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尊
字体: 16 + -

第六章 烈女怕郎缠

    雷八笑的很苦,自己的兴趣全在这作画上面,至于书法,那可是烂的一塌糊涂,就算是那些只懂随意涂鸦的懵懂小童,只怕写出来的字都要比他好看不少。

    “你别看我,我也不行。”

    陈越惨兮兮的指了指自己的右臂,示意他自己现在还戴着那倒霉的金镯子。

    “兄弟,若是这扇面大些,我还可以用里面的雕版给你印,可是这.”雷光颇为无奈的看着陈越说道。

    陈越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似乎再度闪过一道灵光,现在的大康国,依旧和地球上的宋朝以前一样,用木刻的雕版来印刷各种书籍,费工费时,而且相当的不方便。

    “雷兄,或许有个办法能够一试!”

    前世他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和历史系的那群家伙一起胡闹,而四大发明中的活字印刷,更是被他和历史系的那群老古董给玩烂了。

    陈越说着话,径自的脱掉了身上新买的儒衫,只穿着小衣去了后院,在那里,有着大堆大堆的红土,粘性很重,正适合做胶泥印刷的材料。

    将红土用水和了,搓成方形印章般大小的长条,然后用刻木字的刻刀,在每个长条的顶端刻上字。

    让陈越欣喜无比的是,那个制造金镯子的家伙,似乎并没有把刻字这种事也考虑在内,就算陈越刻完了整首的木兰令,那该死的金镯子也没有对他造成哪怕一丝半点的困扰,即便他刻出来的字,恰好就是飘逸潇洒的董其昌体。

    胶泥用火烧硬,放入专门用来印书的铁范里面,沾满油墨印在扇面的空白位置上,柔美的画风,配上颜体字那漂亮的字体,再加上这首木兰令人生只如初见的绝品诗歌,绝对是一件送给女性的完美礼物。

    看着雷八把扇面用蜡烛烘干,做完这一切,眼看着日头就已经偏了西,陈越浅笑一声,将那团扇收在怀里,径自的朝着自家的店铺快步的走了开去。

    “陈世兄,留步,我有一句话,想要和您说!”

    雷毓秀突然从胡同口的转角处走了出来,径自的挡在了陈越的跟前。

    “我近日得到消息,说三洋街的胡秀才最近死了老婆,准备娶你的妻子当做他的续弦,据说陆中正已经答应了他,只怕这几天”

    陆中正是陆娉婷的亲大哥,陆家唯一的男丁,平日里只懂的花天酒地,四处的与一些秀才文人乱混,对于家中的生意却是一窍不通,也正因为如此,陆家现在一直都是陆娉婷在当家。

    虽然雷毓秀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的意思陈越还是明白的,说不得这几天,陆娉婷就要和自己和离。

    他听说过那位胡秀才的名字,今年已然二十五岁,虽然两次都以毫厘之差没有考中文选的举人,但是诗文却作的相当不错,在这小小的仁川县,论起才名的话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人物。

    这且不说,这胡秀才出身名门大家,家资巨富,乃是除了陆家之外的又一方地方上的豪强。

    “毓秀,陆中正只是娉婷的哥哥,陆家的老人还在,家里的事,还轮不到他做主。”

    陈越笑的很淡然,虽然已经快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陆娉婷了,但是,她如今依旧要请自己和她一起去陆家给陆老爷子拜寿,这本身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自己。

    一听自己的女人有了点绯闻和不正常的事,立刻就火大到要杀人放火,四处祸害别人的白痴,只存在于那些花痴女们的白痴总裁文里面,至少他陈越这思维还是清楚的很,知道什么事什么人能够相信。

    雷毓秀呆呆的看了陈越一眼,最终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开,走到半路,她猛然转过身。

    “都说这男女之事,都是冷暖自知,毓秀自然不愿枉做小人,从今往后,毓秀不会再乱说她的是非,但是也请陈世兄记住一句话,若她真的负了世兄,毓秀永远会在雷八印坊等你。”

    雷毓秀顿了顿,这才红着脸说道。

    “陈世兄,我和家兄已经成人,以后若有为难之事,尽管对毓秀和家兄开口,我们雷家,断不会再和三年前一样见死不救!”

    “丫头,三年前的事,我不怪你哥,也不怪你,更不会怪娉婷,在那种情况下,纵然你们没有帮我力挽狂澜,但是,你们的心意,却让陈越铭感五内。”陈越说着话,无比恭敬的朝着雷毓秀拜了下去。

    他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越在危难的时候,越要对愿意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在最苦难的时候,陪伴你东山再起。

    雷毓秀没有说话,径自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印坊走了开去,当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不自觉的顺着俏脸滴落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这一世,铁定是与自己暗恋这么多年的陈越没了缘分。

    “诶,还是这辈子爽啊,长了张比王俊凯都帅的脸,就算穷困潦倒到这个地步,还有美女为哥争风吃醋。”陈越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明明咱能够靠脸吃饭,可是,却还是得为身边的这些人劳心劳力,诶,看来哥就算是穿越了,也还改不了这操劳的命啊。”

    当陈越回到自家店铺的时候,时间已经是黄昏,失去光彩的夕阳躲在浓厚的云朵后面,为那云镶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看上去绚烂到了极点。

    “你这扶不上墙的烂泥,还知道回来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在这里等了你多久了。”

    才打开店门,一名十四五岁的小丫鬟立刻不依不饶的朝着他嚷了起来。

    这是陆娉婷的贴身丫鬟黄莺,天生了一副伶牙俐齿,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不知道帮自家老娘做了多少苦累的事情。

    笑着摸了摸黄莺头上的丫角,陈越径自的进屋,抬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家正厅中的陆娉婷。

    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襦裙,外面罩着鹅黄色的比甲,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在头顶,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配上凹凸有致的身躯,着实的美艳不可方物。

    陆娉婷绝对是属于那种花瓶般的美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足以让人惊艳到无法开口说话,和这样的大美人置气三年,怕也只是以前的那位陈大相公这种极品才能够做得到。

    很显然,以前的陈越和她的关系已经僵到了无法再僵的地步,以至于两人对视良久,居然只能是相对无言。

    “娘娉婷,这个给你,为了这个,我可是足足忙了一个下午。”

    只可惜,此陈越已非彼陈越,大学中的生涯,已经让他练出了一张比牛皮还要厚的老脸,索性的就腆着脸把那团扇从袖子中取出来递给了陆娉婷。

    陆娉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扇面,美丽的丹凤眼中,分明的闪耀出了点点晶莹的泪花,这么多年了,自己的一颗芳心都系在了这该死的家伙身上,但是结果,却只是换来他冰山般的冷漠。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应当如秋扇那般被你捐弃吗?”

    多年来的隔阂,哪是简单的一把扇子就能够化解的,陆娉婷霍然起身,颇有些声色俱厉的问道。

    “娉婷,我想说,这么多年来,是我错了。”

    陈越摆出一副在系主任跟前听训的乖宝宝嘴脸,低眉顺眼的站在陆娉婷的面前。

    “娉婷,你或许不知道,早在那次诗会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本来心中也都打定了主意,等到诗会过后,就要父亲和母亲去你家提亲的,可是,我是读书人啊,虽然喜欢你,可是,你那时.”

    想到自己当时直接对陈越表白时的孟浪,陆娉婷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愧意,自家的大哥不学无术,无奈之下的她只好亲自执掌家中生意,多年以来,已然养成了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性子,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喜怒。

    如今想来,自己那样做,似乎真的是不合这些儒生们尊崇的三从四德的训示,也难怪陈越会对她心有不屑了。

    “说那么多干什么。”她本是心高气傲的人,纵然知错,嘴上却依旧一副强硬无比的态势。

    “娉婷,我只是想说,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只是这些年,家遭惨变之后,我眼见仕途无望,这才放纵自己,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自己真的错了。”

    她表情的松动,如何能够瞒得过本就对人情世故无比圆滑的陈越,他忙不迭的乘胜追击,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

    “虽然我没有办法再读书入仕,但是,只要你不嫌弃,我还是愿意重新开始,我就不信,天下就只有读书这一条路,三十六行,哪一行又出不了状元了?”

    “你真的愿意重新开始?”陆娉婷本就对陈越情根深种,见他一副洗心革面的决然模样,心早就软了,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些年的冷落,忍不住的就站起身来到他的身边,一把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