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山（5）
韩惩的车子停在了一家私厨门口，于念先下了车，他去停车。
所谓冤家路窄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但于念从不认为她跟唐希玟是冤家。看唐希玟从黑色保姆车里下来时，她一度认为这顿饭是有预谋的。她假装看不到唐希玟那件招人醒目的火红的大衣，眼睛看着天。
唐希玟在和经纪人说话没有看到于念，她今晚在这里有约，不过不是韩惩，而是一个电影导演。
“走吧。”韩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看向他，却又忍不住的目光向不远处瞥。
唐希玟的经纪人看向了这边，跟唐希玟说了句什么，她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不，应该是八目相对。
唐希玟笑着朝这边走来，于念低声骂了一句“操”。这个字正巧落进了韩惩的耳朵里，他微皱了眉，看了于念一眼，目光又落在了向他们走来的唐希玟身上。
“好巧呀，你们也来这吃饭？”唐希玟笑着看着二人，最后目光是对着韩惩说的话。
韩惩点头，于念无视。
唐希玟显然对于念对自己的态度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她笑着对于念打招呼：“于念回来啦？”
“是呀，我回来了。”跟你抢男人来了。当然，这句话是她腹诽，并未说出来。她冲着唐希玟的笑不用人说也知道是有多假了。
唐希玟不以为然，脸上笑容不减，看着于念说：“四年不见变漂亮了，貌似也长高了。”
操，于念在心底骂着，意思就是说我小咯。
于念最不高兴的就是别人在她喜欢的人面前把她当做小孩子，四年前就算了，可如今她都22了，还用一副对小孩子说话的口气对她，于念瞬间炸毛。
“是呀，长了3厘米，你也好像矮了一点，都说年纪大了会变矮，看来是真的。”唐希玟脸上的笑容是挂不住了，脸色也冷了下来。于念毫不避讳的直接白了她一眼看向别处。
唐希玟在于念这里碰了钉子，也不打算再搭理她，她看向韩惩说：“我跟程丹导演约了在二楼吃饭，你要见见吗？”唐希玟知道韩惩与程丹相识，虽不是多好的关系，可见了面还是会打招呼聊两句的那种。
韩惩点头：“等会我过去。”
“好，那我等下把包厢号发你手机上。”然后看了眼于念，她依旧没有看自己，唐希玟扯了扯嘴，“那我先进去了。”
唐希玟进去后，于念在转过头来，恰巧对上了韩惩一件无语的目光。她有些心虚，微微仰了仰头：“干嘛？我不喜欢她，不要因为她是你未婚妻就想让我跟她好好相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完于念倔强的转身走进餐厅。
江南早已订好了包间。在走进餐厅时，韩惩手里提示音想起，于念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发来的。韩惩点开对话框看了眼后收起手机，看向于念，这丫头脸色黑着，嘴巴微翘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她了呢。服务员将二人领到包厢便离开了，两人相对而作，于念依旧是不高兴的脸色。
韩惩在餐厅桌面软件上点了几个菜，都是于念爱吃的，所以就没有问她的意见。
没多时，服务员先端进了一壶茶水，放在桌面上。
韩惩为了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柚子茶，下火。”他揶揄的语气于念怎会听不出，于念瞪了她一眼，端起来就喝。
“烫。。。”韩惩来不及阻止，于念就已被烫的伸出了舌头。那杯茶被她情急之下丢在了桌上，茶水洒了一桌。韩惩立马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面前半蹲着。
“让我看看舌头。”她捧着于念的脸要求着。
此时的于念被烫的五官扭曲，脸涨红，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听韩惩一说，她也便照做了张开嘴伸出了舌头。
舌尖已经被烫的有一处猩红，还好不是很严重。
“还好，让你下火的茶，你倒好，还把舌头给烫破了。”韩惩仍半蹲在她面前，于念面向她坐着，眼光闪闪，不高兴的说：“还不都因为你。”
“是是，怪我。”韩惩连连点头承认错误。
“就怪你。”她低头嘟嚷着。韩惩笑了，于念看他，两人目光相交，他眼底的温情让她觉得自己是否被烫花了眼，为何此刻的韩惩看上去是那么的近，那种感觉，好像他们相爱了很多年。
韩惩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他才缓缓捧起她的手，两只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于念的手被那双温热的手握着，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跳的很快。
“四年前，曾经答应过你，如果我身边的位子空着，就把它留给你。”于念看着他，突然酸涩涌上，有委屈，有愤懑。就是因为这句承诺她坚持了四年，那四年，哪怕她有多想他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他，她怕的就是自己经常找他会令他生厌。谁知她苦苦等待的四年会是这个结果，想到这里，她就生气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有未婚妻的人干嘛还这样拉她的手。
韩惩对于念的这一突然的举动也是诧异，他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于念有些心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安的舔了舔嘴唇。
韩惩望了眼她沾着口水，水光光的嘴唇，大拇指轻轻抹过。于念垂眸看着他落在自己唇上的手指，然后他的声音如古钟悠扬传来：“很抱歉让你听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消息，那些报道你可以看，但不可以当真，所有人都可以当真，你不可以。”
于念不解，甚至有些听不懂。她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我对唐希玟没有男女之情。”这句话去触电般在她心头一击，心跳又再一次快速的跳动起来。
“有些事，具体的我会晚点再告诉你，等事情一解决，我跟唐希玟的事我会向大众解释清楚。但是现在，我得先向你解释，于念，我跟唐希玟的婚约不做数，应该说，不存在。”
于念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已经麻木了，身子也僵硬着动不了，想开口似乎也说不出了。
“我本来想亲自去澳洲跟你解释的，可我没想到你竟那么傻。”韩惩摸着她的脸，心疼的说，“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感觉脑子里一下子都空了，整个人都瘫软得连路都走不了。。。”他苦笑一声，“从中国到澳洲，我几乎是被江南架着走路的，你能想象出当时的样子吗？”韩惩自嘲的笑了笑。可于念笑不出来了，她渐渐红了的眼眶，以及慢慢握着他的手，都在表达着她内心的澎湃，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我真的害怕你就这样什么都不顾的就离开了，那我下半辈子如此漫长，该怎么度过呢？”
于念的眼泪落了下来，砸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抬手轻拭去她的眼泪。
“万幸你醒来了，可你不再搭理我，每次看到我都把我当成仇人似得，这让我感到很困惑，本想事情解决了后就向你负荆请罪的。但我怕，怕事情还没解决，你就跟别人跑了。”他讪笑，算是投降了，他不敢再放任她在外面了，他的姑娘长大了，容易被别人惦记，还真的怕哪天这姑娘跟别人跑了，那他真的要孤独一生了。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念的身子有些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样，总觉得不真实。
“待在我身边，可是跑不掉了，可要一辈子的，你可以吗？”韩惩望着她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染的模糊不清。
她抿着嘴，听了韩惩的话后眼泪决堤似得涌了下来，她哭着点头，使劲的点头，然后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韩惩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不由得笑着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于念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震动着她的胸膛。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熟悉的香味扑来，迷迭香是容易让人上瘾的，如他这个人，于念为之上瘾。
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却都真实的存在，在此刻，她正在她爱的人的怀抱里，那样的真实，那样安心与踏实。
若这是个梦，她宁可一辈子都不醒来。
韩惩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如水：“跟我回梨园好不好？”
她怎么拒绝得了，韩惩感觉到怀里的人抱着自己的双手更紧了些。
于念回梨园最高兴的当属清姐了，韩惩打了电话回来说于念要回来住的时候，她就立刻去将她的房间给整理出来了。
于念回到房间，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她喜欢的梨花刺绣的窗帘还在。她突然想到什么，跑到了阳台上，正值深冬，梨树林里的梨树都已经落了叶，她看着那片梨树喃喃的说：“又是一年寒冬时。”
突然腰间伸出来一双手，于念身子一怔，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放松了下来。她的整个身子靠在他的怀里，背后的温热袭便全身，她闭了闭眼，嘴角微微扬起。
“再过几个月就能看到满园的梨花开了，以后的每一年，你都会看到美丽的梨花雨。”他亲吻她的耳朵，于念被他吻得浑身酥麻。
韩惩掰过她的身子，两人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彼此，于念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刚要低头时，被他重新捧着脸，一双炙热的唇随即覆盖而上。
那是什么感觉？于念无法形容，想到第一次她主动亲他的时候，虽短暂，但沸腾的血液灌流全身。而这次，他主动，两人唇瓣紧贴。
韩惩一下一下轻柔的吮吻着她的唇瓣，于念紧张的动弹不得，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衣摆。
于念感觉韩惩的舌头顶着她的门牙，她微启了嘴，本想缓口气，却没想到他的舌头快速的滑进了她的嘴里。
她的脸顿时如火烧，对于接吻，她不在行，也没尝试过，唯一的一次不算接吻的接吻还是被他生生的给推开了。
脑子里只觉得嗡嗡的想，双手十指都已发麻，他们的舌头在口腔里纠缠着。
这场接吻是在于念缺氧中结束的，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微张着嘴喘息着。一双水光般的眸子怔怔的想着他，他再次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算是结束了这个吻。
于念被他抱在怀里，她的手伸进他的外套里，他今日没穿西装，里面是件加厚的羊绒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羊绒大衣。
他真的很喜欢深色，她所见过的他的衣服，几乎都是深色的，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深沉。
韩惩一下午都没去公司，晚上江南自然出现在了梨园。在梨园重新看到于念的江南也是丝毫不感到惊讶，他在客厅碰上的于念，两人打了招呼后，他笑着上了楼。
于念总觉得江南的笑容不纯。
韩惩是在三楼的会议室等着江南，江南将下午和战略部开会的资料在会议室墙上的大屏幕里放了出来，然后给韩惩做着解释。
此时的韩惩一身家居服，坐在最顶上的位子，看着前方的数据与绘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江南挑眉，看来今日老板心情非常好。
突然轻轻的扣门声打断了江南的话，两人同时朝门边看去。
“进。”尽管他只说了一个字，但江南偏偏从这个字中听出了浓浓的爱意。
于念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有一盘切好的哈密瓜，还有两杯水。
江南立马上去接过了她手里的托盘，于念倒了谢，看向韩惩，韩惩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嘴上挂着笑。
于念碍于江南在这，不好意思表达，只微微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对着二人说：“今天的哈密瓜很甜很脆，茶跟咖啡就不给你们喝了，晚上还是喝白开好了。”于念此刻在江南看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他在想是不是很快应该改口叫太太了？
于念不打扰二人工作，从江南手里接过托盘后就离开了。
“在想什么？”韩惩的目光从于念离开的方向移到江南身上。
江南揉了揉眉心，对韩惩挤眉：“在想以后该怎么称呼于小姐了。”
韩惩拎起桌上的本子朝他砸去：“胆肥了。”
江南稳稳的接住了向他飞来的本子，嗤嗤的笑着。
所谓冤家路窄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但于念从不认为她跟唐希玟是冤家。看唐希玟从黑色保姆车里下来时，她一度认为这顿饭是有预谋的。她假装看不到唐希玟那件招人醒目的火红的大衣，眼睛看着天。
唐希玟在和经纪人说话没有看到于念，她今晚在这里有约，不过不是韩惩，而是一个电影导演。
“走吧。”韩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看向他，却又忍不住的目光向不远处瞥。
唐希玟的经纪人看向了这边，跟唐希玟说了句什么，她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不，应该是八目相对。
唐希玟笑着朝这边走来，于念低声骂了一句“操”。这个字正巧落进了韩惩的耳朵里，他微皱了眉，看了于念一眼，目光又落在了向他们走来的唐希玟身上。
“好巧呀，你们也来这吃饭？”唐希玟笑着看着二人，最后目光是对着韩惩说的话。
韩惩点头，于念无视。
唐希玟显然对于念对自己的态度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她笑着对于念打招呼：“于念回来啦？”
“是呀，我回来了。”跟你抢男人来了。当然，这句话是她腹诽，并未说出来。她冲着唐希玟的笑不用人说也知道是有多假了。
唐希玟不以为然，脸上笑容不减，看着于念说：“四年不见变漂亮了，貌似也长高了。”
操，于念在心底骂着，意思就是说我小咯。
于念最不高兴的就是别人在她喜欢的人面前把她当做小孩子，四年前就算了，可如今她都22了，还用一副对小孩子说话的口气对她，于念瞬间炸毛。
“是呀，长了3厘米，你也好像矮了一点，都说年纪大了会变矮，看来是真的。”唐希玟脸上的笑容是挂不住了，脸色也冷了下来。于念毫不避讳的直接白了她一眼看向别处。
唐希玟在于念这里碰了钉子，也不打算再搭理她，她看向韩惩说：“我跟程丹导演约了在二楼吃饭，你要见见吗？”唐希玟知道韩惩与程丹相识，虽不是多好的关系，可见了面还是会打招呼聊两句的那种。
韩惩点头：“等会我过去。”
“好，那我等下把包厢号发你手机上。”然后看了眼于念，她依旧没有看自己，唐希玟扯了扯嘴，“那我先进去了。”
唐希玟进去后，于念在转过头来，恰巧对上了韩惩一件无语的目光。她有些心虚，微微仰了仰头：“干嘛？我不喜欢她，不要因为她是你未婚妻就想让我跟她好好相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完于念倔强的转身走进餐厅。
江南早已订好了包间。在走进餐厅时，韩惩手里提示音想起，于念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发来的。韩惩点开对话框看了眼后收起手机，看向于念，这丫头脸色黑着，嘴巴微翘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她了呢。服务员将二人领到包厢便离开了，两人相对而作，于念依旧是不高兴的脸色。
韩惩在餐厅桌面软件上点了几个菜，都是于念爱吃的，所以就没有问她的意见。
没多时，服务员先端进了一壶茶水，放在桌面上。
韩惩为了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柚子茶，下火。”他揶揄的语气于念怎会听不出，于念瞪了她一眼，端起来就喝。
“烫。。。”韩惩来不及阻止，于念就已被烫的伸出了舌头。那杯茶被她情急之下丢在了桌上，茶水洒了一桌。韩惩立马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面前半蹲着。
“让我看看舌头。”她捧着于念的脸要求着。
此时的于念被烫的五官扭曲，脸涨红，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听韩惩一说，她也便照做了张开嘴伸出了舌头。
舌尖已经被烫的有一处猩红，还好不是很严重。
“还好，让你下火的茶，你倒好，还把舌头给烫破了。”韩惩仍半蹲在她面前，于念面向她坐着，眼光闪闪，不高兴的说：“还不都因为你。”
“是是，怪我。”韩惩连连点头承认错误。
“就怪你。”她低头嘟嚷着。韩惩笑了，于念看他，两人目光相交，他眼底的温情让她觉得自己是否被烫花了眼，为何此刻的韩惩看上去是那么的近，那种感觉，好像他们相爱了很多年。
韩惩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他才缓缓捧起她的手，两只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于念的手被那双温热的手握着，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跳的很快。
“四年前，曾经答应过你，如果我身边的位子空着，就把它留给你。”于念看着他，突然酸涩涌上，有委屈，有愤懑。就是因为这句承诺她坚持了四年，那四年，哪怕她有多想他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他，她怕的就是自己经常找他会令他生厌。谁知她苦苦等待的四年会是这个结果，想到这里，她就生气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有未婚妻的人干嘛还这样拉她的手。
韩惩对于念的这一突然的举动也是诧异，他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于念有些心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安的舔了舔嘴唇。
韩惩望了眼她沾着口水，水光光的嘴唇，大拇指轻轻抹过。于念垂眸看着他落在自己唇上的手指，然后他的声音如古钟悠扬传来：“很抱歉让你听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消息，那些报道你可以看，但不可以当真，所有人都可以当真，你不可以。”
于念不解，甚至有些听不懂。她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我对唐希玟没有男女之情。”这句话去触电般在她心头一击，心跳又再一次快速的跳动起来。
“有些事，具体的我会晚点再告诉你，等事情一解决，我跟唐希玟的事我会向大众解释清楚。但是现在，我得先向你解释，于念，我跟唐希玟的婚约不做数，应该说，不存在。”
于念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已经麻木了，身子也僵硬着动不了，想开口似乎也说不出了。
“我本来想亲自去澳洲跟你解释的，可我没想到你竟那么傻。”韩惩摸着她的脸，心疼的说，“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感觉脑子里一下子都空了，整个人都瘫软得连路都走不了。。。”他苦笑一声，“从中国到澳洲，我几乎是被江南架着走路的，你能想象出当时的样子吗？”韩惩自嘲的笑了笑。可于念笑不出来了，她渐渐红了的眼眶，以及慢慢握着他的手，都在表达着她内心的澎湃，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我真的害怕你就这样什么都不顾的就离开了，那我下半辈子如此漫长，该怎么度过呢？”
于念的眼泪落了下来，砸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抬手轻拭去她的眼泪。
“万幸你醒来了，可你不再搭理我，每次看到我都把我当成仇人似得，这让我感到很困惑，本想事情解决了后就向你负荆请罪的。但我怕，怕事情还没解决，你就跟别人跑了。”他讪笑，算是投降了，他不敢再放任她在外面了，他的姑娘长大了，容易被别人惦记，还真的怕哪天这姑娘跟别人跑了，那他真的要孤独一生了。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念的身子有些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样，总觉得不真实。
“待在我身边，可是跑不掉了，可要一辈子的，你可以吗？”韩惩望着她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染的模糊不清。
她抿着嘴，听了韩惩的话后眼泪决堤似得涌了下来，她哭着点头，使劲的点头，然后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韩惩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不由得笑着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于念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震动着她的胸膛。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熟悉的香味扑来，迷迭香是容易让人上瘾的，如他这个人，于念为之上瘾。
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却都真实的存在，在此刻，她正在她爱的人的怀抱里，那样的真实，那样安心与踏实。
若这是个梦，她宁可一辈子都不醒来。
韩惩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如水：“跟我回梨园好不好？”
她怎么拒绝得了，韩惩感觉到怀里的人抱着自己的双手更紧了些。
于念回梨园最高兴的当属清姐了，韩惩打了电话回来说于念要回来住的时候，她就立刻去将她的房间给整理出来了。
于念回到房间，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她喜欢的梨花刺绣的窗帘还在。她突然想到什么，跑到了阳台上，正值深冬，梨树林里的梨树都已经落了叶，她看着那片梨树喃喃的说：“又是一年寒冬时。”
突然腰间伸出来一双手，于念身子一怔，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放松了下来。她的整个身子靠在他的怀里，背后的温热袭便全身，她闭了闭眼，嘴角微微扬起。
“再过几个月就能看到满园的梨花开了，以后的每一年，你都会看到美丽的梨花雨。”他亲吻她的耳朵，于念被他吻得浑身酥麻。
韩惩掰过她的身子，两人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彼此，于念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刚要低头时，被他重新捧着脸，一双炙热的唇随即覆盖而上。
那是什么感觉？于念无法形容，想到第一次她主动亲他的时候，虽短暂，但沸腾的血液灌流全身。而这次，他主动，两人唇瓣紧贴。
韩惩一下一下轻柔的吮吻着她的唇瓣，于念紧张的动弹不得，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衣摆。
于念感觉韩惩的舌头顶着她的门牙，她微启了嘴，本想缓口气，却没想到他的舌头快速的滑进了她的嘴里。
她的脸顿时如火烧，对于接吻，她不在行，也没尝试过，唯一的一次不算接吻的接吻还是被他生生的给推开了。
脑子里只觉得嗡嗡的想，双手十指都已发麻，他们的舌头在口腔里纠缠着。
这场接吻是在于念缺氧中结束的，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微张着嘴喘息着。一双水光般的眸子怔怔的想着他，他再次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算是结束了这个吻。
于念被他抱在怀里，她的手伸进他的外套里，他今日没穿西装，里面是件加厚的羊绒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羊绒大衣。
他真的很喜欢深色，她所见过的他的衣服，几乎都是深色的，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深沉。
韩惩一下午都没去公司，晚上江南自然出现在了梨园。在梨园重新看到于念的江南也是丝毫不感到惊讶，他在客厅碰上的于念，两人打了招呼后，他笑着上了楼。
于念总觉得江南的笑容不纯。
韩惩是在三楼的会议室等着江南，江南将下午和战略部开会的资料在会议室墙上的大屏幕里放了出来，然后给韩惩做着解释。
此时的韩惩一身家居服，坐在最顶上的位子，看着前方的数据与绘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江南挑眉，看来今日老板心情非常好。
突然轻轻的扣门声打断了江南的话，两人同时朝门边看去。
“进。”尽管他只说了一个字，但江南偏偏从这个字中听出了浓浓的爱意。
于念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有一盘切好的哈密瓜，还有两杯水。
江南立马上去接过了她手里的托盘，于念倒了谢，看向韩惩，韩惩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嘴上挂着笑。
于念碍于江南在这，不好意思表达，只微微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对着二人说：“今天的哈密瓜很甜很脆，茶跟咖啡就不给你们喝了，晚上还是喝白开好了。”于念此刻在江南看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他在想是不是很快应该改口叫太太了？
于念不打扰二人工作，从江南手里接过托盘后就离开了。
“在想什么？”韩惩的目光从于念离开的方向移到江南身上。
江南揉了揉眉心，对韩惩挤眉：“在想以后该怎么称呼于小姐了。”
韩惩拎起桌上的本子朝他砸去：“胆肥了。”
江南稳稳的接住了向他飞来的本子，嗤嗤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