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慕容白斗妖
那是一头牛妖，身形高大，比虎妖还高出半个头。两支牛角粗大尖利，足有尺长。壮硕的身上，肌肉横生。只见它护在虎妖身前，身体前弓，张口对着长剑，喷出一道气体。
气体在空气中化作白色，携带着凌厉的气势，掀起一阵飞沙走石，直冲向长剑。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沟壑。
慕容白面色阴沉，手中剑诀变幻愈快，长剑之上寒气更甚。沙石不断被寒气包裹，化作冰块，掉落在地。气体接触到寒气，慢慢冻结，变成冰柱，速度却没有慢下来丝毫。
“叮！”
冰柱撞击在长剑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长剑速度一缓，悬停在空中，不断旋转。冰柱虽还不断向前，却被长剑剑尖转成冰屑，飘洒空中。
冰柱越来越短，长剑旋转速度也越来越慢。某一时刻，长剑终于停止旋转，掉落在地。冰柱仅剩寸余，带着速度，依然向着慕容白激射而去。
慕容白一手前伸，手掌处出现一道光罩，光罩闪着耀目的光芒，阻挡在他的身前。冰柱射在光罩之上，不得寸进，慢慢化作水流，滴落地面。
慕容白收回手掌，面色凝重，看向牛妖。他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
韩天洛躲在破屋之中，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虽然他从没有见过妖族，但外面的尸体，慕容白的神情，都在告诉他，妖族的可怕。
隐隐的，有哭泣的声音传来。韩天洛捂住耳朵，想要把声音阻隔在外。他虽然听到哭声，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逃避。
那哭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不断传入他的耳中。韩天洛低着头，拼命忍耐，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
哭声中夹杂着女子呼救的声音，悲伤而又绝望。一阵笑声响起，有声音道：“救命？别妄想了，人都死光了！听老狼它们说，小孩子的肉最嫩了，今天我可要一饱口福了。”
韩天洛慢慢起身，脑袋向着屋外张望。只看见空地上，一个狗头人身的小妖，抓着一个女孩。狗嘴中不断滴下口涎，鼻子在女孩身上抽动，嗅着食物的香气。
那女孩十岁左右，穿着粗布袄子，头上扎着两个小辫。看着狗妖在自己身上乱嗅，女孩早已吓破胆子，一边挣扎，一边哭泣。
韩天洛重新蹲了下来，痛苦地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冲出去，要不了多久，女孩就会像地上的尸体一般，支离破碎，不堪入目。可是，就算他冲出去，他也没有办法救下女孩。
“嗷呜，汪汪……”
狗妖突然传出一阵惨叫，很是痛苦。韩天洛听到声音，再次把脑袋抬起，向着外面看去。原来女孩趁着狗妖不注意，咬在了狗妖的手上，痛得狗妖大叫。手上力道一松，倒被那女孩挣脱开来。
女孩见挣脱了狗妖，撒开脚向着韩天洛躲避的破屋方向跑来。狗妖反应过来，几步追上了女孩，张开嘴，便向着女孩咽喉咬去。
韩天洛见了，伸手去怀里摸了匕首，深吸了两口气，再不犹豫，从破屋中冲了出来。狗妖被女孩一咬，极为愤怒，只想着一口咬开女孩的喉咙，全没注意到韩天洛的接近。
韩天洛冲到一人一妖近前，手中匕首向着狗妖脑袋刺去。一击之下，正刺中狗妖眼睛，顿时鲜血不住流出，痛得狗妖凄惨大叫。韩天洛抽回匕首，一手拉了女孩，大喝一声：“走！”
女孩本已闭了眼睛，以为必死无疑。忽然的变故，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韩天洛拖着走了几步，这才迈开腿，跟着韩天洛狂奔。
狗妖一手捂住眼睛，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溢出。剩下的一只眼睛，怨毒地看着奔跑的两人，仰起头，发出一阵狂吠。
四面窜出几只小妖，看到狗妖狼狈的样子，围了上来，问道：“发生何事？”
狗妖吱唔道：“我寻见一个小女孩，想着老狼说的，小孩的肉最嫩，想要一人独享。却不想，被人用匕首刺瞎眼睛，把那小女孩救了。”
一众小妖鄙夷地看着狗妖，道：“真是活该！有了好的东西，只想自己独食，得此下场，也不冤枉！”
狗妖本就生气，听闻众妖的话，不满道：“你们好意思说我，哪一次得了好的，你们分享过的？如今却厚着脸皮，在此揶揄我？”
一猪妖吭哧几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向哪里跑的？还不快追！”
众妖这才反应过来，让狗妖指明了方向，一起追了过去。
牛妖逼退长剑，转过身来，看着虎妖，道：“没事吧？”
虎妖身上，附着着冰霜，直冻得发抖。听到牛妖问话，苦笑道：“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顿了顿，虎妖接着道：“蛮诺，走吧。我已经逃不了了，你不要也栽在这里。”
牛妖蛮诺听了虎妖的话，鼻子中喷出两道气来，哼道：“怎么，我蛮诺在你眼里就这么弱小？累牙，你到一边休息，我来替你报仇！”
虎妖累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到蛮诺的样子，只好道：“你小心些！”
蛮诺咧嘴笑道：“放心吧。比你多的那五百年，不是白过的。”
转过身，蛮诺指向慕容白，大喝道：“拿命来！”
慕容白招回长剑，看着蛮诺，冷哼道：“有本事来拿！”
一脚踏地，蛮诺身子一弓，猛地冲向慕容白。每一步踏在地上，便会使得地面崩塌，形成一个坑洞。慕容白见他来势汹汹，将剑悬在空中，手中剑诀变幻。转瞬间，长剑化作十数柄，齐齐射向蛮诺。
蛮诺前冲之势不减，张开嘴，喷出一道气息。气息裹挟着沙石，形成风暴，直冲向长剑。一柄长剑居于正中，其余十数柄长剑围绕在周围，不断旋转。气息裹挟的风暴与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响。沙石遮天蔽日，向着四方蔓延。长剑在风暴中汇聚，形成一朵巨大的雪莲。雪莲之上，寒气四溢，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冻作寒冰。
蛮诺冲到雪莲之前，身上已被寒冰包裹，使得动作缓慢。它挥舞着拳头，狠狠击打在雪莲之上。一声巨响，雪莲瞬间爆开，化作十数柄长剑，在空中四散飞舞。蛮诺身上的寒冰，尽数破裂，散落一地。
慕容白变幻剑诀，长剑在空中调整，聚拢在蛮诺身周，将其包裹，不断来回穿梭。蛮诺一脚踏在地面，震起沙石，击打在长剑之上。一时间声响不断，烟尘翻滚。
“哞！”
一声牛叫，震彻天地。声波扩散中，将长剑尽数震退。烟尘落下，显出蛮诺的身形。只见它全身战栗，肌肉上青筋暴起，额头竟然有汗落下，显得痛苦不堪。
“兽化！”
慕容白见到蛮诺的动作，大惊失色，飞身而起，在空中接住一柄长剑，向着蛮诺急冲而去。其余的长剑不断飞来，融入慕容白手中的长剑之中。那长剑泛起光芒，越变越大，竟化作一柄三丈巨剑。
冲到近前，慕容白双手握住剑柄，挥舞着巨剑，向着蛮诺狠狠劈下。巨剑带动气流，掀起一阵狂风，向着四方扩散。
瞬间，烟尘将一人一妖包裹其中，再看不到身形。
良久，烟尘消退。慕容白手握剑柄，停留空中。巨大的剑身，被两支牛角顶住。一头硕大无比的牛，正不停地从鼻中喷出气来。在巨牛脚下，是一个十丈方圆，一丈多深的巨坑。
那巨牛，高约丈五，长约两丈，正瞪着大眼，看向慕容白。此时的慕容白，漂浮在巨牛身前，显得弱小。
巨牛发出一声牛叫，牛头一甩，慕容白带着巨剑，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巨剑失去光芒，重又化作三尺长剑。慕容白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勉强支撑起身体，慕容白看着巨牛，露出一丝苦笑，道：“兽化之后的妖族，果然很强。”
巨牛踏出深坑，每走一步，都使得大地震颤。仰头叫了一声，巨牛看向慕容白，道：“人类，受死吧！”
虽然体型巨大，但巨牛奔跑起来，速度奇快，几个呼吸，便到了慕容白身前，抬起前蹄向着慕容白踏来。
慕容白双手翻转，迅速掐出一道诀来，身前光芒大盛，悬出一道太极，太极阴阳旋转，黑白交替，将他罩在其中。
牛蹄踏在太极图案之上，却被阻挡无法下落。慕容白双手向上，死命支撑着太极图案。巨牛见无法踏破太极图案，不由大怒，抬起前蹄，再次重重踏下。
太极图案受到重击，光芒开始黯淡，其上的阴阳旋转变缓。巨牛不断踩踏，太极图案光芒便越弱，阴阳旋转越慢。待到巨牛前蹄第四次踏下，太极图案终于破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空中。慕容白见状，趁势向后退去，堪堪躲过牛蹄。
巨牛鼻中喷出两道气体，低头便用牛角向着慕容白顶去。慕容白一脚踏地，跃起空中，双手握剑，向着牛背之上刺去。长剑刺在牛背之上，只留下一道浅痕。
慕容白无奈，一脚踏在牛背之上，翻身跃出五丈距离。巨牛转身，再次向着慕容白奔去。
慕容白一边向后飞退，双手快速翻转，一道道繁杂的剑诀不断掐出。长剑之上，光芒大盛，寒气强烈。
巨牛感受到威胁，加快速度，向着慕容白冲来。慕容白身形飘忽，一边躲闪，一边继续掐着剑诀。长剑光芒耀目，释放出无匹的寒气。
巨牛终于停下身形，看向长剑的眼中充满畏惧。下一刻，它转过身来，想要逃离慕容白身周。
慕容白冷哼一声，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他双手握住长剑，全力向着地面刺去，嘴中大喝道：“冰天雪地！”
长剑被他直刺到只剩剑柄露出地面。以剑柄为中心，地面开始冰封，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周蔓延。天空之上，气流翻涌，只一瞬间，整个天地便暗了下来，寒气肆虐，狂风呼啸，一个巨大的风暴开始形成，雪花不断飘落。
方圆十里之内，寒冰不断凝结。燃烧的房屋，火焰还在升腾，转眼便被冰冻起来。巨牛发力奔跑，终究被寒冰追上。虽还不能将它完全冻结，却使得它的速度越来越慢。风暴裹挟着雪花，慢慢将他笼罩起来。
一声接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天地。巨牛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风暴。寒气不断汇聚，使得风暴之内，冰雪愈盛，慢慢将巨牛冻结起来。
良久，风暴渐渐变弱，最终消散无形。整个天地，一片寂静，所有的事物，都被寒冰冻结，雪花飘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慕容白坐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的他，灵力所剩无几，全身瘫软，再没有气力。
休息了许久，慕容白才站起身来，伸手将长剑从地下拔出。慢悠悠地走到巨牛身前，他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在牛身之上拍了拍，道：“差点死在你的手里，真是凶险。不过，最后死的，还是你！”
勉强运起最后的灵力，慕容白手持长剑，一跃而起。长剑不断变幻，再次化作巨剑。慕容白用尽全力，将巨剑劈下。巨牛在一击之下，化作齑粉，飘散无形。
冰雪开始不断消融，化作水流，四下流去。房屋之上，火焰继续燃烧。远处的虎妖蛮诺，也从冰冻中恢复过来，瑟瑟发抖。四周一切，再次回复原来模样。
虎妖累牙看向慕容白，眼中满是疲惫。它开口道：“杀了我吧。以我如今的模样，活着也是煎熬。”
慕容白点了点头，慢慢走向它，举起了长剑。一滴泪水从累牙眼中流出，它低声道：“蛮诺，下一世，我们还是兄弟！”
长剑挥下，虎妖缓缓闭上双目。
一声叹息，连慕容白也不知为了谁。
收回长剑，慕容白想要去找韩天洛，却听身后有人大呼，道：“慕容大哥，救我！”
气体在空气中化作白色，携带着凌厉的气势，掀起一阵飞沙走石，直冲向长剑。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沟壑。
慕容白面色阴沉，手中剑诀变幻愈快，长剑之上寒气更甚。沙石不断被寒气包裹，化作冰块，掉落在地。气体接触到寒气，慢慢冻结，变成冰柱，速度却没有慢下来丝毫。
“叮！”
冰柱撞击在长剑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长剑速度一缓，悬停在空中，不断旋转。冰柱虽还不断向前，却被长剑剑尖转成冰屑，飘洒空中。
冰柱越来越短，长剑旋转速度也越来越慢。某一时刻，长剑终于停止旋转，掉落在地。冰柱仅剩寸余，带着速度，依然向着慕容白激射而去。
慕容白一手前伸，手掌处出现一道光罩，光罩闪着耀目的光芒，阻挡在他的身前。冰柱射在光罩之上，不得寸进，慢慢化作水流，滴落地面。
慕容白收回手掌，面色凝重，看向牛妖。他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
韩天洛躲在破屋之中，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虽然他从没有见过妖族，但外面的尸体，慕容白的神情，都在告诉他，妖族的可怕。
隐隐的，有哭泣的声音传来。韩天洛捂住耳朵，想要把声音阻隔在外。他虽然听到哭声，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逃避。
那哭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不断传入他的耳中。韩天洛低着头，拼命忍耐，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
哭声中夹杂着女子呼救的声音，悲伤而又绝望。一阵笑声响起，有声音道：“救命？别妄想了，人都死光了！听老狼它们说，小孩子的肉最嫩了，今天我可要一饱口福了。”
韩天洛慢慢起身，脑袋向着屋外张望。只看见空地上，一个狗头人身的小妖，抓着一个女孩。狗嘴中不断滴下口涎，鼻子在女孩身上抽动，嗅着食物的香气。
那女孩十岁左右，穿着粗布袄子，头上扎着两个小辫。看着狗妖在自己身上乱嗅，女孩早已吓破胆子，一边挣扎，一边哭泣。
韩天洛重新蹲了下来，痛苦地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冲出去，要不了多久，女孩就会像地上的尸体一般，支离破碎，不堪入目。可是，就算他冲出去，他也没有办法救下女孩。
“嗷呜，汪汪……”
狗妖突然传出一阵惨叫，很是痛苦。韩天洛听到声音，再次把脑袋抬起，向着外面看去。原来女孩趁着狗妖不注意，咬在了狗妖的手上，痛得狗妖大叫。手上力道一松，倒被那女孩挣脱开来。
女孩见挣脱了狗妖，撒开脚向着韩天洛躲避的破屋方向跑来。狗妖反应过来，几步追上了女孩，张开嘴，便向着女孩咽喉咬去。
韩天洛见了，伸手去怀里摸了匕首，深吸了两口气，再不犹豫，从破屋中冲了出来。狗妖被女孩一咬，极为愤怒，只想着一口咬开女孩的喉咙，全没注意到韩天洛的接近。
韩天洛冲到一人一妖近前，手中匕首向着狗妖脑袋刺去。一击之下，正刺中狗妖眼睛，顿时鲜血不住流出，痛得狗妖凄惨大叫。韩天洛抽回匕首，一手拉了女孩，大喝一声：“走！”
女孩本已闭了眼睛，以为必死无疑。忽然的变故，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韩天洛拖着走了几步，这才迈开腿，跟着韩天洛狂奔。
狗妖一手捂住眼睛，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溢出。剩下的一只眼睛，怨毒地看着奔跑的两人，仰起头，发出一阵狂吠。
四面窜出几只小妖，看到狗妖狼狈的样子，围了上来，问道：“发生何事？”
狗妖吱唔道：“我寻见一个小女孩，想着老狼说的，小孩的肉最嫩，想要一人独享。却不想，被人用匕首刺瞎眼睛，把那小女孩救了。”
一众小妖鄙夷地看着狗妖，道：“真是活该！有了好的东西，只想自己独食，得此下场，也不冤枉！”
狗妖本就生气，听闻众妖的话，不满道：“你们好意思说我，哪一次得了好的，你们分享过的？如今却厚着脸皮，在此揶揄我？”
一猪妖吭哧几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向哪里跑的？还不快追！”
众妖这才反应过来，让狗妖指明了方向，一起追了过去。
牛妖逼退长剑，转过身来，看着虎妖，道：“没事吧？”
虎妖身上，附着着冰霜，直冻得发抖。听到牛妖问话，苦笑道：“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顿了顿，虎妖接着道：“蛮诺，走吧。我已经逃不了了，你不要也栽在这里。”
牛妖蛮诺听了虎妖的话，鼻子中喷出两道气来，哼道：“怎么，我蛮诺在你眼里就这么弱小？累牙，你到一边休息，我来替你报仇！”
虎妖累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到蛮诺的样子，只好道：“你小心些！”
蛮诺咧嘴笑道：“放心吧。比你多的那五百年，不是白过的。”
转过身，蛮诺指向慕容白，大喝道：“拿命来！”
慕容白招回长剑，看着蛮诺，冷哼道：“有本事来拿！”
一脚踏地，蛮诺身子一弓，猛地冲向慕容白。每一步踏在地上，便会使得地面崩塌，形成一个坑洞。慕容白见他来势汹汹，将剑悬在空中，手中剑诀变幻。转瞬间，长剑化作十数柄，齐齐射向蛮诺。
蛮诺前冲之势不减，张开嘴，喷出一道气息。气息裹挟着沙石，形成风暴，直冲向长剑。一柄长剑居于正中，其余十数柄长剑围绕在周围，不断旋转。气息裹挟的风暴与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响。沙石遮天蔽日，向着四方蔓延。长剑在风暴中汇聚，形成一朵巨大的雪莲。雪莲之上，寒气四溢，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冻作寒冰。
蛮诺冲到雪莲之前，身上已被寒冰包裹，使得动作缓慢。它挥舞着拳头，狠狠击打在雪莲之上。一声巨响，雪莲瞬间爆开，化作十数柄长剑，在空中四散飞舞。蛮诺身上的寒冰，尽数破裂，散落一地。
慕容白变幻剑诀，长剑在空中调整，聚拢在蛮诺身周，将其包裹，不断来回穿梭。蛮诺一脚踏在地面，震起沙石，击打在长剑之上。一时间声响不断，烟尘翻滚。
“哞！”
一声牛叫，震彻天地。声波扩散中，将长剑尽数震退。烟尘落下，显出蛮诺的身形。只见它全身战栗，肌肉上青筋暴起，额头竟然有汗落下，显得痛苦不堪。
“兽化！”
慕容白见到蛮诺的动作，大惊失色，飞身而起，在空中接住一柄长剑，向着蛮诺急冲而去。其余的长剑不断飞来，融入慕容白手中的长剑之中。那长剑泛起光芒，越变越大，竟化作一柄三丈巨剑。
冲到近前，慕容白双手握住剑柄，挥舞着巨剑，向着蛮诺狠狠劈下。巨剑带动气流，掀起一阵狂风，向着四方扩散。
瞬间，烟尘将一人一妖包裹其中，再看不到身形。
良久，烟尘消退。慕容白手握剑柄，停留空中。巨大的剑身，被两支牛角顶住。一头硕大无比的牛，正不停地从鼻中喷出气来。在巨牛脚下，是一个十丈方圆，一丈多深的巨坑。
那巨牛，高约丈五，长约两丈，正瞪着大眼，看向慕容白。此时的慕容白，漂浮在巨牛身前，显得弱小。
巨牛发出一声牛叫，牛头一甩，慕容白带着巨剑，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巨剑失去光芒，重又化作三尺长剑。慕容白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勉强支撑起身体，慕容白看着巨牛，露出一丝苦笑，道：“兽化之后的妖族，果然很强。”
巨牛踏出深坑，每走一步，都使得大地震颤。仰头叫了一声，巨牛看向慕容白，道：“人类，受死吧！”
虽然体型巨大，但巨牛奔跑起来，速度奇快，几个呼吸，便到了慕容白身前，抬起前蹄向着慕容白踏来。
慕容白双手翻转，迅速掐出一道诀来，身前光芒大盛，悬出一道太极，太极阴阳旋转，黑白交替，将他罩在其中。
牛蹄踏在太极图案之上，却被阻挡无法下落。慕容白双手向上，死命支撑着太极图案。巨牛见无法踏破太极图案，不由大怒，抬起前蹄，再次重重踏下。
太极图案受到重击，光芒开始黯淡，其上的阴阳旋转变缓。巨牛不断踩踏，太极图案光芒便越弱，阴阳旋转越慢。待到巨牛前蹄第四次踏下，太极图案终于破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空中。慕容白见状，趁势向后退去，堪堪躲过牛蹄。
巨牛鼻中喷出两道气体，低头便用牛角向着慕容白顶去。慕容白一脚踏地，跃起空中，双手握剑，向着牛背之上刺去。长剑刺在牛背之上，只留下一道浅痕。
慕容白无奈，一脚踏在牛背之上，翻身跃出五丈距离。巨牛转身，再次向着慕容白奔去。
慕容白一边向后飞退，双手快速翻转，一道道繁杂的剑诀不断掐出。长剑之上，光芒大盛，寒气强烈。
巨牛感受到威胁，加快速度，向着慕容白冲来。慕容白身形飘忽，一边躲闪，一边继续掐着剑诀。长剑光芒耀目，释放出无匹的寒气。
巨牛终于停下身形，看向长剑的眼中充满畏惧。下一刻，它转过身来，想要逃离慕容白身周。
慕容白冷哼一声，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他双手握住长剑，全力向着地面刺去，嘴中大喝道：“冰天雪地！”
长剑被他直刺到只剩剑柄露出地面。以剑柄为中心，地面开始冰封，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周蔓延。天空之上，气流翻涌，只一瞬间，整个天地便暗了下来，寒气肆虐，狂风呼啸，一个巨大的风暴开始形成，雪花不断飘落。
方圆十里之内，寒冰不断凝结。燃烧的房屋，火焰还在升腾，转眼便被冰冻起来。巨牛发力奔跑，终究被寒冰追上。虽还不能将它完全冻结，却使得它的速度越来越慢。风暴裹挟着雪花，慢慢将他笼罩起来。
一声接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天地。巨牛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风暴。寒气不断汇聚，使得风暴之内，冰雪愈盛，慢慢将巨牛冻结起来。
良久，风暴渐渐变弱，最终消散无形。整个天地，一片寂静，所有的事物，都被寒冰冻结，雪花飘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慕容白坐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的他，灵力所剩无几，全身瘫软，再没有气力。
休息了许久，慕容白才站起身来，伸手将长剑从地下拔出。慢悠悠地走到巨牛身前，他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在牛身之上拍了拍，道：“差点死在你的手里，真是凶险。不过，最后死的，还是你！”
勉强运起最后的灵力，慕容白手持长剑，一跃而起。长剑不断变幻，再次化作巨剑。慕容白用尽全力，将巨剑劈下。巨牛在一击之下，化作齑粉，飘散无形。
冰雪开始不断消融，化作水流，四下流去。房屋之上，火焰继续燃烧。远处的虎妖蛮诺，也从冰冻中恢复过来，瑟瑟发抖。四周一切，再次回复原来模样。
虎妖累牙看向慕容白，眼中满是疲惫。它开口道：“杀了我吧。以我如今的模样，活着也是煎熬。”
慕容白点了点头，慢慢走向它，举起了长剑。一滴泪水从累牙眼中流出，它低声道：“蛮诺，下一世，我们还是兄弟！”
长剑挥下，虎妖缓缓闭上双目。
一声叹息，连慕容白也不知为了谁。
收回长剑，慕容白想要去找韩天洛，却听身后有人大呼，道：“慕容大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