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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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他仿佛是听着了天大的笑话,轻嗤笑出声。

    他抚了下我的下巴,一针见血地说破道,“你自杀?你最怕疼,又珍惜容貌,怕自己会留下疤痕,我就不信你下得了手。”

    我内心爬起了一阵骇意,他宋沐岩真的是太了解我,有时,甚至比我更了解自己。

    这是是多么可怕的对手。

    我忍住了内心的恐慌,装出不怕死的样子,怂回去,“反正我这样被你玩就连比小姐还不如,倒不如自残呢。今天我逃婚了,若是我在你的车子里受伤,你说明天娱乐八卦怎么登报呢?”

    宋沐岩的眸光里闪过逼人的精光,看那个样子就要把我碎尸万段。

    可我不是服软,即使我很害怕宋沐岩。因为我也很清楚,一旦这次认输了,那么之后就再也没理由忤逆他了。

    我又彻底沦落为他的,曾经我天真地把自己的身体当作贡品,由着他胡作非为,认为终有一天会感动他,后来的结局是多么凄凉。

    他显然是被激怒了,伸手过来扯我的手,叫嚣着,“你是想要威胁我吗?好啊,那你就是去死,你也敢得威胁我。”

    我又将钢笔尖抵着脖子几分,墨水在脖子蔓延开去,凉凉的。

    我仰着头定定地望着他喊出声,“你别过来,宋沐岩,你他妈别给我过来,我不会再做你的****了,不要再做你的替代品,你放我走,马上放我走。”

    “替身?”他拧着眉咬着牙吐出那两个字。

    现在那层纸被捅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就把事情都挑明了。

    我呵呵地笑起来,可嘴角牵动得很勉强,“昨天你和顾宛仪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我们都是梁怡施的替身,宋沐岩,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上着我,想着的是她,反正我是觉得恶心透顶了。”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紧绷着下巴残酷地讽刺道,‘唐喜乐,你去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认为自己配当替身吗?”

    看吧,他总是有办法来羞辱我,将我伤得遍体鳞伤。

    他带着满身的风雨,解开了车锁,将破碎的婚纱裙扔向我的脸,冰冷地开口呵斥,“滚,你马上给老子滚!”

    这对于我来说无疑于免死令牌,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快速地跳下了车子。

    脚刚着地,车子就一溜烟地往前冲去,喷了我满脸的尾气。

    婚纱被撕得早就不成样子,下摆短得都能成超短裙,稍微不留神就能来个春光乍泄。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医院,打车回到了家里,并不是宋沐岩的别墅,而是我自己的家。

    楼上的灯仍亮着,妈还没有入睡呢?自己的女儿逃婚了,作为一个母亲,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对此是非常内疚的,蹑手蹑脚地正要打开了大门。

    家里的保姆兰姨先开了门,冲着我示意母亲正等着我。

    母亲坐在大厅中央的,板着张脸严肃地审视着我。

    我低着头走到了她的面前,不安地揪着裙摆的抽丝道,“妈,今天我让你你丢脸了,你骂我也行,打我也行。”

    过了良久,妈依旧是一句话不说。

    她的沉默反而让我更愧疚难安,我又上前了两步,试探性地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撒娇着喊了声,“妈!”

    下一秒,她重重的甩开了,用一种很失望的目光望着我。

    她感叹道,“我杜鹃怎么就生出一个如此愚蠢的女儿?你不仅是丢了我的脸,也丢了整个宋家的脸,你懂意味着什么吗?”

    我委屈着红了眼,焦急地解释道“妈,顾辰之出了车祸,我不能放任着不管......”

    “啪!”寂静的大厅响起了巴掌声,右脸颊火辣辣地疼起来,我捂住了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母亲。

    我觉得眼前的母亲那么的陌生,根本那个教我无论何时都要注意礼仪的女优雅人,她已经两次出手打我了。

    她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幽冷地望着我说道,“我打你心有不甘?以前,我总盼着你长大点了,就能明白事理,可我错得离谱,你实在是太笨了,我早就应该打你了,教你怎么做人了。”

    她连连摇头,声音透着说不清的悲伤。

    她接着又说道,“他顾辰和你的未来有什么关系?你明不明白自己嫁给了宋沐岩,不管你是否愿意,都木已成舟,他就是你的丈夫了,你最亲近的人,而你都做了什么?”

    妈说得很有道理,但我和宋沐岩并不是寻常的夫妻,注定了我们这辈子都无法走亲近的

    我却并不想告诉母亲,我笨拙地开口说道,“妈,对不起!”

    妈呵地自嘲地笑了,她痛心疾首地说道“这些话,你不该对我说,而是对你丈夫。你走后,他独自一个人坚持举行了宴会,你能想象场面有多难堪吗?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马上给我走人。”

    我不敢想象妈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赔笑着讨好,“妈,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身份证落在那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妈绝情地回道,”那就回你丈夫的家,也是你的家。若是你再不走,我就让保安来拉你走人了。”

    旁边的兰姨委婉地替母亲解释道,“阿乐,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跑回来娘家,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她也是为了你好。”

    “兰姨,你用不着向她解释什么?你马上把她赶出去。”妈抛下了狠话,决然地转过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短短数日,妈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无论我捅出多大的篓子,她永远都不会多说我什么,可能是想弥补我缺乏的父爱,自己要给予我双份的吧!

    这种反差太大了,我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问道,“妈,你是怎么了?”

    她嗖的转过身,恨铁不成钢地直视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你有梁怡施的聪明优秀,我就不必活着那么累了?你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傻瓜。”

    顿时间,我整个人都震住了,呆呆地望着母亲。

    原来她也是嫌弃我的,嫌弃比不上梁怡施,或许她更盼着梁怡施是她的女儿,毕竟那样会让她骄傲。

    我嚯地转过身冲出家门,身后传来了兰姨的呼唤声,我全然不顾,一股劲地往前冲去,在夜色中奔跑。

    以前,我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偏爱梁怡施,唯独母亲不会,可结果真是残忍。

    可我没有跑多久,秋风袭来带来了渗骨的寒意,脑子也清醒下来,自个穿成这个样子乱跑,那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我拿出了手机,翻找着联系人。我本来人缘就不好,又出国了五年,左思右想着,终究还是给施琦打了电话,再跑过去投奔她。

    施琦住着地方是高档洋楼,一个人住着将近200平方米,里面是哥特式风格,很有个性,同时也吓人。

    我去过她那里几次,熟门熟路地摸着了门,正要输入密码,有个高个子的男人从里面打开。

    他冲着我笑起来,带了几分讨好。人长得不赖,就是气质猥琐了点。

    我在圈子里混的时间长了,也练出了眼力劲,一眼就看出他是哄着名媛富太开心的小白脸。

    我也礼貌地颔首浅笑当作打招呼,就迈步走了进去,门缓缓合上,他已经识趣地离开了。

    这时,施琦穿着白色的浴袍飘了出来,我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她跳上了吧台往杯子里倒满了红酒,一口灌尽后,直率大方地说道,“刚做完,否则老娘才不接你的电话。”

    在这方面,她向来是个不屑于伪装的,是个典型食肉动物,追求者身体的极致欢乐。

    我换上了拖鞋走到她的身边说道,“这个看上去年纪比我们都小,看上去就是大学生,你也好意思下手了。”

    她抿着酒媚笑着说道,“这个年纪的男孩最讨人喜欢了,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就懂得做,哈哈!”

    我不由白了她一眼,“你也不怕遭天谴了,你这是拐骗小弟弟。”

    我也跳上了吧椅,可我并不爱喝酒,就是看着她喝而已。

    她扬唇笑起来,发出咯咯的笑声,她眯着眼去望着我说道,“他的经验可丰富着呢,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纯?长到了25岁,就两个男人,说不定就睡过一个男人。”

    我听着她那么直白地点评,脸颊不由地红起来。

    她好奇地凑过来,仔细地打量着我追问道,“不会吧,你和顾辰之没有那个?你们不是好了半年多?”

    我不想回应,怕被她纠缠着不肯放开,就转移话题问道,“我能在你这里住上几天吗?”

    “不能!”她直接拒绝,又接着说道,“昨天我脑子抽了,才会把钥匙给你,别妄想赖上我。”

    “哦!”我应了声,那只能明天我回去拿身份证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我绝对是不能和宋沐岩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他随时都有可能犯病,我总不能在床头藏一把刀子吧!

    “为了顾辰之,你那么做值得吗?”施琦犹豫着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