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瘾:韩先生的心间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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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念(24)

    七年前韩氏因新工程的开发遭受到了重创,合作伙伴的中途撤资让韩氏的资金瞬间周转不过来。那时候齐川做为韩氏的董事长算是度过了最煎熬的三个月。

    三个月后d.a风投以看好新工程开发,看好韩氏为由,以入股的方式帮助韩氏度过难关。齐川不是没有怀疑过,但韩氏目前的状况他只得病急乱投医了。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与往日无二,但实则,一个月的韩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一如当年韩氏易主,今时韩氏将再次易主。不,是物归原主。

    当韩惩出现在韩氏大楼19层董事会议现场,当那扇红棕色木质大门被打开的时候,里面的所有人都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在座的无一人不认识进来的那人是谁,可以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看他长大的。以前那个时常被老董事长抱着开会的孩子如今一身正装出现在这里,褪去往日的青涩,他已然成为了一个成熟的男人。身边的江南宣布韩惩的身份,d.a亚洲区最高决策人,以韩氏股东的身份参加这次的董事会议,并提出罢免齐川董事长一职,谁都没办法想象站在他们面前的这是一个才20岁的孩子。

    齐川恍然大悟,似是如梦初醒,他冷笑着摇了摇头。

    “你果然还是回来了。”齐川走向韩惩,那年送走他是他才十五岁,如今五年过去,他的儿子竟长的比他还高了。五年未见,再见时,父子之情荡然无存。韩惩眼中的冷漠与疏离让齐川认清了一个事实,他,是来跟他抢韩氏了。

    “韩氏如今的运作,不出五年绝对会在商界消失,韩氏的金融危机压根就没过去,只要d.a撤资,韩氏将立刻陷入绝境,各位,是想与韩氏同生,还是与齐川共亡呢?”韩惩目光投向在座的各位董事,那样的从容不迫,但眼神中透射着一股骇人的冷漠。

    江南不知从哪里为他搬来了一条椅子,他在齐川的身旁坐下,翘着二郎腿:“我有充分的时间给各位考虑,只是一点需要提醒大家,机会在于自己把握,各位都是聪明人也都是长辈,生存之道应该不用我这个晚辈来来教吧?”说话间他手中的打火机吧嗒一声脆响,如催眠者被唤醒,围桌而坐的各位董事纷纷抵头相议起来。

    “景千,你这是做什么?他是你爸,你居然要联合外人否了你的父亲?”杨振说这话的时候已然忘了齐川是如何坐上如今的这个位子的。他望着杨振,略一挑眉,冷笑一声:“杨叔,你恐怕忘了,我姓韩。”杨振脸色顿变,表情僵硬的看着韩惩,半晌,他才慢慢抬眼看向还站着的那个男人。

    齐川面色凝重,鬓角白发微显,他没去看韩惩,他看的是那群正在交头议论的人。韩惩也在望向他们,比起齐川的不安,他显得平静太多,如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等候着,只不过手中那只打火机依然在有节奏的开关着。

    最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杨振,都同意罢免齐川董事长一职。江南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候,韩惩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胜利者的微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扫了眼所有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齐川的身上,他说:“我说了,我会回来的。”齐川亦望着他,四目相对,他突然想起,在韩惩小的时候,他常常抱着他,也是这样四目相对着,韩惩冲着他笑,奶声的叫着爸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没有抱过他了,也没有听过从他口中喊出的那声爸爸。甚至有一瞬间,齐川忘了,站在他面前这个儿子今年究竟几岁了?

    七年过去,韩惩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是如何的复杂。积郁五年的恨在那天毫不留情的全数还给了他。杨振也是在那天被踢出董事局的,但他并非自己离开的韩氏,而是被检察院的人给带走的。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杨振亏空公款。

    杨振被带走的那天,杨思鸣曾跪在韩氏门口求韩惩放过他的父亲,可无济于事,韩惩早已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如果是五年前,他或许会放杨振一马,但今时今日,不可能。

    “韩先生。”江南从外面进来。韩惩微侧身子看了他一眼问:“查到了?”

    江南摇头:“没有,那人掩藏的很好,我已经让道上的人去帮忙找了。”他略一思忖,“医院那边来电话了,杨思鸣时日无多了。”韩惩听言才转过身来看他,眼神复杂,透着丝丝不安。他插在裤兜里的手不动神色的握紧了些,开口道:“学校那边呢?”

    “学校那边一切正常。”江南的话顿了顿,说,“学校那边要不。。。给于小姐请假吧?”

    韩惩垂眸沉默了片刻,始终还是点头了。

    韩惩原以为把于念如此保护着便可不用担心,谁知道没多时江南急匆匆的跑进来,连门都没敲。韩惩被他这一举动委实吓着了,江南从不是这样鲁莽的人。他看着江南急促的喘息声,可想而知他是跑着来的。

    “学校那边。。。于小姐不见了。”韩惩猛的从椅子上起来,脑子轰然炸裂。

    他还未完全消化江南的这句话,伸手捞过桌上的手机,才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于念电话是忙音,始终无人接听。

    江南也是急了,他是知道于念的电话打不通的,在跑上来的时候他早已打过。不安的感觉徒然而增,脑中那个可怕的念头那样清晰的涌上。

    “学校监控看了没?人怎么就不见了,我不是说了要盯紧盯紧,都是干什么吃的。”韩惩愤怒的边往外走边骂着。

    江南见他连西服外套都没穿,立马扯过衣架上的那件大衣跟着跑了出去。lydia不明所以,只觉得韩先生的脸色异常的可怕,生生的退了一步。

    “留意电话。”这是江南在路过lydia身旁时留下的话,虽不知什么原因,但她还是立刻点头。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学校的监控室,校方调出的监控显示,于念和蒋安安一起离开的,两人拦了一辆车就走了。

    “给我查那辆车。”韩惩指着屏幕上那辆车牌号几乎看不清的计程车说。校长和主任见韩惩这副样子愣是没敢开口说话,他的冷黑到极致,一手叉腰,一手不停的拨打着电话。

    蒋安安今天哭了一整天,本命顾早一大早便通过经纪公司宣布无限期休假。这无疑是娱乐圈的重磅消息,无限期休假不就是退圈的意思嘛?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安慰蒋安安的责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于念身上,她显然已经忘了早晨韩惩对她说的话了。于念又来了酒吧,等到了酒吧才想起了韩惩,可手机没电了,打算用蒋安安的电话打个电话时发现她姑娘将手机落在学校。

    唐希玟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于念,她跟那日舞会上见的不太一样。索性这是一家清吧,没有吵杂复杂的环境,来这里的人都纯粹是来喝酒的。

    她今日看到的于念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牛仔裤,雪地靴,那件羽绒服被她脱了放在了方便。她身边有个女孩似是快要喝醉了,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她想拦也没拦住。

    “怎么了?”友人推了推她的胳膊,“你认识?”她顺着唐希玟的目光望去是,看到了那一幕。

    “朋友的朋友。”她笑着搪塞,只是她都不知道这个朋友是韩惩还是季颜柳,突然,唐希玟有了想证明的东西。

    韩惩到酒吧的时候,两个姑娘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蒋安安在哭着,抱着于念不停的哭着说着,于念则靠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一手搂着她不停的安慰着。

    江南见到两人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一颗拎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蒋安安从于念身上拉开,把人带出了酒吧。

    于念感觉身上的体重消失时还睁眼看了看,有些神智不清的想要去抓什么,手到半空中便看到站在那里的男人。她眯着眼,努力的看去,灯光有些暗,她不太看得清,喝了酒后脑子晕的很,就连胃也不舒服起来。

    韩惩今晚感受到了从天堂到地狱,他担心了一晚上,恨不得将整个城市都翻过来,但眼前这人居然跑到这里将自己喝的这般神智不清,他心中压抑着一团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也的确,他爆发了。

    他一把将人从沙发里拎起,纤细的胳膊被他捏在手心。于念似是一惊,睁大了眼睛,等看清了来人后冲他笑了笑。

    他将人拖着去了洗手间,将她摁进了冰凉的水池里。于念的酒在碰到冰凉的水时瞬间醒了一大半,她挣扎着抓着韩惩的胳膊。

    “醒了没?”韩惩怒声问着。

    于念拍了拍他的胳膊,她被拎着脖子起来,张大了嘴呼吸着,头发湿了大半,毛衣高领也湿了,冰凉的水从脖子里直流进胸膛,她连打了好几个寒颤,狼狈而又惊恐的看着韩惩。

    她张着嘴,嘴唇还在不停的颤抖,不是是冷的还是下的,一双唇褪去了血色。她眼底含着水光,颤声的叫他景千哥哥。显是被吓得,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对自己。

    “不是跟你说了放学不要乱跑,不是跟你说了我会去接你,为什么乱跑?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韩惩冲她吼着,声音气促,他是气急了,胸膛起伏的厉害就连额角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他的胸前沾了些水渍,袖口也湿了,但他不觉得冷,比起寻找于念的那段时间这根本不算冷。

    于念被他一吼眼泪掉了下来,她想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她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韩惩见她这副样子,气一下子去了一半,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于念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我。。。错了。”她低着头,眼泪只是不停不停的掉。

    韩惩叹了一口气彻底的妥协了,脱下了大衣将她包裹着。她一把抱住韩惩的劲腰,脸埋在他的胸膛,她感受到的湿润不知是自己脸上的还是他身上的。韩惩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抱住了她,隔着大衣抚摸着她的后背,脸贴着她的湿发。

    韩惩这一举动让她哭的更伤心了,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闷闷的传来:“我。。。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我。。。电话没电了。”这样哭着跟他解释的于念让他心疼不已,他后悔了,后悔不该这样冲动的惩罚她,他摸着她的后脑勺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哭。”

    “你刚刚。。。你刚刚。。。这么凶。。。这么凶。”她哭着哽咽着,在她怀里一抽一抽的。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凶,我错了。”

    于念停止了哭声,从他怀里抬起头,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下来,她抽泣着望着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韩惩回望她,微微皱眉。

    “你说你错了?”他的眉皱的更深了。

    “是不是,是不是。”她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摇了摇。

    “是是是,我错了,别哭了。”说着伸手狠狠的抹了一把她脸上的眼泪以及鼻涕,及其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于念看着他手心里她的眼泪鼻涕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韩惩无奈的移开目光,没忍住笑了出来。

    唐希玟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她无力险些没站住脚。那样韩惩,她何其有幸能够见到呀,在她心里韩惩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那句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刚从他嘴里说出口的,可事实是,她亲耳听到了他对怀里的那个人说,他错了。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流出,她慌忙的拭去,显得有些狼狈。一颗心仿佛被狠狠的打了一圈,疼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她跟韩惩认识有十年了,这十年间,她每天都在等,等韩惩能够好好的瞧她一眼,等他能够可以给自己一个拥抱,可十年了,她始终没有办法改变韩惩不爱她的事实。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今晚告知他于念的行踪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答案,她想让自己死心了,这样漫漫无期的爱一个人真的很累很累,可真相摆在她面前时却这般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