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泼墨如血
丁榆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望向林羡鱼夹菜的筷子。
她只夹了一口青菜，微微品尝。
其他几人也都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林羡鱼点了点头，低声道：“很好吃。”
丁榆如释重负。
小桃也喜笑颜开，道：“我就说丁大哥的手艺你一定会喜欢的。”
燕乘风也嘻嘻一笑：“不然你以为丁榆是怎么当上帮主的？”
“呸！”小桃白了他一眼：“人丁大哥是靠做菜当帮主的么？你这疯子是武功比人家高，还是人品比人家好？”
燕乘风不服道：“我长得比他高！”
叶琼楼怪笑一声：“有么？”
燕乘风怒道：“帮主你站起来比比！”
丁榆无奈地被一把拉扯了起来，和燕乘风背靠背站在一块，燕乘风便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我高了那么一丝丝？老孟你来说！”
孟不平摸了摸下巴：“的确是你高了那么一丝丝。”
燕乘风怡然自得。
孟不平却接着说道：“不过你今年十八岁，帮主今年十七岁，我看到了明年，他一定会反而比你高上一些。”
燕乘风大怒：“难道他长个我就不长？”
小桃撇撇嘴：“得亏你们几个拼命修行了这么多天，还有力气这么闹。”
燕乘风仿佛听她一说才想起来一般，顿时觉得浑身酸痛之极，一屁股坐了下去，瘫软着起不来了。
林羡鱼望着他们几个打闹，默不作声，低头吃着手里的饭菜。
小桃忙给她夹菜，边夹边道：“羡鱼姐姐多吃点，你看看你多瘦啊……”
林羡鱼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道：“谢谢。”
丁榆呵呵一笑，也夹了一筷子：“就是就是。”
却被林羡鱼以筷子相拦截，低声道：“不用了。”
小桃不由地捂嘴偷笑。
丁榆干笑一声，也不在意，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众人都瘫坐一团。
林羡鱼站起身来，对众人作别：“我走了。”
她又望了丁榆一眼，道：“多谢你的饭，很好吃。”
随手转身离去。
小桃猛地拍了一把丁榆的后脑勺，嗔道：“快去送送人家啊！”
丁榆于是忙站了起来，追出门去。
小桃悠然长叹道：“唉，男人……”
余下的四个男人无力反驳，纷纷报之以白眼。
丁榆送林羡鱼出了道观，又想着再送几步，林羡鱼抬眼瞥了他一下，没有拒绝。
“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丁榆挠挠头。
“你已经说过了。”
丁榆道：“是，不过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只顾一时口快，却不想让你在众人面前受辱，而且，而且还是在你家人的葬礼之上，实在是有失尊重。”
“爷爷如果在世，说不定会哈哈大笑，说不定会很喜欢你。”林羡鱼默然道。
丁榆与她相隔只有一尺距离，不由地心脏砰砰跳动。
“哦？”
林羡鱼道：“他本来就是个老不正经的人。”
丁榆有点委屈：“我……我其实平时挺正经的。”
林羡鱼偏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也或许是白了他一眼。
夜色浓重，丁榆也无法确认。
“你……你一定要
杀我么？”丁榆忍不住问道。
林羡鱼沉默良久。
二人一路前行。
在黑夜小巷之中默然无声。
“不杀你我如何自处？”
丁榆叹道：“有理。”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小巷之中，两侧已经没有了白日的车水马龙，酒店摊铺也都关门闭户，唯有微微的轻风，欷歔的虫鸣，和偶尔传来的鸡鸣狗吠之声，更增幽静。
不多时，已经来到了柳叶巷的巷口。
“你可以回去了。”林羡鱼道。
丁榆点点头：“是。”
“我走了。”
“嗯。”
林羡鱼还要说什么，却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隐在浓重如墨的夜色之中。
丁榆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失落而至空虚。
便在这电光石火间。
一道血色，如同泼墨而来。
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笔血色。
是一道刀光。
在这暗夜之中，没有刀光，没有刀影，甚至也没有刀声。
但刀却是实实在在。
凌厉，以至于凄厉。
最后一个弹指之间，丁榆野兽一般的直觉救了他一命。
警兆陡生。
他忙在夜色之中一个滚落，避开了夜色之中的一抹血色。
血色却依旧沾染在了他的身上。
右臂，至肩膀。
轻轻一抹。
一道更浓重的血色陡然而生。
丁榆顿时感到一股剧烈钻心的疼痛，从手肘之上，瞬间至肩头，再经由血液传递至心脏。
大愚刀不在身旁。
他立即掣出小痴剑。
迎着夜色迎风一笔划出。
当啷一声，小痴剑与那一抹血色相撞，顿时弯折，而其力道传递而出，丁榆再度被击飞出去，借势退出两丈之外。
他以左手驭剑，与右手也没什么分别。
他的右臂从手肘至肩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皮肉翻开，血如泉涌，即便他能够忍受疼痛，却也无法再自如施展剑术。
“血刀会，常锋？”
丁榆在夜色之中，也能看到一个人影，如同一只蝙蝠一般挂在巷口一株大柳树上，身子随着枝干微微上下摆动。
“居然能够避开我的伏击，你小子果然是个人物。”那人发出野兽一般的低沉嘶鸣。
“我和常无忧定下一个月的约斗，你不会不知道，为何还要在此伏击？”
常锋冷笑道：“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何必假手他人？你以为跟我那侄子用这缓兵之计，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你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你杀得了我？”丁榆问道。
“你不必故作镇定，我早在巷口观察多日，那林青穹的孙女每天来杀你一次，纵然杀不死你，激战之后你也必然元气耗竭。即便如此，那座十五观中也有其他高人在侧，我为了等你单独一个人的机会，能够成功伏击你的机会，已经等了三天。”
“现在的你，根本就是强弩之末！”
丁榆微微一抬手。
常锋话音未落，随着一道春风，一道无形剑气倏然激射而出。
剑气竟隐藏于春风之中。
无影无形，无声无色。
春风拂面，又拂过枝条柳叶，轻轻飘舞。
然而春风之中的那一道剑气，却是如此的凛冽犀利，待常锋觉察之时，已然晚矣。
谁能够防备一缕春风？
谁能够阻止一缕春风拂过？
常锋不能，于是他中剑。
从左侧脸颊，一直到左耳，被剑气所切割开来，鲜血淋漓。
半爿耳朵悄然掉落。
血流如注，痛如钻心。
常锋惨叫一声，猛地捂住左侧脸颊，却立即飞身掠出，右手的血刀仿佛突然间暴涨十倍，一抹血色仿佛洪荒巨兽之舌，舔舐而出！
丁榆转身而退，却将小痴剑猛然一甩，劲势逼迫使得小痴剑瞬间绷直，如流星电闪一般点刺而出，正中那一抹血色正中。
一股浑然巨力来袭，丁榆手腕顿觉酸麻，几乎便要断折。
他眉头紧蹙，低喝一声，仿佛要崩断小痴剑一般，再度运使劲力，小痴剑顿时弯折有如满月弓身，随时都要断裂。
常锋却嘿然冷笑一声，手中长长长长的血刀忽然撤去劲势，迎风一晃，将冲撞之力化作切割，瞬间将丁榆胸前再度划开一道血痕。
“你想和我硬拼力量，借势遁逃，我岂能如你所愿？”
丁榆不由地苦笑，右臂和胸前的剧痛让他额头冷汗止不住流下。
常锋的实力并不比自己高明。
但他心思深沉，心狠手辣，更是实实在在在江湖摸爬滚打，历经九死一生无穷风雨屹立不倒而至此，虽不是绝顶高手，但实战经验之丰富，却更远胜丁榆。
即便如此，丁榆的战斗野性也不会输给他。
问题在于，他已经是精疲力尽，更受了常锋的伏击，右臂已废，功力大减。
唯一的生机，便在于十五观。
十五观中的人们。
只要他们能够听闻，哪怕一丝一毫，他们也必然会拼死来救自己。
但这里是巷口，即便他拼尽全力喊叫，也不可能让人们听到。
唯一的希望，便是李春风。
以他的天人境界，或许应该已经觉察自己的遭遇。
只要他到来，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
但他并未到来。
丁榆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
鬼门关便在眼前。
是一片血色所铸造的生死路。
“死！”
常锋的血刀吞吐，如同浑身浴血的蟒蛇吐信，轻轻地，却疾如流光电掣地，要在丁榆咽喉之上一剜。
一剜之下，便是阴阳两相隔。
阴，阳，两，隔。
已经成了现实。
如果不是在这一个刹那，一记枪势恰好，恰巧，恰到好处地轻轻点在了血色的刀光之上。
林羡鱼直接将碧落枪扔了过来。
从十丈开外。
她没有伪气境的修为，她不是超脱品级的高手。
但她也是一品高手。
全力之下，拼死一掷的枪势，足可以击杀一切。
遑论是一抹血色。
长长长长的血刀瞬间被击得飞出，连带着常锋整个人也被击得偏移，偏离飞出，重重地撞击在了小巷巷口的青砖城墙之上。
青砖破碎，尘土飞扬。
林羡鱼在十丈之外，穿越如墨的夜色，婉约地走了过来。
丁榆长舒一口气。
心怀大畅。
（本章完）
她只夹了一口青菜，微微品尝。
其他几人也都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林羡鱼点了点头，低声道：“很好吃。”
丁榆如释重负。
小桃也喜笑颜开，道：“我就说丁大哥的手艺你一定会喜欢的。”
燕乘风也嘻嘻一笑：“不然你以为丁榆是怎么当上帮主的？”
“呸！”小桃白了他一眼：“人丁大哥是靠做菜当帮主的么？你这疯子是武功比人家高，还是人品比人家好？”
燕乘风不服道：“我长得比他高！”
叶琼楼怪笑一声：“有么？”
燕乘风怒道：“帮主你站起来比比！”
丁榆无奈地被一把拉扯了起来，和燕乘风背靠背站在一块，燕乘风便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我高了那么一丝丝？老孟你来说！”
孟不平摸了摸下巴：“的确是你高了那么一丝丝。”
燕乘风怡然自得。
孟不平却接着说道：“不过你今年十八岁，帮主今年十七岁，我看到了明年，他一定会反而比你高上一些。”
燕乘风大怒：“难道他长个我就不长？”
小桃撇撇嘴：“得亏你们几个拼命修行了这么多天，还有力气这么闹。”
燕乘风仿佛听她一说才想起来一般，顿时觉得浑身酸痛之极，一屁股坐了下去，瘫软着起不来了。
林羡鱼望着他们几个打闹，默不作声，低头吃着手里的饭菜。
小桃忙给她夹菜，边夹边道：“羡鱼姐姐多吃点，你看看你多瘦啊……”
林羡鱼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道：“谢谢。”
丁榆呵呵一笑，也夹了一筷子：“就是就是。”
却被林羡鱼以筷子相拦截，低声道：“不用了。”
小桃不由地捂嘴偷笑。
丁榆干笑一声，也不在意，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众人都瘫坐一团。
林羡鱼站起身来，对众人作别：“我走了。”
她又望了丁榆一眼，道：“多谢你的饭，很好吃。”
随手转身离去。
小桃猛地拍了一把丁榆的后脑勺，嗔道：“快去送送人家啊！”
丁榆于是忙站了起来，追出门去。
小桃悠然长叹道：“唉，男人……”
余下的四个男人无力反驳，纷纷报之以白眼。
丁榆送林羡鱼出了道观，又想着再送几步，林羡鱼抬眼瞥了他一下，没有拒绝。
“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丁榆挠挠头。
“你已经说过了。”
丁榆道：“是，不过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只顾一时口快，却不想让你在众人面前受辱，而且，而且还是在你家人的葬礼之上，实在是有失尊重。”
“爷爷如果在世，说不定会哈哈大笑，说不定会很喜欢你。”林羡鱼默然道。
丁榆与她相隔只有一尺距离，不由地心脏砰砰跳动。
“哦？”
林羡鱼道：“他本来就是个老不正经的人。”
丁榆有点委屈：“我……我其实平时挺正经的。”
林羡鱼偏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也或许是白了他一眼。
夜色浓重，丁榆也无法确认。
“你……你一定要
杀我么？”丁榆忍不住问道。
林羡鱼沉默良久。
二人一路前行。
在黑夜小巷之中默然无声。
“不杀你我如何自处？”
丁榆叹道：“有理。”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小巷之中，两侧已经没有了白日的车水马龙，酒店摊铺也都关门闭户，唯有微微的轻风，欷歔的虫鸣，和偶尔传来的鸡鸣狗吠之声，更增幽静。
不多时，已经来到了柳叶巷的巷口。
“你可以回去了。”林羡鱼道。
丁榆点点头：“是。”
“我走了。”
“嗯。”
林羡鱼还要说什么，却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隐在浓重如墨的夜色之中。
丁榆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失落而至空虚。
便在这电光石火间。
一道血色，如同泼墨而来。
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笔血色。
是一道刀光。
在这暗夜之中，没有刀光，没有刀影，甚至也没有刀声。
但刀却是实实在在。
凌厉，以至于凄厉。
最后一个弹指之间，丁榆野兽一般的直觉救了他一命。
警兆陡生。
他忙在夜色之中一个滚落，避开了夜色之中的一抹血色。
血色却依旧沾染在了他的身上。
右臂，至肩膀。
轻轻一抹。
一道更浓重的血色陡然而生。
丁榆顿时感到一股剧烈钻心的疼痛，从手肘之上，瞬间至肩头，再经由血液传递至心脏。
大愚刀不在身旁。
他立即掣出小痴剑。
迎着夜色迎风一笔划出。
当啷一声，小痴剑与那一抹血色相撞，顿时弯折，而其力道传递而出，丁榆再度被击飞出去，借势退出两丈之外。
他以左手驭剑，与右手也没什么分别。
他的右臂从手肘至肩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皮肉翻开，血如泉涌，即便他能够忍受疼痛，却也无法再自如施展剑术。
“血刀会，常锋？”
丁榆在夜色之中，也能看到一个人影，如同一只蝙蝠一般挂在巷口一株大柳树上，身子随着枝干微微上下摆动。
“居然能够避开我的伏击，你小子果然是个人物。”那人发出野兽一般的低沉嘶鸣。
“我和常无忧定下一个月的约斗，你不会不知道，为何还要在此伏击？”
常锋冷笑道：“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何必假手他人？你以为跟我那侄子用这缓兵之计，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你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你杀得了我？”丁榆问道。
“你不必故作镇定，我早在巷口观察多日，那林青穹的孙女每天来杀你一次，纵然杀不死你，激战之后你也必然元气耗竭。即便如此，那座十五观中也有其他高人在侧，我为了等你单独一个人的机会，能够成功伏击你的机会，已经等了三天。”
“现在的你，根本就是强弩之末！”
丁榆微微一抬手。
常锋话音未落，随着一道春风，一道无形剑气倏然激射而出。
剑气竟隐藏于春风之中。
无影无形，无声无色。
春风拂面，又拂过枝条柳叶，轻轻飘舞。
然而春风之中的那一道剑气，却是如此的凛冽犀利，待常锋觉察之时，已然晚矣。
谁能够防备一缕春风？
谁能够阻止一缕春风拂过？
常锋不能，于是他中剑。
从左侧脸颊，一直到左耳，被剑气所切割开来，鲜血淋漓。
半爿耳朵悄然掉落。
血流如注，痛如钻心。
常锋惨叫一声，猛地捂住左侧脸颊，却立即飞身掠出，右手的血刀仿佛突然间暴涨十倍，一抹血色仿佛洪荒巨兽之舌，舔舐而出！
丁榆转身而退，却将小痴剑猛然一甩，劲势逼迫使得小痴剑瞬间绷直，如流星电闪一般点刺而出，正中那一抹血色正中。
一股浑然巨力来袭，丁榆手腕顿觉酸麻，几乎便要断折。
他眉头紧蹙，低喝一声，仿佛要崩断小痴剑一般，再度运使劲力，小痴剑顿时弯折有如满月弓身，随时都要断裂。
常锋却嘿然冷笑一声，手中长长长长的血刀忽然撤去劲势，迎风一晃，将冲撞之力化作切割，瞬间将丁榆胸前再度划开一道血痕。
“你想和我硬拼力量，借势遁逃，我岂能如你所愿？”
丁榆不由地苦笑，右臂和胸前的剧痛让他额头冷汗止不住流下。
常锋的实力并不比自己高明。
但他心思深沉，心狠手辣，更是实实在在在江湖摸爬滚打，历经九死一生无穷风雨屹立不倒而至此，虽不是绝顶高手，但实战经验之丰富，却更远胜丁榆。
即便如此，丁榆的战斗野性也不会输给他。
问题在于，他已经是精疲力尽，更受了常锋的伏击，右臂已废，功力大减。
唯一的生机，便在于十五观。
十五观中的人们。
只要他们能够听闻，哪怕一丝一毫，他们也必然会拼死来救自己。
但这里是巷口，即便他拼尽全力喊叫，也不可能让人们听到。
唯一的希望，便是李春风。
以他的天人境界，或许应该已经觉察自己的遭遇。
只要他到来，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
但他并未到来。
丁榆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
鬼门关便在眼前。
是一片血色所铸造的生死路。
“死！”
常锋的血刀吞吐，如同浑身浴血的蟒蛇吐信，轻轻地，却疾如流光电掣地，要在丁榆咽喉之上一剜。
一剜之下，便是阴阳两相隔。
阴，阳，两，隔。
已经成了现实。
如果不是在这一个刹那，一记枪势恰好，恰巧，恰到好处地轻轻点在了血色的刀光之上。
林羡鱼直接将碧落枪扔了过来。
从十丈开外。
她没有伪气境的修为，她不是超脱品级的高手。
但她也是一品高手。
全力之下，拼死一掷的枪势，足可以击杀一切。
遑论是一抹血色。
长长长长的血刀瞬间被击得飞出，连带着常锋整个人也被击得偏移，偏离飞出，重重地撞击在了小巷巷口的青砖城墙之上。
青砖破碎，尘土飞扬。
林羡鱼在十丈之外，穿越如墨的夜色，婉约地走了过来。
丁榆长舒一口气。
心怀大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