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赐婚
既然入了京城，沮渠牧琛再不趁夜到处乱窜，之前在京郊庄子上遇袭一事让他耿耿于怀，初初觐见过皇帝后就老老实实当他的贵宾。每日仆从环绕，由鸿胪寺官员带着出入于各个酒楼景点。钦天监算出的良辰吉日转眼即到，一直呆在官驿中的呼雅公主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中，一身珠环玉绕登上宝华殿高阶之上。
北凉之人比起汉人而言，五官更为深邃。呼雅公主的母亲是西域人，由此生得肌肤赛雪，双眸如淡蓝色湖水。行动处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妩媚十足。加上身上穿的衣服正是鸿胪寺送去的结合北凉风格的汉人月华裙，飘飘如仙子降世，看呆了众人。她郑重其事朝皇帝行礼，开口亦是娇声如鹂，“呼雅见过大靖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沉声，“公主免礼，赐上坐。”
“谢陛下！”轻捻长裙行至皇后下手坐下，皇后笑道：“早就听闻公主生得花容月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没想到礼仪之端雅也是出人意料。”
面上飞上薄红，呼雅公主颔首：“皇后娘娘过奖！”
沮渠牧琛起身，右手握在胸前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为小王所见最为高贵的夫人，呼雅能得皇后娘娘赞美，在我北凉，已是女子中第一人了！”
被人公然赞誉，皇后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沮渠牧琛容颜俊美，灰色略带淡蓝的双眸奕奕有神，上挑的桃花眼笑得实诚，不由得还是心中一荡，面上依旧端庄道：“呵呵，本宫亦要多谢皇子殿下之赞美。”抬眼看向皇帝，皇帝眉目舒展，看得出心情不错。见皇帝起身举杯笑道：“牧琛皇子与呼雅公主远道而来，有意在我大靖择选良婿，朕心甚慰。朕请二位贵宾满饮此杯！”
众人早在皇帝起身时就站起，此刻听到皇帝发话，连忙将酒杯举起饮下。待得坐下，随侍太监击掌传唤舞姬入内，大殿上美人起舞觥筹交错，好一派和乐景象。
一曲结束，沮渠牧琛起身施礼，恭敬对上首皇帝道：“皇帝陛下，小王一行来到大靖已有些时日，前夜梦见早逝的母亲，想必她亦在担心呼雅的归属。小王厚颜一问，不知这亲事······”
“王子果真爱护妹妹。”皇帝点点头：“呼雅公主出身显贵貌美如花，我大靖不少俊杰无比倾慕，朕亦是考量许久，自当为公主指一门显贵的亲事。”
皇帝说完，明显可见皇后神色一松，果真皇家之人不愿意接纳自己的妹妹。沮渠牧琛眸光流转，可惜就这样错过了接近皇帝的机会，面上不动声色：“大靖地灵人杰，皇帝陛下亲选的人物，必定是栋梁之才。”
“唔。”皇帝不置可否，眼风一扫，侍立的太监捧出一卷诏书。朗声道：“承恩侯府二公子崔元浩上前听封！”
正在隔岸观火的崔骏手中酒杯一颤，身后崔元浩亦是一惊，见上首帝后看过来，只得起身走到大殿中间，恭敬跪下。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凉呼雅公主贞静姣美，意与大靖结两姓之好。承恩侯次子崔元浩端仪如松，文才过人，特敕封为鸿胪寺副卿。择吉日与北凉呼雅公主大婚，大靖北凉永世为好！”
崔骏一时只觉得天昏地暗。先前太后宫中传出的消息分明是择定了护国公府的罗二，为何事情急转直下，自己却没有得到丝毫消息。侧头看崔元浩，亦是一脸茫然，闻得上首太监轻咳，觑着皇帝面色，忙起身跪到崔元浩身边：“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他识相，皇帝微微点头：“舅父请起身，您是朝中重臣，元林亦是为国尽忠四处奔波。元浩与公主年纪相仿，性情亦是上佳，故而事前没有与舅父通气，不知元浩意下如何？”
崔元浩抬头结舌，崔骏忙叩首：“陛下龙恩浩荡，府中上下感恩不尽，元浩这是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伸手将崔元浩头按下，父子二人恭恭敬敬叩首之后接过圣旨。回到座次，朝堂上众人心中想法各异。不知事情是哪里出了纰漏，崔骏面皮紧绷强颜欢笑。崔家一系大臣面面相觑，碍着上首皇帝冷眼瞧着，有脑筋动得快的抱拳朝父子二人道恭喜。崔骏咬牙应承，直言真是承恩侯府又一天大的恩赐。
郦阳侯座次位于崔骏边上，素日赏识崔元浩文才，举杯道：“侯爷真是教子有方，崔统领为圣上心腹，二公子又温文有礼，难怪圣上意定出身显贵的北凉公主。二位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侯爷好福气。”
崔骏眼皮一跳，这位只会吃喝玩乐的侯爷真是会往人心里插刀，碍着人是皇帝表兄，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侯爷过奖了。”
这边波流暗涌，沮渠牧琛闲步走来，行了一礼道：“小王之前就觉得侯爷气势不凡，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亲戚，日后小妹在侯府多承侯爷关照了。”
“王子此言谬矣，得圣上赐婚，公主下嫁，府上必定会珍之重之。我大靖历来是妇人掌管内院，本侯定会将王子心意转达给内子，还请王子放心。”
沮渠牧琛桃花眼微挑，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侯爷乃是一府之主，小王自然不会担心。”
二人举杯对饮，沮渠牧琛返回，面上微笑凝起，心中却是不看好自己父汗的 这个决定。呼雅虽然是北凉第一美人，但是中原皇帝始终对北凉心存忌惮，这些日子总有人暗地里盯着自己的行踪就是明证。更让人气愤的是，李齐先是以自己年长拒绝呼雅进宫，现在又把呼雅嫁给名义上是舅舅，暗地里却防备的承恩侯，明摆着不想让北凉人进入大靖的核心交际圈。不过，还有一位太后不是吗？皇帝的生母，那位满脸渴望权势富贵的老太婆，或许能成为皇帝掣肘的因素。沮渠牧琛轻抿酒液，眸中阴云俱散，举杯与来敬酒的众人齐齐尽饮。
皇帝见沮渠牧琛饮完十余杯仍旧神色不变，脸上更是如三春桃花容色过人。眼波流转处无比妩媚，引得随侍一旁的一干侍女面带红晕。此时呼雅公主起身站立，娇声道是自己初来大靖，惊叹于大惊壮美河山以及天朝气势。北凉人历来以舞蹈展现自己的敬畏及尊重，恳请皇帝同意她在大殿上为诸位表演一曲。
来者是客，皇帝自是应允。呼雅公主身姿轻盈行到殿中，喧闹的众人顿时寂静下来。
随着她走到中间，四名北凉侍女掀起轻纱将她围在中间，片刻之后四人往后急退，呼雅公主一身月华裙已经褪去，精致的北凉刺绣抹胸裙紧紧包裹着她的腰身。她身姿玲珑，赤足踏上一个巨鼓，随着激昂的乐声奋力舞动。下摆流苏裙从侧边开叉，修长洁白的大腿在舞动间若隐若现。众人惊诧于北凉皇室之人亦是如此豪放，看向崔元浩的眼神不由有些意味深长。
皇帝坐在上首，将下面诸人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冷笑，侧身与皇后低语几句，皇后了然一笑，吩咐身后侍女依言而去。不一时呼雅公主结束舞动，双手作莲花状跪坐于巨鼓之上。皇帝抚掌，“北凉之舞果然慷慨激昂，令人心情振发。公主一舞，让朕耳目一新，来人，赐酒！”
侍女捧上酒液，呼雅公主微喘着接过一饮而尽，握拳于胸前道：“如敬畏天神般虔诚，呼雅将此舞献给最为尊贵的皇帝陛下！”
“好！”北凉人崇敬天神，皇帝大悦，起身将杯中酒水喝尽。众臣见状，忙起身道：“陛下英明，大靖国祚永存！”有那心思活跃的人已经在暗中猜想，若是圣上早些看到呼雅公主的舞姿，说不定今日的内宫中就会多一位娘娘了。
长宜来琼华宫时，长宁公主正在写字。沈宛与何玉华二人侍立身后，手上均已有厚厚一摞。裘姑姑来道是皇后宣见，长宁公主眉眼未抬，将最后一个字稳稳写完，轻声道：“皇后娘娘派的谁来？”
“启禀公主，是长宜。”
“原来是长宜姑姑。”长宁公主绣眉微蹙，皇后历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时派遣长宜来是何用意。吩咐将长宜请进来，不待长宜行礼，扬声道：“原来是姑姑来了，本宫正在写字，手上沾了些墨汁，不好亲迎。不知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公主折煞老奴了。”长宜恭敬行礼，稳稳道：“今日陛下在宝华殿招待北凉使臣，北凉公主一舞惊人，圣上道大靖历来礼尚往来，公主殿下琴技傲人，还请往殿上一曲酬客。”
“要本宫去抚琴？”长宁公主微微一笑，“正是呢，都是和亲的公主，本宫也去见见北凉公主的过人风姿。”吩咐侍女为她更衣，沈宛二人忙检查一应用物，捧起古琴，跟随公主往宝华殿行去。
北凉之人比起汉人而言，五官更为深邃。呼雅公主的母亲是西域人，由此生得肌肤赛雪，双眸如淡蓝色湖水。行动处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妩媚十足。加上身上穿的衣服正是鸿胪寺送去的结合北凉风格的汉人月华裙，飘飘如仙子降世，看呆了众人。她郑重其事朝皇帝行礼，开口亦是娇声如鹂，“呼雅见过大靖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沉声，“公主免礼，赐上坐。”
“谢陛下！”轻捻长裙行至皇后下手坐下，皇后笑道：“早就听闻公主生得花容月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没想到礼仪之端雅也是出人意料。”
面上飞上薄红，呼雅公主颔首：“皇后娘娘过奖！”
沮渠牧琛起身，右手握在胸前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为小王所见最为高贵的夫人，呼雅能得皇后娘娘赞美，在我北凉，已是女子中第一人了！”
被人公然赞誉，皇后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沮渠牧琛容颜俊美，灰色略带淡蓝的双眸奕奕有神，上挑的桃花眼笑得实诚，不由得还是心中一荡，面上依旧端庄道：“呵呵，本宫亦要多谢皇子殿下之赞美。”抬眼看向皇帝，皇帝眉目舒展，看得出心情不错。见皇帝起身举杯笑道：“牧琛皇子与呼雅公主远道而来，有意在我大靖择选良婿，朕心甚慰。朕请二位贵宾满饮此杯！”
众人早在皇帝起身时就站起，此刻听到皇帝发话，连忙将酒杯举起饮下。待得坐下，随侍太监击掌传唤舞姬入内，大殿上美人起舞觥筹交错，好一派和乐景象。
一曲结束，沮渠牧琛起身施礼，恭敬对上首皇帝道：“皇帝陛下，小王一行来到大靖已有些时日，前夜梦见早逝的母亲，想必她亦在担心呼雅的归属。小王厚颜一问，不知这亲事······”
“王子果真爱护妹妹。”皇帝点点头：“呼雅公主出身显贵貌美如花，我大靖不少俊杰无比倾慕，朕亦是考量许久，自当为公主指一门显贵的亲事。”
皇帝说完，明显可见皇后神色一松，果真皇家之人不愿意接纳自己的妹妹。沮渠牧琛眸光流转，可惜就这样错过了接近皇帝的机会，面上不动声色：“大靖地灵人杰，皇帝陛下亲选的人物，必定是栋梁之才。”
“唔。”皇帝不置可否，眼风一扫，侍立的太监捧出一卷诏书。朗声道：“承恩侯府二公子崔元浩上前听封！”
正在隔岸观火的崔骏手中酒杯一颤，身后崔元浩亦是一惊，见上首帝后看过来，只得起身走到大殿中间，恭敬跪下。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凉呼雅公主贞静姣美，意与大靖结两姓之好。承恩侯次子崔元浩端仪如松，文才过人，特敕封为鸿胪寺副卿。择吉日与北凉呼雅公主大婚，大靖北凉永世为好！”
崔骏一时只觉得天昏地暗。先前太后宫中传出的消息分明是择定了护国公府的罗二，为何事情急转直下，自己却没有得到丝毫消息。侧头看崔元浩，亦是一脸茫然，闻得上首太监轻咳，觑着皇帝面色，忙起身跪到崔元浩身边：“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他识相，皇帝微微点头：“舅父请起身，您是朝中重臣，元林亦是为国尽忠四处奔波。元浩与公主年纪相仿，性情亦是上佳，故而事前没有与舅父通气，不知元浩意下如何？”
崔元浩抬头结舌，崔骏忙叩首：“陛下龙恩浩荡，府中上下感恩不尽，元浩这是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伸手将崔元浩头按下，父子二人恭恭敬敬叩首之后接过圣旨。回到座次，朝堂上众人心中想法各异。不知事情是哪里出了纰漏，崔骏面皮紧绷强颜欢笑。崔家一系大臣面面相觑，碍着上首皇帝冷眼瞧着，有脑筋动得快的抱拳朝父子二人道恭喜。崔骏咬牙应承，直言真是承恩侯府又一天大的恩赐。
郦阳侯座次位于崔骏边上，素日赏识崔元浩文才，举杯道：“侯爷真是教子有方，崔统领为圣上心腹，二公子又温文有礼，难怪圣上意定出身显贵的北凉公主。二位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侯爷好福气。”
崔骏眼皮一跳，这位只会吃喝玩乐的侯爷真是会往人心里插刀，碍着人是皇帝表兄，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侯爷过奖了。”
这边波流暗涌，沮渠牧琛闲步走来，行了一礼道：“小王之前就觉得侯爷气势不凡，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亲戚，日后小妹在侯府多承侯爷关照了。”
“王子此言谬矣，得圣上赐婚，公主下嫁，府上必定会珍之重之。我大靖历来是妇人掌管内院，本侯定会将王子心意转达给内子，还请王子放心。”
沮渠牧琛桃花眼微挑，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侯爷乃是一府之主，小王自然不会担心。”
二人举杯对饮，沮渠牧琛返回，面上微笑凝起，心中却是不看好自己父汗的 这个决定。呼雅虽然是北凉第一美人，但是中原皇帝始终对北凉心存忌惮，这些日子总有人暗地里盯着自己的行踪就是明证。更让人气愤的是，李齐先是以自己年长拒绝呼雅进宫，现在又把呼雅嫁给名义上是舅舅，暗地里却防备的承恩侯，明摆着不想让北凉人进入大靖的核心交际圈。不过，还有一位太后不是吗？皇帝的生母，那位满脸渴望权势富贵的老太婆，或许能成为皇帝掣肘的因素。沮渠牧琛轻抿酒液，眸中阴云俱散，举杯与来敬酒的众人齐齐尽饮。
皇帝见沮渠牧琛饮完十余杯仍旧神色不变，脸上更是如三春桃花容色过人。眼波流转处无比妩媚，引得随侍一旁的一干侍女面带红晕。此时呼雅公主起身站立，娇声道是自己初来大靖，惊叹于大惊壮美河山以及天朝气势。北凉人历来以舞蹈展现自己的敬畏及尊重，恳请皇帝同意她在大殿上为诸位表演一曲。
来者是客，皇帝自是应允。呼雅公主身姿轻盈行到殿中，喧闹的众人顿时寂静下来。
随着她走到中间，四名北凉侍女掀起轻纱将她围在中间，片刻之后四人往后急退，呼雅公主一身月华裙已经褪去，精致的北凉刺绣抹胸裙紧紧包裹着她的腰身。她身姿玲珑，赤足踏上一个巨鼓，随着激昂的乐声奋力舞动。下摆流苏裙从侧边开叉，修长洁白的大腿在舞动间若隐若现。众人惊诧于北凉皇室之人亦是如此豪放，看向崔元浩的眼神不由有些意味深长。
皇帝坐在上首，将下面诸人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冷笑，侧身与皇后低语几句，皇后了然一笑，吩咐身后侍女依言而去。不一时呼雅公主结束舞动，双手作莲花状跪坐于巨鼓之上。皇帝抚掌，“北凉之舞果然慷慨激昂，令人心情振发。公主一舞，让朕耳目一新，来人，赐酒！”
侍女捧上酒液，呼雅公主微喘着接过一饮而尽，握拳于胸前道：“如敬畏天神般虔诚，呼雅将此舞献给最为尊贵的皇帝陛下！”
“好！”北凉人崇敬天神，皇帝大悦，起身将杯中酒水喝尽。众臣见状，忙起身道：“陛下英明，大靖国祚永存！”有那心思活跃的人已经在暗中猜想，若是圣上早些看到呼雅公主的舞姿，说不定今日的内宫中就会多一位娘娘了。
长宜来琼华宫时，长宁公主正在写字。沈宛与何玉华二人侍立身后，手上均已有厚厚一摞。裘姑姑来道是皇后宣见，长宁公主眉眼未抬，将最后一个字稳稳写完，轻声道：“皇后娘娘派的谁来？”
“启禀公主，是长宜。”
“原来是长宜姑姑。”长宁公主绣眉微蹙，皇后历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时派遣长宜来是何用意。吩咐将长宜请进来，不待长宜行礼，扬声道：“原来是姑姑来了，本宫正在写字，手上沾了些墨汁，不好亲迎。不知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公主折煞老奴了。”长宜恭敬行礼，稳稳道：“今日陛下在宝华殿招待北凉使臣，北凉公主一舞惊人，圣上道大靖历来礼尚往来，公主殿下琴技傲人，还请往殿上一曲酬客。”
“要本宫去抚琴？”长宁公主微微一笑，“正是呢，都是和亲的公主，本宫也去见见北凉公主的过人风姿。”吩咐侍女为她更衣，沈宛二人忙检查一应用物，捧起古琴，跟随公主往宝华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