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是他的劫数
施琦又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一直以来，宋沐岩都是家长里别人家的孩子，优秀得根本就挑不出什么过错。昨天应该是他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他肯定不会轻饶了你。”
我刚被他修理了一番，若不是自己拿着钢笔去威胁，根本就逃不出来。
我无奈地笑了笑，握紧了双手说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性子容易得罪人，身边亲近的人并不多，顾辰之对我真的很好，不带有任何目的，所以我也想对他好。”
我想起独身处在美国的日子，我正处于人生最阴暗的时候，他陪着我度过漫长煎熬的岁月。
我不由露出了笑意，内心都变得温柔下来，低声说，“相较于他，我为了他做得很少的。我从来没遇着一个男人，对我那么好，好得我足够弥补我内心的空缺，所以是值得的。”
施琦静静地望着我，过了良久后，她问了句，“你爱上顾辰之吗？”
爱吗？其实我都不懂什么是爱了，我以为自己是爱过宋沐岩，现在我倒是看清了，也许我爱的是优秀的他，那样我就能以此来炫耀自己。
我手托着下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他是个很有趣的人，脾气又很好，特别懂包容人。我们根本就吵不了架，他总能逗我笑，我再也没掉过眼泪。”
我想这就是爱吧！
“噢！”施琦轻呼了声，她一针见血地说道，“那这不是爱情，更像是亲密的朋友，你一定没在他的面前放过屁，而你也没见过他剪指甲的样子，看上去融洽，却是有距离的。”
“不，我是喜欢他的，真的，他是个很好的人。”我想去辩解，那样来形容我和顾辰之的感情是不足够的。
在我幸福快乐的时候，我也想过嫁给他，一辈子都这样过着也不赖的。
施琦挑了挑眉，不屑地把玩着手指甲，漫不经心的说破道，
“你肯定不会为了等他一条信息，彻夜未眠，你再也不会为了他无意的一句话，琢磨了好几天，你也再不会为他多看一眼，就兴奋得吃盐都是甜的。喜乐，我见过你爱一个人的样子，你不爱顾辰之。”
我并未去反驳，可能是观点不一样，爱的方式也各不相同而已。
我长吸了一口气，望着她问道，“那你呢？大学生有那点像他了？眼睛，鼻子，嘴巴，手指，我看着都不像了，这次又要什么地方相似的？”
施琦就像是被人挑中痛处，整个人都炸毛了。
她重重地摔下了酒杯，冲着我不满地说道，“你被说了，根本就是不同的人，他们什么都不像，我困了，要睡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我在她的身后淡淡地说道，“他笑起来像那个人，右脸颊都有一个梨涡，看着就很温暖对吧？”
她猛地回头瞪着我怒视着道，“唐喜乐，我收留你，不过是还你上次的人情，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也来说我。对，就是像他了，那又怎么样，我爱上自己的哥哥，我就是个变态对吧？”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帮她解释道。
“可那又怎么样，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们就是亲人。他也认为我是变态，躲了我四年。我爸妈都恨死我了，我害得他们弄丢了最优秀的儿子。”
说着，施琦的眼里有泪光闪过，但她不会在别人的面前流眼泪。
她快步地走进了房间，嘭地一下关上了门。
我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看来仍是脑子不够好用，总是改不了得罪人的坏习惯。
我在内心指责了自己一番，才走进了客房。
这里我住过几次，熟悉地洗澡上床休息。
可能是身处在安全的地方，我难得安然入睡了，一夜无眠。
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中午12点，爬起身就见着客厅的茶几放着餐点，还好几个品种。
施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么多年了，仍是不见她改过来。
我轻轻地笑起来，吃掉了蒸饺，就匆匆忙忙地往医院赶过去。
今天早上，他肯定就醒过来了，就会察觉出自己的手出了问题，作为一个画家，永远都不能画画，过于残酷了。
我手捧着花，忐忑地推来了门，却见着窗前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
她施施然的转过身，就像是芭蕾舞演员，浑身都散发着艺术的美感。她也长得极美的，那种让你无法移走眼球的美。
她是顾辰之的母亲，我见过她几次，可再见着，仍是觉得她很美。
我心虚地冲着她笑着喊道，“阿姨，您来了。”
“嗯！”她颔首应了声，迈步走到我面前柔声说道，“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她的音量不高，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我诚惶诚恐地应道，“好，这附近就有个不错的法国餐厅，若是您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共进午餐。”
她优雅地点了点头，我心思复杂地带着她一起进了那家非常有格调的法国餐厅。
餐厅里放着巴赫的钢琴曲，悠扬而悦耳，里面的客人寥寥无几，在这种地方向来都是门庭清冷的，因为太昂贵。
从医院到餐厅，路途中，顾母都是一言不发，那种高压的气氛，压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佯装镇定地打开了菜单，恭敬地说道，“阿姨，这里的还不错，厨师是米其林一星的。”
顾母的热情并不大，点了一个沙拉，就合上了菜单。我是见过她吃饭的样子的，几乎是数着量来吃的，可能是身为舞蹈家的缘故，时刻都要保持着身材。
即使她已经退下来，成为了导师，仍是时刻保持着。
在她的面前，我也不好多点什么，就老老实实地也点了个沙拉，还有一杯甜点，幸好出门前就塞入好几次饺子。
两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气氛别扭而尴尬。
我只能主动打破尴尬，承认自己的错误，“阿姨，有关于顾辰之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我......”
顾母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平静地说道。
“我已经询问了事情的具体情况，他是不顾医生的拦阻强行出院，又把自己的车子开得飞快，才会出了车祸，这与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顾母温文儒雅的样子，让我内心很过不去。我宁愿她就像是顾宛仪的母亲，上来就朝着我的脸一巴掌，然后指责我是狐狸精，痛骂我一顿。
可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识大体。
我摇着头苦涩地笑着回道，“不，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过错，我辜负了他。如果不是他赶着去我的婚礼，那他就不会出事，还有他之前住院，也是因为我。”
顾母拿起了杯子，轻抿了口温水，她的语调依旧轻柔，“你们还没有结婚，你还是有选择的权利。即使你们结婚了，若是你觉得不幸福，你爱上别人，也是有选择的权利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当初我就是用类似的话怂回了顾宛仪的母亲，倒是没想到现在落在我的身上。
虽然顾母的话里没有恶意，但就像巴掌落下来更难受，她甚至不给我道歉的机会，那么就主动我一辈子都会不安。
我攥紧了手，忍着胸口的疼痛，一时间都不懂说什么了。
无论我说什么，那都是于事无补，而且注定也不得宽恕的，她不会放在心上。
我们又沉默了，服务员上了菜，我机械的往嘴里塞食物，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味如嚼蜡，度日如年。
直至用餐结束后，顾母拿起手帕轻擦拭着嘴，她终于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出来吗？”
我抬起了头，静静地望着她不说话。
顾母深陷在回忆里，淡漠的面孔浮现笑意，嘴角含着浅笑，眼里也闪现着柔光。
她笑着说道“打小，辰之就是个很安静内向的孩子，就爱拿着画笔涂鸦。我都怕他是个自闭症孩子，幸好他是个健康的孩子，随着他长大，也是个优秀的孩子，这点让我很欣慰。”
我听着画笔两个字，心口又抽疼了下，原来他爱上画画那么久了。
“不过他还是腼腆的男孩子，23岁仍是个男孩，你也是知道那里的氛围，而他身边不缺出色的女孩。这点儿让我有些困扰。我也问过他，喜欢怎么样的女孩。他说一眼就爱上的天使，我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对于爱情过于神化了。”
顾母停顿了下来，眉皱了皱，接着又说道，“直至有天，他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自己遇着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开心，那么快乐。有段时间，我是感谢你的，认为你是他的福址。真的，我是个很简单的母亲，对他要求不高，只要他开心。”
我不想再听下去，心像是被人一片片撕开开来。我想要出声止住，可喉咙也是干哑得，说不出一个字。
“但你最后却是他的劫数，他躲不了的劫数。”
我刚被他修理了一番，若不是自己拿着钢笔去威胁，根本就逃不出来。
我无奈地笑了笑，握紧了双手说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性子容易得罪人，身边亲近的人并不多，顾辰之对我真的很好，不带有任何目的，所以我也想对他好。”
我想起独身处在美国的日子，我正处于人生最阴暗的时候，他陪着我度过漫长煎熬的岁月。
我不由露出了笑意，内心都变得温柔下来，低声说，“相较于他，我为了他做得很少的。我从来没遇着一个男人，对我那么好，好得我足够弥补我内心的空缺，所以是值得的。”
施琦静静地望着我，过了良久后，她问了句，“你爱上顾辰之吗？”
爱吗？其实我都不懂什么是爱了，我以为自己是爱过宋沐岩，现在我倒是看清了，也许我爱的是优秀的他，那样我就能以此来炫耀自己。
我手托着下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他是个很有趣的人，脾气又很好，特别懂包容人。我们根本就吵不了架，他总能逗我笑，我再也没掉过眼泪。”
我想这就是爱吧！
“噢！”施琦轻呼了声，她一针见血地说道，“那这不是爱情，更像是亲密的朋友，你一定没在他的面前放过屁，而你也没见过他剪指甲的样子，看上去融洽，却是有距离的。”
“不，我是喜欢他的，真的，他是个很好的人。”我想去辩解，那样来形容我和顾辰之的感情是不足够的。
在我幸福快乐的时候，我也想过嫁给他，一辈子都这样过着也不赖的。
施琦挑了挑眉，不屑地把玩着手指甲，漫不经心的说破道，
“你肯定不会为了等他一条信息，彻夜未眠，你再也不会为了他无意的一句话，琢磨了好几天，你也再不会为他多看一眼，就兴奋得吃盐都是甜的。喜乐，我见过你爱一个人的样子，你不爱顾辰之。”
我并未去反驳，可能是观点不一样，爱的方式也各不相同而已。
我长吸了一口气，望着她问道，“那你呢？大学生有那点像他了？眼睛，鼻子，嘴巴，手指，我看着都不像了，这次又要什么地方相似的？”
施琦就像是被人挑中痛处，整个人都炸毛了。
她重重地摔下了酒杯，冲着我不满地说道，“你被说了，根本就是不同的人，他们什么都不像，我困了，要睡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我在她的身后淡淡地说道，“他笑起来像那个人，右脸颊都有一个梨涡，看着就很温暖对吧？”
她猛地回头瞪着我怒视着道，“唐喜乐，我收留你，不过是还你上次的人情，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也来说我。对，就是像他了，那又怎么样，我爱上自己的哥哥，我就是个变态对吧？”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帮她解释道。
“可那又怎么样，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们就是亲人。他也认为我是变态，躲了我四年。我爸妈都恨死我了，我害得他们弄丢了最优秀的儿子。”
说着，施琦的眼里有泪光闪过，但她不会在别人的面前流眼泪。
她快步地走进了房间，嘭地一下关上了门。
我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看来仍是脑子不够好用，总是改不了得罪人的坏习惯。
我在内心指责了自己一番，才走进了客房。
这里我住过几次，熟悉地洗澡上床休息。
可能是身处在安全的地方，我难得安然入睡了，一夜无眠。
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中午12点，爬起身就见着客厅的茶几放着餐点，还好几个品种。
施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么多年了，仍是不见她改过来。
我轻轻地笑起来，吃掉了蒸饺，就匆匆忙忙地往医院赶过去。
今天早上，他肯定就醒过来了，就会察觉出自己的手出了问题，作为一个画家，永远都不能画画，过于残酷了。
我手捧着花，忐忑地推来了门，却见着窗前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
她施施然的转过身，就像是芭蕾舞演员，浑身都散发着艺术的美感。她也长得极美的，那种让你无法移走眼球的美。
她是顾辰之的母亲，我见过她几次，可再见着，仍是觉得她很美。
我心虚地冲着她笑着喊道，“阿姨，您来了。”
“嗯！”她颔首应了声，迈步走到我面前柔声说道，“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她的音量不高，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我诚惶诚恐地应道，“好，这附近就有个不错的法国餐厅，若是您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共进午餐。”
她优雅地点了点头，我心思复杂地带着她一起进了那家非常有格调的法国餐厅。
餐厅里放着巴赫的钢琴曲，悠扬而悦耳，里面的客人寥寥无几，在这种地方向来都是门庭清冷的，因为太昂贵。
从医院到餐厅，路途中，顾母都是一言不发，那种高压的气氛，压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佯装镇定地打开了菜单，恭敬地说道，“阿姨，这里的还不错，厨师是米其林一星的。”
顾母的热情并不大，点了一个沙拉，就合上了菜单。我是见过她吃饭的样子的，几乎是数着量来吃的，可能是身为舞蹈家的缘故，时刻都要保持着身材。
即使她已经退下来，成为了导师，仍是时刻保持着。
在她的面前，我也不好多点什么，就老老实实地也点了个沙拉，还有一杯甜点，幸好出门前就塞入好几次饺子。
两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气氛别扭而尴尬。
我只能主动打破尴尬，承认自己的错误，“阿姨，有关于顾辰之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我......”
顾母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平静地说道。
“我已经询问了事情的具体情况，他是不顾医生的拦阻强行出院，又把自己的车子开得飞快，才会出了车祸，这与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顾母温文儒雅的样子，让我内心很过不去。我宁愿她就像是顾宛仪的母亲，上来就朝着我的脸一巴掌，然后指责我是狐狸精，痛骂我一顿。
可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识大体。
我摇着头苦涩地笑着回道，“不，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过错，我辜负了他。如果不是他赶着去我的婚礼，那他就不会出事，还有他之前住院，也是因为我。”
顾母拿起了杯子，轻抿了口温水，她的语调依旧轻柔，“你们还没有结婚，你还是有选择的权利。即使你们结婚了，若是你觉得不幸福，你爱上别人，也是有选择的权利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当初我就是用类似的话怂回了顾宛仪的母亲，倒是没想到现在落在我的身上。
虽然顾母的话里没有恶意，但就像巴掌落下来更难受，她甚至不给我道歉的机会，那么就主动我一辈子都会不安。
我攥紧了手，忍着胸口的疼痛，一时间都不懂说什么了。
无论我说什么，那都是于事无补，而且注定也不得宽恕的，她不会放在心上。
我们又沉默了，服务员上了菜，我机械的往嘴里塞食物，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味如嚼蜡，度日如年。
直至用餐结束后，顾母拿起手帕轻擦拭着嘴，她终于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出来吗？”
我抬起了头，静静地望着她不说话。
顾母深陷在回忆里，淡漠的面孔浮现笑意，嘴角含着浅笑，眼里也闪现着柔光。
她笑着说道“打小，辰之就是个很安静内向的孩子，就爱拿着画笔涂鸦。我都怕他是个自闭症孩子，幸好他是个健康的孩子，随着他长大，也是个优秀的孩子，这点让我很欣慰。”
我听着画笔两个字，心口又抽疼了下，原来他爱上画画那么久了。
“不过他还是腼腆的男孩子，23岁仍是个男孩，你也是知道那里的氛围，而他身边不缺出色的女孩。这点儿让我有些困扰。我也问过他，喜欢怎么样的女孩。他说一眼就爱上的天使，我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对于爱情过于神化了。”
顾母停顿了下来，眉皱了皱，接着又说道，“直至有天，他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自己遇着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开心，那么快乐。有段时间，我是感谢你的，认为你是他的福址。真的，我是个很简单的母亲，对他要求不高，只要他开心。”
我不想再听下去，心像是被人一片片撕开开来。我想要出声止住，可喉咙也是干哑得，说不出一个字。
“但你最后却是他的劫数，他躲不了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