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摘星城少女惊梦
4月3日中午，摘星城某兵营库房，席凤儿。
“咚咚咚！”例行公事似的敲门声，紧跟着一个人就推门进来。又睡了一个上午的席凤儿似醒未醒。来人把一个木盘放在床前的凳几上，一条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把她小腿上的纱布掀开看了一眼，涂了一点清凉的东西，自言自语道：“好的还真快！可惜要留个大疤痕啦！”
是公鸭嗓！席凤儿一惊，身子震了一下。
那四姐立时停住，回转头来：“你醒了，姑娘？”
她装不下去，只好抬起眼皮，看了一看这个被称作四姐的人。
这是一张洋溢着亲切微笑的脸，乌黑的头发编成一个粗大的辫子搭在左胸，辫子末尾处用一个红色的丝线系住。眯缝着笑成一道弯线的眼睛，略显宽大的脸白里透红，却也周正。
如果不是朦胧中听了他们的对话，只怕要拿她当掏心肺的亲姐姐了。
“让姐姐费心了。”她忽地绽开一个微笑，报以感激的目光。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等我恢复了体力，再伺机逃走吧。
“哎哟！姑娘人长得好看，嘴巴也甜呢！”四姐眉开眼笑，“我们这是有缘！叫我四姐好了！这里是刚炖的菌菇鸡汤，你快喝点吧！”
她也不答话，起身坐起来，端过碗就是风卷残云，点滴不剩。肥嫩的香蘑撕成了细细的丝，和同样细的鸡肉丝一起，和着细碎的蛋花，又放了些胡椒和不知道的酸酸的调味料，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来，浑身舒坦。看来这军营的伙食还蛮不错！
“好香！”她由衷赞叹，“四姐真是好手艺啊！”
“姑娘可真会说话。呵呵！”四姐高兴的笑，忽地转成一脸关切和疑惑的表情，“姑娘是从哪里来？怎么会落到海里去呢？”
如果是装出来的，那这四姐演技可是真不错。席凤儿想。但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还是闪现了那些画面。那仿佛是很久远以前的事，蜿蜒伸展的九里廊桥，仿佛怎么也走不完。神秘黑暗的巨龙自河底升起，口喷烈火，吃掉了她的哥哥，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哥哥。”她喃喃了一声，两颗泪珠滚落玉石般的脸颊。
“好了，姑娘。不管遇到多大的难，能活下来就已经是雨神眷顾！好好养身体，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四姐开始收拾碗筷，絮絮叨叨，“军爷吩咐了，要好生照顾着你。你歇着吧，我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喊一声就好了。”
“好，麻烦四姐了！”席凤儿在床上欠了欠身。
“不麻烦。”四姐冲她微笑了下，就起身关门出去了。
席凤儿听到脚步声远去，连忙起身试了试腿脚，除了小腿伤口处有点疼和痒之外，全身还算畅通灵活。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仓库模样的房间。床前靠墙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炉，木炭烧得红红的，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四周堆了一些锈坏的刀剑和长枪头，还有几把锄头和铁锹，几件男人用的软皮盔甲胡乱的挂在墙上，张牙舞爪像一个个奇怪造型的人影。一个高大的柜子占据了一整面墙，倒是整齐地码着十几张包着黑色莽皮的大弓，弓弦是黄色的线，席凤儿走进看了看，好弓！弓弦原来是牛皮裁成的线，三股搅在一起，绷得紧紧的，只有一把上面整洁干净，闪着光泽，看来是唯一的一把经常使用的，但是她在这间屋子里没有发现一根箭。她自小喜爱玩弓箭，对弓有种特殊的感情。于是就在那张莽皮大弓前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掂了一掂，竟然没拎动。
席凤儿听哥哥说过，摘星城虽然地处偏远，土地贫瘠，人口稀少，不过却是抗旱耐冻、善用弓箭的种族。传说中的摘星城雨神箭手个个箭法精准，千步之内箭无虚发。最高级别的雨神箭手可以一弓九箭，箭箭无失。逍遥城虽也善用弓箭，不过都要跟长剑配合起来形成剑弓阵，才有威力。而且逍遥弓多为小弓，可以藏在背后甚至宽大的袖口里，暗中发射，威力更甚。说白了，逍遥城的弓手适合于在掩护下偷袭，利于个人使用，有投机取巧的成分，但是这些跟摘星堡的弓手比起来，可就差了一大截了。摘星堡的弓不但弓身高大，弓手也敢明箭实射，单在气势上就胜了逍遥三分。
大弓一侧，也有五六只中等长弓，不过也比席凤儿惯用的小弓长了两倍多，但是看起来要比那些长弓顺眼多了。她伸手结实的握住一只，不重。于是满心欢喜的拿到眼前仔细把玩。弓被另外一种莽皮包裹，皮的颗粒更小更细，在内侧用白色的麻线缝合，针脚密密，做工精致，把里面的木芯严密的包裹起来，看不到是什么木头做的，不过拿在手里手感很好。拉了一下弓弦，牛皮弦圆润不伤手，但丝毫不减紧绷的牵拉之力。
席凤儿觉得自己身上仿佛又灌满了力量，满怀信心的勾起弓弦，迈开步伐拉了个满弓，轻轻一松，只听得“嘭”地一声轻响，弓弦已回原位，并未振动。果然好弓！她暗赞着，正待要再试试别的，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匆匆朝库房而来。她连忙把弓放回原位，跃身回到床上坐好。只是跃身带动了腿伤，疼得她“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哦！我的美人鱼醒啦？”门像被大风吹得一样“啪”地被推开，一阵寒风和一个豪爽的声音随之而至。席凤儿缩缩身体，有点不好意思，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高大的军士模样的人，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身形挺拔，小腹微凸。红色的脸膛，高挺发红的鼻头，一双灵活的眼睛闪现机警和热情，猝然和她仿佛刚见过的人模样相同。
是那个醉酒的士兵！
“多谢大叔救命之恩！”席凤儿立即轻声道，起身弯腰屈膝行礼。
“哎！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上来的，我只是给你带了个路！哈哈！”那汉子又是豪爽的大笑，“别动别动，好好休息。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吧？”
“很好！”席凤儿答道，说完又是一个顿首。汉子上前扶起：“不必客气。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席，单名一个凤字。您就叫我凤儿好了！”她没来由的不存戒心，以诚相待就是对恩人的尊重。
“好！那……凤儿，等会儿吃完饭，再慢慢说说你的事情。”标叔略一沉吟，又道：“我姓秦名标，你就称我标叔好了！不要见外，就把这当成你的家！嘿嘿！我先走了，吃完饭再过来！”说完抬脚就走，果然风风火火，连席凤儿的一句“标叔慢走”都重合在“啪”的一声关门声上。
她没有多想，应是四姐去报告他醒了。他就急匆匆的回来看一眼，再马上回去。看样子这是个好人，四姐和那个男人是坏蛋。
她默默地判定了。于是起身插了门拴，安全感飘然而至，紧接着就是一阵倦意袭来，又扶着床上去睡了。
细麻纺的衣服真舒服！这是她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翻卷的乌云，耀眼的电光，劈天盖地的大雨，随浪沉浮的木筏，哥哥用有力的手撑着一根长竹竿，一触到河底，立刻就向岸边斜向前进了三五尺。“抓稳了！快到前面的瀑布了！”哥哥大声喊着，加速地撑着长竿。她下意识地握紧筏边缘的木棒，暖暖的，很好抓！她抬头望见前面的瀑布断流处，水流加速，离岸边却仍是有一里多远。
忽然，她听到一声长长的惊叫声，哥哥在坠落的半空中转过身来，却是另一个面孔。哦，是那个赏金猎人！百里安！他大张着口，似乎惊惶无措，眼睛却盯着她的脸，眼神里都是鼓励和关心，还有焦虑和急切。水，她不怕，虽然体力不支，但是闭口气也足以让她有时间回到水面。他向她伸出手，她也伸出手来想抓住。她觉得这个人虽然捉住了他们，但她并不恨他，他的淡然和安静更让他觉得心安，而不是哥哥一天到晚地想着要去掠盗劫财。
手越伸越近，却似乎永远都抓不到。正在焦急的当口，一阵闷闷的响雷在远方响起，突然又像是炸响在头顶上。
她猛地坐了起来，一身冷汗**了衣衫。“咚咚，咚咚咚！”原来是梦里的雷声是这有节奏的敲门声。
“凤儿姑娘，开门哪！”女人在外面轻声喊着，“我是四姐！”
她连忙起身，不过脑子里还满是那公子的影像。“他或许是已经死了。”一阵门外的寒风窜入又让她回到现实。
“睡得不好吗？”见她眼神有些迷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哦，出了不少冷汗，快到床上去，我拿衣服来给你换上。”四姐回身关了门，放下手里的饭盒，就到床下拉出一个藤篓子来，却是一些旧衣物。大部分是属于女人的，也有个别男人用的皮手套和腰带等小物件。
“谢谢四姐。”她轻声道。
四姐放下手里的衣服，说：“那先吃饭。”说着，立马就打开饭盒，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小半只烤鸡切成了小肉块、白嫩的笋片清炒、菌菇汤白白浓浓的冒着热气，三块切成小扇子状的葱油饼成梯形地码在一个小碟子里，一双精致的竹筷子上雕着纤长的兰花。
席凤儿觉得食欲大振，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端起来就喝。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一点儿不剩。要多积攒些力气面对未来的生活呢。她边吃边用眼角留意了一下四姐，只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腰身看，好像要给她裁剪衣服似的。
“哟！胃口不错！要不要来点葡萄酒？”四姐眉开眼笑。
“不用。”席凤儿快速摇头。
“那要出去走走吗？我带你到码附近的码头广场逛逛，热闹着呢！”四姐热情地介绍。
(本章完)
“咚咚咚！”例行公事似的敲门声，紧跟着一个人就推门进来。又睡了一个上午的席凤儿似醒未醒。来人把一个木盘放在床前的凳几上，一条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把她小腿上的纱布掀开看了一眼，涂了一点清凉的东西，自言自语道：“好的还真快！可惜要留个大疤痕啦！”
是公鸭嗓！席凤儿一惊，身子震了一下。
那四姐立时停住，回转头来：“你醒了，姑娘？”
她装不下去，只好抬起眼皮，看了一看这个被称作四姐的人。
这是一张洋溢着亲切微笑的脸，乌黑的头发编成一个粗大的辫子搭在左胸，辫子末尾处用一个红色的丝线系住。眯缝着笑成一道弯线的眼睛，略显宽大的脸白里透红，却也周正。
如果不是朦胧中听了他们的对话，只怕要拿她当掏心肺的亲姐姐了。
“让姐姐费心了。”她忽地绽开一个微笑，报以感激的目光。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等我恢复了体力，再伺机逃走吧。
“哎哟！姑娘人长得好看，嘴巴也甜呢！”四姐眉开眼笑，“我们这是有缘！叫我四姐好了！这里是刚炖的菌菇鸡汤，你快喝点吧！”
她也不答话，起身坐起来，端过碗就是风卷残云，点滴不剩。肥嫩的香蘑撕成了细细的丝，和同样细的鸡肉丝一起，和着细碎的蛋花，又放了些胡椒和不知道的酸酸的调味料，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来，浑身舒坦。看来这军营的伙食还蛮不错！
“好香！”她由衷赞叹，“四姐真是好手艺啊！”
“姑娘可真会说话。呵呵！”四姐高兴的笑，忽地转成一脸关切和疑惑的表情，“姑娘是从哪里来？怎么会落到海里去呢？”
如果是装出来的，那这四姐演技可是真不错。席凤儿想。但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还是闪现了那些画面。那仿佛是很久远以前的事，蜿蜒伸展的九里廊桥，仿佛怎么也走不完。神秘黑暗的巨龙自河底升起，口喷烈火，吃掉了她的哥哥，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哥哥。”她喃喃了一声，两颗泪珠滚落玉石般的脸颊。
“好了，姑娘。不管遇到多大的难，能活下来就已经是雨神眷顾！好好养身体，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四姐开始收拾碗筷，絮絮叨叨，“军爷吩咐了，要好生照顾着你。你歇着吧，我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喊一声就好了。”
“好，麻烦四姐了！”席凤儿在床上欠了欠身。
“不麻烦。”四姐冲她微笑了下，就起身关门出去了。
席凤儿听到脚步声远去，连忙起身试了试腿脚，除了小腿伤口处有点疼和痒之外，全身还算畅通灵活。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仓库模样的房间。床前靠墙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炉，木炭烧得红红的，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四周堆了一些锈坏的刀剑和长枪头，还有几把锄头和铁锹，几件男人用的软皮盔甲胡乱的挂在墙上，张牙舞爪像一个个奇怪造型的人影。一个高大的柜子占据了一整面墙，倒是整齐地码着十几张包着黑色莽皮的大弓，弓弦是黄色的线，席凤儿走进看了看，好弓！弓弦原来是牛皮裁成的线，三股搅在一起，绷得紧紧的，只有一把上面整洁干净，闪着光泽，看来是唯一的一把经常使用的，但是她在这间屋子里没有发现一根箭。她自小喜爱玩弓箭，对弓有种特殊的感情。于是就在那张莽皮大弓前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掂了一掂，竟然没拎动。
席凤儿听哥哥说过，摘星城虽然地处偏远，土地贫瘠，人口稀少，不过却是抗旱耐冻、善用弓箭的种族。传说中的摘星城雨神箭手个个箭法精准，千步之内箭无虚发。最高级别的雨神箭手可以一弓九箭，箭箭无失。逍遥城虽也善用弓箭，不过都要跟长剑配合起来形成剑弓阵，才有威力。而且逍遥弓多为小弓，可以藏在背后甚至宽大的袖口里，暗中发射，威力更甚。说白了，逍遥城的弓手适合于在掩护下偷袭，利于个人使用，有投机取巧的成分，但是这些跟摘星堡的弓手比起来，可就差了一大截了。摘星堡的弓不但弓身高大，弓手也敢明箭实射，单在气势上就胜了逍遥三分。
大弓一侧，也有五六只中等长弓，不过也比席凤儿惯用的小弓长了两倍多，但是看起来要比那些长弓顺眼多了。她伸手结实的握住一只，不重。于是满心欢喜的拿到眼前仔细把玩。弓被另外一种莽皮包裹，皮的颗粒更小更细，在内侧用白色的麻线缝合，针脚密密，做工精致，把里面的木芯严密的包裹起来，看不到是什么木头做的，不过拿在手里手感很好。拉了一下弓弦，牛皮弦圆润不伤手，但丝毫不减紧绷的牵拉之力。
席凤儿觉得自己身上仿佛又灌满了力量，满怀信心的勾起弓弦，迈开步伐拉了个满弓，轻轻一松，只听得“嘭”地一声轻响，弓弦已回原位，并未振动。果然好弓！她暗赞着，正待要再试试别的，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匆匆朝库房而来。她连忙把弓放回原位，跃身回到床上坐好。只是跃身带动了腿伤，疼得她“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哦！我的美人鱼醒啦？”门像被大风吹得一样“啪”地被推开，一阵寒风和一个豪爽的声音随之而至。席凤儿缩缩身体，有点不好意思，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高大的军士模样的人，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身形挺拔，小腹微凸。红色的脸膛，高挺发红的鼻头，一双灵活的眼睛闪现机警和热情，猝然和她仿佛刚见过的人模样相同。
是那个醉酒的士兵！
“多谢大叔救命之恩！”席凤儿立即轻声道，起身弯腰屈膝行礼。
“哎！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上来的，我只是给你带了个路！哈哈！”那汉子又是豪爽的大笑，“别动别动，好好休息。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吧？”
“很好！”席凤儿答道，说完又是一个顿首。汉子上前扶起：“不必客气。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席，单名一个凤字。您就叫我凤儿好了！”她没来由的不存戒心，以诚相待就是对恩人的尊重。
“好！那……凤儿，等会儿吃完饭，再慢慢说说你的事情。”标叔略一沉吟，又道：“我姓秦名标，你就称我标叔好了！不要见外，就把这当成你的家！嘿嘿！我先走了，吃完饭再过来！”说完抬脚就走，果然风风火火，连席凤儿的一句“标叔慢走”都重合在“啪”的一声关门声上。
她没有多想，应是四姐去报告他醒了。他就急匆匆的回来看一眼，再马上回去。看样子这是个好人，四姐和那个男人是坏蛋。
她默默地判定了。于是起身插了门拴，安全感飘然而至，紧接着就是一阵倦意袭来，又扶着床上去睡了。
细麻纺的衣服真舒服！这是她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翻卷的乌云，耀眼的电光，劈天盖地的大雨，随浪沉浮的木筏，哥哥用有力的手撑着一根长竹竿，一触到河底，立刻就向岸边斜向前进了三五尺。“抓稳了！快到前面的瀑布了！”哥哥大声喊着，加速地撑着长竿。她下意识地握紧筏边缘的木棒，暖暖的，很好抓！她抬头望见前面的瀑布断流处，水流加速，离岸边却仍是有一里多远。
忽然，她听到一声长长的惊叫声，哥哥在坠落的半空中转过身来，却是另一个面孔。哦，是那个赏金猎人！百里安！他大张着口，似乎惊惶无措，眼睛却盯着她的脸，眼神里都是鼓励和关心，还有焦虑和急切。水，她不怕，虽然体力不支，但是闭口气也足以让她有时间回到水面。他向她伸出手，她也伸出手来想抓住。她觉得这个人虽然捉住了他们，但她并不恨他，他的淡然和安静更让他觉得心安，而不是哥哥一天到晚地想着要去掠盗劫财。
手越伸越近，却似乎永远都抓不到。正在焦急的当口，一阵闷闷的响雷在远方响起，突然又像是炸响在头顶上。
她猛地坐了起来，一身冷汗**了衣衫。“咚咚，咚咚咚！”原来是梦里的雷声是这有节奏的敲门声。
“凤儿姑娘，开门哪！”女人在外面轻声喊着，“我是四姐！”
她连忙起身，不过脑子里还满是那公子的影像。“他或许是已经死了。”一阵门外的寒风窜入又让她回到现实。
“睡得不好吗？”见她眼神有些迷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哦，出了不少冷汗，快到床上去，我拿衣服来给你换上。”四姐回身关了门，放下手里的饭盒，就到床下拉出一个藤篓子来，却是一些旧衣物。大部分是属于女人的，也有个别男人用的皮手套和腰带等小物件。
“谢谢四姐。”她轻声道。
四姐放下手里的衣服，说：“那先吃饭。”说着，立马就打开饭盒，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小半只烤鸡切成了小肉块、白嫩的笋片清炒、菌菇汤白白浓浓的冒着热气，三块切成小扇子状的葱油饼成梯形地码在一个小碟子里，一双精致的竹筷子上雕着纤长的兰花。
席凤儿觉得食欲大振，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端起来就喝。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一点儿不剩。要多积攒些力气面对未来的生活呢。她边吃边用眼角留意了一下四姐，只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腰身看，好像要给她裁剪衣服似的。
“哟！胃口不错！要不要来点葡萄酒？”四姐眉开眼笑。
“不用。”席凤儿快速摇头。
“那要出去走走吗？我带你到码附近的码头广场逛逛，热闹着呢！”四姐热情地介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