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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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问话

    夏十七不知具体情况,便轻声问星沉,伤是怎么来的?

    但那痕迹很显然,是被人用带着荆棘的竹鞭抽了一下,才会有浓烈的青紫痕迹。下手之人毫不留情,狠狠鞭笞的痕迹瞧上去触目惊心。

    夏十七心口一窒,她从未想过,星沉会被旁人欺负。

    星沉搁下毛笔,安静地坐着,摇了摇脑袋,轻声说道,“是沉儿自己顽皮,在外头被荆棘刮了一道。师父不怕,沉儿早已不痛了。”

    夏十七静默着,眸光渐渐冷了下去。

    “跟师父说实话。”

    她分明没有怎么发怒,但星沉就是缩了缩脑袋,有些畏惧,但还是摇头坚持自己刚刚的说法。

    “……”

    夏十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手心无奈地揉着他的小脑袋,将他身子拉到自己面前来。

    “那人很厉害吗?”

    厉害到,星沉连蛊虫都没有用,就这么任由他欺负。

    星沉迟疑了一会儿,在夏十七宽慰柔和的目光中,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连学堂里的先生也向着他呢……”

    难怪,能在学堂里作威作福之人,定然是深受庇护的。

    夏十七道,“给师父看看你的伤好吗?”

    星沉这才撩起衣袖,白如莲藕的小手臂上,一道青紫痕迹隐隐发黑,从他腕间一直蔓延到手肘,伤得确实重。

    夏十七心头有怒火,却按捺着没有对星沉发出来。

    “男孩女孩?”

    星沉“嗯?”了一声,对上夏十七隐怒的双眸,忙低声道,“男孩。”

    “为何不与师父说?”

    若非她发现,他还要隐瞒到何时?

    星沉摇着头,下嘴唇就这么被他轻轻咬着,隐约泛白。他咕噜噜转着眼神,略抿起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皮,看来是因为没有喝水而干燥的。

    “说话。”

    夏十七很平静,却不怒自威。星沉素日里虽天不怕地不怕,但夏十七一摆出生气的模样,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一软。

    星沉一开始并不想让夏十七担心,后来欢姐儿也受了些轻伤,二人商量着想要瞒过去,但不光星沉自己漏了陷,连欢姐儿在陈芸杉那儿也漏了陷。

    “季沉欢!”

    陈芸杉气得直接唤季沉欢的大名。

    季沉欢乖巧地跪在床榻上,衣衫自肩头滑落,露出圆润小巧的肩膀,雪白肌理上一道极深的鞭痕触目惊心。

    “娘亲,欢儿没有闹事,娘亲莫担心。”

    话是这样说,可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身上莫名多了这样一道痕迹,任是谁瞧了心里都不舒服。

    季沉欢小心翼翼地垂着脑袋,目光轻抬起,想要去抓陈芸杉的衣摆。抓住了,才哼哼唧唧地说道,“娘亲,欢儿知错了。”

    陈芸杉绷起脸色说道,“既然知错,

    那便告诉娘亲,今日你们在学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不不……不可以!”

    季沉欢吓得撒了手,惊恐的眼神好似瞧见了什么怪物一般。

    陈芸杉将她抱进怀中,柔声劝慰道,“欢儿,不管发生了什么,娘亲总会为你做主的!”

    季沉欢陷入好一阵天人交战中,她不敢让陈芸杉担心,可她又不知道怎么撒谎。

    “陈芸杉!”

    大门猛地被踹开,季成龙高大威猛的身影跨进来,他脸色极黑,瞪着陈芸杉像要吃人一样。

    “你给我死过来!”

    陈芸杉身子一颤,忙扯过床榻上的被褥将季沉欢裸露的肌肤遮住。然而那一瞬间的光华四溢,还是落进了季成龙眼中。

    他眸光微闪,旋即墨色一沉,唇角牵起的一抹笑莫名带着诡谲意味。

    季沉欢乖巧地缩在被褥里,瓮声瓮气地叫道,“爹爹好。”

    “谁是你的爹爹?”

    季成龙左手大拇指滑过唇瓣,笑吟吟道,“你是你娘和表叔的私生子,按道理你该叫你表叔爹爹。”

    季沉欢深深蹙起眉,就听见陈芸杉回眸怒视的嗓音,“你说这话,是摸着良心的吗?”

    “难道不是吗?你那些苟且之事,难不成还要我一件件说出来?”

    陈芸杉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激得浑身发抖,她多少次想要拿起那本古书,寻找刚成型的蛊虫,利用蛊虫上的法子培育一只蛊,再用在季成龙和季广身上,结果总是因为季沉欢和季良辰而搁置。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丈夫的庇护,她带着孩子很难活下去。更何况,季良辰对季成龙比对她还要亲昵,她也舍不得季良辰。

    季沉欢扯了扯陈芸杉的衣袖,小心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娘亲,你别惹爹爹生气了,待会儿爹爹又会打你的。”

    季成龙听见了前半句,哈哈大笑,他道,“欢儿真是个好女儿!”

    他大步走来,作势想要抱起季沉欢,被陈芸杉一挡。

    陈芸杉深吸一口气,面对季成龙阴鸷的眼神,她毫无畏惧地说道,“相公,夜已经深了,请你回房歇息吧。”

    季成龙顿了许久,蓦地笑了,平平无奇的面容上缓缓绽放着阴霾的味道。

    “回什么房?此处不就是我和你的厢房?”

    抱不到季沉欢,季成龙转而便将陈芸杉抱进怀中,那一团柔软的身子还带着沐浴过后的馨香,真是好闻。

    季成龙坐下来,将陈芸杉放在自己腿上,而后用力地去找寻她的唇瓣。

    陈芸杉出乎意料地挣扎起来,这还是她离开边疆之后,第一回拒绝季成龙。季成龙的脸色不太好看,神情也变得莫测。

    “你躲什么?夫妻房事,天经地义!”

    陈芸杉

    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滑到胸口的衣裳拉起来,垂眸摇了摇头,“欢儿还在呢!”

    季成龙瞧了季沉欢一眼,沉沉喝道,“你还不快走!”

    “呜呜呜~”

    季沉欢被他吓哭了,哭声有渐渐变大的趋势,季成龙忙松了陈芸杉去捂住她的嘴。

    陈芸杉不敢逃,她瞧见了季成龙的眼神,生怕他伤害季沉欢。

    这时候,屋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季夫人,夏姑娘要您带着欢儿姑娘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

    陈芸杉如临大赦,忙拉好自己的衣裳,匆匆应了一句“来了”,转身面朝季成龙,动作却滞住。

    她没有天大的胆子,在面临一个暴躁如雷脾性恶劣的丈夫时,还能维持好优雅风度。更多时候,她都会像此刻一样萎靡下来。

    “相公——”

    季成龙瞪着她,手下狠狠将季沉欢一推,怒道,“你可以滚了!”

    陈芸杉赶快抱上季沉欢就走,她生怕季成龙后悔。若是他不肯让她们离开这间厢房,那么今日她们谁都走不出去。

    她惊慌的眼神对上季沉欢,却发觉季沉欢很淡漠。

    及至跟着丫鬟走过一处游廊,丫鬟才指着前边一个人对陈芸杉道,“季夫人,是我们管事要找你。”

    陈芸杉猛地抬起头,眸光复杂难言。

    太巧了,巧到她还真的以为,他是来见她的。

    压下心中那股酸涩,陈芸杉上前,福了福身子,“管先生,你找我们有何事?”

    管裕侧转身,温和地望着她道,“是在下的疏忽,你没事吧?”

    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昨日管裕就说了要将季成龙关起来的事情,方才季成龙就跑了过来,所以管裕说是他的疏忽。

    陈芸杉摇摇头,低声说道,“我们没事。”

    “对了,我公公如今怎样了?煊王爷可有定夺?”

    管裕温声回道,“此事暂且不明朗,因为那位一直不肯说话,甚至用身上携带的毒药毁了自己的嗓子,大理寺这才没有放出消息来。”

    陈芸杉忙道,“那可怎么办?”

    管裕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他不肯说话,只能从别人那儿入手了。”

    陈芸杉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直到撞进管裕温和却暗藏锋锐的眸光中,心神一动。

    彻夜的烛火即将燃尽,苏斐南终于停下了笔锋。水墨游走之处,山水盎然,美不胜收。他搁下狼毫,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一副即兴画卷。

    对面之人轻笑一声,嗓音如山间回声一般轻灵悠远,“这些年过去,我还以为你只会提刀拿剑,上阵杀敌。不想你作画的技艺还是一点未曾退步,也算对得起父皇对你一片栽培了。”

    苏斐南抬起眸来,对着他轻唤道,“三哥。”

    对

    面的人笑笑,眉眼隐藏在黑袍之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从他怔忡的语气里还是能听出他的怀念。

    “那老头子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苏斐南沉默,好半晌才回道,“三哥,你受苦了。”

    “呵,毕竟当年是我自己愿意的。世人只知先皇生了三子,却不想真正的三皇子原本是在永巷长大的我。若非父皇那一日召见,恐怕我还会一直以为父皇并不知我的存在。”

    他抬眸望向苏斐南,淡笑,“能得你一句三哥,饶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被皇宫承认,那也足够了。”

    他挥挥手,一如来时一般沉默地离去。只是带走了苏斐南方才作的一幅画卷。

    管裕趁着这时来到西厢房门口,轻叩门扉,“季夫人,王爷有话要问你。”

    季沉欢早已被哄着睡了,陈芸杉也是昏昏沉沉,却猛地惊醒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