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生活的拐点
日子一下从忙忙碌碌变的无所事事。
方卉长袖善舞，在下属中间混的风生水起，我负责着一个边缘部门，竟然每天有时间刷刷手机看看八卦。
这日，一大早办公室的走廊响彻方卉高跟鞋着地的声音。吧嗒，吧嗒，听着像是朝我这个方向走来了。
果然，吧嗒声停在办公室门口，我抬起眼睛。
“韩总监，聊两句？“方卉依旧笑得灿烂，似乎笑起来把五官堆积到一起可以稍稍掩盖不怎么好看的脸。
我点点头，起身走出去。方卉指指东北角的会议室，我俩朝没开灯的会议室走去。
“怎么了？“
“今天早上刚跟老板开完会，烦死我了。“方卉眯起眼睛，我笑笑，等待着后面的转折。
“红豆姐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盘子大了支出也多，但其实并不宽裕，每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我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了个分寸。
“所以呢，咱们还处于创业阶段，创业公司不养闲人。“方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那种不露锋芒的冷酷。
“所以……“她等着我自己上钩，避免尴尬。我不接话只是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等待着。
“所以跟老板讨论了下，你的部门需要缩减规模。“
“哦……“头先心里想的整个部门遣散是最坏的结果，居然比我想的还好一点。
“缩减有缩减的办法，老板的意思是哪种？“方卉的薄嘴唇牵动，脸上有些僵硬：”一看红豆姐就是老手，这个部门的业务已经很成熟，模式单一，可能留些基础人员就够了。“
这就是职场，讨论善恶在这里只会显得幼稚。
如果不是你死我活，那等对方翻盘或伺机而动的时候，自己会更加被动。方卉做的没错，我是她的头号隐患，我在一天，这市场负责人她就揣不踏实。
动机不难理解，也不难看出此人的手段。
“条件是什么？“
方卉冷了一下，失去笑容的脸扁平，棱角突兀不柔软，着实不好看。
“你的条件是什么？“她把身子后倾，看我既然摊开来说也不再打哑谜。
“6个月。“
方卉笑笑：“这得问老板，我会去帮你说的。“
推开会议室的门，从走过上千遍的办公室走廊穿过，心里已经难过的溃不成军。
付出的心血不能失而复得，还有青春，热血，永不再有的热血。
午饭我在外面吃的，下午没有再回公司，肖达那边应该也不好过，新老板的目标是光头，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开始仪式。
大华子怀孕后，欧阳靖就让她辞了工作回家养胎。大华子说这段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女人特有的雌性动物的柔光：“他说你每月就赚个醋钱，还每天忙得不着家别再伤着小宝咯，快辞了辞了！”
欧阳靖原来这么大男子主义，可这种大男子主义是最让女人心甘情愿被驯服的。
大华子开门的时候估计刚睡醒，睡眼朦胧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红豆？你不用上班啊？“
“我跟你一样，无业游民！“
“什么情况！“大华子醒了一半。
“遇到个碧池，我的短板就是打斗能力太差，玩不了心眼子。”
大华子听我说完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肯定啊就你那性格，心里啥都明白跟明镜儿似的就是懒得跟人过招。“
“你说我这性格是不是比较适合出家啊？“
“你可别玷污清净之地咯，你看雨鹏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到时候头发剃光了别再坏了规矩？“
大华子总是一针见血，说到雨鹏我心里一阵难受。
“怎么样，在家安胎的日子？“
“别提了，闷死我了。不过好在最近特别犯懒，身上累的不能行光想睡觉，倒也免了想要干嘛！“
大华子的身体已经有轻微的浮肿了，不施粉黛让她的脸看起来多了些母性的光辉，我望着眼前的多年好友，怎么毫无知觉就走进了人生另外一个阶段。
“不过他可是忙坏了，说是要赚够钱，提前给孩子准备好不能一出来就输。“大华子边说着，边猛拍脑袋说洗衣机里还有一筒衣服没晾。
“华子，你不怕吗？“站在阳台的大华子没听清，大声的问我说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幸福里的人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没有在华子家吃晚饭，回到家里想一个人安静下。
雨鹏没有回来，说买了我最喜欢的苏州点心，提起苏州我总会不自然的低下头，为了遮掩脸上因为想起阮然而无法自己的落寞。
我们两个最近话变得少了。
从前他出差，登机落地都会发信息报平安，晚上工作完要视频聊天道晚安，最近所有的程序都省略掉，有空的时候聊两句。
第二天我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肖达停好车上电梯。
“肖哥，你可从来没迟到过啊。“我调侃着冲他笑笑，我俩心里一样的酸楚，一样清楚彼此几年来都是早早到公司，一心扑在业务上。
可现实让我们终于松弛了下来。
肖达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微微浮肿的眼皮泛着红色：“红豆，对不住你了。“
光头真是太讨厌了，我一直藏得好好的情绪被他一句话击败。
“别哭了，咱们走也走得有点尊严吧。“
“还不都是你，说这些干啥！“
三天，我和肖达只有了短短三天交接清楚了所有业务，把两个人在公司一共待了十一年的时光，一次了解的干脆。
六个月的条件兑现了，我想休息下了。
雨鹏依然很忙，完美的时间差让生活在同一间房子里的人居然见不到彼此。早上起来他已经出门，晚上睡下他还没回来，周末依旧。
巨大的孤独感包围了我，离职的事情我是委屈的，可一直没有机会诉说，极需要一个出口，只是在感情出现冰点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做那个低头的人。
天气终于不那么闷了，急需仪式感刺破麻木的日子就在这个月，生日。
生日这天我刻意起了个大早，雨鹏还在睡着。轻手轻脚的起来准备早餐，生怕吵醒他。
早餐弄好了，我坐在床边轻轻推着雨鹏的肩膀，他的眉毛轻轻皱了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起来吃饭了。“用食指在他的鼻头上画了个圈，雨鹏慢慢睁开两条印着深深褶皱的眼睛。
“吃饭吧。“雨鹏望着我，这样的温柔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了。两个人在不声不响的对峙中已经离彼此有些远了。
“好。“
秋日阳光洒进房间，洒在餐桌上，我盛好干贝粥给雨鹏，他的眸子沉了一下。
“怎么今天这么好心情？“
“我辞职了。“这件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只是他一直没注意到。
“哦。“雨鹏沉吟了一声。
“你不问问为什么呀？“
“你应该有自己的原因。“雨鹏抬起眼睛，清亮的眸子一望到底。
我点点头，用粥水润着嘴唇。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划过：难道是时候了？另一个念头立马跳出来反驳对方，不不不，我还爱着他，很爱很爱。
雨鹏去上班了，留下我和没有说出口的辞职理由。
中午的时候我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看书，眼睛困得快要合上。
突然手机响了，离职的半个月手机安静的像是不存在，还会有谁找一个被职场遗弃的人？
是座机打来的，电话固执的响着。
我犹疑的接起来：“喂？“
“红豆，生日快乐。“
是他......
方卉长袖善舞，在下属中间混的风生水起，我负责着一个边缘部门，竟然每天有时间刷刷手机看看八卦。
这日，一大早办公室的走廊响彻方卉高跟鞋着地的声音。吧嗒，吧嗒，听着像是朝我这个方向走来了。
果然，吧嗒声停在办公室门口，我抬起眼睛。
“韩总监，聊两句？“方卉依旧笑得灿烂，似乎笑起来把五官堆积到一起可以稍稍掩盖不怎么好看的脸。
我点点头，起身走出去。方卉指指东北角的会议室，我俩朝没开灯的会议室走去。
“怎么了？“
“今天早上刚跟老板开完会，烦死我了。“方卉眯起眼睛，我笑笑，等待着后面的转折。
“红豆姐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盘子大了支出也多，但其实并不宽裕，每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我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了个分寸。
“所以呢，咱们还处于创业阶段，创业公司不养闲人。“方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那种不露锋芒的冷酷。
“所以……“她等着我自己上钩，避免尴尬。我不接话只是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等待着。
“所以跟老板讨论了下，你的部门需要缩减规模。“
“哦……“头先心里想的整个部门遣散是最坏的结果，居然比我想的还好一点。
“缩减有缩减的办法，老板的意思是哪种？“方卉的薄嘴唇牵动，脸上有些僵硬：”一看红豆姐就是老手，这个部门的业务已经很成熟，模式单一，可能留些基础人员就够了。“
这就是职场，讨论善恶在这里只会显得幼稚。
如果不是你死我活，那等对方翻盘或伺机而动的时候，自己会更加被动。方卉做的没错，我是她的头号隐患，我在一天，这市场负责人她就揣不踏实。
动机不难理解，也不难看出此人的手段。
“条件是什么？“
方卉冷了一下，失去笑容的脸扁平，棱角突兀不柔软，着实不好看。
“你的条件是什么？“她把身子后倾，看我既然摊开来说也不再打哑谜。
“6个月。“
方卉笑笑：“这得问老板，我会去帮你说的。“
推开会议室的门，从走过上千遍的办公室走廊穿过，心里已经难过的溃不成军。
付出的心血不能失而复得，还有青春，热血，永不再有的热血。
午饭我在外面吃的，下午没有再回公司，肖达那边应该也不好过，新老板的目标是光头，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开始仪式。
大华子怀孕后，欧阳靖就让她辞了工作回家养胎。大华子说这段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女人特有的雌性动物的柔光：“他说你每月就赚个醋钱，还每天忙得不着家别再伤着小宝咯，快辞了辞了！”
欧阳靖原来这么大男子主义，可这种大男子主义是最让女人心甘情愿被驯服的。
大华子开门的时候估计刚睡醒，睡眼朦胧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红豆？你不用上班啊？“
“我跟你一样，无业游民！“
“什么情况！“大华子醒了一半。
“遇到个碧池，我的短板就是打斗能力太差，玩不了心眼子。”
大华子听我说完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肯定啊就你那性格，心里啥都明白跟明镜儿似的就是懒得跟人过招。“
“你说我这性格是不是比较适合出家啊？“
“你可别玷污清净之地咯，你看雨鹏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到时候头发剃光了别再坏了规矩？“
大华子总是一针见血，说到雨鹏我心里一阵难受。
“怎么样，在家安胎的日子？“
“别提了，闷死我了。不过好在最近特别犯懒，身上累的不能行光想睡觉，倒也免了想要干嘛！“
大华子的身体已经有轻微的浮肿了，不施粉黛让她的脸看起来多了些母性的光辉，我望着眼前的多年好友，怎么毫无知觉就走进了人生另外一个阶段。
“不过他可是忙坏了，说是要赚够钱，提前给孩子准备好不能一出来就输。“大华子边说着，边猛拍脑袋说洗衣机里还有一筒衣服没晾。
“华子，你不怕吗？“站在阳台的大华子没听清，大声的问我说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幸福里的人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没有在华子家吃晚饭，回到家里想一个人安静下。
雨鹏没有回来，说买了我最喜欢的苏州点心，提起苏州我总会不自然的低下头，为了遮掩脸上因为想起阮然而无法自己的落寞。
我们两个最近话变得少了。
从前他出差，登机落地都会发信息报平安，晚上工作完要视频聊天道晚安，最近所有的程序都省略掉，有空的时候聊两句。
第二天我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肖达停好车上电梯。
“肖哥，你可从来没迟到过啊。“我调侃着冲他笑笑，我俩心里一样的酸楚，一样清楚彼此几年来都是早早到公司，一心扑在业务上。
可现实让我们终于松弛了下来。
肖达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微微浮肿的眼皮泛着红色：“红豆，对不住你了。“
光头真是太讨厌了，我一直藏得好好的情绪被他一句话击败。
“别哭了，咱们走也走得有点尊严吧。“
“还不都是你，说这些干啥！“
三天，我和肖达只有了短短三天交接清楚了所有业务，把两个人在公司一共待了十一年的时光，一次了解的干脆。
六个月的条件兑现了，我想休息下了。
雨鹏依然很忙，完美的时间差让生活在同一间房子里的人居然见不到彼此。早上起来他已经出门，晚上睡下他还没回来，周末依旧。
巨大的孤独感包围了我，离职的事情我是委屈的，可一直没有机会诉说，极需要一个出口，只是在感情出现冰点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做那个低头的人。
天气终于不那么闷了，急需仪式感刺破麻木的日子就在这个月，生日。
生日这天我刻意起了个大早，雨鹏还在睡着。轻手轻脚的起来准备早餐，生怕吵醒他。
早餐弄好了，我坐在床边轻轻推着雨鹏的肩膀，他的眉毛轻轻皱了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起来吃饭了。“用食指在他的鼻头上画了个圈，雨鹏慢慢睁开两条印着深深褶皱的眼睛。
“吃饭吧。“雨鹏望着我，这样的温柔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了。两个人在不声不响的对峙中已经离彼此有些远了。
“好。“
秋日阳光洒进房间，洒在餐桌上，我盛好干贝粥给雨鹏，他的眸子沉了一下。
“怎么今天这么好心情？“
“我辞职了。“这件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只是他一直没注意到。
“哦。“雨鹏沉吟了一声。
“你不问问为什么呀？“
“你应该有自己的原因。“雨鹏抬起眼睛，清亮的眸子一望到底。
我点点头，用粥水润着嘴唇。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划过：难道是时候了？另一个念头立马跳出来反驳对方，不不不，我还爱着他，很爱很爱。
雨鹏去上班了，留下我和没有说出口的辞职理由。
中午的时候我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看书，眼睛困得快要合上。
突然手机响了，离职的半个月手机安静的像是不存在，还会有谁找一个被职场遗弃的人？
是座机打来的，电话固执的响着。
我犹疑的接起来：“喂？“
“红豆，生日快乐。“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