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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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奸如鬼

    都说学校的办公室是一座大染缸,多纯洁的人,面对那些每日除了上课备课之外便无所事事,终日研究人的所谓人类灵魂工程师,都得变成八面玲珑的琉璃蛋。

    作为新时代的助理教授,虽然还不是人人喊打的砖家叫兽,但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陈越却早就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无穷无尽的甜言蜜语,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糖衣炮弹,不要钱般的把陆娉婷炸了个晕头转向,现在的她,就好像是一只依人的小鸟,扑在陈越的怀里哭个不停,直到外面的黄莺儿不断发出催促声,她才依依不舍的从陈越的怀里钻了出来。

    “娘子,去补一下装吧,要是岳父大人见到你这肿的比桃子还大的眼珠子,还不直接让人乱棍把我给打出去啊。”陈越戏谑的捏了捏陆娉婷小巧的琼鼻。

    陆娉婷再度化身成了母老虎,不依的在他腰间狠狠的拧了几把,大骂都是他害的,虽然在之前一度化身成了依人的小鸟,但是,她的本性,可是十足的吃人猛兽。

    在陈越连连的讨饶声中,陆娉婷终于放弃了继续攻击他的打算,只是恶声恶气的对他威胁道。

    “哼,那该死的胡文才,今天也会来给父亲拜寿,你这瓦子里出了名的广清诗君,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你!”

    胡文才便是那位胡秀才,据说早已放出了消息,准备要续弦陆娉婷的那个富二代。

    眼见陆娉婷对他厌恶到了极点的模样,陈越心中不由得阵阵暗爽,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陆娉婷这样的大美人,也是你这种白痴可以染指的?

    “你放心吧,那就是一只癞蛤蟆,连我陈越的白天鹅都敢想,今天要是不给他点教训,老子就跟你姓。”

    本来只是一句笑话,但是陆娉婷却听得俏脸冷若冰霜。

    陈越懊悔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贱嘴,真是怕什么说什么,所谓的赘婿,已经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家族和姓氏,不光是他自己,就连生了的孩子,也都只能和陆娉婷一起姓陆。

    也正因为如此,入赘的人家,也被普通的人家唤作是挂大灯,每年过年的时候,按照习俗每家都要在门口挂上写着自家姓氏的灯笼,而入了赘的男子,便只能守在妻子的家里,挂属于妻房的灯,挂大灯的蔑称由此而来。

    “娉婷,都是我不好,说错了话,你别.”

    不等陈越的话说完,陆娉婷柔嫩的小手便堵住了他的嘴。

    “既然是你不好,那么,今晚就好好的作诗,让陆中正和那些瞧不起你的亲戚们都好好看看,我陆娉婷当年没有选错人!”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啊。”陈越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娉婷问道。

    “娉婷虽然书读的不多,但是,对于这诗词的好坏,却还是能够鉴别的出来的,夫君这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算是倒进了我们女人家的心事和人间的悲欢离合,你不知道,刚才人家读了三遍,心里都还有着一种解不开的酸涩呢。”

    陆娉婷的美眸中分明的闪耀着点点崇拜的星光。

    “娉婷也算是读遍了这慕远三州所谓名家的诗,与你的这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相比啊,哼,他们可是连提鞋都不配呢!”

    “那还用说,你也不看看你相公我是谁!”

    陈越颇为自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于自己老婆的崇拜,简直都快享受到了极点。

    “所以啊,咱们就赶紧去你爹的寿宴,让那群不开眼的王八蛋们见识一下你老公我的厉害!”

    作为仁川县的首富,陆家老爷子五十大寿的寿宴上宾客云集,光是来往的软轿车马,就从整个陆府大宅的街头一直排到了巷尾。

    虽然陆家以前是吕居简一党的犯官,但是那些往来的商贾和本地那些功名在举人以下的才子们,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顾忌,他们自成体系,根本用不着看朝廷的眼色来行事。

    这且不止,就在三个月前,陆家的二小姐陆菱香成功的开启了女智之灵,并被闻香院的大供奉看中,成功的成为了这位大供奉的入室弟子。

    闻香院乃是独立于帝国存在的特殊门派,其中的弟子全部都是女子,主要的学识,便是诗书作画,而在这个以浩然威烈之气所在的世界,这样的才艺,无疑都是杀敌的利器。

    能够成功晋级为闻香院入室弟子的,无一不是各国王妃贵妇的绝佳之选,以前那些罪责,在这样的光环下,就连个屁都算不上。

    趋炎附势,永远都是人的本性,有着陆菱香的光环,陆家门前顿时热闹如市,甚至于就连本县的县尊,也都派亲信送上了贺礼,并且让下人告知,等自己署理完公事之后,必然亲自来府上讨几杯水酒来吃吃。

    陆府门外的一座软车上,浓厚的布幔轿帘低垂,车厢中,两个人影正在窃窃私语。

    “东海,事情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若是能够将这陆娉婷纳入府中,对你将来的仕途有着极大的好处。”

    一名须发洁白的老者沉声对身边的青年说道。

    青年一袭儒衫,看上去风度翩翩,正是新科的秀才胡东海,陆娉婷身边最热烈的追求者之一。

    “父亲大人请放心,我曾经派人去打探过那个人的消息,哼,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根本对我形不成什么威胁。”

    青年的脸上带着一股发自骨子里的高傲。

    “只是陆娉婷,却似乎还对他念念不忘,只怕要他们合离,还要费一番功夫。”

    “你放心,东海,为父已经用钱买通了陆家的大公子,有他发话,再有你今晚的发挥,我不信陆娉婷不对你投怀送抱。”

    老者笑的很阴险。

    “不过,你也莫只是关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找寻那块文玉的事情,办的如何了?东海,今日县尊大人,也会出席这陆老儿的寿宴,若是能够在今日让他对你高看一眼,还怕来日县试的时候,不会魁元独占吗。”

    “又何止是魁元独占,父亲,我有文友给我透漏了一个消息,说是咱们县出了破州诗词的事情,已经被小诗君李元晓知道了,他已经放出话来,要这人拜入他的门下。”

    胡东海笑的同样无比得意,对于现在的大康国而言,若想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一要靠文才,而要靠文名,除此之外,这最为重要的,怕就要算的上是这人情了,再说的白一点,那就是师承和同乡之谊了。

    这小诗君李元晓,师尊乃是大康赫赫有名的诗君康采薇,康采薇虽然人未出仕,但是出身世家的他却是才名远播,家里的门生故吏更是遍布朝野,而这李元晓,更是他最为赏识的得意门生。

    拜入李元晓的门下,就意味着进入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有了这巨大关系网的帮扶,他才能清风拂借力,送我上青云。

    想到自己未来仕途的顺风顺水,胡东海英俊的脸上,不由得挂上了一抹得意至极的笑容,今天是他这辈子的吉日啊,不仅能够文名大显,更能抱得美人归。

    “现在这县里,可是属我的文名最盛了,就算是没有那文玉作为证明,只怕现在的那些文人,也都已经有人把这份尊荣算到我的头上了吧。”

    “东海,正所谓事百而半九十,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我们最好先不要太得意忘形。”

    眼见自己儿子的骨头都快飘了起来,胡父忍不住疾言厉色的提醒道。

    “父亲,您也未免太小心谨慎了,除了以前那个可以被称作神童的陈越,在诗才方面,还没有几个人可以和儿子我相提并论。”

    胡东海的语气更加狂傲。

    “可是您看他现在,不过就是烂人一个,每日里除了饮酒自怜,哪还有半点的儒人之气了,这样的白痴,我倒看他还有什么本事与我相争?”

    “也好,东海啊,没有那文玉的证明,为父始终感觉不稳妥啊。”

    胡父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一阵狂跳,看向胡东海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也罢,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担忧也是无用,倒不如放手一搏,若真的能够成功,我胡家便从此平步青云,就为这几代的荣华富贵,干了!”

    胡父紧咬牙关,整理衣裙从车上下来,同温文尔雅的胡东海一起走进了陆府之中。

    陆家本是书香门第,即便早已因为吕居简的关系而沦落,但是依旧不失诗书之家的风仪,家中来往之人,倒是颇多的文人雅士。

    陆家的后院,有着一座巨大的水榭,水榭周围遍植绿树红花,此时已是初秋,早开的黄色金菊开的正艳,幽幽的暗香,潺潺的流水,配上水榭上龙飞凤舞的赏菊亭三个大字,倒真的是应景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