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抗懿旨
从武英殿出来的杨骏并未遵从贾南风的旨意禁于太和殿，而是继续来到了他近日来理政的太极殿，气势汹汹。
正忙于替杨骏收拾细软的段广见到他面色一紧，迎上前道：“舅舅，皇后娘娘不是要您移居太和殿吗？怎的还来此？”
“那悍妇居然要将老夫撵出朝堂，你说老夫会坐以待毙吗？”杨骏反问道。
段广面露难色，提醒道：“可是，这终究是皇后娘娘的懿旨，若要违抗，舅舅怕是有杀身之祸。”
杨骏不以为然地道：“你懂什么？没有陛下的支持，这毒妇的懿旨顶个鸟用？太后和陛下刚一病，她就迫不及待了！”
段广有些怀疑地道：“这皇太后和陛下好好的，怎的就突然病了呢？”
怒火中烧的杨骏没好气地道：“谁知道！老夫问过李太医，说是皇太后在先皇病重期间受到了刺激，尚未复原，那皇帝小儿，据闻是偶感风寒。原以为，太后与陛下病倒，老夫的机会来了，谁料到中途竟杀出个中宫皇后呢。”
段广分析道：“依小甥看，皇后娘娘虽善妒，但平日里是不会现身武英殿的，今日是怎么了，不仅现身，还在朝堂之上如此目空一切，更是以陛下名义命羊将军与荀将军伐匈奴、平旱灾，也惩罚了舅舅，如此，可是颇为蹊跷啊！”
杨骏恍然大悟，道：“你这话可是说到点上了，怎的在在这种情况下与陛下双双称病的当口，贾后就站了出来呢？莫不是此女为了掌握大晋朝局、排斥老夫的计谋吧？”
段广面色有些不自在，道：“这只是小甥的猜想，请舅舅万不可当真。”
“对了，”杨骏仿佛想到了什么，道，“老夫命你在显阳殿内安插了眼线，如何？有新战果吗？”
“这个，倒还真有。”段广答，“小甥派在显阳殿的小安子适才来禀报，说皇后娘娘意欲联合分封在外的各司马氏诸藩王，共商如何讨伐于舅舅，如此，舅舅可要当心哪！”
杨骏不以为然地道：“那又如何？一介妇人之仁，诸藩王早被先皇分封在外，说话还不如老夫一介外戚好使，好歹老夫还有女儿这个当朝皇太后撑腰。”
“舅舅，无论如何，您还是需小心为上啊！”段广提醒他。
“无妨。”杨骏面不改色。
半晌，杨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段广道：“除此之外，你还探听到了什么？”
段广摇摇头，道：“小安子没说什么，显阳殿一贯缜密，想打听到点什么，还真是不容易。”
杨骏毫不犹豫地道：“那你多派几个人，正殿，寝殿包括殿门之外，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点，老夫绝不能让贾后奸计得逞！”
段广小心翼翼地道：“如此，岂非太过显眼？这殿内殿外一下子多了这么些陌生面孔，以皇后娘娘的精明，会不怀疑？”
杨骏略一犹疑，道：“也罢，既如此，老夫立即派人去往各个封地，设法阻挠各藩王进宫，即便不能阻挠，也得拖上他一拖！”
“是。”段广连连点头称是。
“你是老夫的亲外甥，”杨骏道，“有舅舅在，只要你好好办事，舅舅是不会亏待你的，当然了，如若你背信弃义，反过来去投奔贾后，那么，先前你做的这些，老夫一定会设法让贾后知道的，到时候，依贾后的性子，断不会轻饶于你。”
段广闻言，只觉得脸孔抽搐，对于杨骏这个道貌岸然的舅舅，他眼下是骑虎难下，不得已而跟从了。
杨骏仿佛看出他的忧虑，道：“爱甥放心，到底是你的亲舅舅，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同气连枝。只要你乖乖听话，舅舅是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你且看看老夫是如何提拔你父亲的便可知晓。”
段广故作轻松地道：“若无舅舅的提携，家父指不定当下仍在市井卖茶，也正因有舅舅提携，我段氏一族也有机会踏足朝堂。这一切，还应归功于舅舅。”
杨骏颇为志得意满，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大权在握的快感。
半晌，段广提醒道：“舅舅，小甥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说了便是，没必要如此遮遮掩掩。”
得到杨骏首肯，段广便说开了：“如今舅舅大权在握，又即将派人拖住扣命于贾后的诸王，舅舅还是听一回皇后的懿旨，即刻搬往太和殿吧，去了太和殿，舅舅一个坐朝理政。”
没想到杨骏被这话惹毛，他怒道：“你懂个屁！你以为搬去太和殿仅是个迁宫之事吗？弄个不好，还让人以为老夫惧怕于贾后一介女流呢！”
“不管怎样，皇后终究是皇后，眼下陛下龙体抱恙，娘娘是代帝摄政，并无不妥，且如今朝中对皇后娘娘亦颇为敬重，为了以防万一，还望舅舅重新考量，不以招惹是非。”
“放肆！”杨骏怒吼道，“我若即刻就范，日后还有何脸面可言，好歹我也是先皇亲封的首辅大臣，怎的动不动就听一介后宫妇人的指令？！即便是陛下的指令，我若不听，陛下亦不敢治罪于老夫，眼下，我若执意不搬，皇后又能奈我何？！”
段广没想到杨骏竟自负到连他好心劝阻的话都不听，也是，他是外甥，小辈嘛！
皇宫门口，杨骏派出的侍卫拦住了正欲进宫的汝南王司马亮与始平王、司马衷五弟司马玮，只听侍卫道：“二位王爷，陛下有旨，传你二人即刻前往太和殿议事，不得有误。”
司马玮不解：“皇兄不是要我即刻入含章殿与陛下共商大计吗？怎的突然改在太和殿？”
司马亮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或许陛下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妨去趟太和殿，不会有任何损失。
司马玮听从了叔公的建议，随侍卫即刻来到了太和殿，二人刚入殿，就被侍卫关上大门并反锁，此举惹得二人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尤其司马玮，他愤然怒视于司马亮，司马亮老眼昏花，不置可否。
司马玮恼羞成怒：“叔公，我敬你是长辈，才听了你的劝入宫，未曾想被困在这里，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亮一脸无辜：“我也是刚进的洛阳城，与你一起入的宫，哪知道宫里发生了何事？”
此时门外传来侍卫的传话声：“二位王爷稍安勿躁，如今陛下龙体抱恙，皇后娘娘意欲越俎代庖，此举为大晋礼法所不容，杨太傅要告诉你们，切莫帮错了人。”
司马玮沉不住气，大声道：“陛下龙体欠安，杨太傅身为朝廷命官，当与皇后娘娘同心协力助力于陛下，怎的叮嘱我们切莫帮错人？！”
侍卫答：“杨太傅所言，字字在理，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中人不遵法理在先，二位王爷若是助纣为虐，便是毁了大晋之前途。”
司马玮气急败坏：“荒谬！陛下明明命我等即刻进宫商讨伐杨大计，怎的……”
话未说完，司马亮悄悄捅了捅他的衣袖，司马玮警觉地住了口。
半晌，司马玮反应过来，道：“皇兄诏诸王进宫议事，却在宫门口将你我二人抓住并骗至太和殿，看来这一切皆为杨骏所为。”
司马亮点点头，轻声道：“陛下在信中说如今杨骏当道，意欲效仿王莽篡位，依眼下的情形看，怕是杨骏在朝中只手遮天，陛下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司马玮眉头一紧，道：“那可如何是好？”
与司马玮的浮躁不同，司马亮倒是很显沉稳：“据我的猜测，陛下很可能是被下了药的，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呢？若说皇后娘娘不遵法理，倒也有迹可循，不过，此番杨骏突然于宫门口截住你我，倒仿佛坐实了杨骏的图谋不轨，欲逼我们支持他而弃陛下。”
血气方刚的司马玮听完气不打一处来，他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举非我司马氏一族所能为之。这天下是司马氏的天下，岂容他一介外戚指手画脚？！”
“正是此理。”司马亮道，“皇后娘娘之前有错，不过是因后宫争风吃醋而犯的错，比起杨骏有不臣之心，确属微不足道。”
“就是，那么叔公，此事当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本王没有权力，不过，杨骏身为外戚，在宫兴风作浪，意欲乱我大晋朝政，乃我大晋礼法所不容。”他说着，望着眼前紧闭的殿门，道，“本王与先皇南征北战数十年，岂是一扇小小殿门所能阻挡？玮儿，你愿不愿意跟着叔公从这逃出去，哪怕拼着性命亦在所不辞？”
“只要为了大晋，为了司马氏基业，我还怕这小小的殿门？！”
“好！”司马亮爽朗地笑道，“不愧是我司马氏的子孙！”接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一会我们想法子出去，即刻前往武殿找陛下，若是陛下见不着，我们便去显阳殿内找皇后娘娘，方才那侍卫不是说了吗？娘娘不遵法理，怕是娘娘对杨骏乱政之事也颇多不满呢，都说当今陛下仁慈，我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是贤才，只可惜是女儿身。”
司马玮点点头，接着提醒道：“叔公，依小辈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尚未进宫的诸位司马氏藩王，让他们小心谨慎，切勿入了杨骏的圈套。”
“玮儿所言有理，不过，杨骏在这宫中树大根深，咱们不妨等天黑了再出去，否则极易打草惊蛇。”
正忙于替杨骏收拾细软的段广见到他面色一紧，迎上前道：“舅舅，皇后娘娘不是要您移居太和殿吗？怎的还来此？”
“那悍妇居然要将老夫撵出朝堂，你说老夫会坐以待毙吗？”杨骏反问道。
段广面露难色，提醒道：“可是，这终究是皇后娘娘的懿旨，若要违抗，舅舅怕是有杀身之祸。”
杨骏不以为然地道：“你懂什么？没有陛下的支持，这毒妇的懿旨顶个鸟用？太后和陛下刚一病，她就迫不及待了！”
段广有些怀疑地道：“这皇太后和陛下好好的，怎的就突然病了呢？”
怒火中烧的杨骏没好气地道：“谁知道！老夫问过李太医，说是皇太后在先皇病重期间受到了刺激，尚未复原，那皇帝小儿，据闻是偶感风寒。原以为，太后与陛下病倒，老夫的机会来了，谁料到中途竟杀出个中宫皇后呢。”
段广分析道：“依小甥看，皇后娘娘虽善妒，但平日里是不会现身武英殿的，今日是怎么了，不仅现身，还在朝堂之上如此目空一切，更是以陛下名义命羊将军与荀将军伐匈奴、平旱灾，也惩罚了舅舅，如此，可是颇为蹊跷啊！”
杨骏恍然大悟，道：“你这话可是说到点上了，怎的在在这种情况下与陛下双双称病的当口，贾后就站了出来呢？莫不是此女为了掌握大晋朝局、排斥老夫的计谋吧？”
段广面色有些不自在，道：“这只是小甥的猜想，请舅舅万不可当真。”
“对了，”杨骏仿佛想到了什么，道，“老夫命你在显阳殿内安插了眼线，如何？有新战果吗？”
“这个，倒还真有。”段广答，“小甥派在显阳殿的小安子适才来禀报，说皇后娘娘意欲联合分封在外的各司马氏诸藩王，共商如何讨伐于舅舅，如此，舅舅可要当心哪！”
杨骏不以为然地道：“那又如何？一介妇人之仁，诸藩王早被先皇分封在外，说话还不如老夫一介外戚好使，好歹老夫还有女儿这个当朝皇太后撑腰。”
“舅舅，无论如何，您还是需小心为上啊！”段广提醒他。
“无妨。”杨骏面不改色。
半晌，杨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段广道：“除此之外，你还探听到了什么？”
段广摇摇头，道：“小安子没说什么，显阳殿一贯缜密，想打听到点什么，还真是不容易。”
杨骏毫不犹豫地道：“那你多派几个人，正殿，寝殿包括殿门之外，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点，老夫绝不能让贾后奸计得逞！”
段广小心翼翼地道：“如此，岂非太过显眼？这殿内殿外一下子多了这么些陌生面孔，以皇后娘娘的精明，会不怀疑？”
杨骏略一犹疑，道：“也罢，既如此，老夫立即派人去往各个封地，设法阻挠各藩王进宫，即便不能阻挠，也得拖上他一拖！”
“是。”段广连连点头称是。
“你是老夫的亲外甥，”杨骏道，“有舅舅在，只要你好好办事，舅舅是不会亏待你的，当然了，如若你背信弃义，反过来去投奔贾后，那么，先前你做的这些，老夫一定会设法让贾后知道的，到时候，依贾后的性子，断不会轻饶于你。”
段广闻言，只觉得脸孔抽搐，对于杨骏这个道貌岸然的舅舅，他眼下是骑虎难下，不得已而跟从了。
杨骏仿佛看出他的忧虑，道：“爱甥放心，到底是你的亲舅舅，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同气连枝。只要你乖乖听话，舅舅是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你且看看老夫是如何提拔你父亲的便可知晓。”
段广故作轻松地道：“若无舅舅的提携，家父指不定当下仍在市井卖茶，也正因有舅舅提携，我段氏一族也有机会踏足朝堂。这一切，还应归功于舅舅。”
杨骏颇为志得意满，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大权在握的快感。
半晌，段广提醒道：“舅舅，小甥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说了便是，没必要如此遮遮掩掩。”
得到杨骏首肯，段广便说开了：“如今舅舅大权在握，又即将派人拖住扣命于贾后的诸王，舅舅还是听一回皇后的懿旨，即刻搬往太和殿吧，去了太和殿，舅舅一个坐朝理政。”
没想到杨骏被这话惹毛，他怒道：“你懂个屁！你以为搬去太和殿仅是个迁宫之事吗？弄个不好，还让人以为老夫惧怕于贾后一介女流呢！”
“不管怎样，皇后终究是皇后，眼下陛下龙体抱恙，娘娘是代帝摄政，并无不妥，且如今朝中对皇后娘娘亦颇为敬重，为了以防万一，还望舅舅重新考量，不以招惹是非。”
“放肆！”杨骏怒吼道，“我若即刻就范，日后还有何脸面可言，好歹我也是先皇亲封的首辅大臣，怎的动不动就听一介后宫妇人的指令？！即便是陛下的指令，我若不听，陛下亦不敢治罪于老夫，眼下，我若执意不搬，皇后又能奈我何？！”
段广没想到杨骏竟自负到连他好心劝阻的话都不听，也是，他是外甥，小辈嘛！
皇宫门口，杨骏派出的侍卫拦住了正欲进宫的汝南王司马亮与始平王、司马衷五弟司马玮，只听侍卫道：“二位王爷，陛下有旨，传你二人即刻前往太和殿议事，不得有误。”
司马玮不解：“皇兄不是要我即刻入含章殿与陛下共商大计吗？怎的突然改在太和殿？”
司马亮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或许陛下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妨去趟太和殿，不会有任何损失。
司马玮听从了叔公的建议，随侍卫即刻来到了太和殿，二人刚入殿，就被侍卫关上大门并反锁，此举惹得二人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尤其司马玮，他愤然怒视于司马亮，司马亮老眼昏花，不置可否。
司马玮恼羞成怒：“叔公，我敬你是长辈，才听了你的劝入宫，未曾想被困在这里，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亮一脸无辜：“我也是刚进的洛阳城，与你一起入的宫，哪知道宫里发生了何事？”
此时门外传来侍卫的传话声：“二位王爷稍安勿躁，如今陛下龙体抱恙，皇后娘娘意欲越俎代庖，此举为大晋礼法所不容，杨太傅要告诉你们，切莫帮错了人。”
司马玮沉不住气，大声道：“陛下龙体欠安，杨太傅身为朝廷命官，当与皇后娘娘同心协力助力于陛下，怎的叮嘱我们切莫帮错人？！”
侍卫答：“杨太傅所言，字字在理，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中人不遵法理在先，二位王爷若是助纣为虐，便是毁了大晋之前途。”
司马玮气急败坏：“荒谬！陛下明明命我等即刻进宫商讨伐杨大计，怎的……”
话未说完，司马亮悄悄捅了捅他的衣袖，司马玮警觉地住了口。
半晌，司马玮反应过来，道：“皇兄诏诸王进宫议事，却在宫门口将你我二人抓住并骗至太和殿，看来这一切皆为杨骏所为。”
司马亮点点头，轻声道：“陛下在信中说如今杨骏当道，意欲效仿王莽篡位，依眼下的情形看，怕是杨骏在朝中只手遮天，陛下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司马玮眉头一紧，道：“那可如何是好？”
与司马玮的浮躁不同，司马亮倒是很显沉稳：“据我的猜测，陛下很可能是被下了药的，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呢？若说皇后娘娘不遵法理，倒也有迹可循，不过，此番杨骏突然于宫门口截住你我，倒仿佛坐实了杨骏的图谋不轨，欲逼我们支持他而弃陛下。”
血气方刚的司马玮听完气不打一处来，他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举非我司马氏一族所能为之。这天下是司马氏的天下，岂容他一介外戚指手画脚？！”
“正是此理。”司马亮道，“皇后娘娘之前有错，不过是因后宫争风吃醋而犯的错，比起杨骏有不臣之心，确属微不足道。”
“就是，那么叔公，此事当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本王没有权力，不过，杨骏身为外戚，在宫兴风作浪，意欲乱我大晋朝政，乃我大晋礼法所不容。”他说着，望着眼前紧闭的殿门，道，“本王与先皇南征北战数十年，岂是一扇小小殿门所能阻挡？玮儿，你愿不愿意跟着叔公从这逃出去，哪怕拼着性命亦在所不辞？”
“只要为了大晋，为了司马氏基业，我还怕这小小的殿门？！”
“好！”司马亮爽朗地笑道，“不愧是我司马氏的子孙！”接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一会我们想法子出去，即刻前往武殿找陛下，若是陛下见不着，我们便去显阳殿内找皇后娘娘，方才那侍卫不是说了吗？娘娘不遵法理，怕是娘娘对杨骏乱政之事也颇多不满呢，都说当今陛下仁慈，我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是贤才，只可惜是女儿身。”
司马玮点点头，接着提醒道：“叔公，依小辈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尚未进宫的诸位司马氏藩王，让他们小心谨慎，切勿入了杨骏的圈套。”
“玮儿所言有理，不过，杨骏在这宫中树大根深，咱们不妨等天黑了再出去，否则极易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