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山流水（九）
“且慢！！！”符清彦赶在花神施术转移的最后一瞬拉住苏琢衣袖，将她拽出施术范围。
苏琢跌倒在草地上，因惊讶仰起脸，发现阴阳师少年一脸一身的急汗，符清彦并不擅长长跑，却从河对岸绕过拱桥翻越两个小山坡分开水泄不通的人群一步未停狂奔而来，直面真神的压力令他双腿都在打颤。即使如此，少年依旧愤怒的对她咆哮道，“不要再一声不响的独自离开！我们是拍档！你是我的队友！我有责任保护你，你也有义务与我共同行动！”
苏琢不动声色的望向他，突如其来的关心令她微微收紧怀中的琴，这份感动却也仅此而已。
被抢了玩具的“顽童”发起脾气来可是很恐怖的，花神一脚踩住符清彦小脚趾儿，怒气逼人，“给！我！退！下！凡人！！！”
面对比自己个子还高却意外心智稚嫩的花神，符清彦除了本能畏惧还有些摸不着北，大概太乙圣人也没想过关门弟子居然在荐试一开始就能邂逅真神，都没来得及教他相关应对方式。不过聪明的符清彦此时也能悟出第一条心得：神的心智成熟度不能依外表而定。
“一起去。”
“诶？！”
苏琢抱琴站起，拍净裙子上沾到的草屑轻声说，“一起到花神庙去。”
一听到苏琢还是要去花神顿时欢快起来，把凡人对她的冒犯抛之脑后，典型的怒得快乐得快。
花神庙坐落在送春河下游河畔，年代久远，因为一直深得当地居民信仰如今修缮得金碧辉煌堪比权贵林园。仙女石雕、百花壁画举目皆是，香火最鼎盛的正殿中央居然还有一座玉雕花神坐像，虽然和眼前的花神长得差不多，但气韵差多了，玉雕像是位端庄可爱手挎花篮的少女神，而一路蹦蹦跳跳不住夸耀的……哪儿来的二世祖啊！
“什么是二世祖？”顽童花神一头雾水，每年最多仅有一天亲临人间的她显然涉世不足。
“哦！好漂亮的四季长春图！”符清彦扭头远眺，自知心直口快的毛病又犯了，只能装个傻。
花神闻声喜笑颜开，“那是那是，据说是出自上个朝代那位闻名的大画家李小白之手，羡慕吧！”
符清彦暗想：这就是自称不稀罕人间俗物者的发言。画，真心看不懂。四周除了随时等候吩咐的仙子谁也没见到，看来花神施了不让参拜者靠近此处的术。符清彦搔搔脑袋，瞥了眼苏琢，只见她一路低着头，嘴中似乎在哼什么小曲儿。
旭日高升，白露已晞，花神炫耀累了兀自坐在瓦檐下的通风阴凉处，似乎不太能耐受大太阳。符清彦接到侑贵的紧急联络，他避开花神躲到一边，“找到苏琢了，我们都很好。”
“楼岚和芍药发现目标物，急需增援。”
“在哪儿？”
“往北，岐潭村。”
“了解！”
符清彦回到庇荫的瓦檐下却见琴案已经摆好，花神坐在一等席上，两名小花仙端水焚香，苏琢净手欲操琴。现在打断应该会被花神弄死吧，符清彦缩缩脖子着急的站在一边想找个机会给苏琢使眼色。
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曲子，和先前苏琢嘴里哼哼呜呜的音调有些相似，曲子明媚悠扬，听得人全身燃起暖意，烦恼尽消，都想在草地上打滚扑蝶、扑蝶……好多蝴蝶啊！！！本沉浸在琴声中的少年一个激灵，源源不断的蝴蝶从四方汇聚而来，翩翩起舞。花神惬意的半眯着眸，以她的坐席为中心地面开出五彩缤纷的花，皆为名贵品种。
符清彦目睹神迹，同时已搞不清这神迹究竟因何现于人世，但他能感受到的是：苏琢的灵力高得异乎常人，她以灵力操纵弹奏而出的琴音直达心底，从根本上动摇心神。正因如此，琴音才能传入妖与神的耳，引发异象。一丝颤栗油然而生，单纯的少年没有追究缘由，仅仅本能的察觉遥远，弹琴时比起人间或许苏琢的本质更偏向另一个世界，是师傅严厉禁止他踏入的境界线的另一端。
余音绕梁。
苏琢歪着头呆呆凝视琴弦，每次弹完一曲她要不是看一会手指就得看一会儿琴，仿佛在回忆整个过程中的不足之处。良久，苏琢叹了口气疲惫的伏在琴案上，幽声道，“……好饿。”
时至正午，该到进食时间了，符清彦满含愧疚的双手合十向苏琢请求，“请再忍耐一下，刚才接到侑贵联络，楼岚和芍药身在岐潭村急需我们支援，路上买些便食可否？”
苏琢似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行。”
这种时候突发任性？！！！再仔细一看，没了动静。“苏……琢？喂，苏琢？睡着了？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诶呀呀！真是一场好享受！”花神将一只巴掌大小的精美盒子赏赐给符清彦，语气是与苏琢说话时截然不同的高傲，“凡人！把今日当做一生都需要铭记的一日吧，那首曲子，是为你而作。哼！”
符清彦一头雾水，花神在甩下东西后便化作仙气消失不见，隐约中他听得一声叹息，“……若有缘邂逅，请善待它……”
符清彦轻轻“啊”了一声，不知道花神留下的这句话有何含义，“它”又是指谁？不过眼前最紧迫的事是带苏琢与楼岚芍药汇合。唤之不醒，少年只得替苏琢收拾好琴具，然后牢牢绑在自己胸前，又小心翼翼的将苏琢背在身后踏上通往岐潭村的路程。举步艰难的踏出花神庙，符清彦泪流满面，在心中对远方恩师发誓：师父，从今日起我一定不再偷懒听您教诲每日坚持身体锻炼！
岐潭村离连云城并不远，符清彦离开花神庙后搭了辆顺风马车直达城南码头，随后乘船前往岐潭村。他到达的时候刚刚入夜，速度已经很快了，楼岚与芍药在约定地点等待。楼岚见样首先发话，“清彦小弟你至于吗？背个小苏琢就双腿发颤。”
“楼大姐，别说风凉话了，快搭把手！我实在走不动了！”
芍药白纱蒙面，露出一双睨视天下群雄的美眸，“废物，连马都不如。”
符清彦听着就来气，“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匹没用的马从早上到现在就一根草都没吃！”
楼岚愣了一下，“小苏琢呢？她也什么都没吃吗？”
“早饭我不知道，午饭和晚饭肯定没吃！”
白芍一下子紧张起来，从符清彦背上接过熟睡的苏琢这边摸摸那边看看确认她这些天的身体状况，“姓符的！再有下次看我不毒烂你一层皮！”
“二位大姐！我也没吃啊！我还一路做牛做马呢！”符清彦摸摸肚子很委屈。
楼岚微微蹙眉，“你不是阴阳师吗？就没什么式神、坐骑之类的帮你找找食物跑跑腿？”
“我、我没有研究过那方面的……话说你们到底有什么急事需要支援，我还以为有性命之忧饭都没吃就赶过来！”
白芍哼了一声，“若真有性命之忧，以你这种速度赶来只能收尸了。”
楼岚打断白芍，白芍似乎特别针对男性，有时候说话确实过分。“目标物找到了哦，但不好取。”她露出“姐要好好修理你”的伪温柔笑容，“不急，先找个地方吃些宵夜再慢慢说。看把我们小苏琢都饿晕了……真可怜！”
饥肠辘辘一顿好食，符清彦总算回来的好气色也被楼岚一句话惊飞了，“什么？！地主闺女的嫁妆！！！？凭你们的本事还不是手到擒来，闹什么十万火急需要支援！”
“嘘，大半夜的你轻点儿声，别闹着人家！”楼岚拿开捂住符清彦嘴巴的手，又指指被叫醒起来吃饭听闻消息后一点都没有改变进食速度的苏琢，“看看你，一惊一乍的，修养呢？”
符清彦冷静下来后楼岚述说了她和芍药这些日子的经历。两人一路明察暗访，靠着不算太差的身手都私闯了好几回民宅最终摸到岐潭村，楼岚鬼点子多，要芍药配制了些“吃的坏身体吃不死人”的药粉偷偷给地主夫人喂下，待地主爷请遍村医皆医治无效的时候两人才以旅人的身份偶然路过这座小村。当然，目前因治疗有效正接受款待中。
楼岚娓娓道来，“接下去是关键处，给我认真听好。十年前，小姐还是个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被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贩子给绑了，开了一大笔赎金，而后在岐潭边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时小丫头兀自挣脱落水，半日都没有打捞起来。就在人尽放弃之后，却发现小丫头全身湿透倒在家中井边，手里就有这只碗。”
符清彦咬着筷子，纠结的皱起眉，“……阿姐在逗我吗？”楼岚一瞪眼符清彦连忙道，“喂，这根本就是传说吧！前半段还算正常，后半段简直胡扯啊！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边上放的是碗，再蠢的说故事人都会换成避水珠之类的东西吧！”
“小心我宰掉你！哎……我和芍药的最初反应与你一样，就为了获得更详细的内情才设计接近那丫头，却一问三不知。”楼岚叹了口气，又继续分析，“即使如此，这些不合逻辑的经历已经经过本人证实，那个小丫头片子自此将我们要找的东西当成护身符，片刻不离身，不止顿顿饭用它吃，就连睡觉都抱在胸口。嘁，否则我早就顺来了！”
“睡觉也抱着，居然没有压碎啊。”符清彦眨眨他清澈的大眼睛，终于有些阴阳师自觉的开始深思，“跌入岐潭，最后出现在井边，如果说岐潭和井水的水路是相通的……”
“从岐潭走到那口井边上，至少也需要一个时辰，别说水路曲折。”楼岚出言打断，正常思维方向上符清彦能想到的东西她早就考虑遍了。
符清彦摇摇头，“如果真有避水珠，呼吸不是问题。我去岐潭边上看看，若潭中存在着什么，这谜团也能解开。话说为什么是碗啊！”
苏琢跌倒在草地上，因惊讶仰起脸，发现阴阳师少年一脸一身的急汗，符清彦并不擅长长跑，却从河对岸绕过拱桥翻越两个小山坡分开水泄不通的人群一步未停狂奔而来，直面真神的压力令他双腿都在打颤。即使如此，少年依旧愤怒的对她咆哮道，“不要再一声不响的独自离开！我们是拍档！你是我的队友！我有责任保护你，你也有义务与我共同行动！”
苏琢不动声色的望向他，突如其来的关心令她微微收紧怀中的琴，这份感动却也仅此而已。
被抢了玩具的“顽童”发起脾气来可是很恐怖的，花神一脚踩住符清彦小脚趾儿，怒气逼人，“给！我！退！下！凡人！！！”
面对比自己个子还高却意外心智稚嫩的花神，符清彦除了本能畏惧还有些摸不着北，大概太乙圣人也没想过关门弟子居然在荐试一开始就能邂逅真神，都没来得及教他相关应对方式。不过聪明的符清彦此时也能悟出第一条心得：神的心智成熟度不能依外表而定。
“一起去。”
“诶？！”
苏琢抱琴站起，拍净裙子上沾到的草屑轻声说，“一起到花神庙去。”
一听到苏琢还是要去花神顿时欢快起来，把凡人对她的冒犯抛之脑后，典型的怒得快乐得快。
花神庙坐落在送春河下游河畔，年代久远，因为一直深得当地居民信仰如今修缮得金碧辉煌堪比权贵林园。仙女石雕、百花壁画举目皆是，香火最鼎盛的正殿中央居然还有一座玉雕花神坐像，虽然和眼前的花神长得差不多，但气韵差多了，玉雕像是位端庄可爱手挎花篮的少女神，而一路蹦蹦跳跳不住夸耀的……哪儿来的二世祖啊！
“什么是二世祖？”顽童花神一头雾水，每年最多仅有一天亲临人间的她显然涉世不足。
“哦！好漂亮的四季长春图！”符清彦扭头远眺，自知心直口快的毛病又犯了，只能装个傻。
花神闻声喜笑颜开，“那是那是，据说是出自上个朝代那位闻名的大画家李小白之手，羡慕吧！”
符清彦暗想：这就是自称不稀罕人间俗物者的发言。画，真心看不懂。四周除了随时等候吩咐的仙子谁也没见到，看来花神施了不让参拜者靠近此处的术。符清彦搔搔脑袋，瞥了眼苏琢，只见她一路低着头，嘴中似乎在哼什么小曲儿。
旭日高升，白露已晞，花神炫耀累了兀自坐在瓦檐下的通风阴凉处，似乎不太能耐受大太阳。符清彦接到侑贵的紧急联络，他避开花神躲到一边，“找到苏琢了，我们都很好。”
“楼岚和芍药发现目标物，急需增援。”
“在哪儿？”
“往北，岐潭村。”
“了解！”
符清彦回到庇荫的瓦檐下却见琴案已经摆好，花神坐在一等席上，两名小花仙端水焚香，苏琢净手欲操琴。现在打断应该会被花神弄死吧，符清彦缩缩脖子着急的站在一边想找个机会给苏琢使眼色。
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曲子，和先前苏琢嘴里哼哼呜呜的音调有些相似，曲子明媚悠扬，听得人全身燃起暖意，烦恼尽消，都想在草地上打滚扑蝶、扑蝶……好多蝴蝶啊！！！本沉浸在琴声中的少年一个激灵，源源不断的蝴蝶从四方汇聚而来，翩翩起舞。花神惬意的半眯着眸，以她的坐席为中心地面开出五彩缤纷的花，皆为名贵品种。
符清彦目睹神迹，同时已搞不清这神迹究竟因何现于人世，但他能感受到的是：苏琢的灵力高得异乎常人，她以灵力操纵弹奏而出的琴音直达心底，从根本上动摇心神。正因如此，琴音才能传入妖与神的耳，引发异象。一丝颤栗油然而生，单纯的少年没有追究缘由，仅仅本能的察觉遥远，弹琴时比起人间或许苏琢的本质更偏向另一个世界，是师傅严厉禁止他踏入的境界线的另一端。
余音绕梁。
苏琢歪着头呆呆凝视琴弦，每次弹完一曲她要不是看一会手指就得看一会儿琴，仿佛在回忆整个过程中的不足之处。良久，苏琢叹了口气疲惫的伏在琴案上，幽声道，“……好饿。”
时至正午，该到进食时间了，符清彦满含愧疚的双手合十向苏琢请求，“请再忍耐一下，刚才接到侑贵联络，楼岚和芍药身在岐潭村急需我们支援，路上买些便食可否？”
苏琢似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行。”
这种时候突发任性？！！！再仔细一看，没了动静。“苏……琢？喂，苏琢？睡着了？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诶呀呀！真是一场好享受！”花神将一只巴掌大小的精美盒子赏赐给符清彦，语气是与苏琢说话时截然不同的高傲，“凡人！把今日当做一生都需要铭记的一日吧，那首曲子，是为你而作。哼！”
符清彦一头雾水，花神在甩下东西后便化作仙气消失不见，隐约中他听得一声叹息，“……若有缘邂逅，请善待它……”
符清彦轻轻“啊”了一声，不知道花神留下的这句话有何含义，“它”又是指谁？不过眼前最紧迫的事是带苏琢与楼岚芍药汇合。唤之不醒，少年只得替苏琢收拾好琴具，然后牢牢绑在自己胸前，又小心翼翼的将苏琢背在身后踏上通往岐潭村的路程。举步艰难的踏出花神庙，符清彦泪流满面，在心中对远方恩师发誓：师父，从今日起我一定不再偷懒听您教诲每日坚持身体锻炼！
岐潭村离连云城并不远，符清彦离开花神庙后搭了辆顺风马车直达城南码头，随后乘船前往岐潭村。他到达的时候刚刚入夜，速度已经很快了，楼岚与芍药在约定地点等待。楼岚见样首先发话，“清彦小弟你至于吗？背个小苏琢就双腿发颤。”
“楼大姐，别说风凉话了，快搭把手！我实在走不动了！”
芍药白纱蒙面，露出一双睨视天下群雄的美眸，“废物，连马都不如。”
符清彦听着就来气，“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匹没用的马从早上到现在就一根草都没吃！”
楼岚愣了一下，“小苏琢呢？她也什么都没吃吗？”
“早饭我不知道，午饭和晚饭肯定没吃！”
白芍一下子紧张起来，从符清彦背上接过熟睡的苏琢这边摸摸那边看看确认她这些天的身体状况，“姓符的！再有下次看我不毒烂你一层皮！”
“二位大姐！我也没吃啊！我还一路做牛做马呢！”符清彦摸摸肚子很委屈。
楼岚微微蹙眉，“你不是阴阳师吗？就没什么式神、坐骑之类的帮你找找食物跑跑腿？”
“我、我没有研究过那方面的……话说你们到底有什么急事需要支援，我还以为有性命之忧饭都没吃就赶过来！”
白芍哼了一声，“若真有性命之忧，以你这种速度赶来只能收尸了。”
楼岚打断白芍，白芍似乎特别针对男性，有时候说话确实过分。“目标物找到了哦，但不好取。”她露出“姐要好好修理你”的伪温柔笑容，“不急，先找个地方吃些宵夜再慢慢说。看把我们小苏琢都饿晕了……真可怜！”
饥肠辘辘一顿好食，符清彦总算回来的好气色也被楼岚一句话惊飞了，“什么？！地主闺女的嫁妆！！！？凭你们的本事还不是手到擒来，闹什么十万火急需要支援！”
“嘘，大半夜的你轻点儿声，别闹着人家！”楼岚拿开捂住符清彦嘴巴的手，又指指被叫醒起来吃饭听闻消息后一点都没有改变进食速度的苏琢，“看看你，一惊一乍的，修养呢？”
符清彦冷静下来后楼岚述说了她和芍药这些日子的经历。两人一路明察暗访，靠着不算太差的身手都私闯了好几回民宅最终摸到岐潭村，楼岚鬼点子多，要芍药配制了些“吃的坏身体吃不死人”的药粉偷偷给地主夫人喂下，待地主爷请遍村医皆医治无效的时候两人才以旅人的身份偶然路过这座小村。当然，目前因治疗有效正接受款待中。
楼岚娓娓道来，“接下去是关键处，给我认真听好。十年前，小姐还是个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被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贩子给绑了，开了一大笔赎金，而后在岐潭边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时小丫头兀自挣脱落水，半日都没有打捞起来。就在人尽放弃之后，却发现小丫头全身湿透倒在家中井边，手里就有这只碗。”
符清彦咬着筷子，纠结的皱起眉，“……阿姐在逗我吗？”楼岚一瞪眼符清彦连忙道，“喂，这根本就是传说吧！前半段还算正常，后半段简直胡扯啊！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边上放的是碗，再蠢的说故事人都会换成避水珠之类的东西吧！”
“小心我宰掉你！哎……我和芍药的最初反应与你一样，就为了获得更详细的内情才设计接近那丫头，却一问三不知。”楼岚叹了口气，又继续分析，“即使如此，这些不合逻辑的经历已经经过本人证实，那个小丫头片子自此将我们要找的东西当成护身符，片刻不离身，不止顿顿饭用它吃，就连睡觉都抱在胸口。嘁，否则我早就顺来了！”
“睡觉也抱着，居然没有压碎啊。”符清彦眨眨他清澈的大眼睛，终于有些阴阳师自觉的开始深思，“跌入岐潭，最后出现在井边，如果说岐潭和井水的水路是相通的……”
“从岐潭走到那口井边上，至少也需要一个时辰，别说水路曲折。”楼岚出言打断，正常思维方向上符清彦能想到的东西她早就考虑遍了。
符清彦摇摇头，“如果真有避水珠，呼吸不是问题。我去岐潭边上看看，若潭中存在着什么，这谜团也能解开。话说为什么是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