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山（6）
于念刚跟了蓝璇便赶上了一个大工程，盛世传媒出品的大型古装电视剧。
于念作为蓝璇的助理因为红妆接了这个大单子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等她忙好了抬头一看快八点了。
手机一整天被她丢在抽屉里，因为调了静音，自然是错过了所有的电话。
韩惩打了五个电话给她，她心一提，立刻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
“喂。。。”她语气很是小心，因为不知道他是否有急事找她。
“下班了？”韩惩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前面的江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眼后座的人，那人嘴角挂着笑，即使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还是能笑的如此温柔，江南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恋爱的韩先生还真是人畜无害。
“我刚忙好，手机放抽屉里静音了，没听到。”于念解释着。
“嗯，那出来吧。”于念从位子上起来，惊喜的问：“你在外面吗？”说话间她已经背上包，拿起外套往外走。
蓝璇也是在这个点走出办公室的，看到于念时露出笑意：“于念，你还没走吗？”
于念本是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笑着说：“您交给我的那个事我都做好了，明天一早给您。”
蓝璇点头：“不急，你刚接触这行，慢慢来。”她看了一眼腕表“这么迟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于念忙摆手，“我有朋友来接我了。”
“那好，走吧。”蓝璇没有勉强，她的手搭在于念的肩上，两人慢慢往外走着。
“你朋友的车停哪了？”走出院子，蓝璇并未看到有陌生的车子停在路边，她回头问于念。
于念扫了眼周围，含糊着：“他还没到，马上就到了。”
蓝璇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好。”于念点头。
蓝璇红色的suv就停在对面的停车场，她看着蓝璇的车驶出停车场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冲着车内的人摆了摆手。
看着蓝璇的车离开，于念才松了一口气。等她再次寻找那辆熟悉的车时，有人从身后拥住了她。
“啊！”于念猛的一惊，叫出了声，正当她想用力挣脱时，身后的人在她耳边说了句：“是我。”
韩惩明显感到怀里的人松懈了下来，于念扭过身子埋怨的说：“你吓死我了。”
韩惩似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饿了吗？”
“还好。”于念的手附在他搂着自己的手臂上，头靠在他的怀里，微闭了眼。
“我饿了。”韩惩亲了亲她的头发，脸埋在她的发间，闷声说。
“你没吃饭吗？”她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惊讶的问。
“本来想跟你一块吃的，可是你好像比我还忙，我在这都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韩惩有些委屈，拿脸蹭了蹭她的脸。
“。。。对不起，我没听到你的电话。”于念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那你要吃什么？我陪你去吃。”
然后于念就被韩惩牵着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江南看他们走过来，从车里下来为他们开了车。
于念钻进车里前看了眼江南，发现江南脸上的笑跟昨天的算是如出一辙。
江南朝韩惩看了眼，敛了笑容。
车子直接开回了梨园，等于念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驶进了梨园的大门。她回头看韩惩：“不是饿了吗？”
韩惩笑着捏了捏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后来于念才知道，韩惩并不想去外面吃。
“厨房里好像没什么吃的。”于念一度觉得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韩惩不喜欢吃不新鲜的东西，就连速冻饺子他都不吃，所以要想在梨园的厨房里找到速食品那是不太可能的。
但，于念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蹲下身子去开最边上的那个柜子，果然。。。
柜子里塞着方便面，于念拿出一包面放手里仔细瞧了瞧。
“你在看什么？”韩惩靠在琉璃台上，双手插兜，颇为悠闲。
“看看是不是过期了。”她说，头也未抬。
韩惩无奈，走上去，弯腰从她手里拿过面。
“哎。。。”于念一看自己落空的手，抬头看他。
“刚买的。”他背对着她无奈的说。
“咦～”于念走过去，“景千哥哥怎么还买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吃？”
韩惩拆着包装，也知她在调侃自己，所以没搭理她。
依旧是他动手，她看着。于念看着他的侧脸竟生出了伤感，鼻尖一酸，从侧边搂住了他的腰身。
韩惩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笑着扭头望了眼身侧的人。
“终于可以在你下厨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抱你了。”于念的脸埋在他的臂间，毫不掩饰的说。
韩惩空出了一只手搂着她，两人相偎着看着锅里沸腾的面，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跟当年一样，相对而坐，一人一碗面。
于念看着眼前的面跟韩惩说：“刚到澳洲那年，有次颜柳去看我，去之前打电话问我需要带什么东西给我？我想了很久，竟想不出我需要什么，突然在一个午夜被饿醒的时候，清姐煮了一碗从当地超市买的方便面给我吃，当时只觉得难吃的要命。”说着她笑了起来，“然后想到了你煮的那碗面，不知怎么的特别想吃，就立马打电话给了颜柳，跟她说，想吃方便面。”于念笑着抬头看向韩惩，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没有笑，只静静地望着自己。
她没有躲避他的目光，看着他说：“后来颜柳来的时候还真给我带了方便面，整整一行李箱，我当时还调侃她是倒卖方便面的。”说到这里韩惩也跟着笑了下。
“那箱方便面到现在都没吃完，不是吃不完，而是每次吃的时候总会想起你，一想起你呀，就吃不下了。”于念有些埋怨的语气中透露了太多的心酸。韩惩能想象到，于念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望着那碗面发呆的样子，因为他也常常这样。
“我知道。”半晌，韩惩说，“颜柳那时来找过我，她问我你喜欢吃哪个牌子的方便面。”
“原来是你告诉她的呀？我说呢，哪有那么巧，她问都不问我就买了同个牌子的。”于念恍然，“她还说什么跟我心有灵犀。”于念颇为嫌弃的撅了噘嘴。韩惩笑了，笑着捏了捏她放在桌上的手。
关于电视剧的前期准备，最大工程应该属演员的服装了。这天，红妆需要与制片方以及导演和编剧开个会，洽谈下他们对于服装的要求，会议地址定在了盛世。
于念随着蓝璇一同出席会议，一起的还有红妆的首席设计师和设计师助理方琦琦。于念记得这个方琦琦是跟她同一天入职的，她觉得她们家同为新人应该会有共同话题，谁知，在她主动跟方琦琦打招呼时，对方却无视她？
于念看着方琦琦的背影只觉得可笑，她也的确笑了。
她是第一次来盛世，走进盛世大门，让她有种走星光大道的感觉。
一路过去的墙上都挂着盛世传媒旗下艺人的艺术照，当她看到季颜柳的照片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这一举动恰好被方琦琦看到了，于念清楚的听到从方琦琦鼻子里发出的那声不屑的声音。
她看她，一脸疑惑。
“没见过世面一样。”方琦琦用只有她们两个听到的声音说着，无疑是在说她。
于念，转头看了她一眼：“是呀，我是没见过世面，不过我挺庆幸的，像我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可以和你这个见过世面的人一起工作。”
方琦琦脸黑了下来，她怎么会听不出于念话中的意思？但此刻她不能发飙，前面走着的是蓝璇和她老板。
“于念，咱们走着瞧。”方琦琦狠狠地瞪了于念一眼，踩着她的恨天高走了。
于念随着蓝璇上了四楼的会议室，在会议室门口她碰到了唐希玟。
蓝璇和那位设计师分别和唐希玟打了招呼，唐希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刚一开始有些惊讶，应该是没想到她会来这里，但她很快又挂着笑容朝于念微微颔首。
“唐小姐你好！”说这话的是方琦琦，方琦琦看上去有些激动，看唐希玟的双眼都泛光了，于念看了她一眼，同样发出了方琦琦同款不屑的声音。
方琦琦瞪了于念一眼，于念不理会，当做没看见走向会议室。路过方琦琦身边时，她同样说了句：“没见过世面一样。”方琦琦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憋的通红，碍于唐希玟在她没把火发出来。
制片人和编剧以及导演都相继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很快进入状态，当大家说到男主角的服装时，会议进入了白热化状态，红妆与编导的意见不是很相投，所以两方僵持着，都在想着解决方案。
就在会议最安静的时候，会议室大门打开了，大家都同时抬头向门外看去。
韩惩从门外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人不是江南，而是向利峰。众人纷纷起身，导演率先有上前去伸除了手：“韩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许导。”韩惩握住了他的手，脸上带着微笑。
韩惩一一和各位握了手，除了于念和方琦琦，于念没有走上前去，她和方琦琦坐的位子在后面，看到韩惩进来时，也只有她们俩没来得及反应，其他人都已经迎了上去，她不知该不该上去和韩惩握手。韩惩瞥了眼后面垂眼思考的于念，从她的表情中他能瞬间领会，所以当他跟红妆的设计师握好手后就直接走到会议桌前方的位子。
方琦琦本来也想上去同韩惩握手的，刚跨前一步，韩惩便转身走了，她略显尴尬的看了眼其他人，不过他们倒像是没看到，不过也确实，谁会注意一个小小的助理？
“我路过，听向总说你们在这开会，就上来看看。”韩惩说明了他来的原因，语气平淡。
于念忍不住看了眼坐在那里的男人，他今日穿的是条纹衣服，早上出门时她还夸他帅来着。韩惩确实帅，这点谁都承认，于念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已经长在韩惩身上了，韩惩的目光悠然的扫视着所有人，最后理所应当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于念在对上韩惩的目光时忙移开自己的眼睛，低头看手中的会议记录本。
韩惩收回目光，微垂眼帘笑了一下。
这个举动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大家都惊讶到了。
许导认识韩惩许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韩惩这样的笑，只是他不知道韩惩的这个笑意味着什么。
蓝璇看到这个笑时，不由得往于念看了一眼，只见她正低着头，不自在的扣着她手中的笔。如果说心中还有些疑惑的话，那这份疑惑在后面的会议中得到了解答。
会议继续，蓝璇和许导分别向韩惩表达了他们对男主服饰的想法，希望韩惩能给个意见。
韩惩的目光快速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后，又落在了于念的身上，于念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韩惩正望着她，于念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果然，韩惩开口：“我想听听其他人的看法，你来说说。”
在于念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大家的目光已经全部移到她身上，她一时不知所措，看向韩惩时，发现他正冲自己笑着，比起现在的笑，刚刚那个实在是含蓄太多。如果不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一定会瞪他一眼。
现在于念只好硬着头皮发言了，她轻轻咳嗽一声：“小说中的男主极为隐忍，他可以为复仇蛰伏数十年，他的城府极深，而且不信任何人。但我记得作者描述他写的是，他喜欢黑暗，喜欢将自己藏于最不显眼的地方。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认为他应该不喜欢华丽的衣服。黑色是最能体现出他隐忍的性格，但他是王爷，黑色于他身份而言有些不符，我觉得可以在黑的元素里加其他颜色，同为暗色系，或者说，我们可以在王爷的腰带上做文章。”她的声音轻细柔缓，说话时不慌不乱，面色从容，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助理。蓝璇和她身旁的设计师一听便明白了于念的意思，但是对面的导演和编剧不太懂。
“那就这样，颜色主打暗系，以红黑为主，我们可以在王爷的常服上秀一些东西，使衣服低调而不失身份？”这样的话即符合了导演方面要求又符合了原著人物的描述。
许导思忖片刻看了眼身边的编剧和制片人，二人纷纷表示赞同，许导点头对着蓝璇说：“那你们先出样品，到时候我们再进一步商榷？”
“行。”蓝璇拍案。
于念顿时松了一口气。
于念作为蓝璇的助理因为红妆接了这个大单子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等她忙好了抬头一看快八点了。
手机一整天被她丢在抽屉里，因为调了静音，自然是错过了所有的电话。
韩惩打了五个电话给她，她心一提，立刻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
“喂。。。”她语气很是小心，因为不知道他是否有急事找她。
“下班了？”韩惩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前面的江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眼后座的人，那人嘴角挂着笑，即使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还是能笑的如此温柔，江南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恋爱的韩先生还真是人畜无害。
“我刚忙好，手机放抽屉里静音了，没听到。”于念解释着。
“嗯，那出来吧。”于念从位子上起来，惊喜的问：“你在外面吗？”说话间她已经背上包，拿起外套往外走。
蓝璇也是在这个点走出办公室的，看到于念时露出笑意：“于念，你还没走吗？”
于念本是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笑着说：“您交给我的那个事我都做好了，明天一早给您。”
蓝璇点头：“不急，你刚接触这行，慢慢来。”她看了一眼腕表“这么迟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于念忙摆手，“我有朋友来接我了。”
“那好，走吧。”蓝璇没有勉强，她的手搭在于念的肩上，两人慢慢往外走着。
“你朋友的车停哪了？”走出院子，蓝璇并未看到有陌生的车子停在路边，她回头问于念。
于念扫了眼周围，含糊着：“他还没到，马上就到了。”
蓝璇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好。”于念点头。
蓝璇红色的suv就停在对面的停车场，她看着蓝璇的车驶出停车场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冲着车内的人摆了摆手。
看着蓝璇的车离开，于念才松了一口气。等她再次寻找那辆熟悉的车时，有人从身后拥住了她。
“啊！”于念猛的一惊，叫出了声，正当她想用力挣脱时，身后的人在她耳边说了句：“是我。”
韩惩明显感到怀里的人松懈了下来，于念扭过身子埋怨的说：“你吓死我了。”
韩惩似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饿了吗？”
“还好。”于念的手附在他搂着自己的手臂上，头靠在他的怀里，微闭了眼。
“我饿了。”韩惩亲了亲她的头发，脸埋在她的发间，闷声说。
“你没吃饭吗？”她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惊讶的问。
“本来想跟你一块吃的，可是你好像比我还忙，我在这都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韩惩有些委屈，拿脸蹭了蹭她的脸。
“。。。对不起，我没听到你的电话。”于念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那你要吃什么？我陪你去吃。”
然后于念就被韩惩牵着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江南看他们走过来，从车里下来为他们开了车。
于念钻进车里前看了眼江南，发现江南脸上的笑跟昨天的算是如出一辙。
江南朝韩惩看了眼，敛了笑容。
车子直接开回了梨园，等于念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驶进了梨园的大门。她回头看韩惩：“不是饿了吗？”
韩惩笑着捏了捏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后来于念才知道，韩惩并不想去外面吃。
“厨房里好像没什么吃的。”于念一度觉得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韩惩不喜欢吃不新鲜的东西，就连速冻饺子他都不吃，所以要想在梨园的厨房里找到速食品那是不太可能的。
但，于念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蹲下身子去开最边上的那个柜子，果然。。。
柜子里塞着方便面，于念拿出一包面放手里仔细瞧了瞧。
“你在看什么？”韩惩靠在琉璃台上，双手插兜，颇为悠闲。
“看看是不是过期了。”她说，头也未抬。
韩惩无奈，走上去，弯腰从她手里拿过面。
“哎。。。”于念一看自己落空的手，抬头看他。
“刚买的。”他背对着她无奈的说。
“咦～”于念走过去，“景千哥哥怎么还买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吃？”
韩惩拆着包装，也知她在调侃自己，所以没搭理她。
依旧是他动手，她看着。于念看着他的侧脸竟生出了伤感，鼻尖一酸，从侧边搂住了他的腰身。
韩惩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笑着扭头望了眼身侧的人。
“终于可以在你下厨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抱你了。”于念的脸埋在他的臂间，毫不掩饰的说。
韩惩空出了一只手搂着她，两人相偎着看着锅里沸腾的面，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跟当年一样，相对而坐，一人一碗面。
于念看着眼前的面跟韩惩说：“刚到澳洲那年，有次颜柳去看我，去之前打电话问我需要带什么东西给我？我想了很久，竟想不出我需要什么，突然在一个午夜被饿醒的时候，清姐煮了一碗从当地超市买的方便面给我吃，当时只觉得难吃的要命。”说着她笑了起来，“然后想到了你煮的那碗面，不知怎么的特别想吃，就立马打电话给了颜柳，跟她说，想吃方便面。”于念笑着抬头看向韩惩，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没有笑，只静静地望着自己。
她没有躲避他的目光，看着他说：“后来颜柳来的时候还真给我带了方便面，整整一行李箱，我当时还调侃她是倒卖方便面的。”说到这里韩惩也跟着笑了下。
“那箱方便面到现在都没吃完，不是吃不完，而是每次吃的时候总会想起你，一想起你呀，就吃不下了。”于念有些埋怨的语气中透露了太多的心酸。韩惩能想象到，于念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望着那碗面发呆的样子，因为他也常常这样。
“我知道。”半晌，韩惩说，“颜柳那时来找过我，她问我你喜欢吃哪个牌子的方便面。”
“原来是你告诉她的呀？我说呢，哪有那么巧，她问都不问我就买了同个牌子的。”于念恍然，“她还说什么跟我心有灵犀。”于念颇为嫌弃的撅了噘嘴。韩惩笑了，笑着捏了捏她放在桌上的手。
关于电视剧的前期准备，最大工程应该属演员的服装了。这天，红妆需要与制片方以及导演和编剧开个会，洽谈下他们对于服装的要求，会议地址定在了盛世。
于念随着蓝璇一同出席会议，一起的还有红妆的首席设计师和设计师助理方琦琦。于念记得这个方琦琦是跟她同一天入职的，她觉得她们家同为新人应该会有共同话题，谁知，在她主动跟方琦琦打招呼时，对方却无视她？
于念看着方琦琦的背影只觉得可笑，她也的确笑了。
她是第一次来盛世，走进盛世大门，让她有种走星光大道的感觉。
一路过去的墙上都挂着盛世传媒旗下艺人的艺术照，当她看到季颜柳的照片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这一举动恰好被方琦琦看到了，于念清楚的听到从方琦琦鼻子里发出的那声不屑的声音。
她看她，一脸疑惑。
“没见过世面一样。”方琦琦用只有她们两个听到的声音说着，无疑是在说她。
于念，转头看了她一眼：“是呀，我是没见过世面，不过我挺庆幸的，像我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可以和你这个见过世面的人一起工作。”
方琦琦脸黑了下来，她怎么会听不出于念话中的意思？但此刻她不能发飙，前面走着的是蓝璇和她老板。
“于念，咱们走着瞧。”方琦琦狠狠地瞪了于念一眼，踩着她的恨天高走了。
于念随着蓝璇上了四楼的会议室，在会议室门口她碰到了唐希玟。
蓝璇和那位设计师分别和唐希玟打了招呼，唐希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刚一开始有些惊讶，应该是没想到她会来这里，但她很快又挂着笑容朝于念微微颔首。
“唐小姐你好！”说这话的是方琦琦，方琦琦看上去有些激动，看唐希玟的双眼都泛光了，于念看了她一眼，同样发出了方琦琦同款不屑的声音。
方琦琦瞪了于念一眼，于念不理会，当做没看见走向会议室。路过方琦琦身边时，她同样说了句：“没见过世面一样。”方琦琦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憋的通红，碍于唐希玟在她没把火发出来。
制片人和编剧以及导演都相继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很快进入状态，当大家说到男主角的服装时，会议进入了白热化状态，红妆与编导的意见不是很相投，所以两方僵持着，都在想着解决方案。
就在会议最安静的时候，会议室大门打开了，大家都同时抬头向门外看去。
韩惩从门外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人不是江南，而是向利峰。众人纷纷起身，导演率先有上前去伸除了手：“韩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许导。”韩惩握住了他的手，脸上带着微笑。
韩惩一一和各位握了手，除了于念和方琦琦，于念没有走上前去，她和方琦琦坐的位子在后面，看到韩惩进来时，也只有她们俩没来得及反应，其他人都已经迎了上去，她不知该不该上去和韩惩握手。韩惩瞥了眼后面垂眼思考的于念，从她的表情中他能瞬间领会，所以当他跟红妆的设计师握好手后就直接走到会议桌前方的位子。
方琦琦本来也想上去同韩惩握手的，刚跨前一步，韩惩便转身走了，她略显尴尬的看了眼其他人，不过他们倒像是没看到，不过也确实，谁会注意一个小小的助理？
“我路过，听向总说你们在这开会，就上来看看。”韩惩说明了他来的原因，语气平淡。
于念忍不住看了眼坐在那里的男人，他今日穿的是条纹衣服，早上出门时她还夸他帅来着。韩惩确实帅，这点谁都承认，于念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已经长在韩惩身上了，韩惩的目光悠然的扫视着所有人，最后理所应当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于念在对上韩惩的目光时忙移开自己的眼睛，低头看手中的会议记录本。
韩惩收回目光，微垂眼帘笑了一下。
这个举动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大家都惊讶到了。
许导认识韩惩许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韩惩这样的笑，只是他不知道韩惩的这个笑意味着什么。
蓝璇看到这个笑时，不由得往于念看了一眼，只见她正低着头，不自在的扣着她手中的笔。如果说心中还有些疑惑的话，那这份疑惑在后面的会议中得到了解答。
会议继续，蓝璇和许导分别向韩惩表达了他们对男主服饰的想法，希望韩惩能给个意见。
韩惩的目光快速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后，又落在了于念的身上，于念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韩惩正望着她，于念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果然，韩惩开口：“我想听听其他人的看法，你来说说。”
在于念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大家的目光已经全部移到她身上，她一时不知所措，看向韩惩时，发现他正冲自己笑着，比起现在的笑，刚刚那个实在是含蓄太多。如果不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一定会瞪他一眼。
现在于念只好硬着头皮发言了，她轻轻咳嗽一声：“小说中的男主极为隐忍，他可以为复仇蛰伏数十年，他的城府极深，而且不信任何人。但我记得作者描述他写的是，他喜欢黑暗，喜欢将自己藏于最不显眼的地方。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认为他应该不喜欢华丽的衣服。黑色是最能体现出他隐忍的性格，但他是王爷，黑色于他身份而言有些不符，我觉得可以在黑的元素里加其他颜色，同为暗色系，或者说，我们可以在王爷的腰带上做文章。”她的声音轻细柔缓，说话时不慌不乱，面色从容，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助理。蓝璇和她身旁的设计师一听便明白了于念的意思，但是对面的导演和编剧不太懂。
“那就这样，颜色主打暗系，以红黑为主，我们可以在王爷的常服上秀一些东西，使衣服低调而不失身份？”这样的话即符合了导演方面要求又符合了原著人物的描述。
许导思忖片刻看了眼身边的编剧和制片人，二人纷纷表示赞同，许导点头对着蓝璇说：“那你们先出样品，到时候我们再进一步商榷？”
“行。”蓝璇拍案。
于念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