要帮手下出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就那么僵在那里指着赵二狗胸口。
谁知赵二狗看了李清松一眼后咧嘴一笑，回身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那个兵痞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
那个兵痞被踹了一脚起来后不堪受辱，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向赵二狗砍去。
赵二狗不动不摇脸若冰霜的就那么直直看着他，兵痞被这突如其来的
煞气激的一颤，手里的刀也没了力道，软趴趴的落了下来。
赵二狗见那兵痞已经服软也不再追究，转身对着李清松挤出个笑脸说道：“好娃娃，有几分魄力。进去吧，你们就不用检查了。”
李清松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怪老头，不过既然那人被教训过了，自己也不好再去追究。安慰了下文子萱后一行人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进了渔阳县里。
赵二狗等那一行人走远后才慢慢塌下挺直的后背，看着一边还在生气的兵士冷声说道：“三水，你是不是还不服气？”
那个叫做三水的兵痞冷嘲热讽道：“哎呦喂，三水哪敢不服您狗爷的气啊，狗爷要是还没消气就再来锤三水几下，三水皮子紧实还受的住！”
赵二狗怒极反笑道：“你个新兵娃子知道些什么？要不是老子拉你一把，你老娘过几天恐怕就得给你收尸了！那伙人可不是你能欺负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个小娃娃！”
三水嘴硬道：“就算有张狼皮怎么了？说不定是那个小屁孩走了狗屎运碰到条死狼扒下来的啊！就算是他亲手猎的，那他就敢动老子的手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说的不是他背后的那张狼皮，老子说的是他腰里别着的那把断刀！”
“不过一把破柴刀而已，赵老狗你他娘要是想要老子去城里给你买上百八十把回来！”
“瞎了你的狗眼！你要是能真能搞到百八十把那你现在就他娘不用在这里看城门了，你去给皇帝老子看房门都是屈才了！那可不是普通柴刀！
虎豹骑的名字你敢说自己没有听过？当年我大奉骑兵甲天下，其中太祖麾下玄甲骑与大帅麾下虎豹骑并称骑战双骄。虎豹骑中分虎豹两部，豹卫乃是大帅三位义子各领百人，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大帅与豹卫兄弟衣同袍寝同住，更是瞒着太宗陛下劫了一批玄甲骑的材料打造三百零四把百炼钢刀。
老子当年差点就能拿到一把，可惜了啊！要是老子最后这只眼睛不瞎，那少年腰间断刀的刀身上处有云纹印记，那就是豹卫的标志！
三水儿，你还觉得老夫踹你那一脚不对？要是被虎豹骑的人知道了有人敢欺负袍泽后代，你祖坟都能被那帮牲口刨个干净！”
三水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冷汗直流，最后更是快要跪倒在地。
当今太宗一代明主，哪怕是东风案中牵连甚广也没有大开杀戒，反而大加提拔北系将领。
当年虎豹骑中还活着的现在大多身负要职，这些人前半辈子都是尸山血海里一起走过来，那才是实打实过命的交情。
自己刚才要是真的和那小子动了手，哪怕是擦破点油皮恐怕都会有人找上门来。自己家里还有老娘要照顾，到时候恐怕破家免灾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三水已经不再恼恨赵二狗那一脚，反倒是庆幸没有惹出祸端。
赵二狗看了看领头的三水没了声音，一旁那些起哄的士兵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满意的挥了挥手让他们去找把新的椅子，继续悠闲地晒起太阳来。
只是，或许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吧，那把断刀的刀柄上好像还有几条刻纹？
怎么和当年大帅的佩刀那么像呢。
（本章完）
别看他这幅苟延残喘的样子，可要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了张二狗，他就会把家里压箱底的那套破烂黑甲穿出来。
见了这套黑甲，哪怕是县衙老爷也得客气一声张壮士。无他，只因那黑甲背后的名字可是虎豹骑。
凭着早年戎马打下的功绩，张二狗如今在渔阳县里当了个城门卫队长，手下有四五个新兵。
每天就是看管城门收收路费也没什么大事，偶尔有几个有眼力见的小贩还会孝敬几个瓜果，张二狗大手一挥也就让他们快点过去，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就是这个道理。
今天张二狗正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瞧见远处官道走来了几个人，打眼望去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捆柴火走在最前面，柴火上好像还盖了张狼皮，现在区区一个小屁孩就有胆子进山猎狼？
少年后面跟着一个老人和一位少女，老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烂，可那股子沉稳内敛的气度就不像是个普通百姓，更何况旁边少女披的那件白色大麾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穿得起的，以张二狗看来光是那件大麾就值十几两银子。
不用分说，这一行人正是李清松三人。山洞夜话后第二天三人就在少年的引路之下直奔距离南山最近的渔阳县而来。
来渔阳所为有二，一是文芷萱经受不住多日山中穿行，要到城里休息一番，幸好文陶两人除了口音和大奉略有不同外其他方面并无破绽，李清松才敢带着他们来渔阳县里。二是陶雪剑也想打听一下有没有其他使节的消息，或许不用去到幽州使团就能汇集。
不过三人进城时还是遇到了点麻烦。或许是北地女子多为飒爽英姿，少了几分娇柔气概。此时城门口的兵士们瞧见文芷萱弱柳扶风的女儿姿态后，不禁有些骚动起来。
有的在一旁吹着口哨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眼睛在文芷萱身上来回梭巡，恨不得将文芷萱身上的衣服全都扒光。
正在检查的那个兵士更是出口调笑道：“小妹妹进城可是要去东二街逛一逛？那还不如便宜了哥哥我呦~”
东二街是渔阳县内有名的风月街，在那里哪怕是白日都能看到不少女子在招揽生意，这个士兵显然是没怀什么好心思。
李清松看着那个兵士一脸坏笑，旁边几个也跟着吹起口哨一脸轻浮的样子，就算不知道东二街是何地，也能猜出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文芷萱也听出了话中的含义，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心中早就恨不得将这个人抽上几十鞭子。
以前生活在北庭虽然民风粗犷，但有胆子敢对着她这么说的人早都被父亲剁了喂狗。现在被一群士兵调戏，文芷萱有心惩戒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是官兵，自己人生地不熟，只能忍下这口气。
就在文芷萱准备忍气吞声走过去时，一边的李清松已经大步上前，顶在了那个甲士面前高声说道：“道歉！”
大奉人天生骄傲，这性子就像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根本抹不掉。
更何况这些守门大兵平时本就是鼻孔朝天，骄纵惯了的人物，在他们看来不过调戏几句算得
了什么，又不是直接拉到旁边苞米地快活一番。
李清松一个小娃娃就敢指着他们的胸口，更是让这群大爷躁动起来。
其中有那骂骂咧咧的已经拔出腰间佩刀，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完全不将李清松放在眼中，心中暗道不过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怕是连血都没见过，恐怕我站在他面前就能把他吓尿裤子。
赵二狗看见城门前的举动本来还不在意，不过几个外地人还敢闹事，要是还不识趣就把城里的兄弟都叫出来，咱们关外铁骑的赫赫威名那可是乱世十年中实打实杀出来的，哪怕他是过江蛟龙也得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乖乖盘着。
赵二狗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这双眼睛，平时别看他每天只是悠哉悠哉地晒太阳，实则一进一出的达官显贵都一一记在心里，之所以放任这帮小子闹事就是吃定了李清松他们不过是群外人，不可能有什么背景。
躺椅上的赵二狗突然回想起当年赤壁之战，太宗陛下一招不慎折了三十万军中兄弟，那可是太宗陛下一辈子输的唯一一战。
当时大帅奉命带三千虎豹骑断后，赵二狗当时正是其中一员。
大帅领命断后却不守反攻。领着三千虎豹直冲对面衔尾而来的十万吴军！
有如一片黑云降世，竟然真的就将十万吴军凿了个对穿！
那场乱战中赵二狗瞧见百步外有个白袍银盔的将领，弯弓搭箭就向那人背后射去。
哪曾想那人六识如此敏锐，羽箭未至人已先觉。
只见白袍将领侧身一躲竟然空手接箭，而后伸手拿过旁边一人羽弓振臂一射。
赵二狗只觉得一道龙卷扑面而来，接着左眼一黑，痛的他直接跌下了马。
就在躺着等死时赵二狗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大手抓住衣领，一阵天旋地转后就趴在了一匹马背上，竟然是大帅救了自己！
最后那战虎豹骑三千兄弟折损了整整一千，不过十万吴军更是战损小半！赵二狗身披数伤瞎了左眼，事后有人夸赞赵二狗勇猛时他才知道，和自己对射一箭之人竟是东吴一代军神周谨。
赵二狗一边回味自己早年的经历，一边向那边闹事的地方瞥了一眼。这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而且如此的眼熟，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直到他想起来的一刻，那东西惊得他直接坐塌了身下的椅子！
那边的李清松和那个兵痞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起，这边一声巨响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向旁边看去。
赵二狗一个翻身跳了起来，然后一脚踢飞身边的残椅，整个人如同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场乱战中，仅剩的右眼里杀气喷涌而出。瞎眼老兵一瘸一拐走到两人中间，用唯一的一只眼睛仔细端详少年。
李清松还以为这个残疾老头是要帮手下出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就那么僵在那里指着赵二狗胸口。
谁知赵二狗看了李清松一眼后咧嘴一笑，回身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那个兵痞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
那个兵痞被踹了一脚起来后不堪受辱，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向赵二狗砍去。
赵二狗不动不摇脸若冰霜的就那么直直看着他，兵痞被这突如其来的
煞气激的一颤，手里的刀也没了力道，软趴趴的落了下来。
赵二狗见那兵痞已经服软也不再追究，转身对着李清松挤出个笑脸说道：“好娃娃，有几分魄力。进去吧，你们就不用检查了。”
李清松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怪老头，不过既然那人被教训过了，自己也不好再去追究。安慰了下文子萱后一行人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进了渔阳县里。
赵二狗等那一行人走远后才慢慢塌下挺直的后背，看着一边还在生气的兵士冷声说道：“三水，你是不是还不服气？”
那个叫做三水的兵痞冷嘲热讽道：“哎呦喂，三水哪敢不服您狗爷的气啊，狗爷要是还没消气就再来锤三水几下，三水皮子紧实还受的住！”
赵二狗怒极反笑道：“你个新兵娃子知道些什么？要不是老子拉你一把，你老娘过几天恐怕就得给你收尸了！那伙人可不是你能欺负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个小娃娃！”
三水嘴硬道：“就算有张狼皮怎么了？说不定是那个小屁孩走了狗屎运碰到条死狼扒下来的啊！就算是他亲手猎的，那他就敢动老子的手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说的不是他背后的那张狼皮，老子说的是他腰里别着的那把断刀！”
“不过一把破柴刀而已，赵老狗你他娘要是想要老子去城里给你买上百八十把回来！”
“瞎了你的狗眼！你要是能真能搞到百八十把那你现在就他娘不用在这里看城门了，你去给皇帝老子看房门都是屈才了！那可不是普通柴刀！
虎豹骑的名字你敢说自己没有听过？当年我大奉骑兵甲天下，其中太祖麾下玄甲骑与大帅麾下虎豹骑并称骑战双骄。虎豹骑中分虎豹两部，豹卫乃是大帅三位义子各领百人，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大帅与豹卫兄弟衣同袍寝同住，更是瞒着太宗陛下劫了一批玄甲骑的材料打造三百零四把百炼钢刀。
老子当年差点就能拿到一把，可惜了啊！要是老子最后这只眼睛不瞎，那少年腰间断刀的刀身上处有云纹印记，那就是豹卫的标志！
三水儿，你还觉得老夫踹你那一脚不对？要是被虎豹骑的人知道了有人敢欺负袍泽后代，你祖坟都能被那帮牲口刨个干净！”
三水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冷汗直流，最后更是快要跪倒在地。
当今太宗一代明主，哪怕是东风案中牵连甚广也没有大开杀戒，反而大加提拔北系将领。
当年虎豹骑中还活着的现在大多身负要职，这些人前半辈子都是尸山血海里一起走过来，那才是实打实过命的交情。
自己刚才要是真的和那小子动了手，哪怕是擦破点油皮恐怕都会有人找上门来。自己家里还有老娘要照顾，到时候恐怕破家免灾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三水已经不再恼恨赵二狗那一脚，反倒是庆幸没有惹出祸端。
赵二狗看了看领头的三水没了声音，一旁那些起哄的士兵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满意的挥了挥手让他们去找把新的椅子，继续悠闲地晒起太阳来。
只是，或许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吧，那把断刀的刀柄上好像还有几条刻纹？
怎么和当年大帅的佩刀那么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