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史上最快的退房
左伊跟江暮枫去酒店见了罗伦。
直到见到了罗伦，左伊才弄清楚，原来这小子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起诉程序，纯粹的先斩后奏！
罗伦坐在轮椅上，哼哼唧唧地对左伊说：“你别拿眼睛瞪着我！我早就说过，不可能在姓段的人手下做事。别以为我没看见他那天在医院里死盯着你的表情，摆明了就是想拿这件事来要挟你！你忍得了他，我忍不了！老子弄死都不会再让他欺负你……”
左伊打断他：“行了，你现在仔细听暮枫哥的，照着他说的办！”
江暮枫对罗伦说：“我已经安排了legal和pr人员来处理这件事，一会儿他们会过来跟你说明具体事项。你个人的社交帐号，需要交给他们来运作，另外他们有可能会让你配合发布一些声明和视频，到时候请你一定注意，不要把事件牵扯到你和段西泽的私人恩怨上。”
他斟酌了一下，“总之你尽量听legal的意见，不该强硬的地方，就一定放低姿态。”
罗伦至今都以为是江暮枫主动帮自己打官司的，跟他说起话来都多了几分江湖豪气，“我知道！就是装可怜、装受害者，是吧？我懂，以前拍mv也装过失恋什么的，没问题！”
左伊在一旁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罗伦这样的傻小子居然也混成了明星、受大批迷妹粉丝追捧什么的，看来也的确能从侧面证明当今社会是个看脸的时代不假……
离开酒店之后，她依旧还有些不放心。
“暮枫哥，”
左伊踌躇了一下，“段西泽手里，有赵一伟偷拍我和罗伦见面的照片。另外，他好像还查过罗伦的背景，知道他家里人在意大利的情况。你觉得，现在罗伦跟华娱闹翻，会不会……引火上身？”
江暮枫沉吟片刻，“这种时候抹黑旗下艺人，对华娱并无好处。段西泽是个聪明人，不会真对罗伦赶尽杀绝的。”
他研究了一下左伊的神色，“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过两天我刚好约了他谈事情，可以想办法提点他一下。”
左伊有些惊讶，“你跟段西泽……你怎么会跟他约见面？”
江暮枫道：“我不是接手了德天科技吗？盈达是国内科技圈最有影响力的公司之一，我现在，少不了要跟他打交道。”
左伊沉默一瞬，又想起之前在车里看过的那个文档，“对了，刚才有关dossier的报告我看了几页，你能不能把剩下的部分也发给我？我可能有些想法，想回去认真总结一下。”
江暮枫望着左伊一脸的严肃认真，不禁微微而笑，“好。”
两人上了车之后，助理向江暮枫请示目的地。
江暮枫问左伊：“你现在住在学校？”
左伊垂目想了想，“你们如果要回德天的话，在临江路附近让我下车就好。我自己打车回去。”
隔窗摇起，车子缓缓启动。
左伊注意到身旁江暮枫有些骤然的沉默下来，心中明白他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她踯躅良久，最后默默吸了口气，低声缓缓说道：“暮枫哥，你自己不也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跟段家的那些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
记忆深处那个不满二十岁的自己，彷徨、畏惧。绝望之中，仅余一份赌上了所有的孤勇。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点的长进，遇事还那么无助、那么凄惶。
段西泽的有些话，说得残忍、却也并非毫无道理。
她是经历坎坷，可这世上比她经历更坎坷的人数不胜数，凭什么就她怨天尤人、悲怒慨叹？身边的人，江暮枫也好、罗伦也好，甚至苏璇和段西泽，谁又不是一步步跟命运抗争、妥协走过来的？
凭什么她就要害怕，就要逃避呢？
“说实话，今天罗伦闹出来的这件事，倒让我想明白一个问题。畏惧、逃避、妥协，其实最终都不能真正解决矛盾。有时候，顺着自己真实的心意，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先做了再说，没必要那么多的瞻前顾后。
麻烦惹出来了就惹出来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一个一个去解决就是了，总比躲一辈子、妥协一辈子、唯唯诺诺按着旁人的心意而活来得有意思。对不对？”
左伊扬起头，笑得有些无畏，“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教给我的那句话？was mich nicht umbringt, macht mich st?rker。”
左伊回到段宅的时候，已近深夜。
她按了密码，直接进到院子里，远远抬眼望向别墅的二楼，看见段西泽的房间里亮着灯。
她微微吸了口气，继而大步迈出，打算从别墅侧面的佣人通道进门。
石子路一侧的长椅上，似乎有一点光亮闪烁。
左伊顿住了脚步，下一秒，人便霎时有点僵硬。
庭院灯被调低了的柔光，照在段西泽的脸上。
深夜的寒气之中，他只裹了件薄大衣，指间的一点烟火渐渐转暗。
“回来了？”
他抬起头，望向夜色中的那一抹剪影，似是有些艰难地顿了顿，“去哪儿了？”
左伊回过神来，镇定了一下情绪，“我去看了下罗伦。”
事情闹得那么大，想必段西泽也已经知道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毕竟，罗伦要告的东家，本就是段西泽的产业。
她踌躇了片刻，朝段西泽走近了些，“大晚上的，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不冷吗？”
段西泽没有立刻答话，默然熄灭了烟，淡淡道：“屋里闷的很。”
从左伊站着的角度望去，恰好能看见段西泽两排浓密的睫毛微垂着，在面颊上映出蝶翼般的两道阴影，一如从前少年时的隽秀迷人。可人坐着的姿态，却隐隐流露出浓重的疲惫。言语间，竟似有了些许沧桑之意。
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科技圈里引领潮流的天之骄子，回到了自己家中，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左伊保持着静立的站姿，仿佛想要等待着段西泽也起身，但对方迟迟不动。她最后犹豫了一下，慢慢坐到了长椅的另一头。
空气之中，弥散着淡淡的烟味。
她低垂着眉眼，半晌，似是自语般低低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抽烟对身体不好……”
段西泽沉默良久，轻笑出声，“你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关心我？这么多年了，你献媚讨好的手段，还是一样的拙劣。”
左伊抿了抿唇线，心底深处涌出一股复杂滋味，最后，亦是淡然地笑了笑，“随你怎么想。”
夜风拂过，夹杂着花园中特有的草木清香，轻轻掠过长椅两头坐着的两人。
左伊蓦然记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自己和段西泽，也曾这样隔着半张椅子的距离坐着。
那时两个人，也像今日这般的沉默。
而不同的是，段西泽那时伸着手臂、搭在椅背上，手指间没有香烟，而是缠绕着她的一缕长发。
他那晚，有些一反常态的孩子气，勾着她的头发不肯放手，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眉眼间，笑意缱绻。
“段西泽，”
左伊清了清喉咙，“我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了。”
也许是黑暗的环境给了她勇气，又也许是多日以来的思绪沉淀终于有了结果，她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我明白，你心里憎恨我，所以一直不肯放过我，处心积虑地算计我、拿把柄要挟我，一心想让我活得不舒服。可我凭什么就必须乖乖地受你要挟？”
顿了顿，“我早就说过，我不欠你们段家什么，也没有任何良心上的不安。我不该怕你，不该向你妥协……以后，你要是想走法律途径对付我、对付我的朋友，我都愿意正大光明地奉陪到底！”
段西泽长久的沉默着，整个人仿佛夜色中冷凝的一尊雕像。
左伊也没有看他，半晌，似笑非笑地继续道：“你难道就不觉得，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只能显得自己很幼稚吗？”
段西泽冷凝的表象，终于被撕开。
“幼稚？”
他看向左伊，语气极尽嘲讽，“在你眼里，谁不幼稚？江暮枫吗？”
顿了一顿，终是失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了哪里？你以为我猜不到，罗伦跟华娱解约是受了谁的指使？我忍着你，不想跟你吵，不代表我还是个傻x，任由着你骗！”
左伊怒极反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段西泽，“是，我是去见了江暮枫！可那又怎样？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就算我跟他合谋、要再次搞垮你们盈达，那也是我的自由！段西泽，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你们段家养的一条狗，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段西泽握住长椅扶手、指节攥得用力，人似是想要蓄势而起，呼吸间都仿佛带着玉石俱焚般的狠绝。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动。
“好。”
半晌，他竟然笑了一笑，“好。”
然后，人便再度缄默住了。
左伊撇下段西泽，快步从佣人通道的侧门进了屋，上楼去拿自己的行李。
搬进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吧？
放在门口的行李包拉得严严实实的，往手里一攥，还当真就是史上最迅速的拎包退房呢。
她关上灯，回首望了眼落地窗外的夜色，水池边的那株凤凰树轮廓厚重而暗沉。
原本，重新住进这里来，只是因为段西泽的胁迫。
如今罗伦跟华娱的官司已成定局，而自己也做好了随时再次出国的准备，按理说，也就没有了再受那人威胁的理由。
她本来，就不是肯受人胁迫的性格。
更何况，她现在住到这里来，又算什么？
左伊最后再看了眼窗外的凤凰树，转回身，关门离去。
直到见到了罗伦，左伊才弄清楚，原来这小子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起诉程序，纯粹的先斩后奏！
罗伦坐在轮椅上，哼哼唧唧地对左伊说：“你别拿眼睛瞪着我！我早就说过，不可能在姓段的人手下做事。别以为我没看见他那天在医院里死盯着你的表情，摆明了就是想拿这件事来要挟你！你忍得了他，我忍不了！老子弄死都不会再让他欺负你……”
左伊打断他：“行了，你现在仔细听暮枫哥的，照着他说的办！”
江暮枫对罗伦说：“我已经安排了legal和pr人员来处理这件事，一会儿他们会过来跟你说明具体事项。你个人的社交帐号，需要交给他们来运作，另外他们有可能会让你配合发布一些声明和视频，到时候请你一定注意，不要把事件牵扯到你和段西泽的私人恩怨上。”
他斟酌了一下，“总之你尽量听legal的意见，不该强硬的地方，就一定放低姿态。”
罗伦至今都以为是江暮枫主动帮自己打官司的，跟他说起话来都多了几分江湖豪气，“我知道！就是装可怜、装受害者，是吧？我懂，以前拍mv也装过失恋什么的，没问题！”
左伊在一旁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罗伦这样的傻小子居然也混成了明星、受大批迷妹粉丝追捧什么的，看来也的确能从侧面证明当今社会是个看脸的时代不假……
离开酒店之后，她依旧还有些不放心。
“暮枫哥，”
左伊踌躇了一下，“段西泽手里，有赵一伟偷拍我和罗伦见面的照片。另外，他好像还查过罗伦的背景，知道他家里人在意大利的情况。你觉得，现在罗伦跟华娱闹翻，会不会……引火上身？”
江暮枫沉吟片刻，“这种时候抹黑旗下艺人，对华娱并无好处。段西泽是个聪明人，不会真对罗伦赶尽杀绝的。”
他研究了一下左伊的神色，“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过两天我刚好约了他谈事情，可以想办法提点他一下。”
左伊有些惊讶，“你跟段西泽……你怎么会跟他约见面？”
江暮枫道：“我不是接手了德天科技吗？盈达是国内科技圈最有影响力的公司之一，我现在，少不了要跟他打交道。”
左伊沉默一瞬，又想起之前在车里看过的那个文档，“对了，刚才有关dossier的报告我看了几页，你能不能把剩下的部分也发给我？我可能有些想法，想回去认真总结一下。”
江暮枫望着左伊一脸的严肃认真，不禁微微而笑，“好。”
两人上了车之后，助理向江暮枫请示目的地。
江暮枫问左伊：“你现在住在学校？”
左伊垂目想了想，“你们如果要回德天的话，在临江路附近让我下车就好。我自己打车回去。”
隔窗摇起，车子缓缓启动。
左伊注意到身旁江暮枫有些骤然的沉默下来，心中明白他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她踯躅良久，最后默默吸了口气，低声缓缓说道：“暮枫哥，你自己不也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跟段家的那些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
记忆深处那个不满二十岁的自己，彷徨、畏惧。绝望之中，仅余一份赌上了所有的孤勇。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点的长进，遇事还那么无助、那么凄惶。
段西泽的有些话，说得残忍、却也并非毫无道理。
她是经历坎坷，可这世上比她经历更坎坷的人数不胜数，凭什么就她怨天尤人、悲怒慨叹？身边的人，江暮枫也好、罗伦也好，甚至苏璇和段西泽，谁又不是一步步跟命运抗争、妥协走过来的？
凭什么她就要害怕，就要逃避呢？
“说实话，今天罗伦闹出来的这件事，倒让我想明白一个问题。畏惧、逃避、妥协，其实最终都不能真正解决矛盾。有时候，顺着自己真实的心意，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先做了再说，没必要那么多的瞻前顾后。
麻烦惹出来了就惹出来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一个一个去解决就是了，总比躲一辈子、妥协一辈子、唯唯诺诺按着旁人的心意而活来得有意思。对不对？”
左伊扬起头，笑得有些无畏，“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教给我的那句话？was mich nicht umbringt, macht mich st?rker。”
左伊回到段宅的时候，已近深夜。
她按了密码，直接进到院子里，远远抬眼望向别墅的二楼，看见段西泽的房间里亮着灯。
她微微吸了口气，继而大步迈出，打算从别墅侧面的佣人通道进门。
石子路一侧的长椅上，似乎有一点光亮闪烁。
左伊顿住了脚步，下一秒，人便霎时有点僵硬。
庭院灯被调低了的柔光，照在段西泽的脸上。
深夜的寒气之中，他只裹了件薄大衣，指间的一点烟火渐渐转暗。
“回来了？”
他抬起头，望向夜色中的那一抹剪影，似是有些艰难地顿了顿，“去哪儿了？”
左伊回过神来，镇定了一下情绪，“我去看了下罗伦。”
事情闹得那么大，想必段西泽也已经知道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毕竟，罗伦要告的东家，本就是段西泽的产业。
她踌躇了片刻，朝段西泽走近了些，“大晚上的，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不冷吗？”
段西泽没有立刻答话，默然熄灭了烟，淡淡道：“屋里闷的很。”
从左伊站着的角度望去，恰好能看见段西泽两排浓密的睫毛微垂着，在面颊上映出蝶翼般的两道阴影，一如从前少年时的隽秀迷人。可人坐着的姿态，却隐隐流露出浓重的疲惫。言语间，竟似有了些许沧桑之意。
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科技圈里引领潮流的天之骄子，回到了自己家中，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左伊保持着静立的站姿，仿佛想要等待着段西泽也起身，但对方迟迟不动。她最后犹豫了一下，慢慢坐到了长椅的另一头。
空气之中，弥散着淡淡的烟味。
她低垂着眉眼，半晌，似是自语般低低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抽烟对身体不好……”
段西泽沉默良久，轻笑出声，“你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关心我？这么多年了，你献媚讨好的手段，还是一样的拙劣。”
左伊抿了抿唇线，心底深处涌出一股复杂滋味，最后，亦是淡然地笑了笑，“随你怎么想。”
夜风拂过，夹杂着花园中特有的草木清香，轻轻掠过长椅两头坐着的两人。
左伊蓦然记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自己和段西泽，也曾这样隔着半张椅子的距离坐着。
那时两个人，也像今日这般的沉默。
而不同的是，段西泽那时伸着手臂、搭在椅背上，手指间没有香烟，而是缠绕着她的一缕长发。
他那晚，有些一反常态的孩子气，勾着她的头发不肯放手，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眉眼间，笑意缱绻。
“段西泽，”
左伊清了清喉咙，“我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了。”
也许是黑暗的环境给了她勇气，又也许是多日以来的思绪沉淀终于有了结果，她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我明白，你心里憎恨我，所以一直不肯放过我，处心积虑地算计我、拿把柄要挟我，一心想让我活得不舒服。可我凭什么就必须乖乖地受你要挟？”
顿了顿，“我早就说过，我不欠你们段家什么，也没有任何良心上的不安。我不该怕你，不该向你妥协……以后，你要是想走法律途径对付我、对付我的朋友，我都愿意正大光明地奉陪到底！”
段西泽长久的沉默着，整个人仿佛夜色中冷凝的一尊雕像。
左伊也没有看他，半晌，似笑非笑地继续道：“你难道就不觉得，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只能显得自己很幼稚吗？”
段西泽冷凝的表象，终于被撕开。
“幼稚？”
他看向左伊，语气极尽嘲讽，“在你眼里，谁不幼稚？江暮枫吗？”
顿了一顿，终是失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了哪里？你以为我猜不到，罗伦跟华娱解约是受了谁的指使？我忍着你，不想跟你吵，不代表我还是个傻x，任由着你骗！”
左伊怒极反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段西泽，“是，我是去见了江暮枫！可那又怎样？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就算我跟他合谋、要再次搞垮你们盈达，那也是我的自由！段西泽，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你们段家养的一条狗，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段西泽握住长椅扶手、指节攥得用力，人似是想要蓄势而起，呼吸间都仿佛带着玉石俱焚般的狠绝。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动。
“好。”
半晌，他竟然笑了一笑，“好。”
然后，人便再度缄默住了。
左伊撇下段西泽，快步从佣人通道的侧门进了屋，上楼去拿自己的行李。
搬进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吧？
放在门口的行李包拉得严严实实的，往手里一攥，还当真就是史上最迅速的拎包退房呢。
她关上灯，回首望了眼落地窗外的夜色，水池边的那株凤凰树轮廓厚重而暗沉。
原本，重新住进这里来，只是因为段西泽的胁迫。
如今罗伦跟华娱的官司已成定局，而自己也做好了随时再次出国的准备，按理说，也就没有了再受那人威胁的理由。
她本来，就不是肯受人胁迫的性格。
更何况，她现在住到这里来，又算什么？
左伊最后再看了眼窗外的凤凰树，转回身，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