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疯疯癫癫的人
某镇，派出所。
“谭警官，果然是上面派下来的，破案的效率确实让人不能望其项背，短短数天，这么庞大的一个案子，就成功告破！”，县局长春风得意，一边笑着，一边对谭子彰说道。
谭子彰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眉头紧皱，看起来心事重重：“袁局长，你以为案子就这么简单？我们只是将其中的一些枝末问题解决掉了，其中的主干，我们还没有摸到门道，我们以后的路，不禁长，而且艰辛！”
赵警官闻言，将话茬接了过去：“是啊！我们只是破获了柿园村的这个单案，前面还有五起命案，涉及五个孩子，我们都还没有得其门阀”
县局长被两人这么一说，顿时也就蔫了下来，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谭子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女人，那个神秘的女人，我们要搞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头！”
“平白无故，这个女人是不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又在孩子出事之后，陡然消失。这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有联系”
县局长挠了挠后脑勺：“要不，我们试着再次从死者家庭的社会关系入手？尝试在和死者家庭有过节的人的身上入手？”
谭子彰摇摇头：“不会那么简单的！”
此时，谭子彰的脑海之中，却频频浮现起昨天在河湾村见到的那个孩子的身影，他总感觉，那个孩子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那个孩子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县局长试探着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谭子彰眯了眯眼睛：“我们将出事的村子，挨个都走访一遍！只要她动了，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某县，某村。
赵警官急匆匆的跑过来，递给谭子彰一瓶水：“谭警官，喝口水吧！这都跑了一天了！”
谭子彰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是第几个村子了？”
赵警官思索了片刻：“嗯，这是第五个了，最后一个了”
谭子彰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进展啊！”
赵警官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西边的太阳：“关键这刚刚年初，这几个村子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人一般都有自己的事情，想多少做点事情，帮年轻人分担一点”
“事发的时候，又是白天，老人们大多都有事情干，村子里基本都是空的，目击证人实在难找，没有线索是正常的”
正说话的时候，成材跑了过来，抬手一擦汗，结果谭子彰手中的水，只是两口，一瓶矿泉水就已经见底了。
成材意犹未尽的看着空瓶子，喃喃道：“渴，渴死我了，好渴！”
谭子彰上下打量了成材一眼：“就走访一下，你小子至于么？你这样子，比跑了五公里还累”
成材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别，别提了，我跟你说，我在村子里，碰见一个傻子，特么一路追着我！我光跑了！累死了！”
几个人正说话的时候，一双手突然就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成材：“嘻嘻！我抓到你了！大狗子，你是大狗子！嘻嘻！”
谭子彰循声望去，一个头发蓬乱，衣服破烂，浑身都是灰尘的男人正在对成材笑。
成材马上就要拨开这个人的手：“你，你放开！谁是大狗子！你放开！”
那个人的手，却像是钳子一般，紧紧的抓着成材的胳膊：“不对，不对，你就是大狗子！我没有认错！”
成材估计也是生气了，准备动粗了，谭子彰示意成材不要着急，他望着这个人：“你说的大狗子，是谁啊！”
那人指着成材：“就是他啊！”
“你为什么要叫他大狗子啊！”
“因为，因为他是大狗子啊！他好玩！嘻嘻！他跑的好快啊！我差点追不到呢！”
说着，这个人又转过头去，摇晃着成材的胳膊：“大狗子，大狗子，你快跑！我还要追！嘻嘻！好玩！”
成材已经被这个人折磨的快疯掉了，语气近乎哀求：“不是，大兄弟，大哥，我真的不是大狗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大哥，你放过我吧！”
成材刚说完，谭子彰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谭子彰拿出手机，接了起来：“喂，我是谭子彰”
“头，你在哪里啊！派出所怎么没人啊！”
谭子彰抬起头看了周围人一眼：“不是，我在外面走访呢！现在还有点事情，我们等会儿回去说，行不？”
安思予顿了一会儿：“那，那好吧！天快黑了，你快点回来，这里路不好，开车的话不安全！”
谭子彰点头：“我知道了”
谭子彰这边刚说完，还没来得及挂电话，手机就被抢了过去。
那人笑嘻嘻的拿着谭子彰的手机，将耳朵凑近：“嘻嘻，这声音好好听啊！就好像，那天的那个女人一样！好听啊！就是这种腔调！”
谭子彰还没有说话，成材突然暴怒：“喂！你干什么呢！”
那人被成材这么一吼，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眼泪竟然在眼眶里面打转：“大狗子，你骂我！”
就在此时，县局长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突然就对那个人吼道：“你干什么呢！”
那人转头过来看了一眼县局长，突然就大喊起来：“啊！鬼！无常鬼！鬼啊！”
说着，那人扔掉了手机，大叫着朝着一出偏僻的巷子跑去。
谭子彰见那人跑了，竟然伸出手：“哎！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已经钻进了巷子，不见了。
县局长凑过来，望着那个巷子：“那是谁？”
谭子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一个可怜人，说话疯疯癫癫的，唉！”
说着，谭子彰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县局长一脸忧色：“谭警官，今天我们把几个村子都走遍了，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唉！等于是白跑了一趟啊！”
谭子彰对此却不以为然：“不一定，我们今天有收获，而且还不小”
县局长一愣：“嗯？什么意思？”
谭子彰望了那个巷子一眼，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着众警察说道：“各位，时间不早了，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吧！”
一行车队在黄土路上飞驰，扬起阵阵的尘烟，在黄河边拉出一条线来。
谭子彰皱起眉头望着外面时隐时现的黄河，心里却一直想的是刚才那个人嘴里说的话。
“那个女人？哪个女人？”
某镇，派出所。
谭子彰他们的车刚到院子里，安思予就从办公室里面跑了出来，一个车一个车的找谭子彰。
谭子彰两只脚刚一落到院子的地面上，安思予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谭子彰的胳膊：“嘻嘻，你可算回来了！”
谭子彰轻声的咳嗽了两声，悄声对安思予说：“那什么，周围人都看呢！”
安思予一愣，转头看去，所有的警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望着谭子彰和安思予两人。
还是县局长最先反应过来：“那什么！都看什么看！去去去！县局的都跟我回县局！所里的都给我回去吃饭！杵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闻言，赶紧散了去，谭子彰一边装作淡定的样子走，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安思予直言不讳：“想你了呗！担心你忙着工作，顾不得吃饭，饿坏了身子，刚好县局的人要过来送东西，我搭车过来的！顺便帮你买了一些吃的！”
说着，安思予就拉着谭子彰去厨房。
一进厨房门，安思予就甜甜的喊道：“李婶，东西热好了吗？”
一个慈善的中年女人从蒸汽中走了出来：“没问题！我放在里锅里面呢！也不会让它煮，就是保温！”
说着，中年女人揭开一个小锅的锅盖：“你看，都在这里！你们去坐着吧！我帮你们端过去吧！这碗烫，你们那手细皮嫩肉的！小心烫着了！”
谭子彰主动请缨：“放着我来吧！我不怕烫！您要管这么多人的吃饭，已经够累了，不敢让您再劳累！再说了，我们是小辈，怎么可以让您端饭呢？会折寿的！”
中年女人笑了：“哎呦！到底是城里来的人，说话就是好听！”
“那这样吧！这边有个托盘，我把饭给你们放在托盘里面，你们端着托盘去吧！”
谭子彰客气道：“那就谢谢婶了”
两人端着托盘回了谭子彰的宿舍，安思予指着托盘：“呐，这是羊杂汤，我喝过了，挺好喝的！配上这个饼，可好吃了！”
“还有这个，我不知道叫啥，但是也好吃！我都给你打包带回来了，我以为你在所里的，当时就一直催车开快点，你可以趁热吃”
“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不在所里，我只能让李婶热一下了，不知道味道变了没有”
安思予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的谭子彰心都要化了，他不知道哪里涌上来一股感觉，直冲大脑，跟着，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
“谢谢，谢谢你”，说这话的时候，谭子彰很温柔。
安思予倒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你也是的，突然这样，我都不习惯了，你快吃吧！不然又要凉了”
谭子彰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安思予：“老规矩”
安思予犹豫了很久，才将筷子接过去：“先说好啊！我不吃肉的，只吃素的！”
两人正吃呢，谭子彰却突然随口说道：“你今晚就不回县局了吧！留在派出所吧！”
他话音刚落，安思予突然就停下了筷子，低下了头。
谭子彰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说错话了，赶紧改口道：“那个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明天还有事情要你去处理，所以想让你留在这里，也省得你跑了，麻烦”
安思予幽怨的看了谭子彰一眼，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和谭子彰吃着。
夜，某镇。
“嗞嗞···”
不知道怎么回事，赵警官家的台灯总是有一股电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面回荡。
赵警官披着一件外套，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重新坐了回去。
他拿起放在烟灰缸上的燃着的烟，猛的吸了两口，烟雾缓缓上升，越过台灯的光线，隐入黑暗之中。
赵警官拿起钢笔，却突然陷入了思绪，抬起的胳膊慢慢的放下，钢笔的笔尖戳在了桌布上，不一会儿，淡蓝色的桌布就已经被污染了一大片。
等到烟燃烧着，一下子烫到赵警官的手指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将烟头甩了出去，烟头在桌子上弹了两下之后，却没有掉在了地上，在桌子上转了一个圈之后，很快的将桌布烧出了一个洞。
赵警官伸手去拨，不料一下子碰到了燃烧的烟头，手再次被烫了一下，他一边缩手回来，一边伸嘴过去，将烟头吹落在地上。
赵警官揉了揉被烫到的地方，叹了一口气。
而在这个时候，赵警官也才发现，钢笔将桌布染出了一大片污渍。
赵警官再次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脸，提笔在日记本上写道:“本来，我们以为，我们已经将案子的迷雾拨开，很快就能顺藤摸瓜，将真相找出来，但是现在···”
“唉！”
“现在，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我们所处理的，不过是庞大的蚁穴之中的一部分，我们甚至不知道，哪里才是通向蚁后的通道”
“五个孩子，五个家庭，我们不能松懈！”
“现在，那个女人，就是唯一的线索，但是我们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且不知道她的底细，不知道她的来去，她就好像一个幽灵，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呵呵，我自己不信鬼神的，为什么要用‘幽灵’来形容呢？”
“很多时候，我看着谭警官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我自己的又不能帮上什么忙，实在是心里感觉不自在！心里的压力越加的大了”
最后，赵警官在日记本上写了三个大大的感叹号，顿了一会儿之后，又在后面写下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窗外，明月当空，清辉千里；远处黄河滚滚，波光泛泛···
“谭警官，果然是上面派下来的，破案的效率确实让人不能望其项背，短短数天，这么庞大的一个案子，就成功告破！”，县局长春风得意，一边笑着，一边对谭子彰说道。
谭子彰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眉头紧皱，看起来心事重重：“袁局长，你以为案子就这么简单？我们只是将其中的一些枝末问题解决掉了，其中的主干，我们还没有摸到门道，我们以后的路，不禁长，而且艰辛！”
赵警官闻言，将话茬接了过去：“是啊！我们只是破获了柿园村的这个单案，前面还有五起命案，涉及五个孩子，我们都还没有得其门阀”
县局长被两人这么一说，顿时也就蔫了下来，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谭子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女人，那个神秘的女人，我们要搞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头！”
“平白无故，这个女人是不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又在孩子出事之后，陡然消失。这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有联系”
县局长挠了挠后脑勺：“要不，我们试着再次从死者家庭的社会关系入手？尝试在和死者家庭有过节的人的身上入手？”
谭子彰摇摇头：“不会那么简单的！”
此时，谭子彰的脑海之中，却频频浮现起昨天在河湾村见到的那个孩子的身影，他总感觉，那个孩子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那个孩子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县局长试探着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谭子彰眯了眯眼睛：“我们将出事的村子，挨个都走访一遍！只要她动了，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某县，某村。
赵警官急匆匆的跑过来，递给谭子彰一瓶水：“谭警官，喝口水吧！这都跑了一天了！”
谭子彰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是第几个村子了？”
赵警官思索了片刻：“嗯，这是第五个了，最后一个了”
谭子彰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进展啊！”
赵警官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西边的太阳：“关键这刚刚年初，这几个村子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人一般都有自己的事情，想多少做点事情，帮年轻人分担一点”
“事发的时候，又是白天，老人们大多都有事情干，村子里基本都是空的，目击证人实在难找，没有线索是正常的”
正说话的时候，成材跑了过来，抬手一擦汗，结果谭子彰手中的水，只是两口，一瓶矿泉水就已经见底了。
成材意犹未尽的看着空瓶子，喃喃道：“渴，渴死我了，好渴！”
谭子彰上下打量了成材一眼：“就走访一下，你小子至于么？你这样子，比跑了五公里还累”
成材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别，别提了，我跟你说，我在村子里，碰见一个傻子，特么一路追着我！我光跑了！累死了！”
几个人正说话的时候，一双手突然就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成材：“嘻嘻！我抓到你了！大狗子，你是大狗子！嘻嘻！”
谭子彰循声望去，一个头发蓬乱，衣服破烂，浑身都是灰尘的男人正在对成材笑。
成材马上就要拨开这个人的手：“你，你放开！谁是大狗子！你放开！”
那个人的手，却像是钳子一般，紧紧的抓着成材的胳膊：“不对，不对，你就是大狗子！我没有认错！”
成材估计也是生气了，准备动粗了，谭子彰示意成材不要着急，他望着这个人：“你说的大狗子，是谁啊！”
那人指着成材：“就是他啊！”
“你为什么要叫他大狗子啊！”
“因为，因为他是大狗子啊！他好玩！嘻嘻！他跑的好快啊！我差点追不到呢！”
说着，这个人又转过头去，摇晃着成材的胳膊：“大狗子，大狗子，你快跑！我还要追！嘻嘻！好玩！”
成材已经被这个人折磨的快疯掉了，语气近乎哀求：“不是，大兄弟，大哥，我真的不是大狗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大哥，你放过我吧！”
成材刚说完，谭子彰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谭子彰拿出手机，接了起来：“喂，我是谭子彰”
“头，你在哪里啊！派出所怎么没人啊！”
谭子彰抬起头看了周围人一眼：“不是，我在外面走访呢！现在还有点事情，我们等会儿回去说，行不？”
安思予顿了一会儿：“那，那好吧！天快黑了，你快点回来，这里路不好，开车的话不安全！”
谭子彰点头：“我知道了”
谭子彰这边刚说完，还没来得及挂电话，手机就被抢了过去。
那人笑嘻嘻的拿着谭子彰的手机，将耳朵凑近：“嘻嘻，这声音好好听啊！就好像，那天的那个女人一样！好听啊！就是这种腔调！”
谭子彰还没有说话，成材突然暴怒：“喂！你干什么呢！”
那人被成材这么一吼，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眼泪竟然在眼眶里面打转：“大狗子，你骂我！”
就在此时，县局长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突然就对那个人吼道：“你干什么呢！”
那人转头过来看了一眼县局长，突然就大喊起来：“啊！鬼！无常鬼！鬼啊！”
说着，那人扔掉了手机，大叫着朝着一出偏僻的巷子跑去。
谭子彰见那人跑了，竟然伸出手：“哎！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已经钻进了巷子，不见了。
县局长凑过来，望着那个巷子：“那是谁？”
谭子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一个可怜人，说话疯疯癫癫的，唉！”
说着，谭子彰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县局长一脸忧色：“谭警官，今天我们把几个村子都走遍了，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唉！等于是白跑了一趟啊！”
谭子彰对此却不以为然：“不一定，我们今天有收获，而且还不小”
县局长一愣：“嗯？什么意思？”
谭子彰望了那个巷子一眼，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着众警察说道：“各位，时间不早了，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吧！”
一行车队在黄土路上飞驰，扬起阵阵的尘烟，在黄河边拉出一条线来。
谭子彰皱起眉头望着外面时隐时现的黄河，心里却一直想的是刚才那个人嘴里说的话。
“那个女人？哪个女人？”
某镇，派出所。
谭子彰他们的车刚到院子里，安思予就从办公室里面跑了出来，一个车一个车的找谭子彰。
谭子彰两只脚刚一落到院子的地面上，安思予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谭子彰的胳膊：“嘻嘻，你可算回来了！”
谭子彰轻声的咳嗽了两声，悄声对安思予说：“那什么，周围人都看呢！”
安思予一愣，转头看去，所有的警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望着谭子彰和安思予两人。
还是县局长最先反应过来：“那什么！都看什么看！去去去！县局的都跟我回县局！所里的都给我回去吃饭！杵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闻言，赶紧散了去，谭子彰一边装作淡定的样子走，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安思予直言不讳：“想你了呗！担心你忙着工作，顾不得吃饭，饿坏了身子，刚好县局的人要过来送东西，我搭车过来的！顺便帮你买了一些吃的！”
说着，安思予就拉着谭子彰去厨房。
一进厨房门，安思予就甜甜的喊道：“李婶，东西热好了吗？”
一个慈善的中年女人从蒸汽中走了出来：“没问题！我放在里锅里面呢！也不会让它煮，就是保温！”
说着，中年女人揭开一个小锅的锅盖：“你看，都在这里！你们去坐着吧！我帮你们端过去吧！这碗烫，你们那手细皮嫩肉的！小心烫着了！”
谭子彰主动请缨：“放着我来吧！我不怕烫！您要管这么多人的吃饭，已经够累了，不敢让您再劳累！再说了，我们是小辈，怎么可以让您端饭呢？会折寿的！”
中年女人笑了：“哎呦！到底是城里来的人，说话就是好听！”
“那这样吧！这边有个托盘，我把饭给你们放在托盘里面，你们端着托盘去吧！”
谭子彰客气道：“那就谢谢婶了”
两人端着托盘回了谭子彰的宿舍，安思予指着托盘：“呐，这是羊杂汤，我喝过了，挺好喝的！配上这个饼，可好吃了！”
“还有这个，我不知道叫啥，但是也好吃！我都给你打包带回来了，我以为你在所里的，当时就一直催车开快点，你可以趁热吃”
“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不在所里，我只能让李婶热一下了，不知道味道变了没有”
安思予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的谭子彰心都要化了，他不知道哪里涌上来一股感觉，直冲大脑，跟着，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
“谢谢，谢谢你”，说这话的时候，谭子彰很温柔。
安思予倒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你也是的，突然这样，我都不习惯了，你快吃吧！不然又要凉了”
谭子彰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安思予：“老规矩”
安思予犹豫了很久，才将筷子接过去：“先说好啊！我不吃肉的，只吃素的！”
两人正吃呢，谭子彰却突然随口说道：“你今晚就不回县局了吧！留在派出所吧！”
他话音刚落，安思予突然就停下了筷子，低下了头。
谭子彰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说错话了，赶紧改口道：“那个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明天还有事情要你去处理，所以想让你留在这里，也省得你跑了，麻烦”
安思予幽怨的看了谭子彰一眼，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和谭子彰吃着。
夜，某镇。
“嗞嗞···”
不知道怎么回事，赵警官家的台灯总是有一股电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面回荡。
赵警官披着一件外套，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重新坐了回去。
他拿起放在烟灰缸上的燃着的烟，猛的吸了两口，烟雾缓缓上升，越过台灯的光线，隐入黑暗之中。
赵警官拿起钢笔，却突然陷入了思绪，抬起的胳膊慢慢的放下，钢笔的笔尖戳在了桌布上，不一会儿，淡蓝色的桌布就已经被污染了一大片。
等到烟燃烧着，一下子烫到赵警官的手指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将烟头甩了出去，烟头在桌子上弹了两下之后，却没有掉在了地上，在桌子上转了一个圈之后，很快的将桌布烧出了一个洞。
赵警官伸手去拨，不料一下子碰到了燃烧的烟头，手再次被烫了一下，他一边缩手回来，一边伸嘴过去，将烟头吹落在地上。
赵警官揉了揉被烫到的地方，叹了一口气。
而在这个时候，赵警官也才发现，钢笔将桌布染出了一大片污渍。
赵警官再次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脸，提笔在日记本上写道:“本来，我们以为，我们已经将案子的迷雾拨开，很快就能顺藤摸瓜，将真相找出来，但是现在···”
“唉！”
“现在，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我们所处理的，不过是庞大的蚁穴之中的一部分，我们甚至不知道，哪里才是通向蚁后的通道”
“五个孩子，五个家庭，我们不能松懈！”
“现在，那个女人，就是唯一的线索，但是我们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且不知道她的底细，不知道她的来去，她就好像一个幽灵，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呵呵，我自己不信鬼神的，为什么要用‘幽灵’来形容呢？”
“很多时候，我看着谭警官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我自己的又不能帮上什么忙，实在是心里感觉不自在！心里的压力越加的大了”
最后，赵警官在日记本上写了三个大大的感叹号，顿了一会儿之后，又在后面写下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窗外，明月当空，清辉千里；远处黄河滚滚，波光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