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念（25）
于念成功发烧了，这也让韩惩深深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过分之处。她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差，结果拜他所赐当天晚上发烧到了39度。罗故半夜被叫到梨园来看到床上烧糊涂的于念还是没忍住责怪了一句：“她这身子骨，这不是胡闹嘛？”
那晚于念不知，韩惩守着她直到黎明即起。
于念隔天醒来烧已退去，本想着下楼找些吃的，路过韩惩书房时听到里面的声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澳洲那边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这边手续办好也就这两天时间了。”这是江南的声音。
“嗯。”她靠在墙边，等了一会儿才等来韩惩那声低低的回应。
“于小姐若是不肯去澳洲读书，先生应该怎么办？”于念睁大了眼，这才明白江南的话。
“她会去的。。。”
“我不去。”韩惩的话音未落，于念便推门进入，吓得江南猛然转身，韩惩望了眼突然闯进来的人示意江南先出去。江南退出房间时看了于念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过来。”韩惩伸手示意。
她慢慢的抬步过去。走到韩惩身边时，他起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他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不去。”于念略带恳求的说。
“只是去几年，读几年书就回来。”韩惩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她。
“我不去，我不想去。”她急的跺起了脚，抓着韩惩的手腕，眼底泛起了泪光。
“于念，你还小，该出去见识见识。”韩惩认真的看着她，半点商量的余地都不肯给她。
于念摇头，抓着他手腕的手更加用力，她说：“我不想出去，我不想出国，那边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韩惩挣掉她的手，将它握在手心里捏了捏，说：“清姐会过去照顾你，有什么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于念依旧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韩惩说：“我不想出去，景千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于念，你才18岁，你的人生不应该只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里，梨园是你的家，但你的梦想是在外面，你应该出去。”
她眼底蒙上了一层雾，一眨眼，雾散去，泪滑落，将眼前的人又重新看清了些，她说我不要，我的人生，我的梦想只可以在这，在于你。
韩惩听到她这句话后快速抽出手，语气也冷漠了些：“你不该这样想的。”
“我就是这样想的，景千哥哥，我喜欢你，我想待在你的身边，我想一辈子都待在你的身边。不，我不要叫你哥哥了，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好吗？求求你。”于念哭着抱住他的腰，抬头恳求的望着他，那种接近乞讨的样子让韩惩的心狠狠的撕开了一道口子。他闭了眼，最后还是狠心的推开她，他告诉她：“你只是我的妹妹。”
“不是，我不是，季颜柳才是。”于念大声喊着，“你牵我手的时候，你抱着我的时候，你摸我脸的时候我能感觉的到，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妹妹。”于念的头发披散着，昨夜烧了一夜，今日的脸色看去有些暗黄，那双大眼睛因为哭泣的原因布满了血丝。
“于念，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你还小，接触的人还不多，所以你应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前方在等着你的人也会比我更好，懂吗？”韩惩一遍遍为她擦着眼泪，可她的泪就像是决堤的江河，怎么擦都擦不尽。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想要什么，别赶我走，我以后会很听话，会听你的话，你让我不出去我就一定不出去，我保证。”她急的竖起手指做发誓状，韩惩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要赶我走。。。”她紧紧的抱住他，好像怕她一放手他就会离开一样。
这天一整天于念像是铁了心似的黏在韩惩的身边，他没去上班，在这个家里，也任由她跟着，她多害怕韩惩会突然变了注意将她送出去。
梨园的花已经蓄势待放，一个个花骨朵争相着露出了笑容，于念期待着某一天一觉睡醒，满院子的花都已开放的场景，那一定美极了。
“等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韩惩站在院子里，看着前面好奇的在每一棵树下穿梭的于念说着。她并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但她还是转过了头，看着他笑了。
江南曾经跟他说过，如果不想就不要推开她了，不考虑别人，就自私的为自己活一把。他何曾不想如此，就算他不为所有人考虑，但唯独要为她考虑，他希望于念的人生可以无忧无虑的，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与苦难。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这段感情还未的时候就终止它，所谓长痛不如短痛，等她长大了，自然而言会认为这只是青春岁月中的痕迹。
在接到唐希玟的电话时，于念是诧异的，她一度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以至于她再次确认了她的身份。
她们约在了她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由于唐希玟身份的特殊，所以见面的时间定在了人最少的时候。于念现在的出行有人跟着，尽管不知道原因，但她还是默许了，因为她说过的，只要留在他身边，怎样都可以，包括现在这样。
唐希玟戴着一副墨镜，口罩，头发散着。于念则简单的马尾辫，素颜。两人相对而坐，唐希玟并未开口说话，于念觉得那双眼睛此刻正透过墨镜在盯着她。的确，唐希玟透过墨镜仔细的观察者她的五官，以及她头上的那只梨花发夹。她似是被那发夹刺了一眼扭头看向别处，窗台上的那盆多肉被养的很肥，她望着那盆多肉伸手摘掉了口罩，低头收口罩时问于念：“不好奇我找你来为了什么事吗？”
“好奇，所以我在等。”于念很诚实的回答。
唐希玟笑了笑重新抬头，那副墨镜始终没摘，于念看她时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刚开始以为你只是韩惩的妹妹，跟颜柳一样。”她握着咖啡杯的手轻轻的收了收，“我曾说过你的发夹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她叫陶念。”唐希玟看向她，于念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抬起了头望了过来，但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第一次见她，她也带着一只梨花发夹，没有你的那么精致，但戴在她的头上我却觉得好漂亮。”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她漂亮？为什么会关注她呢？”这句话她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于念只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韩惩，我很好奇那个女孩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待在韩惩的身边。”如果此刻唐希玟没有戴着墨镜，于念定能看到她眼眶里闪烁着的水珠。
“我接近她，了解她，就只为了能够离韩惩更近一些。”她的声音很轻，还有些喑哑。于念握着自己的手，紧闭着唇直直的盯着唐希玟。
唐希玟看她这幅模样，讥讽一笑：“仔细看，你们俩还真的有点像。”
于念咽了口口水，问：“她是韩惩以前的女朋友？”
唐希玟摇了摇头，沉吟片刻，抬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俩是否在一起过，但我知道，陶念对于韩惩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跟别的女人不同。”最后那句话她看着她说的。
于念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一直一直的往下沉。
咖啡厅出来，她就一直在劝自己，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可唐希玟的话依旧如倒带一般在她脑海中放着，她说：“于念，你与我一样，永远都不及陶念在韩惩心中的分量，所以我们都是败者。”
陶念，这个名字就像生根一般扎在了她的心里。身后有车缓缓跟着，她停下了脚步，她对开车的人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保镖说：“可不可以别跟着我？”
车内的人置若罔闻，依旧缓缓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于念回头大声吼着，那几人都惊呆了在看到她脸上的泪时着实吓着了。
于念不理会他们的表情，快速往前走着，她想穿越马路，尽管身后的几人大声的喊着她，她都置之不理。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安静的待一会儿。
面前突然急停的车辆吓得她往后退着，因为步伐太快险些摔倒。车门被拉开，车内两位男子蒙着面孔伸手就把她拽上了车。她来不及反应，身后有脚步声在快速逼近，但终是迟了一步，于念眼睁睁看着她与来营救自己的两名保镖越来越远。
她被束了双手，嘴上被黑色的胶带给封住了。连开车的在内，一共有三名男子，她知道，她被绑架了。恐惧在全身蔓延，她瞪大眼睛盯着车内的人，他们都用黑布蒙着脸，戴着鸭舌帽，只露着一双眼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迅速的跳动，她死咬着牙关，吓得浑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妈的，后面有辆车跟上来了。”前面开车的男人大声骂了一句，于念仿佛看到了希望，身子向后转去。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辆红色的跑车，并非是之前送她来的。
“开车的好像是个女的。”坐在于念旁边的那个那人看着那辆红色跑车说。
于念看清了开车的那人，五分钟前坐在自己对面对她说她们都是败者的唐希玟。
“想办法甩掉她。”于念身边的男子对开车的男子说。于是车子一个急转，她的脑袋碰的一声撞上了车窗玻璃，疼的她当时感觉快晕过去了。她的嘴被胶带贴着，五官疼的扭曲到了一块儿。开车的男子还在不停的骂着，后面的唐希玟依然紧追不舍。
一阵刺耳的急刹，于念的身子惯性的往前倾，额头不偏不倚的撞上了副驾座的椅背上，她当时真的很想飙脏话了。
“妈的。”结果飙脏话的是她身旁的男子，那男子从另一侧车门下车，于念抬头看向前方，那辆红色的跑车正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蒙面男子下车后直径走到唐希玟的车旁边，唐希玟也开始害怕了，忙锁了车门，但那人似乎被惹怒了，操起手中的棒球棍就往玻璃上敲，于念吓得跳了起来。车内的唐希玟也吓着了，缩在驾驶位上哆嗦着手准备报警。那男子敲开了驾驶位的窗户，手往里一伸，轻松打开了门，将唐希玟从里面拽了出来。
一分钟后，唐希玟的结局跟于念一样，双手向后束着，嘴巴被胶带粘着，于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仿佛一千只草泥马在心头狂奔，她给唐希玟投去了一个佩服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本以为看到了希望，结果这女人许是日子太安逸了，竟主动送上了绑匪的门。
世景大楼，韩惩正在会议室跟一帮老狐狸打着太极，江南匆匆从外推门进来，神色慌张的看了眼韩惩，韩惩看到江南这副表情时也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他走去。
“于小姐被绑了。”韩惩脸色剧变，与刚刚会议上那副处世不惊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是让人看着吗？那几个废物干什么吃的？”韩惩在会议室外怒吼着，会议室内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他们在韩惩底下干了七年，虽说韩惩为人做事比较狠，性格也冷，一般都不敢得罪他，但见他如此大火的冲着江南，还真是头一次。
“于小姐去见了唐小姐，唐小姐也被绑了。”江南是硬着头皮在这里报告这些，韩惩已经怒火中烧了，如今也只有他才敢站在这里跟他说这些不好的消息了。由于韩惩没有下达死命令严禁于念出梨园，所以一般于念的行踪只有保镖跟着，不需要经过韩惩同意。
“杨思鸣呢？”韩惩大步向电梯口走去，江南紧随其后。
“在医院，医生说他已经没办法起来了。”江南在接到于念出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向医院确认了杨思鸣的情况。
江南知道韩惩如此匆匆是要去哪里，他连外套都没带，竟管已进三月，但气温依旧低的很，依然没有大地回暖的征兆，似乎今年的暖春来的有些迟了。
韩惩的车在城市的大道上疾驰着，路过的车辆或许能够在那一瞬隐约的看到那辆不知道是什么车的尾灯一闪而过。开车的是韩惩，副驾驶上坐的是江南，江南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第一次在这辆车里如此正襟危坐，双手紧抓着安全带不放。
那晚于念不知，韩惩守着她直到黎明即起。
于念隔天醒来烧已退去，本想着下楼找些吃的，路过韩惩书房时听到里面的声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澳洲那边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这边手续办好也就这两天时间了。”这是江南的声音。
“嗯。”她靠在墙边，等了一会儿才等来韩惩那声低低的回应。
“于小姐若是不肯去澳洲读书，先生应该怎么办？”于念睁大了眼，这才明白江南的话。
“她会去的。。。”
“我不去。”韩惩的话音未落，于念便推门进入，吓得江南猛然转身，韩惩望了眼突然闯进来的人示意江南先出去。江南退出房间时看了于念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过来。”韩惩伸手示意。
她慢慢的抬步过去。走到韩惩身边时，他起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他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不去。”于念略带恳求的说。
“只是去几年，读几年书就回来。”韩惩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她。
“我不去，我不想去。”她急的跺起了脚，抓着韩惩的手腕，眼底泛起了泪光。
“于念，你还小，该出去见识见识。”韩惩认真的看着她，半点商量的余地都不肯给她。
于念摇头，抓着他手腕的手更加用力，她说：“我不想出去，我不想出国，那边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韩惩挣掉她的手，将它握在手心里捏了捏，说：“清姐会过去照顾你，有什么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于念依旧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韩惩说：“我不想出去，景千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于念，你才18岁，你的人生不应该只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里，梨园是你的家，但你的梦想是在外面，你应该出去。”
她眼底蒙上了一层雾，一眨眼，雾散去，泪滑落，将眼前的人又重新看清了些，她说我不要，我的人生，我的梦想只可以在这，在于你。
韩惩听到她这句话后快速抽出手，语气也冷漠了些：“你不该这样想的。”
“我就是这样想的，景千哥哥，我喜欢你，我想待在你的身边，我想一辈子都待在你的身边。不，我不要叫你哥哥了，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好吗？求求你。”于念哭着抱住他的腰，抬头恳求的望着他，那种接近乞讨的样子让韩惩的心狠狠的撕开了一道口子。他闭了眼，最后还是狠心的推开她，他告诉她：“你只是我的妹妹。”
“不是，我不是，季颜柳才是。”于念大声喊着，“你牵我手的时候，你抱着我的时候，你摸我脸的时候我能感觉的到，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妹妹。”于念的头发披散着，昨夜烧了一夜，今日的脸色看去有些暗黄，那双大眼睛因为哭泣的原因布满了血丝。
“于念，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你还小，接触的人还不多，所以你应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前方在等着你的人也会比我更好，懂吗？”韩惩一遍遍为她擦着眼泪，可她的泪就像是决堤的江河，怎么擦都擦不尽。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想要什么，别赶我走，我以后会很听话，会听你的话，你让我不出去我就一定不出去，我保证。”她急的竖起手指做发誓状，韩惩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要赶我走。。。”她紧紧的抱住他，好像怕她一放手他就会离开一样。
这天一整天于念像是铁了心似的黏在韩惩的身边，他没去上班，在这个家里，也任由她跟着，她多害怕韩惩会突然变了注意将她送出去。
梨园的花已经蓄势待放，一个个花骨朵争相着露出了笑容，于念期待着某一天一觉睡醒，满院子的花都已开放的场景，那一定美极了。
“等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韩惩站在院子里，看着前面好奇的在每一棵树下穿梭的于念说着。她并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但她还是转过了头，看着他笑了。
江南曾经跟他说过，如果不想就不要推开她了，不考虑别人，就自私的为自己活一把。他何曾不想如此，就算他不为所有人考虑，但唯独要为她考虑，他希望于念的人生可以无忧无虑的，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与苦难。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这段感情还未的时候就终止它，所谓长痛不如短痛，等她长大了，自然而言会认为这只是青春岁月中的痕迹。
在接到唐希玟的电话时，于念是诧异的，她一度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以至于她再次确认了她的身份。
她们约在了她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由于唐希玟身份的特殊，所以见面的时间定在了人最少的时候。于念现在的出行有人跟着，尽管不知道原因，但她还是默许了，因为她说过的，只要留在他身边，怎样都可以，包括现在这样。
唐希玟戴着一副墨镜，口罩，头发散着。于念则简单的马尾辫，素颜。两人相对而坐，唐希玟并未开口说话，于念觉得那双眼睛此刻正透过墨镜在盯着她。的确，唐希玟透过墨镜仔细的观察者她的五官，以及她头上的那只梨花发夹。她似是被那发夹刺了一眼扭头看向别处，窗台上的那盆多肉被养的很肥，她望着那盆多肉伸手摘掉了口罩，低头收口罩时问于念：“不好奇我找你来为了什么事吗？”
“好奇，所以我在等。”于念很诚实的回答。
唐希玟笑了笑重新抬头，那副墨镜始终没摘，于念看她时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刚开始以为你只是韩惩的妹妹，跟颜柳一样。”她握着咖啡杯的手轻轻的收了收，“我曾说过你的发夹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她叫陶念。”唐希玟看向她，于念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抬起了头望了过来，但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第一次见她，她也带着一只梨花发夹，没有你的那么精致，但戴在她的头上我却觉得好漂亮。”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她漂亮？为什么会关注她呢？”这句话她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于念只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韩惩，我很好奇那个女孩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待在韩惩的身边。”如果此刻唐希玟没有戴着墨镜，于念定能看到她眼眶里闪烁着的水珠。
“我接近她，了解她，就只为了能够离韩惩更近一些。”她的声音很轻，还有些喑哑。于念握着自己的手，紧闭着唇直直的盯着唐希玟。
唐希玟看她这幅模样，讥讽一笑：“仔细看，你们俩还真的有点像。”
于念咽了口口水，问：“她是韩惩以前的女朋友？”
唐希玟摇了摇头，沉吟片刻，抬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俩是否在一起过，但我知道，陶念对于韩惩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跟别的女人不同。”最后那句话她看着她说的。
于念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一直一直的往下沉。
咖啡厅出来，她就一直在劝自己，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可唐希玟的话依旧如倒带一般在她脑海中放着，她说：“于念，你与我一样，永远都不及陶念在韩惩心中的分量，所以我们都是败者。”
陶念，这个名字就像生根一般扎在了她的心里。身后有车缓缓跟着，她停下了脚步，她对开车的人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保镖说：“可不可以别跟着我？”
车内的人置若罔闻，依旧缓缓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于念回头大声吼着，那几人都惊呆了在看到她脸上的泪时着实吓着了。
于念不理会他们的表情，快速往前走着，她想穿越马路，尽管身后的几人大声的喊着她，她都置之不理。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安静的待一会儿。
面前突然急停的车辆吓得她往后退着，因为步伐太快险些摔倒。车门被拉开，车内两位男子蒙着面孔伸手就把她拽上了车。她来不及反应，身后有脚步声在快速逼近，但终是迟了一步，于念眼睁睁看着她与来营救自己的两名保镖越来越远。
她被束了双手，嘴上被黑色的胶带给封住了。连开车的在内，一共有三名男子，她知道，她被绑架了。恐惧在全身蔓延，她瞪大眼睛盯着车内的人，他们都用黑布蒙着脸，戴着鸭舌帽，只露着一双眼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迅速的跳动，她死咬着牙关，吓得浑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妈的，后面有辆车跟上来了。”前面开车的男人大声骂了一句，于念仿佛看到了希望，身子向后转去。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辆红色的跑车，并非是之前送她来的。
“开车的好像是个女的。”坐在于念旁边的那个那人看着那辆红色跑车说。
于念看清了开车的那人，五分钟前坐在自己对面对她说她们都是败者的唐希玟。
“想办法甩掉她。”于念身边的男子对开车的男子说。于是车子一个急转，她的脑袋碰的一声撞上了车窗玻璃，疼的她当时感觉快晕过去了。她的嘴被胶带贴着，五官疼的扭曲到了一块儿。开车的男子还在不停的骂着，后面的唐希玟依然紧追不舍。
一阵刺耳的急刹，于念的身子惯性的往前倾，额头不偏不倚的撞上了副驾座的椅背上，她当时真的很想飙脏话了。
“妈的。”结果飙脏话的是她身旁的男子，那男子从另一侧车门下车，于念抬头看向前方，那辆红色的跑车正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蒙面男子下车后直径走到唐希玟的车旁边，唐希玟也开始害怕了，忙锁了车门，但那人似乎被惹怒了，操起手中的棒球棍就往玻璃上敲，于念吓得跳了起来。车内的唐希玟也吓着了，缩在驾驶位上哆嗦着手准备报警。那男子敲开了驾驶位的窗户，手往里一伸，轻松打开了门，将唐希玟从里面拽了出来。
一分钟后，唐希玟的结局跟于念一样，双手向后束着，嘴巴被胶带粘着，于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仿佛一千只草泥马在心头狂奔，她给唐希玟投去了一个佩服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本以为看到了希望，结果这女人许是日子太安逸了，竟主动送上了绑匪的门。
世景大楼，韩惩正在会议室跟一帮老狐狸打着太极，江南匆匆从外推门进来，神色慌张的看了眼韩惩，韩惩看到江南这副表情时也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他走去。
“于小姐被绑了。”韩惩脸色剧变，与刚刚会议上那副处世不惊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是让人看着吗？那几个废物干什么吃的？”韩惩在会议室外怒吼着，会议室内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他们在韩惩底下干了七年，虽说韩惩为人做事比较狠，性格也冷，一般都不敢得罪他，但见他如此大火的冲着江南，还真是头一次。
“于小姐去见了唐小姐，唐小姐也被绑了。”江南是硬着头皮在这里报告这些，韩惩已经怒火中烧了，如今也只有他才敢站在这里跟他说这些不好的消息了。由于韩惩没有下达死命令严禁于念出梨园，所以一般于念的行踪只有保镖跟着，不需要经过韩惩同意。
“杨思鸣呢？”韩惩大步向电梯口走去，江南紧随其后。
“在医院，医生说他已经没办法起来了。”江南在接到于念出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向医院确认了杨思鸣的情况。
江南知道韩惩如此匆匆是要去哪里，他连外套都没带，竟管已进三月，但气温依旧低的很，依然没有大地回暖的征兆，似乎今年的暖春来的有些迟了。
韩惩的车在城市的大道上疾驰着，路过的车辆或许能够在那一瞬隐约的看到那辆不知道是什么车的尾灯一闪而过。开车的是韩惩，副驾驶上坐的是江南，江南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第一次在这辆车里如此正襟危坐，双手紧抓着安全带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