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帝西驾
贾南风回到东宫不久，武英殿内传来噩耗，那就是在大晋的开国皇帝司马炎已宣告不治，几近弥留。
贾南风听得小卫子的通报，不为所动，小乔劝道：“主子，陛下现已病危，依奴婢看，您身为太子妃理应去侍疾，方能显得贤德。”
贾南风没好气地道：“我连自己的亲母丧礼都未参加，还去看陛下？御前不是有皇后嫔妃还有诸皇子伺候吗？”
“娘娘，这可不同，您是皇家儿媳，再怎么着您都得去看看，左右殿下登基也快了，去做做样子又何妨？”小乔深知她的脾气，苦言相劝。
终于，贾南风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亦步亦趋地来到了武英殿。此时，已无力起身的皇帝已面无血色，躺在那儿，床榻前上杨芷及众嫔妃、众皇子，本能地，她看到了谢玖身旁一司马遹。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贾南风本能地表现出一股厌恶，而眼见她表情的谢玖不禁一阵哆嗦，未说话。皇帝听得声响，睁开早已暗淡无光的眼神，吃力地扫视四周，对身旁的杨芷和司马衷道：“爱后，衷儿，朕方才梦到了朕的先祖司马昭在唤朕，命朕到那边去伺候他老人家，朕自知已时日无多，风中残烛，只是朕百年之后，要将这大晋的江山交到衷儿你的手中，不知你是否能担当得起这份重任？”
司马衷恭敬地道：“父皇放心，有母后在，有太子妃在，还有杨太傅等一干老臣在，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司马炎点点头，道：“如此，朕也算没有白栽培你，只是，你兄弟众多，日后务必要善待你的众位皇弟，尤其是你唯一的儿子遹儿，即便你还年轻，来日定还会有皇子降生，但你要记住，你的继承人，只能是遹儿！”
与司马衷点头称是的态度截然不同的是，贾南风对此极为厌恶她愤怒地别过脸去，所幸皇帝没有精力看到她。
接着，皇帝又道：“衷儿，当今皇后虽与你年纪相仿，但论辈份她是你的长辈，来日一定要封其为皇太后，一定要善待于她，孝顺她，知道吗？”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司马衷答。
接着，皇帝唤过贾南风，道：“太子妃。”
贾南风只好上前，勉强装出恭敬地道：“父皇。”
只听皇帝道：“你知道，衷儿一向仁厚，难免思虑不周，你作为他的妻子，多多担待吧，你既是他的妻子，便是他的贤内助，知道吗？就像如今你们的母后是朕的贤内助一样，当年的先皇后亦是如此。”
贾南风虽有火气，但在御前，她强隐忍不发。
皇帝又道：“当日先皇后选择你为太子妃，看重的并不是容貌，而是你的才德，记住，来日衷儿登基，你一定要好好辅佐于他，好好尽一个皇后应尽的职责。还有，衷儿来日的嫔妃和子嗣势必越来越多，衷儿的孩儿亦是你的孩儿，你是他们的嫡母，理当视如己出，绝无偏颇。”
贾南风听着，忽然想到了母亲临终前对她的训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她自知拗不过，于是道：“是，儿臣遵旨。”
“谢才人，”皇帝轻唤道，早已哭成了泪人的谢玖闻言迅速起身，跪到皇帝面前，皇帝继续道：“你入宫多年，又为衷儿诞育了皇子，朕命衷儿在他登基之后封你为淑媛，你受了多年委屈，朕无论如何要为你们母子找一个好归宿。”
泣不成声的谢玖闻言磕头道：“臣妾谢陛下厚爱，一定尽心竭力侍奉好殿下，将遹儿抚养长大。”
贾南风听着谢玖的话语，脸上露出一抹轻易无法察觉的厌恶与仇恨。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对司马衷道：“衷儿，朕为你安排好了你的前朝，你的后宫，来日你若有所需，还可自行安排，记住，一切以大晋江山社稷为重，切不可莽撞行事。”
“儿臣遵旨。”司马衷答。
“杨骏杨太傅，他是我大晋开国功臣，亦是大晋国丈，更是你的骨肉至亲，往后这朝中，还得多倚仗于他了，另外，朝中其他大臣你也应善待他们，切不可鲁莽造次。”
司马衷再次点头称是，此时的皇帝仿佛卸下了一重大物件一般，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朕累了一辈子，是时候该歇歇了。”
杨芷突然吼道：“陛下……”她虽激动、不舍，但正因如此，她又变得语无伦次，只是希望皇帝能慢些走，多陪她一会儿，她趴在床沿，抚摸着皇帝苍老的双手，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弥留之际的皇帝爱怜地看着她，眼角涌出两行清泪：“爱后，朕不能伴你到老了，朕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吧！”
杨芷趴在皇帝床沿，痛不欲生。
看着皇帝日落西山，贾南风的心头突然涌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是啊，只要皇帝死了，司马衷便会以太子的身份顺利登基成为皇帝，那她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司马衷如此木讷愚笨，绝非她的对手，那杨芷性情如此柔弱，可比皇帝好对付多了，如今横亘在她眼前的，无非就是杨骏这个外戚了，只要除掉了杨骏，这大晋的天下，可就是她贾南风的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记得以前她曾说过，她来到这个世界，要么真情，要么权力，两者必有其一，否则她还真的枉来这人世走这一遭。如今她没能嫁给与自己倾心相爱的人，那么她所希望的，就只有权力了。如今看着皇帝弥留，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种即将大权在握的希望。
这日午夜，久病缠身的皇帝司马炎驾崩，享年五十五岁，其中在皇帝位二十五年，开创了自东汉末年以来数十年的分裂割据局面。
司马炎驾崩后，皇后杨芷整整数月不思饮食，人都瘦了一圈，她每日沉浸在丧夫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每日以泪洗面，每日坐在司马炎灵位前发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回想过去的种种。
怜秋看不过眼，想劝劝她，但都被杨芷挡了出去。万般无奈的怜秋，只得求助于杨骏，而刚刚获得大权的杨骏又岂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每日陶醉于权力之中，丝毫未顾及悲伤中的女儿，他甚至觉得，将女儿嫁给皇帝这步棋是走对了，要不然，他何来今日这般春风得意，权倾天下？
父亲的漠然让杨芷更加抑郁，但她却无可奈何，她不能去阻止父亲使用权力，无心要求司马衷及其妻妾来探望她，只能一个人待在显阳殿内独自回忆过往。
这日，司马衷尚未登基，贾南风便以当今皇后的名义前来杨芷居住的显阳殿，一见杨芷，贾南风便趾高气扬地道：“母后，这显阳殿乃是大晋中宫皇后居所，如今先皇已逝，且先皇驾崩前，明确立臣妾夫君为太子，如今臣妾的夫君贵为天子，臣妾身为其正妻便是皇后，此显阳殿便是臣妾的居所，母后仍居住在此执意不搬，是否有鸠占鹊巢之嫌？”贾南风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哪知杨芷怒而抬头，训斥道：“放肆！大行皇帝尸骨未寒，你就在此兴风作浪，当心本宫废了你的太子妃之位！”
贾南风毫无惧色：“臣妾等着你来废，先皇已逝，母后身为前朝皇后，当搬至仁寿殿中颐养天年，可怜母后还如此年轻，但先皇说了，你是我们的长辈，没办法，谁叫你嫁给了一个跟你父亲同岁的老头呢？如今你是寡妇，先皇已薨，你应自称‘哀家’才是。”
“我如何自称与你何干？我是你的长辈，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谢才人有子，你却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皇虽已驾崩，但新皇未立，本宫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即便不日衷儿将登基为帝，本宫仍是你的长辈，向本宫屈膝行礼乃你分内之责。就算我能自称‘哀家’，那哀家仍可以皇太后之身份下懿旨，让衷儿废嫡立庶，立谢玖为皇后，太子妃，你意下如何啊？！”杨芷的话，分明透露着挑衅。
贾南风接过话碴道：“谢玖！就凭那屠夫之女？哼！先皇临终有言，要封我为皇后，你若违抗先皇圣旨，我看你如何面对文武群臣，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正妻失德，不敬太后在先，让你做衷儿侍妾已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想怎样？”
“太后？”贾南风嗤之以鼻，“若无我夫君亲封，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做得了太后！让你即刻搬去仁寿殿已是我这个后宫之主赏你的面子了，莫非你还有何不足？！”
“后宫之主？”贾南风嗤之以鼻，“先皇已逝，莫非你身为先帝遗孀还想插手我夫君的后宫吗？告诉你，如今的后宫，我说了算！”
悲痛中的杨芷实在无力与贾南风争辩，遂对显阳殿众侍卫道：“陛下刚刚驾崩，实在不宜在此大闹喧哗，来人哪！把太子妃送往东宫，没有本宫旨意，不得外出。”
众侍卫进殿，合力将贾南风拿下，遣入东宫，也算是平静了一个段落，但却由此更惹怒了贾南风。
贾南风听得小卫子的通报，不为所动，小乔劝道：“主子，陛下现已病危，依奴婢看，您身为太子妃理应去侍疾，方能显得贤德。”
贾南风没好气地道：“我连自己的亲母丧礼都未参加，还去看陛下？御前不是有皇后嫔妃还有诸皇子伺候吗？”
“娘娘，这可不同，您是皇家儿媳，再怎么着您都得去看看，左右殿下登基也快了，去做做样子又何妨？”小乔深知她的脾气，苦言相劝。
终于，贾南风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亦步亦趋地来到了武英殿。此时，已无力起身的皇帝已面无血色，躺在那儿，床榻前上杨芷及众嫔妃、众皇子，本能地，她看到了谢玖身旁一司马遹。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贾南风本能地表现出一股厌恶，而眼见她表情的谢玖不禁一阵哆嗦，未说话。皇帝听得声响，睁开早已暗淡无光的眼神，吃力地扫视四周，对身旁的杨芷和司马衷道：“爱后，衷儿，朕方才梦到了朕的先祖司马昭在唤朕，命朕到那边去伺候他老人家，朕自知已时日无多，风中残烛，只是朕百年之后，要将这大晋的江山交到衷儿你的手中，不知你是否能担当得起这份重任？”
司马衷恭敬地道：“父皇放心，有母后在，有太子妃在，还有杨太傅等一干老臣在，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司马炎点点头，道：“如此，朕也算没有白栽培你，只是，你兄弟众多，日后务必要善待你的众位皇弟，尤其是你唯一的儿子遹儿，即便你还年轻，来日定还会有皇子降生，但你要记住，你的继承人，只能是遹儿！”
与司马衷点头称是的态度截然不同的是，贾南风对此极为厌恶她愤怒地别过脸去，所幸皇帝没有精力看到她。
接着，皇帝又道：“衷儿，当今皇后虽与你年纪相仿，但论辈份她是你的长辈，来日一定要封其为皇太后，一定要善待于她，孝顺她，知道吗？”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司马衷答。
接着，皇帝唤过贾南风，道：“太子妃。”
贾南风只好上前，勉强装出恭敬地道：“父皇。”
只听皇帝道：“你知道，衷儿一向仁厚，难免思虑不周，你作为他的妻子，多多担待吧，你既是他的妻子，便是他的贤内助，知道吗？就像如今你们的母后是朕的贤内助一样，当年的先皇后亦是如此。”
贾南风虽有火气，但在御前，她强隐忍不发。
皇帝又道：“当日先皇后选择你为太子妃，看重的并不是容貌，而是你的才德，记住，来日衷儿登基，你一定要好好辅佐于他，好好尽一个皇后应尽的职责。还有，衷儿来日的嫔妃和子嗣势必越来越多，衷儿的孩儿亦是你的孩儿，你是他们的嫡母，理当视如己出，绝无偏颇。”
贾南风听着，忽然想到了母亲临终前对她的训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她自知拗不过，于是道：“是，儿臣遵旨。”
“谢才人，”皇帝轻唤道，早已哭成了泪人的谢玖闻言迅速起身，跪到皇帝面前，皇帝继续道：“你入宫多年，又为衷儿诞育了皇子，朕命衷儿在他登基之后封你为淑媛，你受了多年委屈，朕无论如何要为你们母子找一个好归宿。”
泣不成声的谢玖闻言磕头道：“臣妾谢陛下厚爱，一定尽心竭力侍奉好殿下，将遹儿抚养长大。”
贾南风听着谢玖的话语，脸上露出一抹轻易无法察觉的厌恶与仇恨。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对司马衷道：“衷儿，朕为你安排好了你的前朝，你的后宫，来日你若有所需，还可自行安排，记住，一切以大晋江山社稷为重，切不可莽撞行事。”
“儿臣遵旨。”司马衷答。
“杨骏杨太傅，他是我大晋开国功臣，亦是大晋国丈，更是你的骨肉至亲，往后这朝中，还得多倚仗于他了，另外，朝中其他大臣你也应善待他们，切不可鲁莽造次。”
司马衷再次点头称是，此时的皇帝仿佛卸下了一重大物件一般，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朕累了一辈子，是时候该歇歇了。”
杨芷突然吼道：“陛下……”她虽激动、不舍，但正因如此，她又变得语无伦次，只是希望皇帝能慢些走，多陪她一会儿，她趴在床沿，抚摸着皇帝苍老的双手，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弥留之际的皇帝爱怜地看着她，眼角涌出两行清泪：“爱后，朕不能伴你到老了，朕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吧！”
杨芷趴在皇帝床沿，痛不欲生。
看着皇帝日落西山，贾南风的心头突然涌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是啊，只要皇帝死了，司马衷便会以太子的身份顺利登基成为皇帝，那她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司马衷如此木讷愚笨，绝非她的对手，那杨芷性情如此柔弱，可比皇帝好对付多了，如今横亘在她眼前的，无非就是杨骏这个外戚了，只要除掉了杨骏，这大晋的天下，可就是她贾南风的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记得以前她曾说过，她来到这个世界，要么真情，要么权力，两者必有其一，否则她还真的枉来这人世走这一遭。如今她没能嫁给与自己倾心相爱的人，那么她所希望的，就只有权力了。如今看着皇帝弥留，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种即将大权在握的希望。
这日午夜，久病缠身的皇帝司马炎驾崩，享年五十五岁，其中在皇帝位二十五年，开创了自东汉末年以来数十年的分裂割据局面。
司马炎驾崩后，皇后杨芷整整数月不思饮食，人都瘦了一圈，她每日沉浸在丧夫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每日以泪洗面，每日坐在司马炎灵位前发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回想过去的种种。
怜秋看不过眼，想劝劝她，但都被杨芷挡了出去。万般无奈的怜秋，只得求助于杨骏，而刚刚获得大权的杨骏又岂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每日陶醉于权力之中，丝毫未顾及悲伤中的女儿，他甚至觉得，将女儿嫁给皇帝这步棋是走对了，要不然，他何来今日这般春风得意，权倾天下？
父亲的漠然让杨芷更加抑郁，但她却无可奈何，她不能去阻止父亲使用权力，无心要求司马衷及其妻妾来探望她，只能一个人待在显阳殿内独自回忆过往。
这日，司马衷尚未登基，贾南风便以当今皇后的名义前来杨芷居住的显阳殿，一见杨芷，贾南风便趾高气扬地道：“母后，这显阳殿乃是大晋中宫皇后居所，如今先皇已逝，且先皇驾崩前，明确立臣妾夫君为太子，如今臣妾的夫君贵为天子，臣妾身为其正妻便是皇后，此显阳殿便是臣妾的居所，母后仍居住在此执意不搬，是否有鸠占鹊巢之嫌？”贾南风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哪知杨芷怒而抬头，训斥道：“放肆！大行皇帝尸骨未寒，你就在此兴风作浪，当心本宫废了你的太子妃之位！”
贾南风毫无惧色：“臣妾等着你来废，先皇已逝，母后身为前朝皇后，当搬至仁寿殿中颐养天年，可怜母后还如此年轻，但先皇说了，你是我们的长辈，没办法，谁叫你嫁给了一个跟你父亲同岁的老头呢？如今你是寡妇，先皇已薨，你应自称‘哀家’才是。”
“我如何自称与你何干？我是你的长辈，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谢才人有子，你却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皇虽已驾崩，但新皇未立，本宫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即便不日衷儿将登基为帝，本宫仍是你的长辈，向本宫屈膝行礼乃你分内之责。就算我能自称‘哀家’，那哀家仍可以皇太后之身份下懿旨，让衷儿废嫡立庶，立谢玖为皇后，太子妃，你意下如何啊？！”杨芷的话，分明透露着挑衅。
贾南风接过话碴道：“谢玖！就凭那屠夫之女？哼！先皇临终有言，要封我为皇后，你若违抗先皇圣旨，我看你如何面对文武群臣，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正妻失德，不敬太后在先，让你做衷儿侍妾已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想怎样？”
“太后？”贾南风嗤之以鼻，“若无我夫君亲封，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做得了太后！让你即刻搬去仁寿殿已是我这个后宫之主赏你的面子了，莫非你还有何不足？！”
“后宫之主？”贾南风嗤之以鼻，“先皇已逝，莫非你身为先帝遗孀还想插手我夫君的后宫吗？告诉你，如今的后宫，我说了算！”
悲痛中的杨芷实在无力与贾南风争辩，遂对显阳殿众侍卫道：“陛下刚刚驾崩，实在不宜在此大闹喧哗，来人哪！把太子妃送往东宫，没有本宫旨意，不得外出。”
众侍卫进殿，合力将贾南风拿下，遣入东宫，也算是平静了一个段落，但却由此更惹怒了贾南风。