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坏蛋的郁闷夜生活2
“我怀里。”顾恺低语，把一张毡毯盖到她身上，仔细塞严缝隙，不让一点风钻进去。
华茹安心地蜷在他颈窝，沉沉睡去。
车子一路疾驰，直奔东华医院。
气派静谧的观察室里，几套医疗设备相继进入暖机状态，俞正华领着三位医生和他们的助手，垂手候在一旁。
这个临时组建的小团队，堪称j城医疗界呼吸科、神经科、心脑外科翘楚。
关山匆匆赶来，拉着焦躁抓狂的铁瓷，闪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江枫还领着人在现场，一口咬定是煤气中毒，说什么‘沸水外泄，扑灭煤气，引发中毒’……”关山哂笑，“有这么巧的事？净他妈瞎扯淡！”
顾恺蚌目森然，“他们平时草菅人命，我懒得管，这次必须给说法！”
关山随手点着两根烟，抛给满头是汗的铁瓷一根，“江枫当了几年副队长，没少得罪人，不排除是设局报复。”
“这些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华茹的身体。”
观察室里，一切都是最高标准——静悄悄。医疗小组虽是临时组建，默契极佳，只是点头、挥手，就足以沟通。
顾恺一动不动，罕见地耐心。
“病人吸入过量一氧化碳，导致长时间昏迷，鼻腔、口腔、呼吸道、支气管不同程度灼伤，肺部轻微水肿……”
护士拉开华茹的衣物，在她肚皮上涂满软胶，医生一边扫描，一边观看屏幕，仔细判读，反覆确认，末了还拍几张超音波照片。
顾恺心头百味杂陈，“孩子……怎么样？”
医生指了指屏上某个不起眼小点，“一百三十天，男孩。”
顾恺眯起蚌目，一动不动看向那个小点，不过是个小小的点，既不起眼也不特别，微微在动。
那是他心爱的女人，跟另外一个男人的血脉连结，他们的生命就此缠绕……心里蓦地有股酸涩，排山倒海。
关山也凑过来瞄几眼，“江枫这王八蛋，还挺有福！”
“拿掉！”
顾恺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半响有人回过神来，“病人身体受了一定损伤，并没有波及胎儿，目前心跳正常，着床稳定……”
“我说——拿掉！”
关山赶紧拉着铁瓷走出观察室，“瞎说什么呐你？那是一条人命，不是阿猫阿狗！”
“那是孽种！”顾恺眉目狰狞，“他跟我分手两个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四个月……贱女人，亏我这些年把她当宝！”
正僵持不下，钱喜匆匆赶来，“大哥——”
“情况怎么样？还坚持说是煤气中毒？”
“嗯，他们说等病人苏醒，询问归档，就可以写结案报告了。”
“不管你想干什么，这两天都不能动手，”关山看向顾恺，“你在这事上栽了面子，圈子里都知道，数不清的眼睛盯着，犯不着授人把柄。”
众人散去，顾恺颓然
跌坐床边，大掌不知不觉抚上华茹芙蓉般的面颊，她依旧没有醒。
“恺？是你吗？”华茹挪动睡姿，梦呓般开口。
“是我。”睡着了还惦记他，这很好。
“我好累，在梦里一直跑，好几次差点被坏人追上，想醒也醒不过来……”华茹打了个呵欠，脸像猫儿似的在被上蹭了几下，眼睛缓缓睁开，“是——你？”
“抱歉，我长得不像江枫！”顾恺被她的惊讶刺激，语气开始不恭。
“滚！”
顾恺站起来就走，临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我来这是可怜你，大着好几个月肚子，孤零零被人扔在校医院。”
不怪顾恺奚落华茹，自从她出事，江枫一口咬定是煤气中毒，利用职务之便草草结案。
没有人知道背后的原因是什么，除了被老板打发到现场帮忙的钱喜。他是一个优秀的侦察兵，退伍前是，退伍后也是。
关山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你确定？”
“我确定。”钱喜站得像一根旗杆，语气笃定，“厨房里除了煤气味，还有一股烂苹果味，江警官说早晨刚扔出去一兜，他说谎。”
“也许他真的扔出去一兜？”
“家里有人晕倒在地，他忙着抢救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去倒垃圾？再说这是破坏现场，他是警察，不该犯低级错误。”
“姓江的脑子构造跟别人不一样，送华茹上救护车的时候，顺便拎一兜坏苹果下去，也不是没可能……别说警察不警察的，事到自己头上都犯迷糊，要不然医生怎么从不给家里人开刀？”
钱喜老实的可爱，“我亲自去小区垃圾房翻检，一个烂苹果都没有。”
关山对眼前的傻大兵刮目相看，“你怀疑他什么？”
“要么他就是凶手，要么他包庇凶手。”
值班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狼心狗肺！老子剁了他！”
看清来人，关山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灭火，“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弄清楚。”
“还要怎么清楚？”顾恺情绪激烈，光溜溜的青皮脑袋涨得发红，“姓江的想放煤气害死华茹，这比我头上有虱子还清楚！”
“煤气是事后放的。”钱喜冷不丁又冒出一句，“持续烧沸过的水，哪怕凉了也会有沉淀物，那把水壶里没有，说明它从来没开过，更不可能溢出水来扑灭煤气。”
顾恺恍然大悟，“华茹客厅里有饮水机，黑天半夜的，她没必要开煤气烧水！”
下一秒，他拔腿就往观察室跑——
撞开房门，江枫正小心翼翼喂华茹吃药。
一瞬间，顾恺决定“稍安勿躁”。
看着郁郁离去的前男友，华茹轻抚上小腹，吁出一口气，“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故事从江枫毕业前一个月开始。
他是那一届刑侦专业最优秀的毕业生，会开几十种警车，大比武中拿过十项全能，警械组装亚军、擒拿格斗季军，
踌躇满志要进省厅重案组。
实验室某位姓丁的老师爱才，为了彼此方便，破例把本应自己掌管的钥匙交给他。
江枫艺高人胆大，居然不经导师允许，私下做一种尚在探索阶段的刑侦化验。
一直都平安无事，直到某天“轰隆”一声巨响，偌大的实验室炸塌一角，三死一重伤。
江枫恰好在厕所，躲过一劫，却吓懵了。
女友沈晴替他送宵夜，听到动静赶紧冲进来……面对随后赶来的校领导，她面不改色心不跳，顶下所有罪责。
一次事故，四条人命，她判了十三年……
华茹感同身受，扼腕唏嘘，“你是不是承诺过她，一出狱就结婚？”
江枫点点头，“早上我一闻见厨房里那股气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光气。”
“光气？”华茹匪夷所思。
“光气是窒息性毒剂，遇水分解成一氧化碳和盐酸，人吸入它以后，症状跟煤气中毒差不多，唯一区别在于光气有潜伏期，吸入量越多，潜伏期越短，你之所以没事，是因为沈晴刚刚开始放毒。”
“她是怎么把光气弄到房间里的？”
“你住在二楼，又装了防盗网，平常窗户都是半开着，沈晴只要找一根几米长的管子，就能伸进去，再用气筒朝里面鼓风就行。”
“她一直在坐牢，怎么会想出这么完美的谋杀方式？”简直天衣无缝。
“我们好的时候，国外发生一桩夫妻谋杀案，就是用光气。”海誓山盟时的玩笑，背信弃义时成真。
“不是判了十三年吗？现在才八年。”
“我一直在帮她申请减刑……”江枫叹了口气，“跟你结婚的事，我没告诉她。”
华茹黯然，“对不起……”
“对不起——”几乎同一时间，j城另一个花容黯淡的女人，也在说这句话。
“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对理由！”吴越竭力压低嗓门，强劲的声线在有限的空间无法消化，震得挨训的女人心脏发紧，“每天都跟掉魂似的！”
“我——”檀晶恨不得蜷缩起身体，躲进地缝里永远不出来。
“我们是医生，一刀定生死的心脑外科医生，要对患者和他们的家属负责！”吴越不耐烦地摆摆手，“一周之内，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出纰漏，如果你继续这种精神状态，我会考虑让你待岗休息。”
檀晶灰头土脸走出主任办公室，护士长叶惠体贴地迎上来，“又挨尅了？”
“都怪我不好。”檀晶揉揉发涩的眼睛，条件反射似地继续道歉。
“这个吴越，以前跟你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一当官就变脸？”叶惠忿忿然，替她打抱不平，“以前你犯的错，比这大n倍，也没见俞主任这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就是罗鑫当政，也给江院长几分面子……少年得志，真不懂事！”
“吴主任……大概是想杀一儆百。”拿
她这个学妹兼院长红人开刀，也算合理。
叶惠话锋一转，“最近怎么没见关总来找你？吵架了？”
檀晶默然无语，已经下班十分钟了，钱喜还不见踪影，莫非已经奉命撤岗？
心事重重地回到值班室，梅子正攥着手机使性子，“给你五分钟，快速、安全的赶到，迟了檀医生发火！”
檀晶苦笑，如今她哪里还有资格发火？莲花还是那辆莲花，她却不再是傻大兵的大嫂。
“哎——檀医生！”梅子看她拿着包往外走，赶紧出声，“钱喜今天碰到了麻烦事，耽搁一会，马上就到。”
“不用了，我自己做地铁回去就好。天天蹭你们的车坐，挺不好意思的。”摊开来说，如今钱喜才是莲花的真正主人，每天来医院也是为了接他的女友梅子，檀晶没理由拿别人的客气，当自己的福气。
出了医院大门，天空不知不觉开始黯沉，淅淅沥沥渐至滂沱大雨，整个城市渐渐陷在迷蒙的夜色中。
几个月没有搭乘大众交通工具，又赶在下班高峰，她的狼狈相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回到流星花园，开门的居然是哥哥檀伟！
他提前结束项目，匆匆赶回j城，没去公司报到，先来探探妹妹的口风。
老妈早早做好一桌丰盛饭菜，满脸热切地夹起一筷子糖醋鱼，“来，晶晶，难得一家团聚，多吃点！”
檀晶知道这鱼不能白吃，一颗心悬得七上八下，半晌狠狠心，“我已经跟关山分手了。”
“噗”地一声，田碧云手里夹着的鱼掉上饭桌，“你说什么？”
（本章完）
华茹安心地蜷在他颈窝，沉沉睡去。
车子一路疾驰，直奔东华医院。
气派静谧的观察室里，几套医疗设备相继进入暖机状态，俞正华领着三位医生和他们的助手，垂手候在一旁。
这个临时组建的小团队，堪称j城医疗界呼吸科、神经科、心脑外科翘楚。
关山匆匆赶来，拉着焦躁抓狂的铁瓷，闪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江枫还领着人在现场，一口咬定是煤气中毒，说什么‘沸水外泄，扑灭煤气，引发中毒’……”关山哂笑，“有这么巧的事？净他妈瞎扯淡！”
顾恺蚌目森然，“他们平时草菅人命，我懒得管，这次必须给说法！”
关山随手点着两根烟，抛给满头是汗的铁瓷一根，“江枫当了几年副队长，没少得罪人，不排除是设局报复。”
“这些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华茹的身体。”
观察室里，一切都是最高标准——静悄悄。医疗小组虽是临时组建，默契极佳，只是点头、挥手，就足以沟通。
顾恺一动不动，罕见地耐心。
“病人吸入过量一氧化碳，导致长时间昏迷，鼻腔、口腔、呼吸道、支气管不同程度灼伤，肺部轻微水肿……”
护士拉开华茹的衣物，在她肚皮上涂满软胶，医生一边扫描，一边观看屏幕，仔细判读，反覆确认，末了还拍几张超音波照片。
顾恺心头百味杂陈，“孩子……怎么样？”
医生指了指屏上某个不起眼小点，“一百三十天，男孩。”
顾恺眯起蚌目，一动不动看向那个小点，不过是个小小的点，既不起眼也不特别，微微在动。
那是他心爱的女人，跟另外一个男人的血脉连结，他们的生命就此缠绕……心里蓦地有股酸涩，排山倒海。
关山也凑过来瞄几眼，“江枫这王八蛋，还挺有福！”
“拿掉！”
顾恺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半响有人回过神来，“病人身体受了一定损伤，并没有波及胎儿，目前心跳正常，着床稳定……”
“我说——拿掉！”
关山赶紧拉着铁瓷走出观察室，“瞎说什么呐你？那是一条人命，不是阿猫阿狗！”
“那是孽种！”顾恺眉目狰狞，“他跟我分手两个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四个月……贱女人，亏我这些年把她当宝！”
正僵持不下，钱喜匆匆赶来，“大哥——”
“情况怎么样？还坚持说是煤气中毒？”
“嗯，他们说等病人苏醒，询问归档，就可以写结案报告了。”
“不管你想干什么，这两天都不能动手，”关山看向顾恺，“你在这事上栽了面子，圈子里都知道，数不清的眼睛盯着，犯不着授人把柄。”
众人散去，顾恺颓然
跌坐床边，大掌不知不觉抚上华茹芙蓉般的面颊，她依旧没有醒。
“恺？是你吗？”华茹挪动睡姿，梦呓般开口。
“是我。”睡着了还惦记他，这很好。
“我好累，在梦里一直跑，好几次差点被坏人追上，想醒也醒不过来……”华茹打了个呵欠，脸像猫儿似的在被上蹭了几下，眼睛缓缓睁开，“是——你？”
“抱歉，我长得不像江枫！”顾恺被她的惊讶刺激，语气开始不恭。
“滚！”
顾恺站起来就走，临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我来这是可怜你，大着好几个月肚子，孤零零被人扔在校医院。”
不怪顾恺奚落华茹，自从她出事，江枫一口咬定是煤气中毒，利用职务之便草草结案。
没有人知道背后的原因是什么，除了被老板打发到现场帮忙的钱喜。他是一个优秀的侦察兵，退伍前是，退伍后也是。
关山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你确定？”
“我确定。”钱喜站得像一根旗杆，语气笃定，“厨房里除了煤气味，还有一股烂苹果味，江警官说早晨刚扔出去一兜，他说谎。”
“也许他真的扔出去一兜？”
“家里有人晕倒在地，他忙着抢救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去倒垃圾？再说这是破坏现场，他是警察，不该犯低级错误。”
“姓江的脑子构造跟别人不一样，送华茹上救护车的时候，顺便拎一兜坏苹果下去，也不是没可能……别说警察不警察的，事到自己头上都犯迷糊，要不然医生怎么从不给家里人开刀？”
钱喜老实的可爱，“我亲自去小区垃圾房翻检，一个烂苹果都没有。”
关山对眼前的傻大兵刮目相看，“你怀疑他什么？”
“要么他就是凶手，要么他包庇凶手。”
值班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狼心狗肺！老子剁了他！”
看清来人，关山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灭火，“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弄清楚。”
“还要怎么清楚？”顾恺情绪激烈，光溜溜的青皮脑袋涨得发红，“姓江的想放煤气害死华茹，这比我头上有虱子还清楚！”
“煤气是事后放的。”钱喜冷不丁又冒出一句，“持续烧沸过的水，哪怕凉了也会有沉淀物，那把水壶里没有，说明它从来没开过，更不可能溢出水来扑灭煤气。”
顾恺恍然大悟，“华茹客厅里有饮水机，黑天半夜的，她没必要开煤气烧水！”
下一秒，他拔腿就往观察室跑——
撞开房门，江枫正小心翼翼喂华茹吃药。
一瞬间，顾恺决定“稍安勿躁”。
看着郁郁离去的前男友，华茹轻抚上小腹，吁出一口气，“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故事从江枫毕业前一个月开始。
他是那一届刑侦专业最优秀的毕业生，会开几十种警车，大比武中拿过十项全能，警械组装亚军、擒拿格斗季军，
踌躇满志要进省厅重案组。
实验室某位姓丁的老师爱才，为了彼此方便，破例把本应自己掌管的钥匙交给他。
江枫艺高人胆大，居然不经导师允许，私下做一种尚在探索阶段的刑侦化验。
一直都平安无事，直到某天“轰隆”一声巨响，偌大的实验室炸塌一角，三死一重伤。
江枫恰好在厕所，躲过一劫，却吓懵了。
女友沈晴替他送宵夜，听到动静赶紧冲进来……面对随后赶来的校领导，她面不改色心不跳，顶下所有罪责。
一次事故，四条人命，她判了十三年……
华茹感同身受，扼腕唏嘘，“你是不是承诺过她，一出狱就结婚？”
江枫点点头，“早上我一闻见厨房里那股气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光气。”
“光气？”华茹匪夷所思。
“光气是窒息性毒剂，遇水分解成一氧化碳和盐酸，人吸入它以后，症状跟煤气中毒差不多，唯一区别在于光气有潜伏期，吸入量越多，潜伏期越短，你之所以没事，是因为沈晴刚刚开始放毒。”
“她是怎么把光气弄到房间里的？”
“你住在二楼，又装了防盗网，平常窗户都是半开着，沈晴只要找一根几米长的管子，就能伸进去，再用气筒朝里面鼓风就行。”
“她一直在坐牢，怎么会想出这么完美的谋杀方式？”简直天衣无缝。
“我们好的时候，国外发生一桩夫妻谋杀案，就是用光气。”海誓山盟时的玩笑，背信弃义时成真。
“不是判了十三年吗？现在才八年。”
“我一直在帮她申请减刑……”江枫叹了口气，“跟你结婚的事，我没告诉她。”
华茹黯然，“对不起……”
“对不起——”几乎同一时间，j城另一个花容黯淡的女人，也在说这句话。
“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对理由！”吴越竭力压低嗓门，强劲的声线在有限的空间无法消化，震得挨训的女人心脏发紧，“每天都跟掉魂似的！”
“我——”檀晶恨不得蜷缩起身体，躲进地缝里永远不出来。
“我们是医生，一刀定生死的心脑外科医生，要对患者和他们的家属负责！”吴越不耐烦地摆摆手，“一周之内，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出纰漏，如果你继续这种精神状态，我会考虑让你待岗休息。”
檀晶灰头土脸走出主任办公室，护士长叶惠体贴地迎上来，“又挨尅了？”
“都怪我不好。”檀晶揉揉发涩的眼睛，条件反射似地继续道歉。
“这个吴越，以前跟你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一当官就变脸？”叶惠忿忿然，替她打抱不平，“以前你犯的错，比这大n倍，也没见俞主任这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就是罗鑫当政，也给江院长几分面子……少年得志，真不懂事！”
“吴主任……大概是想杀一儆百。”拿
她这个学妹兼院长红人开刀，也算合理。
叶惠话锋一转，“最近怎么没见关总来找你？吵架了？”
檀晶默然无语，已经下班十分钟了，钱喜还不见踪影，莫非已经奉命撤岗？
心事重重地回到值班室，梅子正攥着手机使性子，“给你五分钟，快速、安全的赶到，迟了檀医生发火！”
檀晶苦笑，如今她哪里还有资格发火？莲花还是那辆莲花，她却不再是傻大兵的大嫂。
“哎——檀医生！”梅子看她拿着包往外走，赶紧出声，“钱喜今天碰到了麻烦事，耽搁一会，马上就到。”
“不用了，我自己做地铁回去就好。天天蹭你们的车坐，挺不好意思的。”摊开来说，如今钱喜才是莲花的真正主人，每天来医院也是为了接他的女友梅子，檀晶没理由拿别人的客气，当自己的福气。
出了医院大门，天空不知不觉开始黯沉，淅淅沥沥渐至滂沱大雨，整个城市渐渐陷在迷蒙的夜色中。
几个月没有搭乘大众交通工具，又赶在下班高峰，她的狼狈相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回到流星花园，开门的居然是哥哥檀伟！
他提前结束项目，匆匆赶回j城，没去公司报到，先来探探妹妹的口风。
老妈早早做好一桌丰盛饭菜，满脸热切地夹起一筷子糖醋鱼，“来，晶晶，难得一家团聚，多吃点！”
檀晶知道这鱼不能白吃，一颗心悬得七上八下，半晌狠狠心，“我已经跟关山分手了。”
“噗”地一声，田碧云手里夹着的鱼掉上饭桌，“你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