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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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展霸气

    次日四更,天刚蒙蒙亮,小乔便焦急入显阳殿寝殿,对着床榻上的贾南风道:“娘娘,奴婢刚刚得到消息,皇太后和陛下昨夜突然病重,以致昏睡不醒,且按惯例,诸位朝中大臣已赶至宫门口准备上朝,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睡梦中的贾南风闻言,猛然一惊,“倏”地起身,道:“以往都是陛下临朝,今日怕是龙椅上要空缺了。”

    “是啊,娘娘,如此,那杨太傅可是要以国丈和首辅大臣的身份坐朝理政了。”小乔不无担忧地道。

    “不行!”贾南风斩钉截铁地道,“小乔,你替本宫更衣,本宫即刻前往武英殿,一介外戚,也妄想理政?!”

    小乔来不及多想,即刻给贾南风更衣、梳妆。

    武英殿内,台阶下早已站满了来参加早朝的大臣,见到空空的龙椅,有大臣道:“听说陛下龙体抱恙,今日早朝会否取消?”

    “没有接到陛下圣旨,这早朝岂是说罢就罢?”另一大臣提醒道。其他大臣亦在窃窃私语,杨骏站在最前方,他欲命众臣安静,但众臣却仿佛对他视而不见。

    正议论着,盛装的贾南风霸气步入,小乔在她后面替她拉着披风。接着,贾南风于龙椅旁入座,小乔大声道:“皇后娘娘在此,谁敢无礼?!”

    贾充与荀勖率先跪下:“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其他大臣见状或犹豫或有些不情愿地跪下。

    与众人相比,杨骏却是满脸的嗤之以鼻,他轻蔑地道:“这龙椅之上向来由男子入座,且历来有后宫不得干政之祖训,皇后娘娘身为陛下女眷,怎的不知礼仪廉耻,居然坐于这龙椅之上?”

    贾南风目不斜视:“敢问杨太傅,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坐到了龙椅之上?如今皇太后与陛下双双昏睡不醒,本宫身为中宫皇后还未曾治你擅自越权之罪呢,怎的你要恶人先告状,胆敢在陛下龙体抱恙之时不仅不问国事,还口出狂言,公然指责于一国之母?!”

    “既为国母,当担起国母之责,若借陛下抱病之机在此行帝王之举,实为天下所不容!”

    贾南风怒斥:“如今陛下早已亲政,你留恋于辅助政之位不愿归政倒也罢了,竟然不敬于先皇,藐视于陛下,你就不信无人敢治你的罪吗?!”

    “娘娘,微臣是先皇钦命之辅政大臣,若无微臣首肯,陛下何以亲政?”

    “放肆!”贾南风怒吼,“陛下是否亲政,莫不是还要你一介外戚首肯?本宫虽为女眷,但无论是前朝诸臣,还是后宫嫔妃,都要尊称本宫为‘皇后娘娘’,你杨太傅也不例外,而你,在本宫面前不自称‘微臣’还能称何物?如今,皇太后与陛下双双抱恙,江南旱情频发,匈奴对我大晋虎视眈眈,你身为大晋辅政大臣,不仅未劝谏陛下及时派人前往赈灾、平定,居然还有心思在此指责于本宫!本宫眼见母后与夫君身体欠佳,心急如焚,这才不顾礼节来此武英殿内召见众臣,为的就是不让大晋乱作一团。试问,如今太后与陛下不能上朝,何人为主持当今政务的不二人选?莫非是你杨骏吗?”

    杨骏理直气壮地道:“要不是微臣,莫非还是旁人吗?”

    “你真以为大晋的天下就你一个能人吗?自古外戚当道无外乎灭亡之下场,王莽篡位便是明证。”

    “前汉灭亡本是王莽沉溺于权势,早有不臣之心,微臣虽为外戚,但却对大晋、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一点,还望娘娘及诸位大臣明鉴!”

    贾南风轻蔑一笑道:“你忠心耿耿?谁能挖出你的心看一看?!‘忠心’二字放在嘴上何人不会?你若是忠心,赶紧亲自下江南去平复旱灾啊!亲自去往边陲平定匈奴之乱啊!你不仅未亲自前往,更是以外戚身份居于太极殿!本宫想问一问诸位大臣,外戚居于太极殿,可是臣子所为?!”

    贾充越众而出:“启禀皇后娘娘,此举断非臣子所为,关键是,此人明明早有异心,却还在此大言不惭地自认为是‘忠臣’!”

    “听见没有?”贾南风道,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关于杨太傅居于太极殿之事,还有一种说法,杨太傅可愿听上一听?”

    杨骏辩驳道:“微臣得先皇允许,在太极殿协助陛下处理政务,且现下陛下抱恙,微臣处理政务责无旁贷!”

    “大晋的政务如若再让你如此处理下去,大晋怕是要断送在你的手中了。”贾南风说着,对殿外道,“宣庞钦进殿!”

    少顷,庞钦入殿,众臣面面相觑,不时有窃窃私语。见到高坐于上的贾南风,庞钦先是错愕,后恭敬地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庞钦,”贾南风唤道,“你把前日告知本宫关于你夜观天象之事告诉于诸位大臣。”

    庞钦定了定神,道:“三日前,微臣与钦天监众使夜观天象,见一彗星自皇宫上空划过,并于太极殿上空停留片刻,此乃不祥之兆,微臣遂与钦天监众使商议,太极殿内居住的不就是杨骏杨太傅吗?这皇宫之中,除了陛下与太子,不得有男子过夜,否则,恐将有大难降临。”

    “一派胡言。”杨骏嗤之以鼻,“如此天方夜谭居然也有人相信?微臣只知,皇后娘娘身为女流,在此武英殿内牝鸡司晨法理难容!”

    贾南风毫不退让:“如今陛下不能临朝,本宫身为皇后义不容辞,只要大晋平安昌隆,本宫就算遗臭万年亦无怨无悔,一切只为了陛下,为了大晋。杨太傅,本宫问你,若本宫要你即刻去往边陲抵抗匈奴入侵,你可做得到?!”

    “微臣堂堂七尺男儿,岂能随意听命于一介女流?!若是陛下下旨,微臣自是毫无怨言,即刻领兵,不凯旋归来甘愿命归塞外。”

    “如今陛下昏迷不醒,等到陛下下旨再行领兵,这不消说是边陲,就是整个洛阳城都要被夷为平地了!”贾充怒不可遏地讽刺道。

    “如此,断断容不得杨太傅在此空吃饷而不为大晋谋略了。”荀勖接话道。

    “皇后娘娘,”贾充道,“微臣以为,杨骏身为辅政大臣,未于先皇国丧期间行臣子应尽之礼,当今陛下亲政后拒绝放权,如今又口出狂言抵毁不敬于中宫皇后,其罪昭昭,条条状状皆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如此,微臣斗胆,当即刻将杨骏捉拿刑部审问,证据确凿之后,再行问斩!”

    贾南风欲开口,杨骏抢先道:“贾充,你父女二人一唱一和,要置老夫这个首辅大臣于死地,老夫就算有罪,也该由陛下来治罪,陛下不治罪,也要看看大晋其他司马氏诸藩王的看法,老夫就不信,这司马氏一族会取了老夫这个大晋的开国功臣的性命,来还你一介丑妇的人情?!”

    贾南风不为所动,义正辞严起身,众大臣亦恭敬地站直了身子,只听贾南风一字一顿地道:“本宫也就不信了,司马氏诸藩王还会任由你一介外戚在此司马氏家族的朝堂之中胡作非为而无动于衷?这天下都是司马氏一族的,还差这个小小朝堂?方才,你也说了,本宫父女二人一唱一和,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在前朝后宫父女二人一唱一和,昔日,先皇病重时,本宫与当今陛下一同侍奉陛下之时,你身为辅政大臣竟将先皇软禁于寝宫,你的女儿,也是当朝皇太后与你一唱一和,把持后宫,你父女二人里应外合,把整个宫廷搞得乌烟瘴气,如此,是否也是得心应手?”

    杨骏反驳道:“先皇彼时病危,微臣身为首辅大臣亦是为先皇龙体着想,但是娘娘说微臣软禁于寝宫,此事恕微臣不能承认。”

    贾南风缓缓走下台阶,从容地道:“不能承认?!”她凑近杨骏道,“你将先皇寝宫的侍卫都撤换了,还不是软禁?”接着她厉声道,“陛下仁慈,才对你此举视而不见,若是本宫,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也得削了你的辅政之位!”

    “终究陛下未曾治罪于微臣,只因微臣本是忠臣,未曾有过不臣之心。”杨骏冷笑道,“娘娘今日在此费了如此多的口舌,纸上谈兵何人不会?老夫倒要看看,娘娘能有何处理朝政的把戏,让众臣、让天下人信服?!”

    贾南风略一思索,爽朗地道:“羊将军,本宫命你,即刻率领五万铁骑,直捣边陲,将那蠢蠢欲动的匈奴赶出塞外,若他们硬要抵抗,直接杀个片甲不留!”

    “是,娘娘!”羊祜大声道。

    “荀将军。”

    “微臣在!”荀勖即刻出列。

    “本宫命你,即刻去往江南平复旱灾,若你此番功成名就,陛下与本宫自不会亏待了你。至于银两,本宫自会知会户部拨付,一有消息,马上派人进宫告知本宫。”

    “微臣领旨。”荀勖道。

    贾南风走上台阶,霸气地道:“诸位爱卿,我大晋将士兵分两路,对外,扫除匈奴骚乱,对内,安定百姓民心,如此,也算本宫这个皇后于大晋危难之中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众臣不禁对贾南风的才气与霸气所折服,纷纷跪下道:“娘娘贤德,臣等拜服。”

    对于杨骏,贾南风道:“杨骏杨太傅,不敬先皇与陛下,辱没中宫皇后,当移居太和殿,不观后效。杨骏无奈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